易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飞傩
安老爷笑呵呵的道:“前些日子出门办事,有些时日了。”
“哦?多久?”
安老爷显然没料到他这么问,转头看向夫人。
安夫人一舒笑脸:“有一月余,哎,犬子顽劣,每逢出门走货之余,都要多在外面耽搁数日。”
“既是这样,可否一知公子名讳,安某从南方赶来,路上或许遇见过这位安公子。”
安老爷犹豫了一会,还是道:“小儿名易生,取自虚花易时,生生不息之意。”
安易生一拍手道:“巧了,我也叫易生,并且,真碰到过一个名叫安易生的少年。”
安老爷和夫人有些慌乱,强自镇定,却又不知如何作答,这超出了他们的应酬范围。
安易生从这两人来时的脚步判断,两人毫无武功,多半是安红豆从哪请来的人,扮演一家和睦。当下也就不拆穿,也不为难他们,道:“安某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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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夫人不必如此介怀,失礼失礼。”
安老爷强行尬上笑脸:“哪里哪里......”
“那就不打扰老爷夫人了......”
采花淫贼安易生,竟然真的是红豆豆的“哥哥”!
虚假的府邸,虚假的佣人,虚假的父母,虚假的哥哥!曾经没有的,她都要一一夺回,哪怕是镜中花水中月一样的虚幻,她也愿意享受那恍惚间的片刻真实。
安易生自责,作为哥哥,他只是一味的苛责她行事残忍,却无法理解妹妹心中的苦。他想起多年前的那辆马车,若是不来卜府,而是选择带着安红豆四处漂泊,结果会是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安红豆:我想到一个好点子,毒蛊丰胸术......
第62章棘刺
北岭坡上,风蚀岩阵中。
安红豆目送崔明傅玉洁一行人远去,将一张纸条捆起来,让乌鸦衔住。她轻轻抚摸了那只硕大的乌鸦的头,乌鸦便飞了出去。
不知何时,一人出现在安红豆背后,那人悄声无息的看安红豆做完这一切,道:“三帮六会,你需尽快去一趟!”
“属下遵命!”
安红豆转过身,那人消失不见,石阵中呼呼作响,不久就要起风了。
玉洁她们能够避开狂风,是因为有捷径,所以那日她们能赶在安易生之前出北岭坡。
那是一条同样凶险的道路,如果碎石坡狂风走石如飞刀利刃,那么这里就如荆棘丛林盛开血肉之花。
棘刺纵横的植物和硕大的日炎龙葵生长在这里,吞噬者不得不从这迁徙的生物,荆棘鸟也在这等着开开荤。
这里是北岭坡的山腹,一般人不会从这走,除非能避过花雾的瘴气。
玉洁却对这里了如指掌,如同穿梭自家后院,这条长长的狭隘地带直通云轩后山,云轩女子第一次出山,需从这条路走出去才算是名正言顺。
身上携带云轩特有的丹药,就能完美的避过花雾,如飞蝗一般的荆棘鸟才是难以对付的。
荆棘鸟狡诈至极,由领头鸟伺机打探敌情,逐渐形成包围之势。若是人多还会找准目标,制造混乱驱逐目标落单再下手,极是难缠,得一击抓到头鸟方得脱身。
几人不觉中已进入荆棘腹地,硕大的花朵在雾气中妖艳的盛开,花心流淌着清凉的汁液,吸引着不知名的猎物。
卜清雅走过这条路,到底没碰到过什么危险,一路上被这奇异的景色吸引了目光。崔明傅背着崔秦瑶,旁边跟着绵针,几人快步走着,天一黑,荆棘鸟就开始将这里撕裂。
太阳终于落了下去,北岭坡上妖风四起,卷起万千飞石,将所碰到之物千刀万剐。山腹中却是寂静如万年不变,不分日月,不知名的荆棘和花朵发着荧光,照的这里像是另一个世界,直到一声啸叫,群鸟出动,黑压压的一片直奔出来。
荆棘鸟很聪明,瞄准了最弱的人----趴在崔明傅身上的崔秦瑶。
玉洁挥起练,云轩的功夫专克这种以量取胜的鸟,一道劲力拂过,鸟群如抽开一条裂缝,被拍的摇摇晃晃掉落下去,有些掉到了巨花口中,巨花以闪电般的速度合上花朵,同时能看到根茎的荧光开始流动。
狩猎开始,谁都不想变成猎物!
鸟一群又一群的袭来,崔明傅背着崔秦瑶使不上劲,卜清雅和绵针聊胜于无,全靠玉洁一人挥动着练支撑。
荆棘鸟一声啸叫,改变目标,兵分几路袭来,一小波小而分散的盘旋在玉洁周围,伺机而动,另一波则黑压压的欺上崔明傅。
崔明傅手无寸铁,只得将崔秦瑶放下,挥拳护着,然而荆棘鸟实在太多,崔明傅的胳膊被啄了几口,见了血。
“崔先生....”
卜清雅叫了一声,将安红豆的那把扇子给了崔明傅,这下好了许多,形式转变。
荆棘鸟似会思考权衡,将众人分散开来,直接瞄上了最为弱小的卜清雅。
卜清雅无力的拿着鞭子驱逐鸟,四周狭隘,长鞭使不上,眼看她被鸟驱逐开来,正要倒向一边的荆棘。玉洁瞄准了不远处站在日炎龙葵上一只硕大的荆棘鸟,练一卷,直接将鸟带着花卷起,扯过来一脚踩死,抛向了那群黑压压如蝗虫般的叽叽喳喳,同时另一只手练卷住卜清雅的腰,将她从荆棘旁边拉了回来。
卜清雅惊魂未定,衣衫被啄烂,身上还有些口子流着血,和崔先生一样也好不到哪去,一旁的绵针也是头发散乱,双眼满是泪水,似被吓得不轻。
荆棘鸟头鸟身死,如溃军之将,四处散去。这关算是过了,后面的路还算通畅,只是玉洁踩死荆棘鸟的时候,连着日炎龙葵的花也一起踩了,现在鞋底被花汁渗透,走了没多久,鞋底掉了。
这里也如北岭坡上一般,满是碎石,光脚走过,如上刀山。好在崔秦瑶的鞋玉洁还算合适,便脱下给了玉洁。
如此折腾了一日一夜,方到云轩。
云轩里,白老妇不见,闭月简单的问明来意,便下了逐客令。
崔先生自是不死心,苦苦相求不肯离去,闭月动了杀机,云轩一向拿钱办事,不参与任何个人恩怨,江湖人尽皆知。
然而待到崔先生说明此毒为安红豆所下之后,闭月还是动了私心。这事,白老妇是不会插手,可落雁和羞花都想抓了安红豆这小妖女报仇,于是先稳住他,去找落雁和羞花商议。
崔明傅只好抱着崔秦瑶在殿上等候,绵针也立在旁边,这让他很是不安。
荆棘鸟专挑弱者下手,那发现自己护着崔秦瑶时,为何不进攻手无缚鸡之力的绵针,而是转向稍微强点的卜清雅?
绵针绵针,看来果真绵里藏针。
落雁和羞花不想欠人人情遭人话柄落人口实,都婉拒了,闭月不客气的打发道:“你们请回吧,我云轩无人肯为这位小姐医治。”
崔明傅直到这里的婆子行事作风不似常人,本就抱着一线希望,现在被如此明拒,不禁恼羞成怒,双手握拳。
“我看这位姑娘气色虚浮,经脉游离,我看是过度消耗了内力,催生了某种毒素残留,只是为何这般昏睡不醒......”
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娇俏的美人踏着莲步,罗袜生尘,步履翩翩走了过来。美人有双妙目,只需看上一眼,世间所有情愫流转就在其中。
来人正是岳玲珑。
岳玲珑走进看了看崔秦瑶,摸了摸脉息道:“残花清?”
崔明傅如看到救命的稻草,连忙气色和悦道:“正是中了残花清之毒,姑娘既然能识出这毒,顶有解毒之法,还望姑娘可怜小女......”
听到姑娘后岳玲珑噗嗤一笑,似乎很是受用,连忙道:“待我细细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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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月朝着岳玲珑屈膝一盈,便走开。
这时崔明傅才感觉到哪里不对,方才闭月的退礼分明是对着比自己辈分高的人才会行的,莫非眼前这姑娘是云轩中的重要任务?想想还是不对,即使是年轻的姑娘,这些有身份的老嬷嬷也不用给他们几分颜色。事实上,听说云轩中白老妇一人之上,下面就是四大美人,就连贴身的走右护法都需要看四大美人三分颜色。莫非,这小姑娘是白老妇本人?
崔明傅打了个寒颤,久闻云轩白无煞驻颜有方,这些年更是深居简出,没人见过,说不定修的什么独门秘方返老还童。
岳玲珑看着神思飞转的崔明傅,笑道:“先生盯着奴家看了好久,莫非奴家脸上有花?”
崔明傅自感失礼,忙到:“不敢,不敢。”
月玲珑道:“将她置我房里吧,我自有办法,旁边这位妹妹如何称呼?”
“奴婢绵针。”
“那就有劳绵针了,在奴家驱毒时帮衬一二。”
换做以前,崔明傅早就以长者的口吻命令绵针服侍好小姐,可自从经过荆棘鸟一役,他一时间并没有这么做。
“绵针谨听吩咐。”
崔明傅用眼神使唤她,装作像以前一样给绵针点头交代,绵针也还是一副丫头的唯唯诺诺,岳玲珑也还是像刚才一样笑着检查崔秦瑶,可三人之间就是有什么变动,说不清道不明却又心照不宣。
玉洁回来后,向落雁告知了所见。
“看来,终于按奈不住了。”落雁长叹一声,北境之国,亡命之徒的天堂,到底是要瓦解了。
内室,已经年届九十六岁的白老妇手里把玩着岳玲珑的玲珑七扳指,旁边立着冰清。
“冰清,你看这个忙我是帮,还是不帮呢?”
“冰清愚钝,还望宗主明示。”
白老妇道:“你是愚钝,但并不蠢,你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冰清慌忙跪下,道:“并不是冰清擅自主张,而是宗主下令诛杀岳玲珑和花刺哈,我看宗主也是无奈心痛之举,未宗主日后后悔,所以冰清擅自主张,没有认真对待任务,并且,两人警惕异常,冰清也无从下手,还望宗主恕罪。”
“你起来吧。”白老妇道,“若是杀了他们,我定会后悔,若是不杀他们,摆在手中的,是这个难题。”说罢她将手中的扳指放在一边。
“冰清愿闻其详。”
“哎,等我自会将此事权和。那个叫“安易生”的小子怎样了?”
冰清转而一想,这位安易生指的是后院闭月的院子,破坏雪月新婚的那位。随之答道:“遵从闭月姑姑的指示,留他性命,只是雪月未探望他太勤了些......”
“探的勤是自然地,探得不勤才有鬼。留他条性命,此人身法邪乎,浑身迷烟迷/药,像极了当年的一个人。
“可是他的腿已经......”
“不用管,留着命就行。”
“是,宗主。”
第63章圣姬(捉虫)
采花贼安易生生不如死,每日迎接着雪月的“深切”问候,一番重伤后又被闭月治好,这些日子下来,人废的差不多了,再也没有了先前的伶俐鲜活。
雪月又来了。
“大姐,你放过我吧,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啊!”一声惨叫。
雪月朝他昨天被拍了一掌的心口敷上药,采花贼冷的全身如置于骨刺冰锥。
“....姐...姐,我不懂事,可是这么多...天,你...玩也...玩够了,虐也...虐够了,你行...行好,放了我吧。”
“嘶...!”
雪月一言不发,抓紧时间将他胳膊上的药布撕了下来。她还记得前几日,一时间和这采花贼磨了些嘴皮子,竟然一个时辰就过去了,浪了一次虐他的机会。所以,今后索性当他是猪在叫。
“姐姐,你看我人都废了,活着也没意思了,你要是不肯放我走,就一刀杀了我吧,也好解你心头之恨。”
雪月手下用力,采花贼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你还想我怎样,他已经不会回来了!”
雪月手一停,停滞在半空,片刻后终于趴在采花贼旁边,痛哭一场。
采花贼采花无数,但都是些歪瓜裂枣,而且多数也没有哭,老处女们巴不得被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少年郎采了去。因此一见雪月哭的伤心欲绝,采花贼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他缓缓道:“那天的事,真的对不起,害你守了寡。”
似乎是“守了寡”三个字刺激到了雪月,雪月上来给了他一巴掌,直直的看着采花贼道:“这一巴掌,是替我打的。”然后反手又是一耳光,“这一巴掌,是替我夫君打的。”然后做挥掌势。
采花贼闭上了眼睛,双颊红肿的他看不到笑脸,不过他确实在笑,那是一种解脱的笑容。
然而雪月的掌迟迟不拍下。
雪月撤回了掌,叹口气道:“我云轩从不做无用之事,你强我夫君已成事实,我再怎么对你也于事无补,浪力气在你身上也只是惹人笑话。而且,你知道吗?姐妹们笑我看不住男人,又笑话我败坏门风。”
采花贼不理解这种笑话,心想你们有什么感情基础,这婚姻还不是强买强卖,一杆子的事。女强的世界男人就是个种,你和你这种也的确有点弱。
雪月起身离开:“我们之事,今日一笔勾销,你能不能离开,看你的命吧。”
云轩男子不能久留,顺路和花刺哈耽搁一两日还是离开,离开时顺路依依不舍,冰清却是豪放大方的挥手道:“夫君记得回来看我,只要我还没改嫁。”
顺水:“......”
花刺哈离开,留下了岳玲珑。
白老妇当初看到了扳指,考虑岳玲珑的条件,这一考虑就是十天半个月,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也没得出个什么结果,岳玲珑按耐不住,正好碰上了前来求救的崔明傅。
她一眼认出崔明傅,当年她见过他,可崔明傅却没见过岳玲珑。那还是二十多年前,岳玲珑和花刺哈他们被迫到了乌镇,一路向上到了六座犬齿山,有两人给南安王官兵带路,其中一人就是他。
踏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工夫,南安王的人,见一个灭一个,不管是之前是现在是还是曾经是。只是他旁边的丫鬟模样的人却深藏不漏,连岳玲珑这种懂得窥心秘法的人都捉摸不透,得小心谨慎。
岳玲珑如是想着,回到了自己的客房,绵针早已守候在侧。
正想想法支走绵针,门外有衣女子来报,宗主有请。
岳玲珑款款而来,白老妇人端坐在上,并没有垂帘子。冰清玉洁一左一右,下面是四大美人,除了沉鱼在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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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崖面壁思过没出来,其它三位都在。然后再是雪月她们较有分量的衣女子。
“玲珑拜见祖师伯。”
白老妇点点头,苍老的声音道:“当年我答应过,若是见到玲珑七扳指,势必会答应一个条件,现在理当兑现承诺。”
岳玲珑笑道:“祖师伯言重了,此事对祖师伯而言举手之劳。”
白老妇目光狡黠,小眼泛着光,九十六岁高龄的她看上去只有六十几岁,可再怎么驻颜又有什么用。年纪大了,年轻三十多岁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老,女人的年纪过了一个门槛后统称为一个字:老。
岳玲珑年纪如四美,样貌却似冰清玉洁她们,白老妇竟然有些羡慕,年轻真好。
白老妇道:“只是昔年承诺之时,你师父与我尚且还是同门中人,想必后来你也知道,你师父叛逃我们自立门户,创办玲珑局。这些已违背当年誓言,所以,这承诺不算,看在你叫我一声祖师伯的份上,请回吧。”
岳玲珑的娇脸一阵通红,这老太婆当真能拉的下老脸耍赖皮,好在她强自镇定,又是一番言语道:
“当年源于某种误会,造成同门阋墙。并且师傅有生在世之年好生后悔,若是没有产生嫌隙,那如今的梵音云该是怎样的发扬光大呢。所以祖师伯看在师傅的份上,还是再三思量,答应了弟子吧。”
白老妇又道:“不是我不想答应,而是招惹上了官府,吃不了兜着走,你师父就是前车之鉴,你怎么就不懂呢?江湖人士快意恩仇,却是一致的都不参与朝政。”
岳玲珑强硬解释道:“这是私人恩怨,无关朝野,还望......”
白老妇苍老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威严:“你既然叫我一声祖师伯,那你应该知道云轩的前身!知道你玲珑局的由来!”
岳玲珑道:“这是自然,六十年前,师傅离开云轩后,独创玲珑局,藏于乌澜江犬齿山下,红树林底,不问世事。后来局中大护法花魔仙儿行走江湖,多用蚀骨散制敌,手段极为残忍,中此毒着见光死,直接化为枯骨,只能夜间行动。”
当时正逢天下初定,皇帝清君侧,再加上东镶王图谋不轨,南安王广纳贤士,魔仙儿就被招入麾下,将蚀骨散的不传之密传授他人。师傅为此大为愤怒,想手刃叛徒,将会蚀骨散之人全部杀光灭尽,只可惜她老人家年事已高,被活活气死,抱憾终身。”
“后来听说花魔仙儿一天莫名的死去,虽然说是被仇家寻了仇,但据奴分析,多半是被云轩清了门户。”
白老妇道:“大致如此,可你还是没说你为何与朝政结仇。”
岳玲珑道:“花魔仙彻底暴露了红树林中玲珑岛这片净土,南安王多次派人来寻,好在林中水势复杂,兼有刺蛙骨鱼,南安王一时半会也寻不得,他...他...他...”
岳玲珑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白老妇不客气一针见血道:“那是因为你碰到了花刺哈,花刺哈要你对抗南安王!”
岳玲珑红下脸来,要真说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那真的只是为了花刺哈。
白老妇道:“你师父倒好,知道我门功夫向来不传外人,临死前懂得清理门户,虽力不能及,但有一片心意,老身也算原谅她了。可你是个糊涂的,你有没有想过那花刺哈在利用你。”
“而且,他如今孤身一人,无权无势,如何能扳倒南安王,揭竿而起拥兵自重完成复仇大业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大势已定,木已成舟,我看你还是多劝劝他放下这心思吧。”
岳玲珑道:“我们在红树林生活了十几年,本该早就麻木,放下这心思,偏偏南安王觊觎东镶王的遗孤,派人潜伏对我们穷追不舍。我和花刺哈来这里,也不是什么光的事,被追杀犹如丧家犬,无处可去。”
“所以,我来求您一半是有花刺哈的心思,但更多的是迫不得已。”
殿内只有白老妇和岳玲珑一言一答,殿外崔明傅却是等了许久。他想进来,却被门外的女子牢牢的拦住。
崔明傅挂念女儿,岳玲珑答应救治却迟迟不动身,而且,他从岳玲珑眼中看到了危机。
眼下崔明傅腹背受敌,绵针不知有何目的,崔明傅也不好将女儿交给绵针,只好委托玉洁叫了几个女子看着。
崔明傅铁了心想见白老妇一面,拼了一死,赫赫几拳打破了门外女子的阻拦,只闯进去。
崔明傅闯了进去,直接被金丝渔网擒住,闭月拖起他就要往外走,准备一掌了解了他。谁知白老妇没有挂帘子,崔明傅一眼看过去,满眼错愕。
“九天圣姬?”
白老妇目光睿智,知道这个名号的人都年过半百,寥寥无几,眼前这人愣是没让她想起来是谁。
时光倒退三十余年,白老妇还是这副模样,然而崔明傅却是当当少年,和卜俊贤出游遇上了李家的女儿阿苑,同时还有两位看不出年纪的白发女子,自称天竺圣女,来中原传授经文。连天的暴雨将几人困在了一座破庙中,几人也算有了几日同屋共住的缘分,其中一位就是眼前的白老妇,九天圣姬。
时光催得少年老,白老妇自然不认识崔明傅,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闭月正想解释,崔明傅却开口说道:“三十多年前,乌澜江边乌镇,下了几天的暴雨,让你和另外一位...姑娘?...女子?...前辈在破庙中呆了几日。其中庙中同行的有两男一女,其中一位便是在下了,你还给我们讲天竺经文呢!”
白老妇小眼睛的光闪了又闪,眉头动个不停,似在极力的回忆,终于她眉头舒展,眼睛似乎也睁的大了些,干瘪的嘴唇微微张启,可是却道:
“谁啊,没听过。”
崔明傅看白老妇努力思索,满带着她能回忆起的兴奋,直接被浇了一盆凉水,顿时有些尴尬。
“拖出去杀了。”
白老妇言简意赅,闭月闻声便继续拖崔明傅出去。
“圣姬饶命,晚辈无意冒犯,还请圣姬看在在下曾帮过你们的份上饶在下一命......”
白老妇有些疲倦了,这算是讨债吗,一个讨债的岳玲珑还不够,又来一个,且听他怎么说。
崔明傅又被放下了,道:“与你一起的另一位前辈,晚辈后来又见过她,还帮了她一个大忙。”
白老妇正身,面上闪过一缕狐疑,另一位前辈的确有其人。可是,她回了天竺,早已没了联系。并且白老妇等了三十余年都没等到使者回来,直到安易生的夜叉毒龙鞭出世,白老妇也只是想那人留下的武功和兵器交由后人,毕竟,回天竺这些东西都带不回去。”
崔明傅见白老妇若有所思,知她是信了,急忙又道:“那是暴雨的几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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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带下去,关起来。”
白老妇历声打断,后又慵懒的打了个哈欠,道:“玲珑,你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想,若还是坚决一意孤行,过些时日再来禀告老身,老身先行告退”说罢又冰清玉洁扶着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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