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佞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晏池池池池
“梁家,应该是坐不住了。”
赵祚目光一层未变,嘴边却噙着笑:“寡人这位才坐了七年,梁家这么心急?哪日让‘梁酌’去探探风吧。”
“是。皇兄,还有一事,”宣城抬头看了赵祚一眼,见赵祚回首挑眉,遂开口问道,“宣城斗胆,问一句,陆岐之事……真的不管?”
“你管的还少?”赵祚眼





佞骨 分卷阅读112
里的光瞧得宣城打了个哆嗦,好在赵祚没有深究,直说道,“让羡之去管吧。”
“可陆歧若出了意外,信陵怕……”
“那正好。早吃些苦头,总好过他师父那般,”早看清人心,得处处存仁,为难自己,赵祚如是想。
蓦地,袖下的手攒紧了去,原来他待陆歧好,是因为谢平之如此待陆岐,是因为他还可以把陆歧护在翼下,但是将来呢?
那些谢无陵曾担心过会发生在羡之身上的问题,现在赵祚也在替陆歧担忧着。赵祚叹了口气,又将心底藏着顾忌道来:
“羡之能护他一时,却不可能顾他一辈子。何况陆歧还姓陆。”
宣城狐疑地看了看赵祚,赵祚这么些年来待陆岐如亲子,但赵祚如今的意思,就是既要扶着他,又得防着他。着实让宣城有点看不透。
“重阙养不了无用之人。”赵祚解释道。
宣城闻言,心下一惊。赵祚的意思他已明了。
若是陆歧这次不能自救,那羡之大可以断了心思。赵祚当初替他则了陆姓,就是要拢住陆家这一方。
而这次陆歧出事,若是陆歧有命活,而羡之有扶了他一把,来日陆歧必对羡之俯首。
宣城如是想着,感慨着赵祚的心思,殊不知,赵祚更想的是断了羡之心头那不该有的心思。
羡之和陆歧都是长在赵祚身侧的,他本是放纵着他二人亲近,也一贯以为羡之是因为陆岐身世,待陆岐好罢了。
但那日在居衡,他亲眼瞥见了陆岐腰间的环,上面刻着“羡”字,他心下骇然。
羡之待陆歧的眼神,他是见过的,简直同谢无陵以前看他如出一辙。
大概这样头疼脑热的情爱,总有一方该静静心,那这一方,赵祚选的是陆岐。所以他才让陆岐去寻长乐。
就如祁知生那日在院中说他的话一般,他赵祚现在待陆岐确实没有原来那份护在翼下的心了。
一番闲言碎语来,赵祚又和宣城提了一二关于西北的事,让他闲了去寻那位来扶风的陆家人喝会儿茶,尽尽地主之谊。
宣城讷讷颔首,在心下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空出时间去灵荐观外悄悄探探自己的佳人。
赵祚不知道宣城心里的那点心思,兀自交代完了,才唤一旁小僮端来一壶寿眉,回了伐檀。刚进屋,谢陵便将抬了手做了嘘声向他。
赵祚轻手轻脚关了门,走近时,见谢陵倚在床头,而榻里睡了个人。赵祚眉头一皱,二话不说就要伸手去掀那人被子,但是手还没越过谢陵伸过去,就被谢陵拦了。
赵祚偏头看了谢陵,正看得谢陵的口型“羡之”。
赵祚一时更气了,这混账玩意儿真会享受,自己喜欢的人不找了?来霸占他父皇的位置?
谢陵见赵祚盯着羡之未动,那两道眉却越拧越紧,大有对一个沉睡的人吹胡子瞪眼之势,他怕赵祚的下一句就是把他亲儿子拉出去砍了,只好扯了扯赵祚的衣袖,放轻声音道:“放他睡会儿吧。你来瞧瞧这字。”
“就你惯着。”赵祚嘴一撇,“他早晚折在你这儿。”
赵祚说话来吓谢陵,谢陵不以为然地笑着摇了摇头,却不想后来真的一语成谶了。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谢陵将手里拿着的那张纸笺递给了赵祚,问道:“你看看,熟悉么?”
听羡之说起原来惠玄也到了这种纸条,他也就问羡之要来瞧了一眼,原来在昭行时,未察觉,现在找了些以前的记忆,纸条入眼,就觉熟悉,可偏想不出来是谁。
谢陵将自己这几日记得过去的手札翻来覆去回想了个遍,也没想起。还以为可能是和后来他还没完全想起的那段记忆有关,所以想托赵祚来想想。
赵祚接过纸笺,细细读来,回忆了一番,摇了摇头。
“不曾见过,不过这‘贤山夏花生’,应该说的就是明日城东的每年的这场庙会?”
“庙会……”谢陵闻言,似乎知道自己方才回想时错过了什么。他抬了手,止了赵祚的话语,又从枕下翻出手札,翻找着一页。
“观之,是观之。”谢陵的目光在自己的手札上流连的,手指点了点手札上记着的东西。
“什么观之?”羡之被谢陵话惊醒,他抬手揉了揉眼,将满眼的惺忪睡意都逐了去。
方才世皇叔派人送来了祁先生托昭行“网”传来的昭行良药和消息。谢陵瞧完便说与羡之听了,见赵祚端寿眉还未回来,便唤羡之上榻来歇会儿,笑说羡之的脸色快赶上他了。羡之闻言,忙说他可以睡午憩的那方小榻。
话音才落,谢陵的目光就投向了被赵祚堆满折子的那方小榻,直说:“情愿睡一榻折子上?”。
羡之也跟着回头看了,才不得不妥协,他师父还有后话在等着他,他心里门清,悻悻上了榻,合上了眼,有股淡香萦绕在他鼻尖,未几,他便迷糊了去,直到梦里听到“观之”二字,立马惊醒了来。
“观之是何时归扶风的?”谢陵问向赵祚。
“和‘梁酌’一起归的,应该还是年节时候。”赵祚回忆着。
羡之闻声,正色道:“初二。那日我还为了躲他,去找师父,师父你领我去串了门。见得还是陆歧的父亲。”
“陆家大郎君?”赵祚问来。
谢陵心下警铃大作,敷衍地解释道:“因为当时你要去西北,我…想他替我寻寻我西北的酒窖。”
谢陵这番澜言,传入赵祚耳里,赵祚到底没忍心戳破,陆家据守北面,如何能伸手西北?
谢陵见赵祚未深究,心下舒了口,赶紧着将话题带了回来。
“后来我领着羡之去了闾左地,日子我忘了。”
“在闾左地遇见了观之?”赵祚有些惊异地问道。
羡之似也想起了什么,对着赵祚颔首,肯定了赵祚的惊异。
“那时临近年后,有个小儿来传话,说是那些人儿想邀师父去吃一顿年饭,师父就领着我去了。当然到场吃饭的不只我们,还有赵见。”
羡之一直不愿称赵见为观之,遇着无旁人的时候,都以他原名赵见称他。
赵祚知道羡之这点别扭,也没强迫过羡之,毕竟他也没有多喜欢这个观之,大概因为观之本是雍国公亲生子。
若不是谢无陵当初挑了他,或许他这人就不会在重阙内做一个锦衣玉食的王孙了。
“观之之前被送走了,但实际是被梁斟和其乳母藏在了闾左地。寡人听‘梁酌’曾经说起过。”所以在闾左地见到他,应该也是情理之中。
谢陵点了点头,又指了指那张纸笺,道:“那时他在替一老妪写信,那字我见过。清秀如此。”
羡之的眉头皱了皱,目光在他师父和他父皇的面容上徘徊。他被自己心下的想法骇到了,却迟迟不敢说




佞骨 分卷阅读113
出口。
他甚至想就此掀了被子,回到重阙,回到被禁足的那人面去,亲口质问,是不是他的鬼心思动到了陆歧头上?
谢陵的手放了下来,压在羡之的被角上,谢陵轻声道:“方才到现在,一炷香都未睡到,再睡会儿。”
“师父?”羡之不太懂谢陵突然的动作。
“陆岐是我儿,我知道孰轻孰重。”谢陵侧目冷眼瞧了羡之,这话一时压住了羡之的不冷静,和即将出离的愤怒。
说完的谢陵才将目光投向了赵祚,他抬手招了招赵祚,赵祚倾身来,他让赵祚扶他起身,赵祚却道:“搂好。”
“嗯?”谢陵愣神
赵祚亲手将谢陵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头,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惊得谢陵立马折回了臂,环过了赵祚的脖颈,老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谢陵窝在赵祚怀里,听赵祚问道:“你要如何做?”
“没想好。”谢陵勾了嘴角,笑里却没有多轻松,“当初在闾左地见到观之,我还以为……唉,到底是我错看了。”
赵祚抱着谢陵往伐檀院外走,轻声道:“人虽是你选的,但路到底是他走的。与你无关。”
谢陵闻言驳道:“岂会无关。我曾想,日后羡之承了你的位,而宣城累了,就让观之接替宣城去帮他,还留了昭行印给羡之,好让他慑住观之。可现在才知道观之那孩子一开始想要的就不是宣城手上的那部分。”
“他想要的是寡人手上的这部分。”赵祚看了眼怀中的人,看着他眼里透着的失望色,心口也似叫什么堵了一般。
“枉了你想留他性命的一番心思。”赵祚轻声一叹,却引来谢陵的满目讶然。
“你……”
“我如何知道?”赵祚见谢陵这模样,一时颇为受用,喜笑颜开,连他那叫羡之霸占了位置的阴郁也被愉悦替代了,“你啊,观之那年作画,你偏去指点一二,寡人就在你身旁瞧着,岂会不知你什么心思?这些年他能安然无恙,大概也是承了你的面子。”
“那平之岂不要替他谢过帝祚宽宏大量了?”说着谢陵就要抽手来作揖,赵祚才见好的神色,又沾了点阴翳。赵祚叮嘱道:“揽好。”
谢陵闻言,手又环了回去,他窝在赵祚怀里道:“他的性子太像他父亲了,若是羡之一直不动,他定会以为陆歧对羡之来说无用,那陆岐……”
“不会出事的。”赵祚说的笃定,心下却不甚在意。或者说他更在意的,不是陆岐,而是怀中人。
谢陵勾了嘴角,他信这人的每句话,一如这人当初信谢无陵一般。他的笃定,也给了谢陵自欺欺人的勇气。
“但愿如此。”
赵祚闻言沉默了会儿,又补了一句,“若真是他,明日必会有新动作。梁家,也坐不住了。可能惠玄的事,也和他们有关。”
谢陵窝在赵祚怀里,听到了惠玄,心下不由一震,赵祚感受到谢陵的突然沉默,抱过他的手,拍了拍他。
“今日是头七吧。”赵祚沉声道,脚步却未停,径直出了府,上了车辇,将谢陵放在软垫上。
“去何处?”谢陵撑着坐了起来,他只是力气不如往昔,到底不是残肢废骨,遇着赵祚如此相待,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
“文正祠。”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考试…没来得及更 qwq
第77章文正祠
春末,月才升梢头。
烛光下,华服妇人正对镜添妆,似要见什么正经人物,故连眼妆都添得庄重了几分。素手旁置着的兽首消着瑞脑香,青烟正袅袅。
宫娥子两两站于她身后,照应服侍着。
突然间匆忙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场宁静,一个宫娥子小跑来,惹得华服妇人皱了眉。
“娘娘!”宫娥子就势伏跪在众人前。
“何事大惊小怪?”华服妇人将手上描钿的细笔重重地搁回了妆奁前,芙蓉面上生了不悦。
“小侯爷今日闹绝食,说是定要见得信陵主才肯进食。”
“由他闹,看他能闹到何时”华服妇人起身,展臂,由宫娥替其换装,“待他知道真相后,我看他还要不要见他的信陵主。”
“可……”立于华服妇人身后的宫娥,吐了一字,到底又还是吞了回去。
“可什么可?”华服妇人连回头都不曾,起身绕过那伏跪的人,仰首,双手叠放,端着一派雍容气往外走去,临走前叮嘱道,“桑落先生说过,若不是羡之出城去西北了,谁也不许给那院子里的小侯爷透露一点风声,便是观之的人也一并拦了。”
“是,皇后娘娘。”
闻言华服妇人的嘴角微咧了笑来。梁酌,梁家的小女儿,及笄后嫁于赵祚,育有一子,名作羡之,虽没有梁斟一般的盛名,但到底是风光至此。
可惜那个真的梁酌,没有这般的命数,生下羡之后,没几年便撒手去了。
后来珍妃得了赵祚的允许,唤了王家的亲信来,偷天换日,替这个梁斟。这些荣名现在便都由眼前的这个梁酌受了。
梁酌迈步去了中宫的正殿,见着了那个在大殿上待她来的宣城。
她微抖了抖衣袖,丹凤眸里的光软了些。对宣城轻唤的那声嫂嫂,颔首示意。
“不知宣城主寻本宫,可是有何要本宫出力的地方?”
外间男子本是不允入内闱的,宣城是得了赵祚允诺,可入内闱的唯一手足。不光她,便是新入重阙的宫娥都会被提前告知,这重阙有二人不能得罪,一是宣城主赵世,二是异姓侯陆岐国。
不过宣城每次入内闱多只为了传话给梁酌,二人为防碎语,见面惯来不屏退众人,只有一说一。而今如是。
“娘娘,圣上说近来事忙,恐娘娘宫内寂寥,遂让娘娘自己做主找个娘家人来说说体己话。顺要小弟替他捎来礼单,做为他无法亲临中宫招待娘家人的致歉礼。”
宣城将袖中的明黄折子递上去,梁酌微挑眉,打开了礼单,将那上面的内容窥尽,面上仍是笑容粲然的模样,轻轻地将礼单扣放于桌案,正色道:“还劳宣城替本宫谢恩了。”
“既是如此,那小弟便先走了。”宣城颔首谢礼,应了梁酌的客套,按旧时一般,将赵祚的吩咐亲自带到梁酌面前,就像营里的上下级对接,如今对接完了,宣城便盘算起如何尽快先溜。
梁酌客套了句:“宣城可是有急事?如不急,不若吃杯茶再走,教旁人说闲话来。”
宣城摆手示意,又行低首做一礼:“谢娘娘好意,宣城另有要事在身,也请娘娘多留意了。”
而后退身,趁着重阙门禁未到,去外宫寻了匹马,快马加鞭往那灵荐观去。
梁酌颔首,目送了宣城离去,嘴角噙着的那份笑意渐渐变了味道,让人心下生寒,抬手将




佞骨 分卷阅读114
桌案上的那明黄折拂入地,路过时,不意外地一脚踩在了那折子上。
出了正殿,清风徐来,让她生了寒意,拢了衣襟。
她抬首正瞧见月下的鸟影,亲身感叹着:“金丝笼怎么可能关的住飞鸟呢。”
抿了抿唇,眸色亮了几分钟,似乎是叫憧憬填满了眼眸。
她在中宫的庭中站了许久,才回首唤宫娥,让她们将大殿内拾了。
宣城骑了快马从外宫甬道出重阙,马才走过重阙门,又有马车缓行,最后停在了外宫甬道回转处,那处连着一处祠堂,谢陵挑帘便瞧见了祠堂朱门。
赵祚欲回身将谢陵抱起,谢陵却先推了推他,拒绝了。他让赵祚先下车辇,自己借着赵祚下辇后递来的手,也躬身下了辇。
他抬手见木匾刻着两个丰润大字:文正。
文正本是文臣的最高谥号,老谢相去后,惠帝赐了他“文正”为谥号,但立没立祠谢陵就不知道了。
所以当赵祚在车辇上提及要去文正祠时,谢陵心上不由得一惊,他甚至有些怯。
而下了辇才发现,这个不是这几日从别人口中听来的那个修在西郊的供天下文士参拜的文正祠。
赵祚的手虚圈过的谢陵,却未碰着他,只是防着谢陵失力时,来不及出手相扶。
谢陵慢挪着步子,迈过这座小祠堂的大门。
祠堂内只一条青石道直通堂上,堂内周遭点了明灯,几十盏明灯错落放着,和初生的太阳无异。
没有温度,却总是光照人。
旁间一小童真的什么都听不懂,靠在墙下一烛台边打盹。
后来也不知道是哪盏烛油满了,滴了一滴在他手背上,小童睁了眼。
他在这人迹罕至的祠堂见着一青衫玉冠和一玄衣君。玄衣郎君他是认识的,他心下大骇,诺诺跑去二人身前,屈膝跪来。
“问,问圣上安。”小童虽是激动,这话还是一字未漏地说了,显然是说过许多遍,是什么总引着赵祚踏足此处呢,谢陵心下生了疑惑。
赵祚颔首,护着谢陵往里走,小童立马让道。
堂内摆了几个木牌。远不止老谢相一人的,还有当初昭行的祖师爷刘谌,后来的王丞,还有一方新牌,上面刻着“王朔”之名。
谢陵的脚步在看到“王朔”时,顿住了。他踌躇不敢上前,他在惠玄坟前说的话食言了,他到现在也没找到那个黑衣人。
小童按旧时规矩,从一旁取了两炷香,递了一炷香给赵祚,又递了另外一炷香给谢陵。
谢陵接过小童的一炷香,又呆立了一会儿,赵祚倒不着急,也未催谢陵,倒是香烧去一小段,灰烬带着的热覆在了谢陵的手背,那苍白的皮肤立马被烫红了来,看起来有些吓人。
谢陵下意识缩手,这才回神,他回首对上了赵祚一直看着自己的视线。他不知道赵祚这样看着自己看了多久,耳根不自禁地红了。
他迅速错开眸光,迈了半步上前,躬身三拜,而后将那一炷香插在了刘谌的牌位下。
谢陵侧首问小童再讨几炷香时,赵祚出声拦着:“寡人来吧。既是一家人,也该叫他们都瞧瞧,好了解寡人的诚心。”
“啊?”
赵祚躬身作礼,礼毕将那一炷香跟着插入接下来的牌位前的小香炉里,才出声继续道:“寡人原来总来这里求几位先贤佑你。”
“但原来是以你之友的名头,今日想换个名头。”赵祚重复着方才的动作。
谢陵接过小童递来的一炷香,亲手递给了赵祚,又跟着他挪步,问道:“什么名头?”
“我父皇你早早就见过了,我听说老谢相和惠玄师兄是你的家人,那我今日也算郑重见过了?”赵祚改口道,又迈了一步要将最后一炷香插在了王朔的灵位前,“只是不曾想是这样的形式。”
不曾想过是这样的形式,也不曾想过前后竟然隔了这么些年,可到底也算见过彼此的家长了。
谢陵听见赵祚如此说道。主动迈了半步上前,手覆在赵祚的手背上,一起上了这柱香。目光却被一旁立着的无字牌位吸引去。
谢陵回手,走到了那牌位前,怔愣了一番。
半晌,谢陵回神勾唇,笑来:“我的位置?”
“嗯。”
“我是佞,你不该的,让人瞧见,该落人口实了。”谢陵平静地道,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无字牌位前摆着的一柄长剑。
那本是赵祚的佩剑,谢陵记得。
也正是这把剑,让谢陵确定这个无字牌位供的会是谁。
谢陵伸了手碰了碰那柄长剑的剑尖。烛光明灭间,瞧不真切,但他总觉得啊,剑尖上染的血迹还在。
那血迹是在他和赵祚为数不多到剑拔弩张的地步的争吵里染上的。
那日正是正月十五,花灯入市。
整个扶风被花灯点亮,和扬州不夜的景致如出一辙。
赵祚那日紧张着手头要去西北的调令,大早上便去了重阙。羡之因着凤翔和长乐出宫赏月,午膳还没吃好,就屁颠屁颠跑出去接他的姑姑了。
说起凤翔,本来羡之还是有些怕凤翔,尤其她横眉冷声,便叫人不敢出一声大气。后来许是除夕家宴,凤翔送了羡之一些新奇玩意儿,成功买了羡之孩童的小心思。
后来每逢凤翔可以出宫之日,羡之便总要赶趟去,当然还要拉上他赖着的师父一起作陪。
但谢无陵今日一时可以挪来的时间陪他们,只有羡之独往。
羡之前脚走了,谢无陵后脚也没在园子里待多久,跟着也出了门。他回了趟谢府,拿了幅旧时摹来的老画,才乘了车辇,去了念桥边的花街柳巷,赴约。
那些摇袖招手的莺燕素来知晓扶风城得了一位风流人物,旧时爱赴鹅池会,也曾填过几首艳词,生的是一派俊朗模样,端的是不羁风骨。
今时见着了,都卖力地唤着他。谢无陵入了花街柳巷,总有二三妖娆绸布拂过他颈项,惹得谢无陵下意识缩了缩脖颈他立马在这千娇百媚里,寻着了一瞧着鬓边簪了芍药,媚态横生的女子揽来,轻声询道:“沈家郎君可来了?”
女子抬手本欲环过谢无陵的脖颈,听他如此一问,便了手。遥指了楼上一处。
“小先生只得自己去了。主子的雅阁,我等不能踏足。”媚声入耳,带着几分酥骨的味儿,只谢无陵生不出这种心思,全身上下,除却鸡皮疙瘩,便无旁物。
他将袖中的银两付予了周遭人,这才迈了步子上楼。楼上的每间屋子都挂着艳俗的红绸,又缀了珠帘,许是要造就那纸醉金迷的错觉吧。
这纸醉金迷间,有唯一一间不相同。雕花门推开来,是一素净画屏,里间挂着的纱幔上恣意地写着狂草。
喧嚣里的隐士是真隐士,而艳俗里的




佞骨 分卷阅读115
雅,也当称一个大雅了。谢无陵如此想到。
他低首抿嘴一笑,迈了步子进去,正见得画屏后,一郎君侧卧于席,青丝由竹笔挽来,外衫大敞,竹简铺地,郎君的目光正专注于那竹简上。
谢无陵脚步方停,便听那人扬声带着慵懒劲道:“谢平之,你可让我好等啊。”
“才脱身,耽误了。”谢无陵一脸无奈地作揖致歉,解释了句,又苦笑道,“我总不能将他也带到你这一处来,是吧,长歇。”
沈长歇这才抬了头打量了眼前人,瞧他一身玉冠春衫的,除开眉目间凌厉色多了几分外,明明和旧日扬州所遇的那位郎君无分别。
1...3435363738...6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