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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晏池池池池
殊不知赵祚无心同他开玩笑,赵祚低声将谢无陵那日醒来和他推测的西北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沈长余听。
谁知这沈长余听完,却抓错了重点,道:“你这谢小先生手插得真远,扶风里勾着我那三弟,这西北还要觑着这叶伏舟?”
赵祚闻言,面色立马不好看了来,也不知是哪里蹿出来的一股子邪气,直想把眼前人出去喂秃鹫才好。
这大概也是他第一次觉得沈长余真不会说话。
沈长余见他这般模样,只好敛了自己的吊儿郎当,咳了两声,道:“我一会儿去四周瞧瞧,”沈长余又挣表现地补了句,“悄无声息地瞧瞧。”
赵祚闻言,也没打算跟他客气,继续吩咐道:“顺便探探窥鱼说的那个娘子。”
“从山啊,不是我说,”沈长余脸都要苦在一处了,“我们赶了半月的路,放我歇会儿不好吗?你明明有现成的,不用就算了,还只奴役我?”
“嗯?”赵祚闻言抬了眼,疑惑道,“现成的?”
“你不知?”沈长余被他问得愣了愣,突然通透道,“这一路除了你的暗卫,还有一人的气息也在,你也知道吧。”
“嗯。”
“起初我以为是哪个大族派人来窥你,但这出了京畿道,还跟着窥一路应当不至于。”
“那究竟是何人?”赵祚眉间又有愁云骤现。
“有日夜里我探了探,他只说自己是受贤山之托。贤山有什么啊,还不就一个昭行吗。肯定是你那谢小先生的主意,可不是给你留了个现成的人手?我没说错吧……”
“滚。”赵祚话里带着几分恼,剜了沈长余一眼。沈长余却跟没事人一样,道:“这是我的房间,滚也不是我滚吧,从山郎。”
“那我走。”赵祚说着便启了门,抬手重重地摔了门去。
而扶风这头,谢无陵那日给沈长歇的一幅前朝旧画在雅阁宴上现了影,瞬间在扶风爱古物的文人界里,惊起了滔天浪。
人人竞相逐,一时让本就门庭若市的花柳巷更热闹了去。
沈长歇却很宝贝着玩意儿,让小僮拦了他们三日,吊足了胃口,才让小僮替他对快踏破门槛求画的人再次吩咐道。
这次说的却是,名画总要送给有缘人。遂出了一题,答一字,三日后公布结果。若答对的人赴约时,能应了他所求,便可带走这画。
话一出,众人领了谜题,便散了去,这雅阁外也冷清不少,让沈长歇这才落得了一阵清净。
他在心里低声呸了谢无陵一下,让人传了信给谢无陵,让他三日后来喝茶。
正在院子里喝茶的谢无陵听了沈长歇的小厮传来的话,不禁多嘬了两口手里的茶,才道了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50:什么叫我勾着你三弟,又看着叶伏舟啊
长余:难道不是?
赵祚:不是!滚!886
羡之:滚!886
陆岐:886…
更晚了我来磕头…
第82章西北风生
黄莺争春,破了中庭寂寥。
前几日谢无陵深夜才从一应酬中脱身归园中,他见羡之在歇亭里抱着一枚环佩出神。
谢无陵走近时,就觑的他铺在岸上的一幅画,画上人影朦胧,灯火明灭间,谢无陵没有瞧得多清楚,只打趣道:“王孙今日兴致好?”
“不好。”羡之侧目撇了撇嘴。
谢无陵凑到羡之身边,席地坐了,取过羡之手上的环佩,端详了一番,只瞧的那环佩上的一个“羡”字。
谢无陵抿抿嘴,心情正好,也未多心想些什么,直问道:“怎么了?”
羡之沉默了会儿子,突然往谢无陵怀里去,以他腿做枕,趴了过去,肩头微微颤动。
谢无陵被他这番动作惊着了,手悬空了会儿,才落到羡之背上,轻拍了拍。
接着便听羡之闷声哽咽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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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爹爹走之前给的,说每个王孙都有的。”
谢无陵闻言,眼里阴翳骤来,连月亮都叫浮云遮了,一时园中晦暗。
“嗯……想你爹了?”谢无陵低头看着羡之的发顶。谢无陵的眸里起了澜,心下也起了波澜。他知道,他也想那个人,特别地想。
羡之趴在谢无陵腿上,想了会儿又翻了身来,以谢无陵的腿作枕,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这才应了声。
“嗯。羡之才见爹爹一年多。什么时候,师父带我去西北吧,我想去……见爹爹。”
“快了。会很快的。”谢无陵将目光回来,满脸期望。他也是想的,想立刻站在那个人眼前,想他在他耳边再说一遍“今日,青山就你”这样的话。
“最多三个月吧。”
那日之后,谢无陵便真的忙了起来,羡之都极少见到他,只有他要给羡之布置策论词赋时,羡之才会在园子里见到他。
这天羡之刚从灵荐观的观主那里讨教了旧理回来,就听候在眠风的小童说谢无陵在等他。
他换了外衫,又去枕月拿了昨夜写成的策论,这才往伐檀去。
“师父!”羡之推门来时,谢无陵正在画堂里提笔写书信,闻声搁了笔,瞧向来人。
羡之继续道:“我瞧沈家那小厮又在园外候着了,这三日午膳过后就来,倒是挺守时的。”
“正好,就木。”谢无陵侧首看向了靠在一旁书架的人。
就木小心翼翼地合上了手中书,看向了谢无陵,问道:“啊?”
“去园外老妪那处买几口茶给那沈家小厮。天热了,也为难他了。”就木应了吩咐离去。
“嗯?师父不去见沈长歇?”羡之却满脸疑惑。
“要。”
“哦。”羡之抿了抿嘴,将前几日谢无陵布置下来要写的策论从袖下抽了出来,展平递到了谢无陵的桌案上,“那什么时候去?”
谢无陵顺手拿了镇纸压在那策论上,抬眸问道:“一会儿,沈长歇出的题你可听闻了?”
“略有耳闻,”羡之应来,“说是问扶风黄金万两处?”
“嗯。你可有答案?”
“只答一字的话,羡之……还未想过。”羡之轻声道。
“那便想想,不是要帮那小厮?”谢无陵不咸不淡地将羡之的小心思道来,又故意戏谑道,“待你想出来了,我便去寻沈长歇那厮。”
“这午后太阳毒,我是怕旁人说师父的不是,哪里是要帮那人?”羡之小声嘟囔了一声。
这嘟囔的声音可不算小,也就一字不落地落进了谢无陵的耳里,他起身绕过桌案,要取外衫披来,路过羡之,故作不领情地睨了他一眼,督促道:“快想。”
羡之闻声,悻悻然噤了声,认真想了起来。
谢无陵则在他身后不远处,褪了练字书信时的罩袍,换了新衫,新衫下摆绘了墨竹,是谢无陵那日兴起绘的。玉冠束发,竹影春衫,莫不风雅。
饶是羡之偷瞄了两眼,也生了艳羡,心下想着,这般衣带笼风,青骨自成的模样才是他师父应有的模样,那重阙的朝服是真的锢了他的玩意儿。
“羡之,想好了吗?”谢无陵回身整衣,正撞上羡之出神的模样,遂温声问了句。
“想好了,但是……”羡之两步凑近来,拉着谢无陵的衣袖,撒娇道,“美人哥哥,也带我去那雅阁瞧瞧嘛。”
谢无陵顿时皱了眉:“那种地方,你去做什么?”
“哪种地方?”羡之装作不懂的模样,有软声道,“美人哥哥,羡之就是想见见这扶风的一流雅客罢了。”又低声补充道,“反正爹爹也不在。”说完就冲谢无陵眨巴眨巴眼。
谢无陵上一次见他这般无赖模样还是夜里不想一个人睡,吵着来他屋里的时候。
这模样自然逗得谢无陵心头那点柔软都顺势舒展来。谢无陵叹了口气,满脸无可奈何道:“说答案吧。”
羡之见状,心下雀跃极了。谢无陵这就是妥协了的模样,他像第一次见谢无陵时那般,顺着袖子捉住谢无陵的腕,让他摊开手掌,在他掌心写下一个字。
而后满脸神气地看向谢无陵,心下还带着点期待。
“户?”谢无陵微蹙了眉,不过须臾又展开来,他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眼前人,心下生了新的揣度,“为何是这字?”
“哪处有黄金万两,首先必是重阙,重阙的千两金银又是源于千家万户所上的赋税。所以有千家万户处,总会有黄金万两。嗯……”羡之挑挑眉,脸上写满了得意。
谢无陵瞥了他一眼,领着他往外走去,一边问道:“还有呢?整日跟着凤翔乱学,竟学着了说半藏半?”
“哪有乱学,是羡之投机取巧了,羞于说来。”羡之嘴上谦逊,神情却不能谦逊,眉开眼笑的模样,比今日天上的春‘日还灿烂几分,“师父去见了沈长歇,这题必然有一半是师父的,师父是户部,户部便是管百姓赋役的,所以……”
“所以善用你的投机取巧,今日能投对,下次可不一定。”谢无陵低头看了身边这小人儿,叮嘱道,“聪明易叫聪明误啊。”
却不想这话最后用在谢无陵自己身上,才最实用。
烟花巷弄深处,雅阁之上,疏狂入纱幔,羡之跟着谢无陵绕过锦屏,微掀起纱幔,往里探了一眼。
沈长歇倚在窗台下的那方榻上,借着天光看着书册。谢无陵信步上前,将从园中带来的一本书简丢向他怀里。
“五日后归还,昭行只这一本。”
沈长歇被书简砸在胸口,砸得生疼,到底是世家大族的涵养,没说什么粗话,要是扔在了祁知生那处,只怕谢无陵当即就被轰了出去。
沈长歇将手上书册合上随手放了,又将谢无陵扔来的书简展开,粗粗浏览了遍,讨价还价道:“五日必不够。”
“五日怎的都该够沈临了又摹了。”
沈长歇抿抿嘴,悻悻然将书简好生在一块布上,置在枕下,爱惜得很。做完这一切,才打量了一眼跟着谢无陵来的那个皇孙。
下榻来,不顾忌地赤脚走到谢无陵身边,和谢无陵席地而坐。坐定又扭身,够了够身后置着的茶盏,给谢无陵倒了一碗意思意思,才道:“怎么今日肯把小皇孙带来了?”
谢无陵抿了抿那茶,茶味苦得他皱了眉头,还是冷茶,明摆着是沈长歇故意的。谢无陵将苦味咽了,没计较什么,只将茶盏归于了原处,向几步外不知所措的羡之招了招手,道:“来送谜底的。你可莫欺赵从山不在扶风。他这儿子,食封比他爹更甚。”说着谢无陵便正声故意道,“沈,你这白丁,还不问礼?”
沈长歇无奈撇撇嘴顺势拱手,虚做了一揖:“是是是,沈长歇见过小皇孙。”
羡之见他师父冲他使了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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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就挺直了腰板,摆了王孙气,颔首应来:“嗯。”
谢无陵不禁闷笑,眉尾上扬。沈长歇见状,剜他一眼,才假正经道:“人选好了?这次真不改了吧。”
谢无陵示意羡之坐在身边,应道:“嗯。”
“谁啊,师父?”
“田究席。六品户部主事,田流的堂弟。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沈长歇嘴里念着,又起身将那了谜底的牌盒取来,又一股脑将那牌子倒在了围坐的二人面前:“喏,来找找。”
三人在一堆木牌里找刻了田究席名字的,沈长歇多嘴道:“这人听说极爱画,这鱼确实是要比田流好钓?”
“画是一半,能让他心甘情愿上钩,又是一半。田流身居尚书之位,有些事比他这弟弟拎得清。况田究席被他压着一筹,给点鱼饵,便容易认着人。”谢无陵从木牌里拎出了那条鱼,看着背后刻的“民”字,叹了一气,道,“可惜了。”
转手将木牌递给了沈长歇,好以整暇道:“接下来该你了,沈。”
沈长歇唤了外间候着的娘子,拿出了两方木牌,一方上刻着谢无陵,一方上刻着田究席。递到了她眼前,让她循牌传人,她往屋里坐着的谢无陵身上看了看。突然又似明白了什么,便扬声唤人。
烟花巷里的消息总是传得最快的,不多时,半个扶风便知晓了这雅阁的宴后谜,答对的只有二人。二人第三日后晌就叫沈长歇请去了雅阁作客。
谢无陵步步为营的一局棋开了场,赵祚这厢的西北戏也在紧锣密鼓地赶上。
那个谢无陵留给赵祚的昭行暗人受命探了那地无果后,便被赵祚派去盯着叶窥鱼。但还没等到那人从叶窥鱼身上发现什么,叶伏舟便邀了赵祚下军营巡视一番。
赵祚自然不得推辞。这个军营不仅要下,还要立威,还得将这西北驻军握在自己手里。不然谢无陵给他求的这个姑臧主的位置可就白了。
叶伏舟这日特意让人给赵祚寻了匹马,说是前些日子才被叶窥鱼养了多年的一匹老马带回来的,想是野马,但长得极俊,性子又温顺不伤人,也就给留在了将军府马厩里。
前几日叶窥鱼都宝贝着,不肯让人骑它,今日听叶伏舟说是要给姑臧主用,这才不得不牵了出来。
赵祚才靠近,那马便轻啸起来,像是极欢迎他一般连打了几个响鼻。待赵祚翻身上马,那马大有撒蹄子奔去的趋势。赵祚赶紧勒住缰绳,安抚了一番这匹马,才和叶伏舟去军营。
西北不似塞北那般周邹有深林掩护,黄沙漫漫间,营堡孤立,风烟都妥帖的诠释着一种苍凉。
日头带着金芒洒在大漠里,大有天地只一人的壮阔,而这场壮阔里能很好掩映营堡的只有黄沙和那些土丘罢了。
赵祚和叶伏舟一行人策马行在黄沙没过的官直道上,因着周遭除却黄沙远丘,便只有零星的几座石屋,还都为了防风沙,紧闭了门窗,城外官道路上更是少有行人。只偶有一两个刀客扬鞭打马,和他们一行人错身而过。
也正因人少,叶伏舟和赵祚出了城门后,策马便放纵了起来,信马由缰地奔驰着。赵祚不如叶伏舟识路,遂只尽兴也不争抢,一直屈居在叶伏舟的那匹战马之后。
但倏尔有一人影从偏道奔出,直跪往马下,赵祚立时勒马,马抬前蹄,堪堪止住步伐,却险些将赵祚逼下马去。
叶伏舟也是堪堪勒住马,便厉声问那马下蓬头垢面之人:“何人拦路?”
“求…求…官老爷救命!”那人连连叩首,听声音倒似一娘子般纤细,只是身上脏污,面容又覆了沙土,已经是不能用灰头土脸来形容的了。
饶是沈长余跟在赵祚身侧,打量过马下人,都不禁了皱了眉头。而赵祚要不是跟着谢无陵和羡之去过一两次闾左地,想来也当是沈长余现在的表情。
叶伏舟身后一穿了官服的人却在这时驾马移上前来,轻声道:“下官以为,许是胡地难民。姑臧主,叶将军,大可不必在意。自叶老将军病后,下官往来这条道上,便每次都有人拦路,表面是这副楚楚可怜模样,实则却是居心叵测,只想讨要钱财罢了。”
赵祚将缰绳握在手中,咬了咬唇,思量道:“胡地难民?”他侧首看向了叶伏舟,叶伏舟也偏首向他,匆忙地摇了摇头,又将目光移了去。
“那便打赏点银钱吧。”赵祚抬手欲摇缰,顿了顿,又抢先抬脚悄悄踢了身侧并排立着的马一脚。
那马是沈长余的,赵祚一踢,那马就动了动,沈长余生的惑还没解开,就听赵祚装作无事地叮嘱道:“长余,你又存善心了?那……除却银钱,最多请人吃一碗茶,早些跟来才是。”
沈长余被赵祚点名,眼里充满了对赵祚的嫌恶,他心哪门子的善,还请人吃茶?吃个沙子的茶。
他对上赵祚含笑的目光,只想拔剑和他打一架,不过见赵祚又挑了挑眉,动了动嘴,那口型看着是个“救”字。
他才勉为其难地学着那扶风佛寺里的老秃驴们的模样,配合道:“善恶有报,一碗茶就一碗茶。”
说着便引了马往前面去,对那蓬头垢面的娘子道:“这位娘子,且随在下移步。”
赵祚闻言,这才侧首,森寒的目光越过叶伏舟,落在叶伏舟身边那穿了官服的人身上。目光里的厉色让那人撤开了探究来,想反驳赵祚决定的目光。
赵祚这才对叶伏舟道:“叶将军,请。”
叶伏舟闻言挑了眉头,嘴角微勾了勾,摇缰绳打马走军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应该发的因为有事耽误了…
对不住争取明天继续更
第83章万金家书
沈长余刚想领着那小娘子单独问询,还没翻身下马,便瞥见有二人留了下来,他二人皆穿着一身官服,瞧那官服绘纹,想来是凉州府衙的小官员。
“沈大人,还是让我等来吧。”二人近来,直言道,连作揖的礼数都省了。
沈长余见此模样,那脸色霎时变了。一脸严肃,双目似鹰目,死盯着二人。
他是在扶风重阙里盘旋了几年的孤鹰,沉浮的日夜早把那目光练得锐利而摄人。
“这凉州果真是天高皇帝远,远得这儿连上尊下卑的规矩都给了?”
凉州的草包秀才们自然禁不住这骇人眼神。连忙翻身下马,向这个三品御前卫恭敬作了揖示礼。
沈长余冷哼一声,才翻身下马,近那妇人身侧,才冷声说与那二人听:“舍弟曾道,结善果要亲自作为。理同那句,不可活,因自作孽。”
沈长余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妇人那偏道立着的那座石屋去,还不忘做戏做全套地回首叮嘱二人:“不过若你二人实在想蹭些善缘,不如替我寻茶来。要你凉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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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茶。还得快些,姑臧主还在军营待我们跟上。”
那蓬头垢面的娘子听了他们要走的话,手不禁抖了抖,再抬眼遇上沈长余的目光,自己也不禁怯怯地看着沈长余。
沈长余听二人脚步声渐消去,才皱了皱眉头,回了自己的手,目光也温和了许多。但那娘子仍是心有余悸的模样。
沈长余却没有时间给她缓和。他道:“这位娘子,他二人最多半盏茶的时间就会归来,所以你若有话,现在只能长话短说。”
那蓬头垢面人在沈长余面前怔愣了须臾,像是在想从哪处开口道来。
她的目光突然一亮,从怀里掏出一块铁牌。她那伤痕累累的手指颤抖着指着那块铁牌上的名字。
沈长余接过铁牌,上下查看了一番,面色凝重了去。那是每个上了战场的士兵身上所携,为的是倘真死在了沙场,也好方便后来认尸。
当这铁牌到了亲眷手上,就证明这铁牌的主人已经去了。
他本是不知晓的,有次集会听那陆家在塞北戍边的大郎君聊起过。
“这……”沈长余看向了那位娘子。
娘子咬了咬唇,将她所知尽数道来。
而这一边跟着叶伏舟到了军营的赵祚,还未入主堂落座,便叫一旁的喧闹吸引去。
叶伏舟自然也不拦着,只跟着赵祚往那处去。
“姑臧主不试试?”叶伏舟出声,挡在赵祚身前的小兵便退开路来,低声道了句“将军”,算作问候。
叶伏舟倒是惶不多让地颔首应了声。
赵祚不禁驻步侧首望了望身边这人,半晌未言,心下却起了计较。这叶伏舟或许是这处的一个人物。
场上比试仍进行得如火如荼,没有人在意这边赵祚和叶伏舟的到来,也没有人太注意赵祚突然停步的动作。叶伏舟站在他身侧半步的位置,低声解释道:“这儿的兵都是我的。”
赵祚颔首,既是他的兵,那他故意带赵祚来此处,自然是别有用意,但不管他的用意是什么,赵祚总要将姑臧主的名号留下来。
他还准备说什么,却听得场下众人一阵欢呼,原是场上比试分出了胜负。
叶伏舟挑眉抬手,示意赵祚。赵祚也应其之意,负手入场,笑来扬声道:“要如何比试?箭、枪、戟?我可听闻叶将军善戟?”
赵祚一出声,方才的嬉笑声都静默了去,叶伏舟也迈了步跟着入场,笑着确认道:“姑臧主当真要比戟?”
“那不知叶将军可愿不吝赐教否?”
叶伏舟颔首,取了场边兵器架上的一把戟,递给赵祚,回身拦了去取自己那把银戟的亲卫,而是问场边一拿戟的士兵要了他手中之物。
他的那方银戟,赵祚是见过的,在谢无陵递给他的一个兵器谱上见的。银戟上刻了一截白骨,骨头又雕了花,说是造戟的匠人,望拿戟之人能在白骨生花的修罗场里,睥睨四方。而银戟的另一面刻着八个字“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而这把银戟的第一任主人,也确实如此,叶老将军的名声一直在威慑着凉州。而这把银戟的盛名,也在凉州和胡地经久未颓。
不过听谢无陵说,几年前,叶伏舟和手下人追游匪,大获全胜而归时,叶老将军亲自把银戟交给了他的这个长子。
但今日叶伏舟却并未拿出他的银戟,而是同用军中铁戟来战,不知是尊重赵祚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叶伏舟回身道:“姑臧主请。”
“叶将军请。”赵祚同礼回之。
叶伏舟拿戟而立,目光凝于场上,一身银甲,在阳光下异常耀眼。赵祚凝神望去,但见叶伏舟目光一凛,沉戟挑沙,那模样和半月前在城墙下候他之人大相径庭。
赵祚不敢疏忽,提戟挡他一击,走步拼挡,又旋身推戟,逼叶伏舟半步,改了风向。
叶伏舟嘴角一挑,二人拼得有来有回。
“待他满十招后,你便虚晃一招,他兴甚之时,你改锋刃往他腰间。这是我曾听一友说的,不过也不可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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