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佞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晏池池池池
“你怕他摔了”赵祚却似没体味到谢无陵这份心思,直侧首揶揄道,“心疼?”
也不知赵祚是真未有想得这般深远,还是他故意如此道来。谢无陵也侧首,认真琢磨着赵祚眼里藏着的心思。
赵祚却移开





佞骨 分卷阅读131
了眼,自知自己眼里的东西总是瞒不住谢无陵,也就索性不让谢无陵窥看。
又在袖下勾了谢无陵的手,温声直言道:“总要给他个甜头,实在不行就让沈长余娶了窥鱼,这不就攒在手里了?”
“乱点鸳鸯谱。”谢无陵嗔了一句。
“那小先生说如何点。点给你谢小先生,还是点给我赵从山?”赵祚看着谢无陵眉间的忧色,故意逗了一句。
“我看,点给姑臧主甚好。”谢无陵冷哼一声,将手也了回来,又以牙还牙道,“只要酌夫人同意,我还能给您做个见证。”
赵祚闻言,惊觉自己逗趣的话儿逗过了,一脸悻悻然,替谢无陵添酒,正欲赔罪,便叫归来的叶伏舟打断了。
叶伏舟带着叶窥鱼端着琉璃杯来到赵祚与谢无陵面前,叶伏舟一副兴甚的面容,变得正经了几分,道:“吾与幼妹,敬二位……和小王孙。”叶伏舟正瞥见了座儿旁安静偷酒喝的羡之。
谢无陵和赵祚也起身,听叶伏舟道祝词:“酒敬二友,生死托付。”
二人仰首饮却,又一同复添一盏。谢无陵举杯道:“也敬伏舟窥鱼,愿此间清平。”
“无战事。”赵祚接道。
伏舟窥鱼,此间清平,无战事。
谢无陵和赵祚借的是这杯酒,实则道来的是,叶老将军的心中所想。
叶伏舟闻言一愣,眼里有未名的苦涩涌来。恍然有所觉他父亲所愿所想,他到今时才真正明白来。
但也怪不得他,他是生在沙场的将军,看的是眼前兵甲,叶老将军本是生在安乐地的儒生,学的是仁以为己任。
叶伏舟仰首饮尽,羡之也给自己满了杯盏,向叶伏舟与叶窥鱼二人,见机讨巧道。
“也愿将军来日旌旗十万,横兵武,斩阎罗,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叶伏舟闻言,莫名有一腔热血冲头。话出少年郎,却是醒了他,他举杯未犹豫地吞进杯酒,向羡之道谢。
羡之恰到好处的一句巧话,让赵祚的目光多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谢无陵则一脸欣慰地抬手抚了抚羡之发顶,纵容他饮了这杯酒。
叶窥鱼抿唇,饮了杯中酒,后又多问寒暄了句:“小王孙可还喜欢这处?”
“大漠吗?”羡之看向了她,摇首悠悠道,“虽有扶风未曾见过的千军的壮阔,却到底还是荒凉了些。那些胡姬美酒与羌笛,羡之以为还是文章上见着的更好。”
羡之自觉没有那份发现这些美的眼,无法感同身受那份豪壮,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去感受别人眼里的美与豪壮。”
一如他师父喜欢的烹茶喂鱼,而他也喜欢看他师父如此,但问他为何喜欢,或是为何不一起烹茶喂鱼,他多是不答的。其实仅仅是因为与人接触,主观也总难会有些潜移默化地跟着变。
但他对一样事物的真正认知一直执拗在他心里,所以他不做,也道不出为何。只是知道这是风雅,却不是属于他本性的风雅。
“他性子如此,窥鱼莫见怪。”谢无陵出言回护道。
羡之这一年跟在他身侧,他是看的最清楚的,大概重阙的人都是如此。面上总知道该如何做最好,却说服不了那份本心,所以总有一套不同常人的执拗与见解。
他们明明最分得清善恶,却又偏偏最不辨善恶。
“无妨的,不知我明日可否借小王孙一日?”叶窥鱼看向了羡之,“我识的一人,大概能和王孙有相同见解。”
羡之看向了下意识看向了谢无陵,谢无陵撇撇嘴,将目光递向了赵祚,赵祚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像是想到了什么,蓦地面色一喜,也就颔首应了。
叶伏舟知道叶窥鱼要带赵羡之去见谁,面色不由得改了改,但见赵祚点头,遂也未出言拦窥鱼的这个决定。
兄妹二人转身又向那凉州城的地方父母官们的席位去。
县令瞥见了叶伏舟走来,微颤的手举起了杯盏,他身旁的师爷轻咳了一声,扯了嘴角,赔笑道:“县令这两日旧疾犯了,手上有些失力,所以止不住颤,还望叶小将军体谅。”
“是是是,还望小将军体谅。”县令也跟着附和,另一只手捉住了腕,勉强止了手上颤抖,才赔笑来,欲与叶伏舟碰杯饮酒。
“无妨,”叶伏舟面上带着笑,却让县令看来得慌,“县令大人也当保重身体才是。”
“我那处有上好的伤药,明日就给县令送去吧。”叶窥鱼没注意她兄长的话里有话,只顺着问来。
这一问却让县令更会错意了,目光闪烁着,连连摆手道:“不劳将军挂怀了。”
“怎会是挂怀呢,不是大人一直挂怀着在下吗?”叶伏舟却将目光转向了县令身后的师爷,轻声道,“您要管着这凉州城的大小事务,还要来着营上走一遭,插一脚,您才是尽心力之人。在下当好好敬您才是。不过……既然大人旧疾犯了,在下不当为难您,不知可否请师爷代劳这一杯酒?”
叶伏舟眼里的神色突然凌厉起来,和沙场御敌时的眼色无异,但这神色却未震到那师爷,师爷却似看惯了这神色一般,云淡风轻地从县令手上接过那琉璃杯,道:“自然,小将军,请。”
叶伏舟见他这番神色,一股怒气和着酒气直冲上脑去。叶伏舟当他面饮尽杯中酒:“先干为敬?愿师爷日后也有今日的闲情逸致。”
“下官也敬小将军,年轻有为,下官也愿小将军日后也有今日的凛凛威风。”师爷意味深长地看了叶伏舟一眼,又越过叶伏舟的肩头,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赵祚,向他举了酒杯,饮了去。
羡之旧时曾在重阙里观宴观习惯了,目光流转间,正看见那师爷举杯向赵祚,便回头,对他父亲道:“爹爹,那人在向你举杯。”
赵祚依言抬头,那师爷却已将酒饮尽,双眼似莫上寻着了猎物的孤狼,正冒着光,也有些人,惹得赵祚皱了眉头,心下却在这时有了底。
谢无陵拿茶填酒杯,漫不经心地问道:“是他?”
“应该是。原来捉了个贼儿回来,他招供了。可招了不少东西出来。其中一项通敌叛国,和这两地方官应该是逃不了干系。说不得是狼狈为奸”
“那叶伏舟现在这出是请君入瓮?”谢无陵却突然将酒盏置在了桌案上,沉声道,“还是杀鸡儆猴?”
赵祚的目光从方才就一直围着那师爷打转。看那人从云淡风轻,到眼里目光微晃了晃,接话道:“还是打草惊蛇?”
谢无陵拂袖起身,赵祚感觉到身旁人身型微动捉住了他的衣袖,仰首低声问道:“你,做什么?”
谢无陵微蹲了身,扬声道:“给小王孙讨壶酒来。”又低声补了句道:“先让人盯着,不然那个县令多半活不过今晚。剩下的事……”




佞骨 分卷阅读132
赵祚也跟着起了身,手下松了那衣袖道:“我来。”目光又瞥过谢无陵身边的羡之,“我儿还请先生看着了。”
谢无陵闻言瞪了瞪赵祚,赵祚却不退让地道:“别耽误,我很快就回来。”
“好。”谢无陵还是先退让了,应声道。
赵祚颔首离身,下了点将台,至一暗处,才唤了暗卫出来行事,拨了几人往那师爷府上,又拨了几人去那县令府上,吩咐若未寻得类似文书的东西,便留在县令府上护那县令周全。
而点将台上的谢无陵分了杯茶给羡之,羡之顾盼一圈后,才道:“叶小将军,他要醉了。”
“嗯?”谢无陵抿唇笑来,“你继续说。”羡之会听懂本不是难事,他本聪慧,又加上这几个月他一直跟在谢无陵身侧,由谢无陵引导着接触这些事。
许多关于庙堂的事,只要他问,谢无陵就说,他若听不懂,那谢无陵就打着比方来说。
就像田究席的事,羡之曾在园子的歇亭里问过谢无陵。谢无陵那时便指了池子里的荷叶,引羡之观那荷叶下的游鱼。
道那鱼逢着日头,往水面上浮,偏这荷叶下的位置最好,又有一处荫蔽,又可观好景,但位置就那么一点,那自然有鱼想争。
这之后无非是众鱼咬得头破血流,就是有鱼先让位。折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谢无陵还是很少会如此,便教了羡之丢饵至荷叶边,引了鱼出来,那想拥有好位置的鱼,自然也就上了位。
如是这般道理,谢无陵也教了羡之不少。所以羡之凭着今日事,联想了些,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我听沈大人说了叶老将军。叶老将军在凉州诸军里声望很重,众人信他服他。但廉颇老矣,总得有下一个人来替他守。他就将银戟传给了叶伏舟,可小将军不能服众,只能领一营之众。”
“嗯。”
“所以父亲来了西北,除了要下军营以外,还要替他施压向那些有异心的人。之所以说有异心,是因为若只是不服,见了父亲这般身份的,都会迫不及待的奉承叶家,而有异心的不同,他们想的应该是扳倒叶家,师父说我说的可对?”
“对了五分。”
羡之抿唇,又继续道:“后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以烧粮草之事,以凉州城民的怨声反来警告叶小将军和父亲。没想到父亲不仅不吃这套,还要断他们一臂,直接剿杀了漠上的游匪。而后师父带着这道皇爷爷的旨意到来,又逼了那些人狗急跳墙。然后父亲和小将军再将他们一网打尽。”羡之说完神气地看了看谢无陵,等着谢无陵夸他。
谢无陵听他讲完后,不动声色地饮了茶,见他确实没有补充了,才出声道:“还有两分,是老将军病重的真假,我们不知,他们也不知,所以烧粮仓不全是为了反击叶伏舟和你父亲,还是他们的试探。因为你父亲是初上西北,而叶伏舟,早被他们当做软柿子看了,以为自己只要伸手就能拿捏住。若是老将军未病重,粮仓一事,势必会由老将军出面。”
羡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他们没等到老将军出面,也就坐实了老将军果真病重。”
“嗯,一个父亲多半是难以忍心放任他亲生儿子连面对整个凉州城的压力。”
羡之点了点头,笑来笃定道:“和师父带我出扶风是一个道理!”
谢无陵失笑,却也不反驳,听羡之继续道:“所以他们得到了证实,也就坐不住了。”
“可能吧,不过若不是今夜这般,这计当会行得更顺利。”
“那现在呢?”
“看你父亲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东西吧。”
“若不能,就是放虎归山?”
谢无陵缄默了,羡之说的,确实就是这件事结果。但有的东西可以放虎归山,有的东西却不能,比如这胡地的敌人。
赵祚在外面没待多久,怕人生疑就拎着不知道从哪个桌上顺来的酒回来了。
抛给了羡之,故意道:“莫贪杯,一会儿还要和你师父回去。”
羡之也点了点头,眼睛立马笑弯了来,扬声道:“谢谢爹爹。”
第87章画屏窥鱼
后来的第二日,叶窥鱼趁着晨光尚好,而那安置姑臧主的屋里还有二人尚在安睡时,将那二人的宝贝羡之带去了凉州城外的东山林子里。
东山林子里住的是一位老人,羡之去时,那人一身短褐,肤色有些黑,背宽腰直,像是个凉州城的大人物,但他却执了一把花剪,正莳花弄草。
但就是这个人,让羡之往后的十余年都一直感念着叶家,感念着叶窥鱼。
出人意料的是,今日羡之和谢陵坐在歇亭里等待。为谢陵昨日所预测的,等劫走陆岐的后手;但等来的却是叶窥鱼时,他的心顿时就像被西北漠上的凛冽寒风灌满一样。大约身坠冰渊就是这种感觉吧,羡之想。
谢陵是先反应过来的那个,他将手中的纸笺展开来,放到了羡之眼前,又似自嘲地笑了笑道:“难怪啊。难怪这陆家找不到陆岐。”
他起身将手里新煮好的那盏茶给了羡之,解释道:“祁知生在扶风时,曾和我说陆未鸣来了扶风,我还曾让祁知生将陆岐失踪的事,透露给他,结果他们也一直未找到。可这昭行传过来的纸笺上又绘着一只山鹿模样,这模样羡之熟悉吗?”
羡之看了一看,心下一惊,将昭行送来的纸条回袖中,道:“这是……陆姑父名下的那支军。燕然之乱过后,应该是并入了叶侯的军营。惠玄师叔的死,竟然和陆家有牵连?”
谢陵颔首,应了牵连的话,眉头却未舒开:“叶侯?”
“叶伏舟,叶将军。老先生去了,由长子袭爵。”
闻言谢陵点了点头,看见通传的宦奴仍立在亭外,遂道:“我先回避吧。”
说着他一手拍在了羡之的肩上,又正色唤了他一声,“信陵。”
羡之闻言,脑中生了几分清明,点了点头。又向一旁候着的来通传的宦奴道:“领她去云栖吧。把这处的东西都移进云栖,再将厅中那扇画屏展开。师父……”羡之布置完了,才抬首,看向了谢陵,“一起听吗?”
谢陵看向了羡之,似是在问他真的要自己旁听吗?毕竟今日来的人,是他谢陵构想里的,劫走陆岐的人坐不住的一个招数罢了。
如果羡之要自己旁听了,那无疑就是让羡之承认现在来园子的叶窥鱼,就是他们在等的那个人。其实,谢陵也不想承认叶窥鱼是他们要等的人。
羡之目光里带的几分笃定说服了谢陵。谢陵这才点了点头,往云栖走去。
“好。”
“也说不定是真的为西北之事而来。”羡之小声地说着,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说服谢无陵。再者赵祚这几日都在为西北报上来的事头疼




佞骨 分卷阅读133
,这事园子里的几人都是知道的。
他将谢陵留在桌上的那盏茶端来呷了一口,却不是寿眉的味儿。他的眉头蹙了蹙,又将茶盏放了回去。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一缕希冀留给了叶窥鱼,毕竟叶窥鱼那般晴朗的女儿不该属于这片阴翳的诡云里。
谢陵听见了羡之的谰言,抿嘴一笑,脚步却未顿:“最好如是。”
他向来仁慈,不想亲口去破灭羡之的那一点憧憬,又恰是最残忍的,让羡之亲自去认清这件事实。
其实他们二人都知道,叶窥鱼在这个时间点上的到来,就是在昭示着她不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叶窥鱼了。至少不再单纯的是那一个红衣猎猎的沙场女将军了。
而事实确实如此。这位女将军褪去了她的一身银甲,放掉了她的红缨枪,挽了夫人髻,绘了重山眉。比之当初的飒爽英姿,现在要更婉约动人许多,也更像个女儿家,却不如当初那般引人注目了,像蒙了尘的漠上明珠。
叶窥鱼叫宦奴领进了云栖正厅,见着上位正色端坐的信陵主,为羡之眼里的严肃一慑,遂行了周全礼数,伏身一拜。
“妇窥鱼见过信陵主。”
羡之却起了身,去虚扶了她一把,生了笑,道:“窥鱼阿姊,多礼了。您到底还是父皇亲封的大将军。”
窥鱼的青颦微动,勉强扯了笑来应:“可如今也只是一个妇人了。”
“当初阿姊为所嫁之人卸银甲,罢缨枪的事,在扶风可传了许久。那时,雅阁的娘子们可都艳羡了你这样的女儿好一阵,直说你这般的,才是真人物。”羡之道来旧事,实则是说予画屏后的人听罢了。他顿了顿,又道:“还问过我,可有机会在扶风遇上阿姊。我那时还说多半不会,没想到今日竟会见到阿姊。那不知阿姊跋涉而来,是为……”羡之说着往茶盏里添了茶,递去,“园子里的新茶,阿姊尝尝?”
叶窥鱼接过那茶盏,不好拂羡之意地抿了一口,因着茶涩苦口,禁不住皱了皱眉头。须臾吞了这茶,又匆忙开口道:“是兄长之事,我来求羡之救救兄长。”说着叶窥鱼便要跪身下去,却被羡之抬手拦了一把。
“阿姊且慢慢说。”羡之的不疾不徐作态,和当初的谢无陵倒是肖像,让叶窥鱼不禁冷静了些。叶窥鱼不敢与羡之那凌厉眼光相对,只有下意识将视线挪开,羡之也不追去,只将她这反应纳入眼底。羡之的眼神渐渐冷了去,像是染上了心底里的霜寒。
“但阿姊需知,我虽是王孙,却也只是个信陵主,到底管不到这姑臧的事。况真论起来,叶侯比我的阶儿要高,他既解决不了,羡之恐怕也力不从心……”羡之将话说在了开头,叶窥鱼也听了个半懂。
天家的人能在这扶风安身立命,多懂得四字“明哲保身”。羡之会说这话,自然也怪不得他。可这么多年,叶伏舟独独托付了她这一件事,想着想着,叶窥鱼的眼眶便红,她尝试到:“是兄长叫人传了信给我,说若十日内再未到他的消息,就上扶风来寻你。他多半是出了事,出了事……”说着叶窥鱼便用手抹了抹溢出来的泪,断断续续道,“我等到了第十一日,仍未到消息,才告知了公公,策马来扶风。后又在驿站停留了几日,才辗转让人领来了这园子。”叶窥鱼说来突然一顿,她的目光豁然明朗起来,“我……定是有人故意害我家门才是。”叶窥鱼的断语说来字字铿锵,将那梨花带雨的风情都掩盖了去。
“停留了几日……”羡之皱了眉头,喃了喃。他心底的想法也和叶窥鱼的话重合了。
而画屏后的谢陵却在将方才纸笺上的山鹿纹重新绘了出来,看了一眼。又提笔写了新的纸条,让身边这个赵祚指派来盯着自己的小宦奴将自己的蓝绶取来,顺便再将纸笺送出去。
宦奴为难地看着谢陵,谢陵看了看画屏外的二人,眉头皱了皱,羡之像是进了一处死胡同一般,被自己的想法限制了。所以羡之没有继续应窥鱼的声。
谢陵回目光,执拗地摆摆手,让宦奴现在就去。而宦奴从画屏后出现,必然是引起厅中渐渐静默的二人的注意,而这便是谢陵要的。
宦奴悻悻然地看了羡之一眼,转身马不停蹄地出了门。
叶窥鱼则循着往那屏风后望去,谢陵与她的目光遥遥相对。那画屏后映的身影总给她一种熟悉感。
“窥鱼娘子安好。”谢陵在屏风后道。
熟悉的声音让叶窥鱼心里更是又惊又奇,但一时想不出来这人是谁。
即便是心里有了答案,叶窥鱼也不敢认,因为那人早已死在了元授二年。
谢陵也并没从画屏后走出来,让叶窥鱼不得不偏了偏头,想探究一番。
谢陵抿了抿唇,致歉道:“在下昭行寺人,方才旁听了二人谈话,还请窥鱼娘子勿怪。”
谢陵的沉声总让叶窥鱼莫名生了种心安,就像她的兄长在身边一般。她这一生,只有过两个兄长,一个是叶伏舟,一个便是谢无陵。
她颔首,下意识抬手将眼角的泪都拭去,一改了方才的六神无主。但也可能是和羡之亲近的缘故,她可以在羡之面前流泪,但不愿在一未谋面的人前,也是那副模样。她努力正色,肃然道:“羡之既肯信先生,窥鱼亦无妨。”
“在下有一问,想询窥鱼娘子,”谢陵顿了顿,未听得叶窥鱼反对的话,便继续问道,“您可是独身来的扶风吗”
“是。”窥鱼不假思索道,“夫婿未在府上,这事又刻不容缓,所以……”
谢陵这一问,倒让事情在羡之脑海里的思路清晰了几分。他不似方才那般,仿佛被谢陵引出了那胡同。他挪了挪身,比方才更气定神闲地为自己斟了茶,这茶竟不是方才在亭里的翠螺,而是熟悉的寿眉味儿。
羡之不禁看向了那扇画屏,喜色顿时满了眉梢,可能叶窥鱼真的是无辜的那一个?
“信陵主,请继续吧。”谢陵见羡之在画屏外动了动,以为他有了主意,便又将主动权交了回来。
羡之颔首,又道:“那叶侯最后是去了何处,竟要阿姊等上十日?”
“我听来传信的人说,说是去了平之兄长那个酒窖。那年平之兄长搬走了酒窖里的一部分酒,后来几年陆陆续续填了东西过来,兄长那之后便不再让我踏足酒窖了。所以,我也不太知晓。”
闻言谢陵抿了抿唇,他翻开了他的手札,目光停在了今日晨时才写上去的“叶伏舟”上。
偏偏他一时之间仍想不出这个名字后的东西,并不记得自己到底填了什么东西去那个酒窖。他的双眼直直地看着那三个字,目光涣散了,连羡之与叶窥鱼的交谈也没有几个字传进耳里。
一恍惚间,谢陵手上握着的笔失力摔在了桌上,磕碰了一下




佞骨 分卷阅读134
又落在了地上。
这一番动静让羡之又看了过去,皱了眉头,唤了一声:“师父?”
谢陵被一口汹涌来的腥甜噎住了,没来得及应上羡之一声,便咳了起来。他忙拢住袖来捂住嘴,闷声咳了起来。
羡之见状,再顾不上叶窥鱼,直迈了步子,绕过画屏,走到了谢陵身边,看着他青色衫上那瞩目的鲜红,眉头又皱在了一处。
羡之从袖中拿了瓷瓶出来,是祁知生留给他应急的,说是若谢陵又吐血了,便让他服下。
谢陵这没办法根治的病,便只有让他陷入昏睡,不想了,便不受影响了。
谢陵看到了那个瓷瓶,神色一变,他显然知道那是什么。他悻悻地看向了羡之,轻声将方才恍惚里想到的事乱七八糟一股脑地都说给了羡之听:“是画。那幅画,他们解了。在扶风里找陆岐,他……咳咳。”谢陵的嘴里腥甜漫散开,压不住咳。羡之将瓷瓶里的药丸倒在了掌心,递到了谢陵面前。谢陵抬眼正对上羡之愧疚的表情。
1...4041424344...6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