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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临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渐渐之石
这得是何等倾国倾城的美人呐?才把陛下迷得这么五迷三道的!
连楼临身边的大太监张得胜都百思不得其解。
他没跟着楼临去凉城,结果再听到信时,就说十二公主为了保全气节,自尽在那场战争里。
张得胜刚听到时都快疯了!十二公主在楼临心中的地位,几乎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陛下这些年苦成这样,玩了命地处理政事,有一半是为谁,他还能不知道?
可是如今却说,十二公主自尽了?!
张得胜刚被这道雷炸晕,第二道雷又轰隆隆落了下来!
陛下从边境带回一位大美人,还要封她做皇后!
他的苍天菩萨啊!他们陛下是伤心傻了,还是被那美人下了蛊吗?
张得胜默默在心中念了几千声佛,怎么也没想通其中的关窍。只不过看陛下这些天这样喜气洋洋的,他也松了口气。
陛下高兴,他们底下的人,才能跟着笑得出来啊!
等到了成婚那日,整个京城的人们几乎全都出来了,全都要看看让他们陛下一见倾心、还动用了这么大的排场娶进门的皇后,到底是个怎样的天仙佳人?
当然,这佳人也不是轻易能给人见的。能看到的只有重重护卫下,帘幕中一抹纤细的身影。
也见不着多久,新皇后的金辂便过去了,唯有后头跟着的皇家的聘礼及新后的嫁妆,前头皇后都不见影儿了,后头的礼车还没走完呢。
多少年以后,整个京城都还在津津乐道着帝后的婚事,说起那与陛下一直恩爱情笃的皇后,是如何风风光光的进宫的。
此刻的帝后,正行完了所有礼仪,在殿中正要饮合卺酒。
张得胜从外头端着酒杯上来,皇后身边一个宫女便伶俐地端了一杯,冲张得胜一笑。
张得胜不经意抬头望了一眼,当场愣在原地!若不是他是跟在楼临身边见惯了大场面的,此时只怕把酒都泼了!
这……
这……
这不是当年从东宫出去,后来哪怕出塞,也一直跟在十二公主身边的衔霜吗?!
他面色恍如见了鬼,衔霜却仍只是抿着唇一笑:“公公小心些。”
张得胜心中无数念头飞过,等到了殿中,趁帝后哥合卺酒的时候,大着胆子往新后脸上瞄了一眼。
哎哟喂!
怪道他们陛下喜成这个样子呢!
这模样,实在就是十二公主的样子啊!
作为极少数知道当年楼临和玉疏的事的人,张得胜这才明白过来。
皇后似乎察觉了他的视线,笑着望过来,明明只是礼节性地含着笑,张得胜却都没忍住红了脸!
苍天呐!这是哪里、哪里来的妖孽啊,他可是早就去了势的人,竟都没抵挡住她那一笑。
这么一看……又似乎不大像了。
虽然五官十分相似,可若十二公主是清丽得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那这一位……是美得十足霸道冶艳的倾国名花,一颦一笑都足以动人心魄,恨不得让人连天下都捧到她面前来。
张得胜还在痴痴傻站着,忽然便觉得通体发凉,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就见他们陛下的目光跟刀子似的,差点把他活剐喽!那寒光直射哟,两只眼里只写着一个字:
滚!!!
张得胜忙带着所有人滚了。
新后见人都退出去了,才笑得直不起身来:“陛下真是好大的威风!”
楼临却没理会她的调笑,只是一直望着她,就那样深深、深深地望着她。
玉疏的脸突然就红了。
楼临伸出手,摸上她通红的脸。
“宴宴。”
“终于……”
“我的宴宴,终于在我手心了。”
玉疏只觉右边脸颊烫得厉害,很久之后,才轻不可闻地嗫嚅了一声:
“夫君。”
“宴宴,吾妻。”
“平生珍宝,终于握在手心了。”





玉楼春临 露华(微h)
玉疏从被赫戎抱出帐子起就在哭,明明呜咽了一路,偏偏一点声音也没有,靠在赫戎怀中,脸上全是泪,无声抽噎着,将他胸前的衣裳都弄湿了一片。赫戎只觉得手里跟抱了只奶猫似的,格外惹人生怜。
“我的乖乖。”他笑了笑,手指在她脸上擦了一把,“若是弄你的时候能出这么多水,那也不必每次都用那药了?”
提起那药,玉疏就下意识颤了颤,泪水不减反增,顺着他的手指淌下来,她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连冷笑都凄丽得让人心折:“用又如何?不用又如何?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不过是个攀慕富贵、艳名远播的娼妓罢了!”
赫戎掌心裹着她小小一张脸,不由笑道:“哪有你这样的娼妓,连柔顺些都做不到,又倔又犟,不说平时,连今日两国的人都在,说给我甩脸子便甩,你倒是说说,哪个妓女敢这样招呼恩客呢?”又伸手往她裙下探:“只是眼睛里水多,怎么该出水的地方,偏偏就不出?还半点服侍人的本事也没有,昨儿晚上不过让你含一……”
她陡然挥开他的手,“你也和他们一样,总是说这些话来轻慢我。他们当着我的面说话都这样难听,背地里……背地里还不知要怎样骂我!”说完又是止不住的泪,痛哭失声,手指无意识陷入赫戎的肩膀,哀哀道:“当时、当时又不是我自愿来的,我不过是想让自己活得不那么难一些,这也有错?这也有错?”
这口口声声的“他们”,倒显得大楚来的人是外人,他两个才是一家似的,叫赫戎再阴鸷强势的一个人,此时也软了,手上使了点力将她压在怀中,“自然不是玉奴的错,他们自己废物罢了!”
此时二人身形几乎完全贴在一处了,赫戎已经半硬的阳物就这么顶在她腿心,“方才在人前,玉奴那样伶牙俐齿,我还只当你出了这口恶气?原来堵在这里要和我发呢?”他笑了,隔着衣衫,揉着玉疏已经丰盈不少的一团乳肉,指腹顶上了还绵软的奶头。
“怪道离席时那个样儿。心里还是不痛快?”
玉疏咬着唇,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既如此,明日你的男人替你出气,如何?”他含着她通红的耳垂,用力在幼嫩的奶尖上蹭过,玉疏顿时就没忍住,从喉间逸了丝轻吟出来。
她神思不稳地扶着他的手臂:“你要做什么?”
赫戎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卖了个关子,“玉奴明日且等着瞧,好歹也是为你呢,嗯?”
玉疏却半分不领情,一双奶乳都尽数陷在他掌心了,奶头也硬邦邦抵着他的指腹,动作是这样亲密无间的动作,说出的话又很嘲讽,“难不成汗王要冲冠一怒为红颜,去灭了大楚?”
赫戎埋在她颈侧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就一口咬在唇间这块细腻的肉上,听到轻微的痛呼之后又用牙齿叼着,轻一下重一下地磨,眼神有些狠。
“那玉奴可得加把劲儿,拿出个亡国的妖精样子来给我瞧一瞧。”
赫戎在她颈边一舔,“出水了没?”
玉疏脖颈的要害被人含在口中,浑身都有些虚软,眼泪含在眸中,难得软绵绵道:“昨天……昨天还没好、弄肿了,难受……难受……”她声音断断续续的,胸前两团在他手中被揉出无数形状。
赫戎扯了她的下裙。
玉疏轻颤着。
外裙被扯开之后,里头什么都没有,光洁的下半身敞露出来,她难堪地闭拢腿心。
“若是今日那老匹夫知道你底下什么都没穿,只怕更要气得七窍生烟。”
“再不然,叫他在旁边看着,看着主人是怎么弄你的好不好?说不定得当场活生生气死在那里。”
见玉疏闻言脸更是通红,像是气的,赫戎勾起薄唇笑了笑,“来,让主人看看,哪里肿了?”
玉疏的腿闭得更紧了。
“啧。”他压根没费力气,轻而易举就把她的腿掰开了,腿心的小可怜比她脸上的泪还招人爱,两瓣软嫩的穴肉还肿得厉害,被他炙热的手指一碰,还在颤巍巍地抖,中间的肉缝也合不拢,几乎是抖着吐出一点白浊来,他的手指才插了一截进去,就被紧紧箍住了,既像是往外推,又像是往里咬。
“真浪。”赫戎笑意更深了,“这副样子我怎么可能让那老匹夫看见?谁看了——”这等旖旎时刻,怕吓着她,他没说出口。
我都得剜下他的眼珠子、剁了他那孽根,去喂狼。
赫戎又挤进一根手指,用两根手指把一直吞咬的穴撑开了,昨晚留下的精水稀里哗啦泄出来,粉嫩的肉缝被糊得一片狼藉,穴口也是水淋淋的,将他半只手掌也弄湿了。赫戎咬着她耳朵说话:“晨间没沐浴?”
玉疏被弄得神智有些懵,声音也低低地,就显得格外乖:“没来得及……”昨晚被操弄得太狠,她一觉醒来就是下午了,然后就跟木偶似的被人套了衣服梳了发髻,带到了前边。
赫戎在里头的手指恶劣地顶了顶她。
玉疏立刻就夹紧了腿,把他的手给锁着了。
“嫩成这样。”赫戎也不急着把手抽出来,手指却完全跟他云淡风轻的动作不同,粗暴又迅猛地往里弄。
肏了她一年了,怎么能让她更失控,他心知肚明。果然这一番大动作下来,里头简直是撒了欢,嘬得他连手指头都发麻,这要是换成身下这老二,估计现在就得全喂给她!
阳物硬得发痛,他几乎就忍不下去。
玉疏却就在此时握住了他的手腕。动作很坚决,语气却荏弱得很,“不行……”
“哦?”他目光灼烫,“玉奴这是在跟主人说不行吗?”
玉疏被他的目光看得偏过头去,手也无力地松开了。
“给我个理由。”他这才道。
玉疏声音细细地,撒娇似的:“因为……”
“因为明日想能起得来床……”
“想看主人是怎么为我出气的……”
赫戎看着她没说话。
小狐狸。
平日里没个笑脸,偏偏用到他的时候,就乖得跟家猫似的——可谁要是信了,想将这只看似乖顺的家猫搂在怀中,一定会被猝不及防抓咬下伤痕。
虽不致命,也要疼上一阵的。
玉疏垂下眼睛,长长眼睫在洁白的脸上扑闪着。
许久之后他才慢条斯理抽出了手指,一缕粘稠的银丝沿着他的指尖滴落下来。
“也好,明日……”他拖长了声音,在玉疏有些惊惶不定的眼神里,暧昧地笑了笑,“等你的男人为你出了气,玉奴再加倍补偿罢!”
—————————《玉楼春临》仅发于,books656934——————————
下一章正在写,不知道能不能写完……
作者君努力今天发出来……




玉楼春临 丑奴儿
次日玉疏便知道了赫戎所说的为她出气是什么。
她原以为不过射箭、摔跤之类的比试,但赫戎竟真不知哪找了戏班子,来演了一出《汉宫秋》。
请了大楚的使节团一起看戏。
赫戎在玉疏耳边调笑道:“如何?那日便说过,你既想看戏,就找人排给你看。”又瞥一瞥底下脸色铁青的使节团,故意扬声道:“本汗听说楚人好吃酒看戏的,所以特地为诸位备下的,虽比不上大楚京城的戏好,但也是凉城数一数二的戏班子来。”
他这话说的,仿佛来去凉城和自己家似的。俞衡铁青着脸,僵硬地笑了笑,没说话。
戏已开场。
扮昭君的女伶含着三分怨三分怒,风摆杨柳一般上了台。她身段高挑,容色逼人,信手便拨了段琵琶,朱唇微启,唱了句:
一日承宣入上阳,十年未得见君王。良宵寂寂谁来伴,唯有琵琶引兴长。
声音婉转如珠落玉盘。
只是在这等场合中,底下竟无一人在听。
玉疏偏着头,竭力将精神放在戏上,而始终不敢朝大楚的使节团那边望一眼。
她怕。
她怕看了,便再也收不回眼睛。
台上的汉元帝和昭君已经得遇,正是你侬我侬,羡煞情多,晨扫蛾眉,夜醉御榻。
两个伶人逐渐贴到了一处。
底下发出一片哄笑声。
赫戎揽着玉疏的肩笑,还笑指着李金泽道:“瞧,昨日欺负你的那个老匹夫,如今只怕气疯了。”
玉疏没顺着他的手去看,垂下眼睫,语气淡淡地:“你就给我看这些?”
“这样心急做什么。”赫戎笑,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底下还有呢。”
伶人点到即止,又开始唱第二折。
台上的尚书在唱:如今北番呼韩单于,差一使臣前来,说毛延寿将美人图献与他,索要昭君娘娘和番,以息刀兵。不然,他大势南侵,江山不可保矣。
汉元帝又唱:我养军千日,用军一时。空有满朝文武,那一个与我退的番兵!都是些畏刀避箭的,您不去出力,怎生教娘娘和番!
想来是事先吩咐过,这最后一句叫伶人唱得慷慨激昂,还加了重音,伶人又是一把天生的好嗓子,这么激愤唱来,竟有如绕梁三日,使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俞衡那边坐的人脸已经黑遍了。李金泽更是如名字一般,面如金纸,几乎要挺身而起,将那伶人撕成两半!
阿日斯兰大笑起来,意有所指道:“果然满朝的废物!这劳什子皇帝连心爱的女人也保不住,底下的大臣,也都个个无用得很!”
玉疏望了赫戎一眼。
是啊,用蛮力攻身算什么呢?
攻心,才是最残忍的会心一击。
赫戎奇道:“玉奴这是什么眼神?”
笑你明明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却觉得这种戏目,竟能让我开心?
玉疏知道有道目光在看。哪怕那道目光的主人很隐晦、很小心,她也没有朝那个人的方向看过一眼,但她就是知道。
只是她仍抿着唇笑了笑,第一次主动握住了赫戎的手。
她的手又柔又小,完全覆不住他的,纤白的手指带着些微凉,握着他半边炙热的手掌。
“汗王这是什么意思?”李金泽手背上青筋暴露,眼也红了,嘶吼着暴怒而起,一脚将身前的小几踹翻了!
几上的酒壶、酒杯、瓜果点心,骨碌碌滚了一地。
“这样乖?”赫戎却好似没看到似的,对玉疏挑了挑眉,然后手掌翻覆之间,便将她的手抓在了掌心。
旁边的北延贵族也都懒洋洋喝着酒,阿日斯兰更是搂住了旁边一个婢女,手抓着她丰满的奶子调笑着,脚却漫不经心将滚到他身边的一只酒杯踢远了,极厌恶地。
没有一人理会李金泽。
连台上的戏都未停,伶人像是根本没看到这一幕似的,仍在唱着:
兴废从来有,干戈不肯休。可不食君禄,命悬君口。太平时,卖你宰相功劳,有事处,把俺佳人递流。
李金泽脸上红白交加,两个婢女微笑着过来,手脚麻利地收拾了残局,又扶起小几,摆上了一桌新鲜的酒水点心。
事毕便安静地退下去了,全程未发一言。
李金泽气得发抖,俞衡已抿紧嘴唇:“坐下。”
片刻之后,李金泽攥着拳头,沉默地坐下了。
同行的一行人虽都觉李金泽平日有些怪诞,但此时都心有戚戚,全低了头,再也没有出声。
玉疏仿佛受到惊吓似的,立刻想抽出来,反被抓得更紧,不由低声道:“都……都在看着。”
指尖却微微刷过他的指腹。
一阵轻若无物的酥痒感,转瞬便消失了。赫戎只觉得心尖被羽毛拂过了一把,“他们都在看戏。”另一只手将她箍得更紧了,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摩挲了一把,解了心中那股痒,才咬着她的耳朵笑道:“再说……看见又如何,你如今是北延的次妃,是本汗的女人,你我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主人……么?”玉疏喃喃道,神色有些凄凄,手指也不安地在他掌中颤动了下,“这个地方的主人么?”
“别骗我……”她眼角逐渐有些晶莹,只是拼命眨着眼,不让它掉下来,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我已经……已经无处可去了……”
不远处有道目光更炙热了。
台上的戏正唱到第三折。
伶人如泣如诉地唱:
今日汉宫人,明朝胡地妾。忍着主衣裳,为人作春色。
说甚么留下舞衣裳,被西风吹散旧时香。我委实怕宫车再过青苔巷,猛到椒房,那一会想菱花镜里妆,风流相,兜的又横心上。看今日昭君出塞,几时似苏武还乡?
汉元帝屈辱而思怀的声音又悠悠传来:
他部从入穷荒,我銮舆返咸阳。返咸阳,过宫墙;过宫墙,绕回廊;绕回廊,近椒房;近椒房,月昏黄;月昏黄,夜生凉;夜生凉,泣寒螀,绿纱窗;绿纱窗,不思量。
玉疏终于滴下泪来。
正滴在二人交握的手上。
“可怜的小乌兰。”乌兰是北延语里狐狸幼崽的意思。赫戎伸出手指抹了那滴泪,“到主人怀里来。”
玉疏咬着唇摇了摇头,“不要,有人。”
有人……
是真的有一个人在望着啊……
她似乎已忍到了极限,玉一样的脸上泪水成行滚下,赫戎反笑了,“真跟乌兰似的了,又不亲人,偏偏要有人来护着才活得下去。日后便叫你乌兰好不好?”
台上的戏终于唱完了。
大楚的使节团终于松了口气。
这出戏,简直便是踩着大楚的脸唱的。
“特地找来为你唱的,唱得好不好?”赫戎压根没理会那些人,问玉疏。
玉疏沉默了片刻,才点点头。
赫戎扬声道:“次妃说好,将戏班子叫过来,本汗要亲自赏他们。”
大楚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玉疏身上。
那些混杂着厌恶、震惊、不屑的目光里,玉疏却只感受到了有人怜惜又悲悯的眼神。
可是她为了今天,等待了那么、那么久。
玉疏含着泪笑了笑,仍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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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一下,宴姑娘的性格在第二章苦醉里我便点出来了
另:大家喜欢谁都可以,但是大家不要吵鸭!各家抱走各家的男人,平和地排排坐,分果果




玉楼春临 碧血歌
戏班的班主战战兢兢带着人过来谢恩。
“小人、小人……谢汗王赏……谢、谢次妃赏……”班主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圆。他四十岁上下,生得高大壮实,想来年轻时也是个武生。只是这副样子就让他显得格外的猥琐。
赫戎也并未在意,楚人——尤其是凉城的楚人,向来视北延如狼虎。他懒懒抓着玉疏的手指,只道:“能让次妃喜欢,也算你们没白唱了。次妃还说那个唱昭君的格外好,她在哪,本汗格外赏她。”
班主忙道:“那是我们班子里的头牌玉官。”说着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刚刚扮昭君的高挑女伶便抬起头,走上前来,跪在赫戎呵玉疏面前,又深深施了一礼,“玉官谢汗王和次妃的赏赐。”
“玉官?”这名字倒叫赫戎笑了笑,这才打量了玉官一眼,看着看着就笑了,伏在玉疏耳边低笑道:“名字里带玉的果然都是美人儿不成?”
赫戎还偏着头,就见跪在几步之外的玉官倏然立起!
连一旁的侍卫都未反应过来,只下意识呵斥道:“你怎如此大胆!”便见玉官如一只迅捷的鹰隼,极速朝赫戎扑过来,她又生得高挑,这一扑已扑到赫戎身旁,残影重重之下,一道雪亮光芒从玉官怀中拔出,她眼光中裹挟着刻骨的怨愤,高高举起刀锋,原本一把绕梁三日的嗓子如泣血般尖利恨毒:“赫——戎——”
“去——死!!!”
这突然的变故只在刹那之间,北延的侍卫还在十步以外,赫戎正偏着头和玉疏说话,玉官却已经扑上前来,锋锐的匕首离赫戎的后背心口不过半臂之遥!她眼中浮现出张狂的快意,将手往前一送!
“啊啊啊啊啊啊啊!”人群中仿佛被空投了一枚火炮,炸的所有人都爆发出一阵恐惧的高呼,拼命往周遭退走。
唯有阿日斯兰首先反应过来,踢开身边的美姬,便要狂奔而来,只是他刚奔几步,就被那看似老实一直在颤抖的班主挡住,他脊梁挺直,刚刚猥琐气为之一荡,脸色是和玉官相仿的怨恨,“想去救你的汗王?”
“阿日斯兰,你也跑不掉!”
班主带着无尽恨意,一拳捅在阿日斯兰肚子上!阿日斯兰猝不及防受了这拳,只觉心肝肠肺都要被人捅出,下意识伸出手去格挡,班主手下拳脚毫不容情,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也要跟阿日斯兰缠斗在一起!
阿日斯兰竟一时不得脱身,这群戏子有备而来,又武艺高强,眼见那班侍卫也全被这戏班子的人缠住,玉官的刀风甚至已经划破了赫戎的外裳!
“汗王!!!”
这千钧一发之际,却是大楚那贱人推开了汗王。她似乎完全被吓懵了,脸上一片雪白,可是她居然推开了汗王,玉官以命相博的一刀是何等锋利,以至于在场所有人都清晰听到了刺啦啦的一声。
那是刀刃彻底划开皮肉,捅到骨骼的声音。
鲜红的血从玉疏洁白的手臂上狂涌而出!
刚刚还大吃一惊的大楚使节团全张大了嘴,一脸的不能置信!俞衡拼上了全身的力气,才按住坐在他身后的一个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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