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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徒(兄妹骨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粥意
他回应了这个吻,然后抬起手摸了摸谭滢的头,说:“去开门吧,幺儿。”
谭滢开了门。
她的脚踩到了玻璃渣,可她对此浑然不觉。
她的双眼被泪水模糊,已经看不清楚来人,只能看见他们深色的制服和肩上的徽章。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对他们说:“房间里有玻璃渣,你们小心不要踩到……我哥哥的脚受伤了,不能走路,你们能不能带一个轮椅过来?”
警察们没有听她的,只是绕过她,银色的手铐拷上了谭海。
“谭滢对吧?你也一起来。”
他们带着谭海,刚要出门的时候,谭滢叫住了他们。
“房间里还有一具尸体,就是靠近卫生间的那个小房间……里面是我的爸爸。”
她刚说完,泪水又簌簌地流了下来,她蹲下身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很快,谭滢也被戴上了手铐,和谭海一同坐上了去派出所的警车。
在查明那根勒死父亲的皮带上并没有她的指纹之后,做完笔录的谭滢很快就被释放。
正在办理谭滢的收养手续的王总被通知来接她。
王总已经知道谭滢是孙成印的故人的女儿,而孙成印持有他公司百分之叁十的股权,这使得他对谭滢不敢有其他的想法,就连收养谭滢,也是在孙成印得知她家的情况之后,示意王总这样做的。
谭滢坐在王总那辆半旧不新的本田车上,说:“王总,我想给哥哥找个律师。”
王总答应了。
“王总,我知道我奶奶以前卖假药,能不能找到一些受害者?”
王总说好。
他们没有多的交谈。
车停在了别墅车库,谭滢下了车,却并不往大门走,她作别了王总,说想自己出去走走,独自一人出了别墅小区。
谭滢拦了一辆出租车,循着记忆,来到了几年前去过的交警王博川所在的老式居民楼。
她上了叁楼,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房主应该是上班去了。
她只是突然想吃一碗王博川下的阳春面。
记忆中的面条味道清淡,冒着热腾腾的气,有猪油和香油的油脂香,撒了葱花,碗底卧着一个煎鸡蛋。碗是白瓷的碗,外面是用金线勾勒了几朵红色的、俗艳的牡丹花。
谭滢对王博川大概有一种雏鸟情结。
在惶然无措,不知道该去哪里,哥哥也无法帮到她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王博川。她对这个总共也没见过几面、脸上长了青春痘,笑容和善的青年人抱有盲目的幻想和依赖。
自母亲车祸之后,她找过叁次王博川。
一次是因为哥哥周末总是不回家,她对哥哥的疏远感到恐慌的时候;一次是在王总收她当干女儿后,这个身份在学校里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编排,她找哥哥的混混团伙们绑了他们,又故意像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救世主一样出现,博取他们的好感之后;还有一次,她只是想吃一下他亲手煮的阳春面。
王博川知道谭滢家里的很多事情,他以一种平等的关心来对待她,尊重她的意见和决定。谭滢并没有真正的朋友,王博川勉强能算是一个。
谭滢在他家门口的楼梯上坐了下来,她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埋在其中,开始反思自己的错误。
她有这个习惯,不管一件事情成功与否,她总是会找个时间来进行思考。
此刻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行为叫做复盘,从过去的经验中学习和总结,启发指导未来的经营和投资,从而帮助防范未来的风险。她天生就有着一个企业家,或者说是股市操盘手的直觉。
谭滢想,最开始她就不该把哥哥牵扯进来的。
如果不想让罗慧和父亲结婚,她其实可以用其他的办法。她可以花钱找小姐去勾引父亲,然后拍下出轨的证据交给罗慧;她也可以主动联系罗慧,告诉她母亲精神病的真相。
或者她也可以忍耐。
她已经忍耐了那么久,这个暗地里掩藏着无数肮脏往事家,其实有更多的漏洞去拆散,不急于一时。再不济,她也可以买一个气体检测仪,亲手制造一场天然气爆炸的意外事故。
在所有方法之中,她选择了最隐秘的一种。
她将自己指摘得干干净净,纤纤十指不染尘埃。
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无辜的,她是受害者,她是单纯而又善良的美丽的女孩子。
——除了她自己。
谭滢是从血肉里长出来的怪物。她对她哥索求无度、扒皮抽筋、敲骨吸髓,到了现在,为了自己那点见不得别人好的阴暗恶欲,毁了他的一生。
她还记得在独属于他们的家里,谭海说过的话。
他说他想当一个英语老师,给学生上课之余开补习班赚外快,也接翻译的单子。
简直是个朴素到不能再朴素的理想。
王博川下班回家的时候,看见自家对面楼梯上坐着的那个女孩子。
“谭滢?”他的声音带着不确定。
谭滢抬起头来。
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干透,长而浓密的眼睫毛被泪水粘在一起,眼睛是哭过之后带着一点红血丝的样子,连眼皮都有点肿。
“王博川,”她就这样仰着脸望向他,“我好饿,你可以给我煮碗面吗?”
谭滢安静地吃着阳春面的时候,王博川家的门被钥匙打开了。
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二十来岁的模样,染成深褐色的卷发披散在肩头,她见到谭滢很惊讶,王博川向她介绍了谭滢,又对谭滢道:“小滢,这是我女朋友方静。”
谭滢对她甜甜地笑了下,又迅速地吃完了面,站起来向他们道谢。
她没有说更多的话,就出了门。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谭滢低着头,注视自己的脚背。
她的雏鸟情结结束了。
由于谭滢的父亲和奶奶已经死亡,唯一的哥哥谭海也在看守所,谭滢的收养手续办得很快,她成为了王总的正式养女,名字也写上了王总家的户口本。
他们伪造的现场没有什么破绽,父亲的死亡以正当防卫定案,不予起诉。
而奶奶的死亡有目击证人和监控,被定性为过失杀人。由于谭海是未成年,被害人本身有过错,又得到了谭滢出具的谅解书,轻判叁年。
未成年犯罪案件并不公开审理,就连档案也是进行封存处理。所以谭家发生的一系列事故,知情人并不多,媒体没有报道,警方也只是出具一个公文通告,在社会上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波。
宣判那天谭滢作为被告和被害者家属出席了庭审。她穿了一身纯黑色的大衣坐在旁听席上,头发上别着一朵小白花,乍看像是参加一场葬礼。
新年伊始,到处都是恭贺春节的喜庆氛围,只有法庭这样的场合仍旧庄严肃穆。
谭滢面无表情地听完了双方律师宣读材料、证据和意见,听完了法官宣读此次判决结果。
谭海剃了平头,穿着黄色的马甲,手上带着手铐。
他平静地认罪,该配合的时候就配合,不像很多被告人那样垂头丧气,从始至终,谭海的背脊都挺得笔直。
法槌落下,宣判结束。
谭海被带走前,他回头看了一下坐在旁听席上的谭滢,他的嘴唇动了动,谭滢能读出他的口型,他说,幺儿,我爱你。
谭滢知道他是在回应她之前说的话,她勾起唇角,对他无声地笑了一下。
哥,我要走了,再见。
她在心里对他轻声说。
(青春卷 完)





恶徒(兄妹骨科) 种子
【种子】
谭海入狱以后,谭滢的内心总是会产生一种巨大的孤寂感。这种孤寂感像是鸡蛋壳里面那层半透明薄膜一样包裹着她,将她与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恍惚的时候,谭滢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假的。
在谭海被关在拘留所的那段时间,她就已经决定随孙成印离开中国。由于孙成印留在国内还有事要办,所以谭滢寒假的这段时间由她自己来安排。
她把谭海所有的衣物和日用品都搬回了他们童年时期居住的筒子楼里,每天夜里都拥着谭海的衣物入睡。
那间墙壁斑驳的旧物和随便一个翻身就咯吱响的铁架床让谭滢感到安全,她睡在曾经和哥哥相拥入睡的下铺,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能够有片刻的放松和慰藉。
就连王总家的阿姨都说,真是祸福相依、人生无常。
亲人去世、亲哥坐牢,而她自己却扶摇直上,从一个领低保的贫困家庭女孩,到富商王总的养女,再到即将成为的、华侨企业家孙成印的养女,在短短的几年内实现了别人难以企及的叁级跳跃。
简直是一手烂牌打出王炸,硬生生从灰姑娘逆袭成了白富美。
人有叁种欲望,爱欲、性欲和物欲。
她的爱欲和性欲随着谭海一同被关进了压抑而沉默的监狱中,她的物欲前所未有地膨胀起来,她理智而清醒的大脑支撑着她继续没有完成的计划。
谭滢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悲伤,因为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春节的时候,她作为王总的养女,去他家的别墅里与王总一家人共度除夕。
再得知她要离开中国,去新西兰读高中的时候,王小宝看她的眼神变了。
他还是一个没有学会掩饰自己真实想法的孩子,他眼里的困惑和不舍被谭滢看在眼里。
自从步入青春期后,王小宝对她很明显地疏远。
如果说在以前,谭滢只会以为这种疏远是出自王总的故意引导。
可是如今谭滢却明白,这其实是王小宝暗恋她的体现。
青春期的小男孩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尽管表面上是高冷不屑乃至于故意的冷落,背地里却是会悄悄地关注她。
谭滢偶尔会在王总家留宿,在她十四岁生日后不久,她不小心撞见过一次王小宝用她的内裤自渎的场景。
从那以后,她和王小宝的关系就变得奇怪起来。
他顶撞她,排斥她,可是却又总是偷偷地追逐她的背影。
有好几次谭滢都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但他既然不说明,那她也便装作浑然不知。
她在戏弄他。
吃过年夜饭之后便是守岁。
王总在看电视,王小宝和几个过来拜年的小孩儿去院子里放烟花爆竹,他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大,想借此吸引谭滢的注意力。
谭滢并不想和这家人待在一起,她只想回到筒子楼,抱着哥哥的衣服,开着那台大肚子电视机看春节联欢晚会。
她撒了个谎,说孙成印要见她,已经派人开车过来接她了,她去小区门口等着。
王总看她一眼,叮嘱了一声注意安全,眼睛又移回了电视上。
谭滢穿过门口的花园,走到了别墅群的门口。
王小宝已经在她后面跟了很久。他的动作轻手轻脚,可是谭滢从路灯下的影子能看到他。
“王小宝,出来吧。”
穿着大红色羽绒服的小男孩还没来得及掩藏,谭滢就转过身看着他。
王小宝索性就从藏身的路灯后面站了出来,走到了谭滢面前。
这几年他长高了不少,原本只到谭滢肩膀的身高,现在已经蹿到只比她矮半个头的高度了。
“找我有什么事情?”谭滢冷冰冰地问他。
“谭滢……我……我……”
他踌躇了会儿,最后鼓起勇气,趁着谭滢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居然伸手抱住了她。
“我喜欢你!谭滢,我喜欢你很久了!”
谭滢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吓到,或者说,他的表白早就在谭滢的意料范围之中。
王小宝看不见谭滢的脸。他并不知道,听见了他的这句话之后,谭滢微微地笑了一下。
“小宝啊。”
谭滢叹了口气,像哄一个孩子那样抚摸他的背,用一贯的柔和语气说:“你说你喜欢我,那想让我做什么呢?”
王小宝松开了她,小心翼翼地问她:“你能不能……能不能不去新西兰啊?就留在国内不好吗?”
谭滢说:“对不起,我不能留在这里了,我已经答应了孙总。”
“为什么不可以呢?你现在……你现在也是我的姐姐了啊,谭滢……谭滢姐姐,我真的喜欢你,我想让你当我的女朋友……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啊?能不能,能不能就在我身边啊。”
说到后面,他的话语里已经有些慌张。
“你还记得吗,你以前给我打电话,说要保护我。”谭滢问他。
“我……我记得的,我现在也想保护你!”
“可是已经晚了。”谭滢微笑着凝视王小宝的眼睛。
王小宝倔强着说:“不晚啊,谭滢,我真的很喜欢你的,不要拒绝我,我喜欢你喜欢得心都要碎了。”
谭滢无法对他共情。
他的表白是真挚的,动人的,他眼里闪着一个男孩子对于初恋的期待和忐忑,谭滢知道对于一个自尊心很强、又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小孩来说,这是很难踏出的一步。
谭滢笑了。
“小宝啊,你的父亲猥亵过我,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呢?”
不等王小宝回答,谭滢继续说:“你还记得你十岁那一年吗?有一次我在你家里住了一晚上,你爸爸喝多了酒,他跑到我的房间,把我压在床上,扒光了我的衣服,摸遍了我的全身。王小宝,你说你会保护我的,可是在那个晚上,你在哪里呢?后来你父亲猥亵过我很多次……”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什么。
“后来我不是成了他的干女儿了吗?你知道吗王小宝,你爸爸还想把我送给他的生意上的伙伴呢,他差点就把我送上那些人的床了,你的父亲只是把我当一个漂亮、可以送人的,精致的淑女而已。”
她微微地笑着,眼神像是一把淬着剧毒的匕首一样锐利而又充满着恶意,可她的语气却仍旧平和,甚至有种娓娓道来的温柔。
王小宝瞪大眼睛,震惊地后退了一步,半晌都没有再说话。
谭滢没有等他的回应。
她转身,把他晾在原地,自顾自地往前走出了别墅区,影子在地上被路灯拉得老长。
谭滢停住了脚步等出租车。她仰着头直视别墅区外面明亮的的路灯,直到眼睛受不了才低下头看自己的脚面。
被她刻意遗忘和掩藏的一些秘密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她对王小宝说的都是实话。
原本在她的计划里,这件事情并不应该这么早地暴露出来。
她应该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它捅出来,保留好证据,让王总再也不能翻身。
她没有证据。到了如今,她也不需要证据了。
谭滢抱上了孙成印的大腿,所以她也无需再隐忍。
猥亵是真的,谭滢确实是被王总剥光了衣服摸遍了全身,她也见过王总精神亢奋在他面前自渎的样子。
一开始她并不愿意,后来王总威胁她,说让她家破产赔钱,她也暗示过父亲和奶奶自己所受到的遭遇,父亲勃然大怒,说她在撒谎。奶奶慈祥的安慰她,女孩子总是要经历这一步,既然能卖个好价钱,为什么不呢。
或许他们早就知道,因为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他们默许的。
谭滢不敢告诉谭海。
她怕谭海会冲动到拿着刀去杀了王总——他到不了王总的家里,他甚至连别墅的小区都进不去,只会被抓起来送到拘留所,教育一番后,回家又是一场毒打。
后来这件事情成了一种交易。她偶尔在王总家留宿,王总当着她的面撸自己那根尺寸很小的性器——她不允许王总触碰到她,王总只能用她刚换下来的内衣和内裤来自慰。
说起来,这父子俩真是相似。
王总曾在她面前跪下来,涕泪横流地恳求谭滢的饶恕。他说他在成年女人的面前硬不起来,他对天发誓不会伤害谭滢。
谭滢穿着整齐地看着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的自慰,她早就没有最开始小鹿一样的无辜和慌乱了,她只需要用怜悯的眼神注视一切。
作为补偿,王总给她买奢侈品的衣物和首饰,并承诺在她成年后送她一套房。
他对成年的女人没有性趣,等谭滢成年后,他会开始继续寻觅下一个女童。
正如王总所说的,她并没有受到实质性、肉体上的伤害。
谭滢在精神上也早已麻木。
到了后来她甚至有些乐在其中了。她一边看着王总的尺寸,一边对比着哥哥阳具的大小,心里嘲讽着王总,她欣赏着王总跪在他面前狼狈不堪的样子。
他对他充满着一种混杂着性欲和保护欲的愧疚。谭滢则利用这种愧疚,让自己的生活过得优雅精致。
在小学的时候,老师在课堂上教学生们尊严、正义,自爱、自强。
等回到了家,这些正面而美好的词语则被父亲一一打破。
她不需要尊严,也没有羞耻感。
谭滢只在课本和老师的嘴里知道这些词语,而父亲和奶奶则身体力行地教会她,只有竭尽全力地活下去、活得比大部分人都好,那才是真正的正义,真正的尊严。
或许是出自巨大的利益的诱惑,王总违背了他们的约定,准备将她送人,却让她遇到了母亲的旧情人孙成印。
可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谭滢并不担心王小宝会回去质问他的父亲。
因为她的目的只是在王小宝的心中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随着时间的延长,这颗种子会慢慢地生根发芽,让他们的父子情出现裂痕。
种子长成植物,开花结果的时候,就是谭滢摘取果实的胜利时刻。
谭滢十四岁之前的人生没有太阳,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谭海曾是她生命里的唯一的一束光,这束光太微弱了,无法将她从泥沼中救出来。饶是如此,也足够照亮她的路了。
幸运的是,孙成印的出现让谭滢看到了曙光和希望。
她终于不再是泥沼里那个苦苦挣扎,手足并用往对岸爬的那个小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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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k (woo16)




恶徒(兄妹骨科) 三年
【叁年】
谭滢在读茨威格的《断头皇后》时,看到那句经典的名言。
“那时她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她望向窗户外面的修建整齐的草坪、灌木和更远处的碧蓝的天空。
谭滢并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善意。
孙成印对她其实是有期待的,他说希望她大学读金融,以后能帮他管理在中国市场的投资。如果这不是她的兴趣,那么他也不会强求,他仍会按照他们的约定在她成年后给她一笔资金去过自己的人生。
谭滢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对什么方向感兴趣。
既然孙成印给了她优渥富足的条件,给了她自由而又可以选择的未来,作为回报,谭滢会尽量满足他的期待。
孙成印在新西兰拥有一座庄园,里面住的仆人比主人还多。孙成印常年在全球各地出差,这座庄园里就住着她和孙成印的情妇顾艾琳。
顾艾琳是个年轻而貌美的女人,二十八岁,爱好是旅行、购买奢侈品和雕塑。
她们之间很少交流,顾艾琳有时候陪伴孙成印一起出差,有时候会留在庄园里无所事事,或者是折腾雕塑。她在的时候她们偶尔会一起吃晚餐。
谭滢大部分时间都独自住在这座庄园里,除了上学之外就是看书和与朋友交际,享受着普通平淡的快乐。
管家形容她是“孤独地住在古老庄园内的公主殿下”,同学们说她是“古怪而又聪明的东方美女”,顾艾琳评价她“就算出了国也改不了国内那一套应试教育”,谭滢对这样的话都是温柔地笑一笑。
一开始,谭滢不适应这里的悠闲日子,总是梦到谭海。后来梦见谭海的频率也低了,她有了自己的朋友,会和朋友们一起去野营,参加他们各种各样明目的聚会,去游泳、划船和钓鱼。
她用孙成印给的零花钱,借了顾艾琳的账号去炒股投资,在这方面,她有着惊人的天赋,积累了能够在原来的城市买下一座别墅的财富。
谭滢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谭海出狱的时间就要到了。
和许多同学一样,她收到了几所藤校的offer,过了这个暑假就去读大学。
在大家都在规划着怎么度过一个有意思的假期的时候,谭滢则早早地收拾好了行李,登上了回国的航班。
谭滢选了在香港转机的时候,去黄大仙祠给谭海求了一个平安符。
在袅袅的香火中,谭滢的眼前浮现出了谭海的脸。她已经快要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他是一个沉默隐忍的少年,为她过失杀了人,在那段绝望晦暗的童年时代,他和她有过一段荒唐的往事。
这叁年里,她没有回国去探视过他,一次都没有。
她只在前半年里给他写过信,拜托王总探视的时候转交给谭海。后面两年多,她甚至已经快要忘记自己有一个深爱过的哥哥了。
资本主义腐蚀了谭滢的内心,异国生活带给她许许多多的新鲜感,日子过得太过安逸,所以她下意识地就去回避谭海,就如同回避那个挣扎求生的过去。谭滢有时候会想,自己上辈子应该是个无情的婊子。
只能共患难,却难以共富贵。
谭滢在国内有一张卡,定期往里面存钱,她要等谭海出狱后就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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