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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愿大人
舒明悦噘嘴,道:“舅母不知,我和大表哥赶路,路上有时只能吃干饼,硬得像石头。今日才知,原来行军竟是这般辛苦。”
皇后失笑,夹一颗红烧狮子头给她,打趣道:“那可得给我们悦儿好好补一补身体。”
舒明悦吃得唇齿生香,嘴唇红嘟嘟,皇后叫人端一碗酸梅汤来,偏头,忽见她慢吞吞撂下筷,仰脸看她时欲言又止,“舅母……”
“嗯?”皇后柔声笑问:“想和舅母说什么?”
舒明悦的眼神闪烁了下。
“先前,我在凉州遇见了七公子。”
“七公子?”
一开始,皇后还没反应过来七公子是谁,顿了两息,方才意识到,她口中的七公子是她七弟,便笑了笑道:“他去凉州了?你不知,他自小不在家,天下四处跑。”
凉州虽是北狄地界,但来往那里的中原人甚多,裴应星去那里不奇怪。
“你在凉州瞧见他做什么呢?”皇后笑着偏头,从宫女接过酸梅汤,随口问道。
两个多月前,裴应星说要回幽州,皇后其实不想让他回,一是父亲近来身体不好,人子应当尽孝在前。二是因为他年纪也不小了,不成家,不立业,整日在外头晃,不像话。
但她与这个弟弟分离多年,关系生疏,他又是冷漠性子,她虽是长姐,却也拿他无法,那时舒明悦又丢了,她心中着急,顾头不顾尾,也无暇与他话,便随他去了。
“七公子……似乎与凉州守将屠必鲁很熟悉。”
一边说,舒明悦一边觑皇后神色。





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第58节
皇后一愣,舀勺子的玉柔手腕一顿,抬起头。
屠必鲁是都利可汗的弟弟,勇猛威敢,她和皇帝当年还在幽州时,还曾与此人正面交锋过,便蹙眉问:“如何熟悉?”
舒明悦:“他们一起在酒楼吃酒。”
皇后眉头愈蹙,神色迟疑,“他去凉州走商么?有事相求屠必鲁?”
“不是……”舒明悦咬了下唇,犹豫着,用一种艰难的语气开口,“我见他着胡服,披散发,坐在上首,屠必鲁对他很恭敬。”
哐当——
皇后手里的勺子狠撞上碗壁。
“舅母……这件事,我还没与大表哥和舅舅说过。”她顿了顿,仰起头,两只乌黑杏眼清亮地看向皇后,抿唇问:“这些年,七公子真的一直在幽州吗?”
随着话音落下,周遭的气氛恍若凝固了。
皇后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良久,她自胸中吐处一口浊气,摸了摸舒明悦的脑袋,道:“舅母知道了。谢谢悦儿。”
舒明悦手托腮,眨了下眼,没有再说话,只接过那碗酸梅汤,大大饮了一口。
问罪,和主动告罪,是两回事了。
……
舒明悦用过午膳后便离开了,皇后眉宇间凝了几抹不安,倏然撑着桌子站起来,吩咐道:“立刻安排仪驾,回宁国公府!”
身侧的大宫女一惊,不明所以地看向皇后,待瞧见她面上急色,又吃一惊,迟疑了片刻道:“娘娘要出宫,先往礼部递令,再知会卫尉和丞令,最快,也得明日才行。”
皇后深吸一口气,提裙便往外走,“今日便出发,不走礼部程序,马上派人去知会卫尉和丞令,若是皇上问,便道我父病重,我着急回府探望。”
大宫女连忙道:“是。”
霎时间,整个清宁宫上下热闹起来,人进人出,两刻钟之后,皇后仪驾自清宁宫离开,过大小两道宫门,到前朝,又过两道宫门,出了丹阳门后,直奔宁国公府。
……
皇帝晚上到清宁宫,遥遥便见灯火全熄,不禁眉头一皱,入了宫门后,问廊下值守宫人,“皇后睡下了?”
“回禀陛下,没……娘娘今日出宫了。”宫人神色紧张,“宁国公的身体不大好,娘娘心中担忧,下午时便走了。”
皇帝一愣,皱起眉,“身体如何了?”
这一年多,宁国公身体一直不大好,已经告病退朝了。
宫人摇头,“奴婢不知。”
皇帝心头一跳,能让皇后匆匆出宫,定然是身体大不好了,如此一想,便神色一肃,转身大步朝宫门走去,走了两步,忽然想起,这个时候,宫门已经落钥了。
若他还是燕侯,纵然骑马夜驰,也要奔至老丈人家。
可如今,他是皇帝了。
想了想,偏头问一旁的王大监,“朕记得上次内库里入了一棵八两人参?”
王大监点头,“是。”
皇帝颔首,吩咐道:“叫人给宁国公府送过去。”
“是。”
****
这两个月,舒明悦不是奔波劳累,便是心神紧张,一回到凤阳阁,整个人松懈下来,到头大睡。
上次阿婵在骊山行宫摔倒,摔伤了骨头,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没有大好,这两日,贴身跟在舒明悦身边的只有云珠。
一连迷糊睡了两天,转眼,便是八月份了。
八月初一。
这日一大早,舒明悦刚揉着惺忪睡眼从床上坐起来,外面便有宫女前来叩门,低声道:“殿下,定国公和襄国公来了。”
舒明悦一愣,立刻清醒了,连忙趿鞋下床,眼里划过一丝惊讶,“可有说何事?”
“奴婢不知,只瞧见搬了一只大木箱。”
“哦……”
舒明悦飞快地穿好衣衫,又命人梳了一个简单发髻,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便匆匆去了外间,眉眼弯笑道:“哥哥,大表哥——”
话音蓦地戛然而止,只见大表哥和哥哥一左一右地坐在椅子上,神色郑重,腿边,放着一只大箱子,此时箱门大开,露出了里面东西。
低头瞅了眼,似乎是一卷一卷画卷。
“悦儿,过来。”舒思暕朝她招手。
舒明悦有些紧张,走过去不安问:怎、怎么了?“”
舒思暕起身,弯腰一抱,便把地上那只漆色得大箱子抱上了桌子,开口道:“来,挑一个,全长安适龄未婚的男子都在这里面了。”
他和表哥花了三天时间,家世、样貌、才学、身体,都已一一考察过,从一众男儿中挑出了是十三个人,个个都容貌倜傥,人中龙凤。
舒明悦闻言,神色惊恐地后退两步,不可置信道:“哥哥,你在说什么!?”
世下女子大多十五六岁结婚,但得家里宠爱的姑娘一般会多留两年,待到十七八岁,甚至十八九岁才婚。她这一世才十五岁!
上辈子这个时候,哥哥和大表哥没有给她选驸马呀。
更何况她名动长安,每逢出游,少年郎争相追逐,欲要求娶她的儿郎能从城南排到城北,何愁嫁?
“想什么呢?没让你这么快嫁人。”舒思暕瞥她一眼,随手拎了一个画卷,“过来,先挑一个,把你们的婚事先定下来。”
说着,舒思暕把画卷展开,露出了一个着青衣、握长弓的男子。
他站树下,眉眼倜傥。
“这是理国公世子,李枕河。你还记得他么?八年前,他曾去过并州,还送过你一只玉雕的小乌龟。这两年外事青州刺史,月末就该回了,舅舅有意让他入中书省,前途无量。”
“就是年纪大了点,二十二岁了,你瞧着,如何?”
婚姻嫁娶,两姓之好,在挑出来的几个郎君里头,舒思暕最满意李枕河,此人知根知底,出身冀州,容貌和才学都属上乘。
府邸里也清净,无甚幺蛾子。
微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理国公府在通化坊,离定国公府所在的崇仁坊颇有一段距离,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舒思暕道:“盛业坊有一座前朝丞相府,府宅面积极大,你若中意他,哥哥去求舅舅,把理国公的府邸赐到盛业坊。”
如此一来,两家只隔两条街巷。
至于舒明悦的公主府,自然也要落在崇仁坊。
“……”
舒明悦一呆,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哥哥没在说玩笑话。
她僵硬转过头,看向大表哥。
只见温润光线下,沈燕回朝她点了点头。
事情最糟糕的结果,便是北狄可汗向巽朝求娶舒明悦,纵然皇帝要拒绝,也得拿出一个理由堵朝臣之口,所以悦儿必须得先定下一门婚事。
日后结也好,不结也罢,都无妨。
但是现在,得定下来。
第51章 (补细节) 不想她走。……
舒明悦沉默了一会儿, 最终轻点了头,走过去,拿起画像一卷一卷看了起来。
看了一圈, 觉得容貌都差不多,挺俊。
再看别的, 也不差。
毕竟是哥哥和大表哥亲自挑的儿郎, 自然都是人中龙凤。
可总觉得, 差点什么。
舒明悦咬了咬唇,又将画像从头到尾看了一圈, 最后视线落回李枕河身上, 犹豫了片刻,“就……他吧。”
舒思暕听见这语气,眉头一跳, 偏头瞥她一眼,果不其然, 没有见到一丝一毫羞怯之意,不禁伸手抚了抚额角。
是早了点。
别人家的姑娘,十三四岁就春心萌动了, 他妹妹倒好, 整日里只知道吃吃玩玩。
也好。
这样没心少肺, 也省得被别人骗了心去。
……
定下李枕河之后,舒思暕和沈燕回便从凤阳阁离开了,倒没着急去请皇帝赐婚, 毕竟干系舒明悦的终身大事, 不能如此草率决定。
正式过明路之前,最好先安排两人见一面。
走了两步,舒思暕又有点后悔, 摸着下巴神色犹豫道:“李枕河的年纪是不是太大了点?”
二十二岁,比他妹妹大了整整七岁!
沈燕回颔首,“确实大了些。”
可长安中与悦儿年龄相仿的那几个少年郎,不是性情顽劣,便是才学不成,左挑又选,李枕河倒成了最好的那个。
舒思暕长叹气,“还是叫悦儿看过在说吧,若是真不喜,我们再想别的法子。”
实在不喜欢,大不了寻个去定国寺修行的借口,也好过匆匆定亲嫁人。
两人说话毫不避讳,不远处宫路转角处的姬不黩脚步一顿,藏住了身形,神色倏然冰冷下来。
他们想让表妹嫁给谁?李枕河?
这两个多月,他一点都不开心,也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并不想表妹失踪,也不想让她离开皇宫,离开长安。
……
那箱子画像留在了凤阳阁,舒明悦叫人把李枕河的画像拎起来,她坐在桌子前,双手托雪腮,杏眼盈盈地打量起来。
画像上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成为她未来夫君。
他年轻有为,家世清白。
她和她知根知底,门当户对。




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第59节
两人日后定会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如此一想,舒明悦双手点在唇角,往上一提,扯出一个笑容来,偏头对云珠道:“我记得库房里有一块湖绿岫玉,你去找找,叫工匠去雕一块男子佩戴的玉佩。”
“是。”云珠道。
……
皇后在宁国公府待了三日,回来后,舒明悦立刻前去清宁宫,一入正殿,便见皇后神色憔悴,显然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
舒明悦小心翼翼地上前,挽住她胳膊,“舅母,如何了?”
“无事。”皇后摸了摸她脑袋,轻声道:“悦儿先不要把此事告诉你舅舅,再给舅母一些时日,可以吗?”
舒明悦点头,她既然选择先告诉舅母,便是想让舅母在东窗事发之前,想出稳妥的解决法子。
恰在此时,外面通传道:“陛下到——”
两人双双一惊,扭头看去。
皇帝大步入内,便见皇后神情疲惫,眼窝有了凹陷和一抹乌青,皱了皱眉,关切问:“怎如此疲劳?”
皇后命人奉上茶,柔声道:“无碍,府中事多,一时难歇。”
皇帝拍了拍她手,“莫要累着自己。”
皇后硬挤出一抹微笑。
一旁的舒明悦见状,闪躲地撇开视线,她心中不安,生怕被舅舅察觉不妥,连忙嗫喏着声告退,皇帝狐疑地看她一眼。
舒明悦脚下生风,一溜烟跑了没影。
……
北狄王城,可汗牙帐。
医师站在下首,犹豫道:“可汗这个症状,臣闻所未闻,翻遍书籍,找到了一名为‘离魂症’的病症,与可汗的情况颇为相似。”
裴应星:“如何解?”
“这……”
医师正色道:“书上有载,人有三魂七魄,离魂之人失两魂六魄,白日虽无恙,但夜晚魂魄归来时,合二为一,故而导致日夜行事不一,互不相知。至于解法……”
“医书上无载,臣不知。只道一人曾患离魂症,后便自愈。”
他站在下首,神色为难,一边说,一边抬眼觑裴应星的表情。
“知道了,退下吧。”裴应星伸手摁了摁眉心,难掩烦躁。
这些时日,他晚上行事之诡异,绝非“日夜行事不一”六字可解,那东西认得小公主,并且深深迷恋她。
饶是不信鬼神之说的裴应星,此时也不禁心中生疑,再想起那日定国寺内,普真法师道他身上因果不了,心中疑惑便愈重。
他从桌上抽出一本书,正是那日舒明悦随手翻看的那本。
目光落在那句“生死不逆,时光不溯,世者以招魂复魄,需尽爱心之道以饲,不世功德以养,如是而不生,则不生矣,乃行死事”上时,他神色一定,指腹搭在上面微微摩挲,若有所思。
这一思,便思到了月上梢头。
虞逻神色淡淡地坐在椅子上,将那本书合上,他身体往后靠,两条胳膊搭在扶手上,仰了仰头,自胸腔吐出一口浊气。
这些时日,他也一直在思,自己身上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刚才医师那句话倒是点醒了他。
或许从头至尾,都是他一个人罢了。
正皱眉思忖间,忽有人匆匆入内,道:“可汗,长安有加急密信至。”
虞逻正身,伸手接过信筒取出密函,一目十行的往下看,上面所言很明了,道他在中原的裴应星身份已被皇后所知,通过裴家暗卫安插在长安和幽州的所有暗桩,正在被皇后一一拔除。
上辈子没有这回事。
上辈子直到宁国公病逝、皇后驾薨,他在中原的身份也无人知晓。
两世的轨迹已经大不相同了。
虞逻漠然收回视线,神情并未掀起任何波澜,抬手便要将密函烧了,动作却倏然一顿,皇后如何知他身份?
此事不禁推敲,稍微一思忖,便知是舒明悦告诉了皇后,至于为何如此做,不外乎想保全皇后和裴家大多数人。
如此一想,裴应星什么一默。
小公主幼年丧父丧母,被姬无疾接入宫里后,便一直养在皇后膝下,想来二人的感情应当很深吧?虞逻迟疑了片刻,距那日雁门关一别,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
小公主该消气了吧?
既然如此,他唔了一声,手指落在桌上轻叩了两下,忽地抬眼,吩咐道:“传处铎。”
处铎任安禅具泥,若用中原官制以比,相当于丞相。
不消一会儿,处铎匆匆前来,一进牙帐,还未来得及行礼,便见虞逻缓缓转过身,把一封国书交给他,“立刻遣人送往长安。”
处铎一愣,不明所以地接过,打开看了一眼,登时瞳孔骤缩。
凉州赋税有二,一是入城税,按人头算,每人五十文。又收走商赋税,按货物不同而分收赋税,最高收十之三,最低收十之一。
国书里竟然道要降赋税,最高者降了百之十二,最低者也降了百分之四。
“可汗?”处铎不可置信地抬眼。
“这六年,姬无疾在广、交、扬、明四州一共设了港口十一处,以市舶司统管,最忙日时,过五百艘出船只往来。”虞逻撩起眼皮,淡淡看向处铎。
处铎一愣,紧接着,神色微变。
雍凉之地,非自古繁华,乃是打通东西商路之后,才变成了天下最富庶之地。前朝时,中原几次失雍凉,先入吐蕃,后又被土谷浑所占,直到二十五年前,落入北狄手中。
此后,北狄花了十余年时间,才叫雍凉的车水马龙热闹如往昔。
天下大定之后,来往雍凉的商旅愈多,繁华富庶,但这两年,国库增入明显变缓。
细究一番,来西北的中原商客确少了。
处铎默了一默,“臣知道了。”
然低头,看着国书上所言,仍觉肉疼不已,仿佛看到了白花花银子在飞走,忍不住抬头道:“可汗,没必要一下子降这么多吧?”
虞逻微微一笑,“有。”
处铎:“……”
****
长安。
八月二十七那日,李枕河便从青州回来了,入宫述职那天,舒明悦偷偷站在飞廊上,遥看了他一眼。只见是个身量颇高的男子,腰背挺拔,比画像上更多神韵。
理国公府也是开国功勋,李枕河亦年少有为,伟岸倜傥,若是两人的婚姻定下来,便不能轻易反悔了。不然结亲不成而结怨,反成了一场笑话。
于是又过两天,八月二十九,曲江池的画舫,两人先见一面。
此时天气已是初秋,早晚平添凉意,正午时分,舒明悦细致打扮,乌发挽圆髻,饰珠玉宝石,穿一身桃色长裙,外罩烟粉细罗纱,细腰盈盈握,脸颊如皎月。
画舫已经在岸边等着了。
护卫站在船板上,披盔戴甲。
舒明悦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几分不自在,提裙上了船只。
云珠跟在她后面,便要入内,一侍人忽然出手相拦,笑道:“公子与殿下相谈,我等在外面等候便是,以免惊扰。”
云珠愣神的功夫,舒明悦已经提裙入了船室,她迟疑了片刻,最终待在外面没动。
船室内——
舒明悦刚入里间,外面便开始划船了,她身子微一晃,扶着船柱子站稳,环顾四周,忽然发现没有人。
人呢?
她眼里划过一丝疑惑,轻喊了一声李公子,提裙往前走。船只极波荡,她走了两步,又是猛地一晃,身姿不稳地一踉跄。
恰在此时,一只胳膊蓦地伸出,如铁锢一般,刚好捞住她腰。
“表妹,小心。”
那人声音低涩,站在光影明暗分界处,垂眸朝她道。
第52章 待在他抬眼便能见的地方……
这声音不对。
舒明悦僵住地仰头看去, 入目一张分外熟悉的面容,不是李枕河。她瞳孔骤缩,猛地伸手推开他, 提裙往后退了两步。
“你为何在这里?”她声音吃惊,眼里凝了一抹疑惑, 四下环顾, “李公子呢?”
姬不黩沉默了一会儿, 偏头往外看去,舒明悦神色莫名其妙, 蹙眉尖, 顺他的视线外看,便见曲江池面波光粼粼,对面水岸上遥停一艘画舫。
画舫长七丈余, 与她登上的这艘分外相似。
舒明悦神情一懵,脑子忽然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
就在她脑子茫然之时, 姬不黩缓缓偏头看她,用一种分外平静的声音道:“表妹,你上错船了。”
“你胡说!”舒明悦脸色微恼了, 条缕清晰地反驳道:“我和李公子约好在北岸相见, 倒是你,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是傻子,姬不黩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巧合。
如此想, 舒明悦小脸一垮, 冷声道:“你用了何诡计,把李公子骗走?”
她仰起蛋,气焰很足地质问, 本以为会看到姬不黩心虚的神情,却不想他脸色波澜不兴,甚至垂眸盯向她时,露出了几分深沉冷意。
舒明悦一愣,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步,手指尖倏然紧握。
寂悄的船室内,仿佛有压抑的气氛在凝固,不远处的三足盘螭纹香炉里,缓缓燃出一抹极淡雅的甜香。
“算、算了!”舒明悦心绪慌乱,带着点烦闷,不安偏头,“我不与你说了!”
说罢,转身便逃走。
却不想行至屏风处,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内侍忽然挡住前路,他们腰间配剑,“唰”的一声拔出寸于,银亮剑刃泛出寒森森的光芒。舒明悦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切。




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第60节
这一幕,好似又和前世重叠了起来,她神色恍惚,唇色也在一瞬间退去。
船室门蓦地被一声关上,与此同时,窗户也“哐当”一声紧紧闭合,船室内瞬间光线黯淡下来,只余下几盏幽幽晃动的烛火。
舒明悦吓了一跳,一种不安的感觉充斥了整个胸腔,转过身,脊背紧紧地贴在木板上,看着姬不黩离她越来越近。
不对劲,他很不对劲。
上辈子,他从来不会离她这么近,他只会高高在上又面无表情地看她。
“你要做什么?若是舅舅知道你欺负我,定不饶你!”
她浑身不安,只有语调强做镇定。
随着话音落下,姬不黩的神色猝然冰冷,恍若三冬寒窟,却又在下一瞬,慢慢消融去。
“这两个月,你去哪儿了?”
说话时,他盯着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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