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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愿大人
后来大概也是习惯了,小公主便没有那么嫌弃他了。
事毕,虞逻犹豫了片刻,决定对她好一点,准备抱她去沐浴。舒明悦却好似困极,闭上眼,抱着他腰背不松手,软糯的声音微哑,嘟囔道:别动了,快睡觉。”
虞逻神色一怔,迟疑了半晌,把她慢慢放了回去,他低下头,笑着亲了她耳朵尖一口,神色满意,“好。”
面上眼神深邃温柔,心里却已经兴奋得不得了了。
果然,小公主还是那么喜欢他。
……
翌日一早,虞逻离开后,舒明悦不敢唤阿婵和云珠进来,偷偷去沐浴,而后红唇一撇,嫌弃地把帕巾放在炉子里烧了。
她实在不知,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毛病,上辈子她问他为何不洗,他竟然皱眉,神色危险地睨着她,问出“你不喜欢吗”这样的无耻话语。
为此,他被她诟病了许久野蛮人。
只是上辈子,她实在没办法,只能由着他胡来。
至于这辈子——
舒明悦伸手摸了摸肚子,眼瞳簇着一点期待,当然是为了孩子,她的孩子。
第79章 难道他英年早逝了?
想要一个孩子, 除了需要虞逻,还得思量许多东西。
舒明悦一只素手托雪腮,另只纤手则握着一根细狼毫, 在宣纸上画得乱七八糟,十分苦恼如何藏匿——
很显然, 若是让世人知道这个孩子是虞逻之子, 不止北狄那关难过, 巽朝这关也难过。更别提她未婚先孕,为世间礼法所不容。





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第93节
而且, 她还得瞒过舅舅和哥哥。
舒明悦一张小脸苦恼, 牙齿忍不住微微咬笔杆,怀孕一共十个月,玉娘说四五个月大才会显怀, 前几个月倒是好说,可等到她腹部隆起, 该如何瞒?
到那时,不止她这个未婚先孕的公主得承受世俗压力,她的孩子出生后也会受到世人歧视。
时下世道可以接受一个不知其母的孩子, 却会对一个不知其父的孩子议论非非。她若想让她的孩子不受歧视, 必须得离开长安, 生完再回来。
名字她已经想好了,若是女孩,便叫舒嘉鱼, 若是男孩, 就叫舒玉朗。
可是去哪里养胎呢?
舒明悦发起了愁,长安郊外的庄子肯定不成,离得太近, 哥哥一定会去看她。
洛阳也不成,离长安也太近了。
并州更不成,虽然舒家祖宅在并州,去了并州似如鱼得水,但舒宅中的奴仆都是哥哥的耳目,她若去了并州,有孕的事情一定瞒不过哥哥。
至于其他地方——
扬州如何?听说扬州山清水秀,商业繁华,舅舅在那里开设了港口,每日都有上百艘载着珍宝奇物的船只靠岸,商旅往来,十分热闹。
如此一想,舒明悦的眼睛亮了亮。
可是……
她眼眸又黯淡下来,扬州地远,她若去,身边必然少不得护卫,无论从禁军中挑选护卫,还是从舒家家卫里挑人,都逃不过哥哥的耳目。
除非,除非有人帮她遮掩。
舒明悦轻轻咬唇,脑海里蓦地浮现一个人——沈燕回。
比起舒思暕来,舒明悦显然更依恋沈燕回,沈燕回脾性温柔,从小疼她,哪怕她掉一颗泪珠了,他都舍不得。
哥哥若是知道她有孕,一定会逼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非得把奸夫抓出来不可。
可大表哥不一样,大表哥疼她,只要她可怜巴巴地掉两滴眼泪,他一定心软了,不会逼问她,也不会去抓奸夫。
而且,南方是大表哥的地盘呀。
这戎马倥惚的十几年,沈燕回常驻黄河以南,没人比他更熟悉南方,那里是他的势力所在,只要大表哥帮她,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没人会知道她偷偷生了一个孩子。
舒明悦思忖了一番,觉得十分可行,心中的不安也随之一扫而散。
阿婵一进来,就见小姑娘托腮傻笑,杏眸弯弯像月牙,忍不住问:“娘子想到什么好事了?”
舒明悦心中藏着事,听见声音,吓得魂儿都飞了,连忙收起了笑容,瞧见是阿婵,慢慢深吐出一口气,小脸严肃道:“我在想,大表哥快回来了吧?”
阿婵点头,笑着回:“快回了。”
洛阳离长安近,快马疾驰,不过三五天的功夫。
舒明悦伸手摸肚子,低低“嗯”了一声。
……
彼时,北狄可汗所在的客院。
李枕河又来了,委婉地催促虞逻下山,一进屋,靠近虞逻,李枕河就在他身上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甜香,很熟悉,和昨日的一模一样。
李枕河神色一凛,下意识地扫了眼屋内。
屋子空荡,家具简单,没有任何藏匿人的地方。
虞逻恍若不察,眉眼舒展,神色坦然地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着一件立领墨色窄袖长袍,却遮不住脖子上那道不知从何处划来的淡淡红痕。
痕迹很细,微长,有些像被树枝无意所伤,但配上他身上的香气,便不由地叫人想入非非。
李枕河的神色微妙起来,这怕是女子抓得吧?只是这深山佛寺,何处来得姑娘?他视线在虞逻的脖颈凝视了须臾,开口关心问:“可汗的脖子,怎地伤了?”
虞逻淡淡一笑,深长睫羽微敛,指腹压在那处微微摩挲,漫不经心道:“猫儿爪利,不好招惹。”
猫儿爪利?李枕河皱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虞逻脊背松松往后靠,显然今日耐心极好,慢吞吞地撩起眼皮看他,“李侍郎还有事吗?”显然开始逐客了。
“无事了。”李枕河提唇,微微一笑。
虞逻行踪,他皆叫人看着,去了哪里,待了几刻钟,皆有专人记录,绝无可能接触女子,难不成他有用女香的癖好?
想到这里,李枕河的面色忽然变了变,但旋即又神色平静,看开了。
这算什么?昔日事务地方,鱼龙混杂,喜欢女装的男人他也见过不少,相比之下,虞逻这点小癖好,简直不值一提。
李枕河眼神微妙地看了虞逻最后一眼,只是男人情绪漠然,但眉眼间的舒展和放松之意却油然而生,他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抱拳行礼道:“外臣告退,不打扰可汗休息了。”
虞逻“嗯”了一声,淡淡阖上眼。
……
一场秋雨一场寒,山上已经步入冬日,屋内早早地烧起了火炉,舒明悦一切收拾整齐,穿着一身夹棉的尼姑跑,去了一趟普真法师的禅院。
原来,她一直在思忖她重生的契机何在,如今得知虞逻与她一样,难免心中存了一抹疑惑。
舒明悦在蒲团上坐下,眨了下眼,开门见山道:“他与我一样,法师是不是早看出来啦?”
所有的疑点都有迹可循,比如两人定国寺初逢那日,法师派人请她过去下棋,遇见的却是“裴应星”,如今想来,可能并不是巧合。
普真淡淡一笑,神色莫测高深,没有言语。
舒明悦盯着他眼睛,慢慢明白了,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左腕,那里肌肤细腻,白皙如玉,此时戴着一串包浆细腻的古法菩提。
这是普真赠她之物,法师说她有因果未了,而此珠伴他长久,有驱邪积福之力。
舒明悦的右手搭在左腕上轻拽,一颗一颗地拨过普提珠,十二颗打磨莹润的珠子在她细嫩指腹间慢慢转了一个圈。
禅院内寂悄空净,一时间,只有两人常驻在这里。舒明悦犹豫了片刻,抿红唇,抬眼问:“法师,我未了的因果,是他吧?”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第二个人。
两辈子情爱交织,不是他,还能是谁?
普真须发皆白,先是叹了口气,缓缓点头,又神色迟疑,缓缓摇头。
舒明悦不明所以,轻声问:“法师何意?可否明示?”
普真沉默了片刻,问:“施主还记得贫僧上次说的话吗?”
哪句?舒明悦一愣,脑海里后之后觉地浮现了那句话——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
只是因果交织,她神思迷茫,一时间不能参透这句话的深意。
难道是因为她念未断、他情未了?
舒明悦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菩提珠,两弯黛眉越蹙越紧,迟疑了片刻,试探问:“我和他的因果,能断吗?”
她不想嫁他了,她只想要那个孩子。
普真手指清瘦,将一本经书推到她面前,不急不徐道:“施主若想斩断尘缘,贫僧渡你。”
“……”
舒明悦沉默,默默把经书推了回去,笑道:“法师好意,可我心念红尘,六根不净。”
其实除了这些,还有一个问题最令她疑惑。
上辈子,她是因为死了才得以重生,那虞逻呢?
难道他英年早逝了?
还是说,他被姬不黩那个混账东西打死了?
这个念头一蹦出来,舒明悦整个人都不好了,气得头发丝都竖起来三根,倏地扭头瞪向左三院的位置,仿佛透过层层建筑瞧见了怔在养伤的姬不黩。
她神色咬牙切齿,又想冲过去打他了。
****
长安车水马龙,热闹如昔。
皇宫威严肃穆,紫宸殿内龙涎袅袅,案牍堆压如山,皇帝坐在龙椅上,手掌“啪”的一声拍桌,震得笔山晃了三晃,气急,站身来负手来回踱步。
踱了几圈,顿下,怒道:“朕从未见过如此没有自知之明的之人!”
那日他与虞逻会见,为了两国情面,没有明面上说不许舒明悦嫁给他,但其中拒绝的意思已然很明显,可谁能想到,虞逻不仅装作听不懂,还顺水推舟,在定国寺一住就是七八天!
薛寺卿站在下首,心里道,可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可汗当真有毅力,为了劝公主“还俗”,天不亮就去门口等着,天黑了还不愿回来。
斟酌了一番,薛寺卿道:“陛下以为,萧素宜如何?”
皇帝闻言一怔,慢慢皱起眉头,像是在思索萧素宜是谁。
薛寺卿又道:“可汗既然想娶公主,我们便送她一个公主,萧素宜是哀帝长女,正宫嫡出,将她许给北狄可汗,也不算辱没了他的身份。”
皇帝膝下无女,只能从宗室中挑选一个女子加封为公主,但近支当中,只有赵郡王的小女儿姬灵华合适。可那姑娘才十四岁,其父又得陛下看重,怎能许她远嫁?皇后便在臣女中挑选一番,也不大好挑。
家世低的不够许配虞逻,家世高的都是开国功臣,随皇帝金戈铁马多年。虽说帝王无情,可臣下到御前哭上一哭,到底心中不忍,思来想去,挑哪个都不合适。
萧素宜是大邺末帝独女,当年姬无疾攻入长安时,她还是个九岁的娃娃,后被皇帝赐了一座府邸,许奴仆伺候,十分尴尬地居于长安一隅。
如今一晃七年过去,也是年芳待嫁的十六岁窈窕少女了。
皇帝终于想起萧素宜是谁了,眉头舒展,沉吟了片刻,淡声吩咐道:“传朕旨意,封萧素鱼为慎安公主,即日入宫相伴皇后。”
“是。”
薛寺卿低首,挪步告退。
第80章 宿世夫妻
临近冬至, 天色黑得愈发早,虞逻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全是晚上,奈何太阳东升西落, 昼夜分明,白天恨长, 晚上恨短。
两人亲密如此, 虞逻以为舒明悦已经彻底原谅他了, 可无论如何,她都不肯点头嫁他。
不仅不嫁, 白日也不见他。
对此, 虞逻颇为微词,心中有些郁闷,但晚上两人相见, 小公主又待他亲密,极尽柔情, 一场欲罢不能的情-潮过后,再多不满都烟消云散了。
别说郁闷,只恨不得将一颗心全剖给她。
这种感觉不由地让虞逻想起了上辈子的情景, 只是那时他年少, 端着郡王正经, 冷漠威严,哪怕心里难耐得不得了,也只强忍着晚上才去看他。
如今却是快忍不了了。




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第94节
他想日日夜夜和她在一起。
虞逻双手交叠, 枕在脑后, 有些出神地望着头顶房梁。
他又有些想她了。
她是否也在想他?
如此一想,虞逻再也忍耐不住了,跳下床, 理了理衣衫,就朝舒明悦的客院走去。踏出屋门的刹那,不忘瞥了眼天色
只见太阳西落,晚霞灿灿昭昭。
他去的,不算早吧?
……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舒明悦读完,阖上了手中的书册,偏头看向阿婵,眼眸弯笑道:“阿婵,这扬州果然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商贸繁华。”
陆路转水路,半个月时间就到了。
相比舒明悦的兴致高昂,阿婵脸上则蹙了抹忧色,随便附和了两句,便道:“殿下的小日子一直没来,已经迟了四日了,可是山寺饮食简素,影响了身体?若是过几日再不来,奴婢叫人去请医师来给娘子看看吧。”
舒明悦的小日子一向准时,每个月的十二日左右,今日已经十六了,依然没有任何痕迹,阿婵在心里默默算着,唯恐她身体不舒服。
舒明悦满脑子想着扬州的事儿,闻言,也没抬眼,只漫不经心的“嗯”了声,却在某一个瞬间,猛地转过头,惊声道:“你刚刚说什么?”
阿婵吓了一跳,瞧见她瞪圆的眼睛,迟疑地重复了一遍,“娘子的小日子晚了,过几日再不来,奴婢去请医师来看看。”
话音坠地,舒明悦的手指倏然紧攥,好像听到了自己心房“噗通噗通”跳动的声音,眼瞳也一下亮了,偏不好表现得太明显,怕人看出端倪。
“晚、晚了?”
阿婵点点头,有点忧心,“晚了三、四日了。”
舒明悦心如擂鼓,立刻在心里默默算起时间来,掐指数一数,距离她与虞逻第一次同房已经过去了九天。
九天……
她眼眸又黯淡下来,神色迟疑,不会这么快吧?
可是,可是她还没准备好呢!
扬州的宅子,南下的路线,陪行的护卫与奴仆,甚至连大表哥都没见上一面,舒明悦犹豫了片刻,手指尖微微蜷曲,佯装平静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又让她出去?
阿婵心中浮起一抹奇怪,小殿下自幼性子好动,不喜欢一个人待着,往日在屋中无聊,定要叫她和云珠相陪,这几日却不知道怎么了,早睡晚起,还不许她们贴身伺候。
“是。”
阿婵藏着心中疑惑,躬身退下。
……
见人一走,舒明悦立刻跳下矮榻,快步走到屋子角落的一个箱子里,从里面拿出一本医术来,封皮泛黄,已经有些年头了,上书《妇人书》。
这是前几日她从玉娘那里拿来的,里面分三章闺房篇,怀孕篇,生产篇。
翻开第一篇,里面是令人面红耳热的插图和文字,道何时、何势、何法有易受孕,又添夫妻闺房之趣,舒明悦脸蛋和耳朵都红了,飞快地翻过去,翻到第二篇。
“平脉一息四至,不浮不沉,从容缓力,孕者滑脉,一息五至,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
舒明悦细细读了一遍,而后把右手手指摁在左手腕上,沉心静气感受着脉象,然而她不通医术,只觉脉搏跳动有力,无法分辨平脉和滑脉。
因为十分全神贯注,甚至没有发现不远处的窗户开了又关。
直到一片阴影笼了下来,轻笑问:“在看什么?”
舒明悦吓了一跳,慌张合书,藏到了自己怀里,仰头朝来人看去,视线中映入一张熟悉的俊脸,心中的紧张和不安又强烈了。
一时间,屋室寂悄无声,她的心跳怦怦怦。
“你、你怎么来了?”舒明悦声音磕巴,说完,找回了底气,一面悄悄把书踢到桌子下面,一面仰脸不高兴地嗔道:“不是告诉你了吗,晚上才能来,若是让人瞧见,我名声如何?”
虞逻瞥了她脚尖一眼。
“没人看见。”虞逻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把人勾到自己怀里,捏了捏她纤细手腕,若有所思问:“你刚刚在做什么?”
舒明悦心脏狂跳。
好在,小脑袋瓜灵光,反应极快。
寺庙清苦,不许戴金玉华物,舒明悦雪白手腕上只低调地缀了一只羊脂玉镯,她把手腕往虞逻面前举了举,噘嘴道:“这镯子,我都戴了快两个月了。”
小公主爱美,衣衫首饰恨不得日日不重样,让她在定国寺带发修行,简直像要她的命一样,虞逻摸了摸镯子,又开始诱惑,“那我们明日下山请婚可好?”
“想得美。”舒明悦哼了一声,把手抽回来,“我还没完全原谅你呢。我嫁你,远去千里,日后都见不到我哥哥了。万一日后你与我舅舅嫌隙,我夹在中间,该如何?”
“我保证,不会。”
虞逻从后面环住她腰身,脸颊贴着她脸蛋颈窝,低低地道:“等你嫁我,我们迁都去凉州,日后离长安很近,快马两三日便至。”
舒明悦一扭头,“你又想骗我嫁你。”
说罢,伸手推开他,转身去了梳妆台。虞逻起身跟上,离开时,脚步顿了一下,瞥了眼那只原木长案。
案身极矮,底面和地面只有不到一指节宽的缝隙,想要把那本书拿出来,得把长案挪开。
小公主在看什么?
虞逻皱了皱眉。
只是很快,这个念头就被他抛掷脑后了,虞逻凝视着那个在床帐间脱下外衫的女子,气息一下子粗重起来,喉咙极为缓慢地滚动了一下。
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一时被雪白晃了眼,竟然呆滞地伸手拉起那件浅青色的薄衫。
“天气冷……”
舒明悦一呆,旋即“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虞逻回过神,脸色倏然黑了。
他眯了眯漆黑眼睛,伸手掐她腰肢,高大的身体逼近,“好笑?”
却不想这一次,舒明悦反应极大,不似以往羞迫,而是惊慌地拽开他手,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猛烈了,她咬唇,低下头,“我今日……身子不干净。”
虞逻的动作一顿。
上辈子,小公主的月事并不规律,两三个月才来一次,是以虞逻也没能察觉不对,反倒是记起了她上次小腹抽痛的模样,迟疑问:“可疼?”
舒明悦心虚地摇了摇头,只道:“有一点。”
一点?
虞逻瞥了眼她脸蛋,只见气色红润,很是饱满,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脸色古怪了一下,又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份“是我功劳的”骄傲之意。
阴阳调和,可不就是他的功劳?
“我给你揉揉。”虞逻把手掌轻轻摁在她小腹上,忽然柔情万分,一张冷硬脸颊在昏黄烛火下英俊倜傥,竟然有些不真实。
舒明悦紧张,下意识地不想让他碰她,虽然不知有自己是不是已经有了身孕,但小心起见,还是离他远点好。
尤其虞逻这人,晚上睡觉不老实,总是动手动脚。
她伸手抻过被子,将自己卷成一团,闷闷道:“我今日不舒服,你先走吧,等我好了,再来。”
虞逻的掌心一空,一腔热情扑了个空,怔然在原地。
……
北院客院依山而建,一共十二院,被一条山溪分成了左右两边。
姬不黩所在的左三院位于一缓坡之上,呈人字形,有东西两处入口,这半个月,他一直居于屋内养伤,除了读书,便是偶尔请法师入屋论禅讲经,一派与世无争之意。
屋室内桌案简约,药香弥漫,他胸前还缠着纱布和木板,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动作。
姬不黩伸手,从桌上拿起一只佛印,冷声问:“你不是说,这只佛印可以驱逐不净之魂?为何对虞逻无用?”
“不该如此啊。”无渡法师眉头深皱,“贫僧观北狄可汗,其身负业障,气运如同浓墨,跌至谷底深渊,不该有今日这般地位、身份。只消这佛印一照,就可使恶魂不安,坠入刀山地狱。”
说完,一抬眼,瞥见姬不黩冰冷的神色,顿时呼吸一滞。
“殿下!贫僧万不敢诓骗你!”
姬不黩袖口一敛,将佛印收起,“我知,你退下吧。”
无渡松了一口气,朝他行了一个佛礼,低首告退。
屋室重归寂静,姬不黩却站在原地良久不动,他手指摩挲着那只金黄佛印,眉宇间蹙了一抹略带戾气的疑惑,脑子里又浮现出了玄渡那句话——
公主和可汗有因果,两人是宿世夫妻,逃不掉,解不开。
******
虞逻被赶出来了。
他站在瑟瑟冷风里,看着她屋里的灯彻底熄灭,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
虞逻心底腾起了一抹失落的感觉,还有些许不快,脸色沉了又沉,可是他又不敢闯进去了,怕惹舒明悦恼怒。与之同时,心里还有一抹强烈的不安。
这几日,两人抵死缠绵,她待他妩媚多情,无论什么都允他,可谓纵情遂欲。
可那抹情-潮过后,他抱着她的身体,总觉得空落落的。
小公主往日情绪变化很多,会和他说话,会和他眉眼灵动,或喜或嗔,可是这几日,她似乎不太想和他说话,总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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