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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愿大人
难道他叫她太累了?
虞逻神色迟疑,两条英俊的眉越皱越紧。
好像还差点什么。
“可汗。”
一道骤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虞逻的出神。
屠必鲁从一条小路穿了过来,站在旁边,低声道:“可汗,方才李枕河来了,带来了皇帝手术书,再过三日,便是皇帝与皇后的生辰,皇帝说,皇后想念你了,我们明日便要启程下山。”
皇帝,皇后。
虞逻紧皱的眉头忽然一松,忽然明悟了,两人还差一个名分——
思及此,给皇帝和皇后贺寿便迫在眉睫了,虞逻不舍地看了一眼舒明悦所在的方向,负手身后,淡淡颔首道:“去安排吧。”





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第95节
第81章 风雨前夕
翌日一早, 虞逻收拾整齐,换了身暗青色长袍,他身形高大, 容貌冷峻,一身气势深沉, 往那一站便是君王威严。
任谁也想不到, 这样一个睥睨天下的男人, 昨夜会在舒明悦那里吃了闭门羹,极尽落寞和失神。
李枕河和薛寺卿收到皇帝的手信后, 就把下山的仪仗安排妥当了, 薛寺卿先至,李枕河临行之前,又去左三院看了一趟三皇子。
虽然三皇子被禁足在定国寺“养病”, 可如今朝堂安稳,并没有任何不利三皇子的流言传出, 可见皇帝对他尚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到底是亲生骨血,又是唯一子嗣,皇帝心里还盼着他知错就改。
姬不黩抄了一本经文给皇后贺寿, 又递上一本奏文, 清声道:“这是有关科举的奏章, 是我献给父皇贺寿礼。”
如今朝堂选官多自士族门阀,是以世家势大,割据一方资源, 早在前朝便短暂地推行过科举制, 但效果不尽如人意。
新朝开国以来,姬无疾虽未细化光推科举,但并不代表他没这个心思, 相反,姬无疾已经想打破士族垄断朝廷官员的局面很久了,自三年前扩大国学规模便可见一斑。
姬不黩很清楚,他父皇不需要一个孝顺的儿子,而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且迫在眉睫,只要他表现得足够优秀,哪怕他私德有瑕,父皇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世上哪有完美无缺的人呢?
李枕河知道这本奏文的重要,也愿意卖给三皇子一个好,毕竟眼前这位还有可能登上龙椅,他伸手接过,颔首道:“臣会转交给陛下。”
“有劳大人。”
姬不黩朝他一笑。
……
从左三院出来。
李枕河把奏文塞到了袖口里,穿过一条羊肠小路朝右二院的方向走去,秋末冬初,山上的风儿很是冷冽,像刀子一样往脸上刮。
他身着墨蓝锦袍,披玄色大氅,双手揣袖,半眯着眼眸慢慢往前走。
行至交叉路口处,忽闻一道甜香卷入了胸腔,很是熟悉。
李枕河脚步一顿,下意识地转头看去,以为是虞逻在那里,却迎面瞧见了一个小尼姑,她身量纤细,哪怕穿朴素灰沉的袍衫也遮不住窈窕身段。
许是感受到了动静,也抬头朝他看来。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李枕河愣住。
舒明悦也微微惊讶,与之同时,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毕竟眼前这位男子差一点就成为她的未婚夫了,甚至直到现在,她哥哥还盼着她与李枕河结枝连理。
“李施主。”
舒明悦脸庞微垂,合指行了一个佛礼。
离得近了,身上那抹若有若无的香气愈发明显,李枕河鼻尖翕动,确信与虞逻身上的气息一致,面色微微变了一变。
他低头,拧眉看向她。
舒明悦一抬眼,便瞧见他略微蹙起的眉头,吓了一跳,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没什么。”李枕河的眼神微微闪烁,须臾后,又变成了一副疏离笑意的模样,他看向她,忽然莫名其妙道:“可汗今日就要下山了。”
舒明悦心中一跳,点了点头,“我知。”
李枕河又道:“公主可以安心了,这些时日,可汗不会再来打扰公主了。”这话说得微妙,配上他凝视她的眼神,似是意有所指。
舒明悦心中狂跳,强作镇定地捏了捏手指,又道:“我知。”
李枕河淡淡一笑,“那就好。”
眼前男人身量很高,站在面前显得十分压迫,又因为在外为官多年,平素断案查怨,不经意间便流出了几分审问犯人时的气势。
若是往日,舒明悦定要眉眼一恼,狠狠地瞪回去,训斥这人好生无礼,只是此时心虚,她心跳越来越快了,已是不安至极。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罢,落荒而逃。
李枕河看着她的背影,眉毛彻底皱成了川字。
原本他以为只是虞逻一人不轨,如今看来,似乎不是……
****
十月二十,是皇帝与皇后的诞辰,今年因为北狄使团到到访,寿宴举办得格外盛大,文武百官皆至。
大殿内雕梁画栋,笙箫乐舞,烛灯点满了四下,亮如白昼。
上首至三案,皇帝在中央,皇后在右侧,虞逻在左侧,余下两侧坐文武百官,内外命妇。宴至酣至,忽闻鼓声瑟瑟,琴音铮铮,一妙龄女子自侧方而出。
女子十六七岁,银盆脸儿,弯月眉,红唇如朱,腰肢若素,一舞惊鸿。
随着乐起、舞旋,殿内人一多半都看直了眼。皇帝满意一笑,自古英雄好美人,佳人在前,有几个男人能把持的住?
更别提除了美色,还有美酒,这都是耽误事的东西。
皇帝偏头,朝虞逻举杯,笑道:“可汗不知,这位慎安公主是前朝末帝与孙氏女之女,自两岁能言,五岁能书,七岁提笔,九岁做赋,可谓名动天下。这些年,朕一直把慎安养在长安,如同亲女。可汗觉得如何?”
“甚好。”虞逻点头,抿了一口烈酒下肚。
皇帝十分满意他的识趣,正要开口说话,便听虞逻忽然又道:“此女容貌柔婉,叫我想起了我母亲。”
皇帝:“?”
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萧素宜,和他的皇后差了十万八千里好吧?
皇帝有些不高兴了。
虞逻又道:“我虽不记得母亲容貌了,但一见到慎安公主,便想起母亲。”
老子给你送女人,是让你想娘?皇帝气得心头一梗,手指捏着酒杯捏紧,显然有些怒了,皇后见此,连忙在桌案底下抻了抻他袖口。
皇帝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可汗威名,唯有公主可以相配,朕欲与可汗结姻亲之好,奈何膝下无女。慎安公主虽不是朕之亲女,却似亲女,朕心甚悦之。可汗觉得,她可配得上你?”
虞逻点头,“姨父的眼光,自是极好,只是姨父有所不知,我向嘉仪公主许诺,此生此世只娶她一人,说是此时反悔,岂不是言而无信?”
许诺,向谁许诺?那你一个人的臆想,皇帝彻底气急,奈何虞逻软硬不吃,无论如何话术他都能轻而易举地揭过去,里里外外只有一个意思——我想求娶嘉仪公主。出家了也娶。
皇帝气极反笑,蓦地神情冷勾起,大袖一挥道:“来人!给可汗上酒!”
酒水珍藏十年,入口辛辣狠烈,姬无疾就不信虞逻能一直保持清醒,然而——
虞逻又端着酒盏一饮而尽,神色刚直微醺,而皇帝双目迷离,先一步神志不清了。
“……”
上首觥筹交错,下首亦热闹至极,内外宾言笑间,李枕河时不时将目光投向虞逻,手指摩挲着杯壁,蹙眉沉思。
两人何时扯上的关系?
这半个月他几乎寸步不离地看着虞逻,没见他经常接触嘉仪公主,除非——
晚上。
李枕河神色一凛,是了,晚上,只有晚上才能避开层层守卫,悄无声息地与嘉仪公主私会,而且,恐怕有嘉仪公主的默许吧?
难道那日虞逻英雄救美,竟骗得小姑娘怦然心动?
很显然,自那日见过舒明悦一面后,李枕河很难再把她和放荡不堪四个字联系起来了,有那样一双干净眼眸的人定然不是心思淫邪之人,此时便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虞逻哄骗小姑娘了。
只是这事该如何与陛下说?
思及此,李枕河的脸色微微一沉,
但很快这个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因为沈燕回来了——
今日傍晚时沈燕回刚至长安,赶上了给皇帝皇后贺寿,与此同时,也听到虞逻大放厥词说要娶舒明悦,还追到了定国寺,顿时脸上一怒,心中也随之一沉,还隐隐约约带着几分焦急,心里止不住地责怪舒思暕为何如此心大。
雁门关那日仍然历历在目,他怎么敢放心悦儿与虞逻在一处?
酒宴刚至一半,沈燕回便和李枕河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天幕昏沉,月光不明,零星烛火照不到此处,两个男人站在阴影处,十分不显眼。沈燕回开口问了这些时日定国寺上的情况如何,李枕河不知该如何与皇帝说,此时听沈燕回问,不可谓不及时。
李枕河先是说了虞逻情况,道白日安分,几乎不与嘉仪公主见面,又用一种略微奇怪的语气道:“那北狄可汗着实怪人,竟喜用女香。”
沈燕回闻言,心头立刻浮现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说来也巧,可汗与公主所好香料,竟然一模一样。”
沈燕回的面色蓦地大变。
李枕河的话还没说完,一笑,又道:“可汗似乎极其喜欢那香,一连用了九日。”
沈燕回的脸色已经变得不能再变了,他强压下面上情绪,低声道:“有劳李侍郎了。只是此事,还请勿要告诉别人,虽然可汗性情古怪,与舍妹没有半点关系,但此言传出,难免惹流言蜚语,还请李侍郎怜惜舍妹。”
李枕河颔首,笑,“我知。”
……
沈燕回踏夜去了定国寺,一路骏马疾驰,敲开右七院的院门,前来开门的是阿婵,她手上拎着一盏灯笼,看向眼前男人,先是吓了一跳,旋即神色惊喜,“国公爷来了。”
沈燕回脸色有些沉,跨进院子一步,问:“阿婵,我有事问你,你如实道来。”
阿婵第一次见他如此急迫压沉的模样,心中不安,立刻道:“国公爷请将。”
沈燕回一字一顿,“我问你,悦儿这些时日,晚上可有何不对劲儿?”
不对劲儿?阿婵蹙眉,立刻想起来了,迟疑了片刻,道:“娘子不许我和云珠在身旁伺候,沐浴、更衣,皆是一人。”
说罢,顿了顿,声音又有些发愁,“而且娘子这几日贪睡,早早睡下,天色大亮才起身,瞧着睡不醒似的,精神不太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吃不到肉……”
话未说完,面前男人已经风儿一般地卷了过去。
………
屋室内寂悄,香雾与暖气习习,舒明悦正半跪在地上,手里抓着一根木钩将那本背她一脚偷偷踢到案下面的的《妇人书》拿出来。
刚握到手里,忽然传来“咯吱”一声开门声。
舒明悦神色一慌张,抱着书就像藏起来,奈何四下干净,没有藏东西的地方,她立刻把书丢在地上,准备重新踢回去。
恰在此时,沈燕回一把抓住了她胳膊,“和我来。”
舒明悦还未来得及抬脚踢,脚下步子一踉跄,就被拽了出去,而那本书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在幽幽晃动的烛火下面斜分成了明暗两面。




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第96节
两人走得很急,很快就到了书房。
舒明悦气喘吁吁,“大表哥,大表哥你慢点呀,发什么何事,怎么如此着急?”
随着屋门“哐当”一声开合又关上,沉甸甸的阴影压下来,舒明悦噘嘴撒娇的动作一顿,看着眼前眉眼冷厉的男人,怔住了,而后心底后知后觉地腾起了一抹害怕。
是的,害怕。
这是舒明悦第一次感受到沈燕回生气。
他性子稳重,脾性温和,少年老成,哪怕怒急,也甚少情绪外露,可此时此刻,他眼角眉梢都弥漫了一抹大怒之意。
舒明悦咽了咽喉咙,小腿一僵硬,往后退了两步。
而沈燕回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他一字一顿,温和的声音因为压怒而染上了一层冰冷之意。
“你和虞逻,怎么回事?他身上为何会有你的香气?”
……
两个时辰前,麟德殿。
沈燕回前脚刚走,虞逻也出来了。
待回到下榻的官驿,已经夜色深沉。
吃多了酒,即便酒量好,虞逻的脚步也不禁有些虚浮,迈过门槛时,他左手扶了门框一下,随侍递上一碗醒酒茶,他接过“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置水。”
他声音微哑,黝黑眼眸里因为酒意微醺而蒙了一层雾气。
随侍伸手要扶他,“可汗,小心。”
“不必。”虞逻漠然地把他推开,皱眉道:“叫可敦过来。”
随侍一愣,小心翼翼问:“可敦?”
虞逻瞧见他茫然的神色,眉头皱得更紧,两只眼眸定定,浮现出了不高兴的情绪,随侍一吓,低声颤道:“没有……”
“可敦啊”三个字尚未吐出口,又见虞逻神情一松,颓然道:“不必去了。”
小公主喜洁,不喜他身上有酒气,他低头拎起领口嗅了嗅,皱眉,酒气是有点大。
随侍还没摸到头脑,紧接着,就看见他们可汗步子虚浮,摇摇晃晃去了浴室,只听“砰、砰”两声,靴子被扔到了地上,又“哐当”一声,架子被撞翻了。
随侍回过神,连忙叫人过去伺候,准备热水、帕巾、皂角。
却被虞逻赶了出去。
男人赤身坐在浴桶里,醉意未全消,头微微往后仰,闭上了眼睛,有些睡意朦胧,然而脑海里仍然不断地萦绕一抹倩影。
是舒明悦。
她时喜时嗔,时羞时恼,或抬着清澈懵懂的眼神看他,又红唇翘翘含笑,似妖精勾人,虞逻喉结不断地上下滚动,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不属于自己了。
尤其是那颗砰砰直跳的心,只随舒明悦起起伏伏。
随着时间一息一息流失,那截腕粗的烛火燃掉了一多半,屋室内的光线夜愈发昏暗,蒸腾的雾气随之散去,冷凝水珠顺着他宽阔有力的肩背流下,滴答在地板上。
“啪嗒——”
虞逻突然惊醒,睁开眼,这次发现水已经凉透了。
他低头,皱了皱眉,脑子里还有一瞬不清晰,紧接着,突然从水里站起来,赤身滴答着水,抓起衣服就慌张大步往外走。他要快点,再快一点,悦儿还在等他回去。
走了两步,忽然步伐一怔,迟缓地想起来,两人已经在新一世了。
虞逻低头,狠狠地揉了两下眉骨,英俊面颊上浮现一抹懊恼,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缠绕他已久的心魔抛出了脑海,可是……
他抬起两只深邃眼眸,失神地凝着不远处跳跃烛火。
他又想她了。
就像两人上辈子初偿爱滋味那般情不自禁,恨不得日日夜夜与她在一起,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如同烈火一般猛烈地席卷了他的胸腔。
现在悦儿在做什么,可睡着了?还是在思念他?月事还难受吗?
越想心中越放心不下。
虞逻一向是行动派,立刻伸手取过一块大帕巾,胡乱地擦了擦身体,甚至还有几分未干的水意,就开始极快地穿衣衫。
他醉意兴奋,已经迫不及待地去见她了。
“咯吱——”
浴室门猛地推开。
守夜的小厮瞧见虞逻往马厩的方向去,吓了一跳,连忙追上去,问:“可汗,夜色已深,还要去哪儿?有什么要紧事,交给小人去办吧。”
“不必。”虞逻发丝还有些湿漉漉,低声拒绝,他翻身上马,哑声吩咐,“我去定国寺,你去告诉屠必鲁,不必担心我,明日便回。”
他很想她,想得一刻也等不得了。
他把她轻轻地抱入怀里,感受她温热的肌肤、跳动的心房,再和她说说话。
第82章 她爱他至深,怎么可能………
时下已至夤夜, 更深露重,万籁寂静,定国寺盘卧于山顶, 九百九十九级青石板台阶一线而上,没入浓稠的夜色里。
虞逻手里握着一只火折子, 照出微弱光亮, 踏着寒气大步往上跨走。
右七院位于北山首, 一侧临崖,站在小楼里眺望, 可见山脉连绵起伏, 一轮硕大皎洁的明月挂天。
男人轻车熟路地潜入了院里,主屋与偏房皆灯火通明,四下却无一人, 寂悄无声。
虞逻上山行急,呼吸难免急促了几分, 翻窗而入后,便见床榻空空如也。
转头环顾四下,偌大屋室亦空荡, 不见那抹他魂牵梦绕的倩影。
他微皱眉, 抬腿朝浴房走去, 路过长案时,忽然步子一顿,慢慢挪开脚。
地上有一根细长木勾, 旁边还躺着一本书, 书本倒扣折页,可见是被人摔到了地上。
矮椅和落地铜灯都被人撞翻了,一个斜歪在地, 一个狼狈翻倒,痕迹很是凌乱。
他心中一跳,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一个场面——
舒明悦弯腰伏地,用木构将书慢慢勾出,却不知何缘由,突然丢下了手中东西,慌张而去。
虞逻将书捡起来,书已经很老旧了,封皮有些破损,露出了里面微微泛黄的纸页。
《妇人书》?
虞逻眉头深皱,手指翻开一页,入目一张目录,上道:闺房篇,孕篇,产篇。
只消短短几个字,便能令人明悟此书是何东西了。
舒明悦体质难孕,早在上辈子的时候虞逻就知晓,不然两人不会三年无子。
所以后来她毅然决然改动药方,孤注一掷地堵她和孩子都能活命,也不奇怪。
虞逻眉头皱得更紧,手指极快地翻开了第二页,入目一张令人面红耳赤的绘图。
“……”
这都是什么东西?
虞逻脸色一黑,二人夫妻,看这些本无伤大雅,可此时此刻,他心中却浮起一抹古怪,视线落在图旁标注一行小字时,瞳孔皱缩。
上道:“男女情动,彼此……,则阴阳和畅,精血和凝,有子之道也。”1
他神色僵住,紧接着,飞快地翻开第二页、第三页……一直到最后一页。
可无一例外,上面的每一个姿势都有助于怀孕,并在旁边细致地标注了其他助孕的小法子。
也无一例外,这些时日他和她都做过。
虞逻震惊又震怒,不可置信似地又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遍。
可也再一次验证了舒明悦与他缠绵非是情浓,而是为了怀孕。
“你、你怎么来了?”她神色慌张,声音磕巴,把书踢到了桌案底下。
“不是告诉你了吗?晚上才能来。”
虞逻怔然在地,紧接着勃然大怒,她那般哄他,竟然只是为了怀孕!?
但很快,这个念头又被虞逻摒弃了。
她只是太思念那个孩子了吧?思念他和她的孩子。
屋内烛火摇曳,垂下一片昏沉光影,虞逻的脸色越来越沉,宛如可怖修罗。
他手指将书本攥出了一道道扭曲褶皱,忽地猛推开门,咬牙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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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明悦身上有香气,从她很小的时候沈燕回就知道了。
少时,姬青秋和舒敬昌事忙,大多数时候将舒明悦交给奶娘带,小姑娘找不到爹娘,很黏两个哥哥。
那会她刚会爬,非常兴奋地爬到了舒思暕身边,伸出两只肉乎乎小手去抓他衣袍,咯咯地笑,“哥、哥,哥哥。”
却被舒思暕嫌弃地拎开了。
“我在读书,你离我远点。”小少年一本正经地训斥她。
她仰头,愣愣地看着他,忽然瘪嘴大哭。
沈燕回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她轻轻捞了起来,抱在肩头。
从那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舒明悦学走路,沈燕回扶着她两只小手慢慢蹒跚;舒明悦认字读书,沈燕回抱她在膝头一个字一个字地教。
再长大一点,小姑娘又要学骑马,沈燕回又亲手教她骑射术。
以至于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沈燕回身上都是舒明悦的气息,从略带奶香味的甜气到豆蔻少女时的清浅甜香。为此,他少时没少被同窗同门嘲笑。
后来两人年龄渐长,分离比相聚多,不再如同往日那般亲密无间,沈燕回的身上才渐渐没了那股气息。




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第97节
但沈燕回非常清楚,只有长时间和舒明悦在一起,甚至肌肤相亲,才会叫那抹香气沾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
书房内烛灯昏晃,气氛压沉。
话音坠地的瞬间,舒明悦心脏狂跳,她本来想寻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大表哥,到时再落泪哀求,定然叫他心软,此时骤然被戳穿了,难免神情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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