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一夜满关山(古言1V1)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闲雨
“嗯。”沉荨环住他的腰,头埋在他颈窝里,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我也喜欢。”谢瑾笑道,含着她耳垂悄声道:“今儿做了一次波间露下采莲人,你如喜欢,下回……”
他没继续说,但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他愿意尽他所能去让她快乐,而她在动情之时发出的呻吟就是最强烈的春药,也催得他血脉偾张,情欲勃发。
埋在他火热的怀抱里,刚刚高潮过的腿间私地被他剑拔弩张地抵着,沉荨只觉口干舌燥,摸索着去拿案上那半杯茶。
谢瑾拿过来喂她喝了,见她意犹未尽的模样,又起身去倒茶。
沉荨仍是觉得热,便下了塌走到窗前,想把窗户再推开一些。
这间暖阁正对着湖上风光最美的一处,此时湖心映着一轮寒璧,烁烁银波轻漾着荡开,幽谧静美的夜色尽收眼前。
刚刚推开了一扇窗,一个茶杯被放在窗台上,她的腰肢便被人从身后揽住,那只手伸进肚兜里,捉住一只酥乳捏着揉弄。
“出了一身汗,窗别开得太大,”低沉暗哑的嗓音在耳根处传来,“小心着凉。”
沉荨刚转过头便被他吻住,他另一只手从她肋下伸过来,合上那扇大开的窗户,只留了细细一线。
紧接着谢瑾的身躯整个贴了上来,刚健的胸膛压在她光裸后背上,她两只乳儿都被捉住,乳珠被捏在指间搓揉捻弄,带着茧的指腹粗粝又坚硬,刮擦着敏感的珠蕊,很快一阵阵噬骨的酥痒便从胸尖上传开,令她再次软了身子。
他的手离开了她胸前,片刻后她背后的裙子被撩起,坚硬粗硕的阳物挤到她腿间,顺着犹存湿液的花缝缓缓来回滑磨,他一手掌着她的腰肢,一手拿起窗台上那杯茶递到她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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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荷叶罗裙一色裁”出自王昌龄《采莲曲》,“半在春波底,芳心卷未舒”出自李群玉《新荷》。
风吹一夜满关山(古言1V1) 第八二章青山故(1)
沉荨半张着口,他斜斜执着茶杯,温热的茶水顺着干渴的唇舌流入喉间,稍稍解了一点她的燥热。
贴在她臀后的健腰在缓缓摆动,勃发的性器卡在她腿心间,前后滑动着,磨出更多的雨露,她腿间的花瓣不觉越放越开,欲拒还迎地接受这种亲昵的厮磨。
硬硕的头部在滑动中顶了一下花珠,沉荨身子一颤,茶杯偏了偏,茶水没喝到,溅了几滴到她唇上。
谢瑾即刻放了茶杯,抬起她下颌吻过去,伸舌舔去唇上的茶液,又探进她双唇间,攫取她口中的甘露。
月色入画阁,窗纱侵寒银。
隔着薄薄的轻纱,外头夜空中的明月有些朦胧,如同窗上笼着一团清雾,她坠在暗影里的裙纷纷乱乱,裙上银线燃起的光不再明莹,而是暗幽而散乱的,微光烁着溜成一线又顷刻隐去。
“这里会有人来么?”谢瑾悄声问。
书案上的灯座已经被挪到了架子上,月浅灯深,尽管谢瑾在她身后,但若从外头一瞧,窗上两人交缠晃动的影子定然清晰而明显。
沉荨摇了摇头,“不会,我交代过,今晚没有吩咐,任何人不会进这院子。”
谢瑾放了心,又笑道:“很有先见之明。”
他身下的动作加快了,阳物快速在她腿间进出,灼热而强硬地碾过花瓣间的敏感点,所有快感堆积起来,汇集到花珠处,她正是难耐时,宽硕的圆头已顶了过来,抵着花珠不断地磨。
她受不住地呻吟一声,伸手去摸花梨木窗台上的那只白瓷芰荷缠花茶杯。
他按着她的腰肢挺动腰胯,积蓄起力量去压她那颗花珠,快感像要爆炸开来,沉荨身体绷紧了,整个上身伏下来,手胡乱地摸到窗棱,指尖紧紧扣住。
谢瑾腾出手来把茶杯捞过来一看,里头茶水却已空。
“……还渴么?”谢瑾低声问,一手抚过她的肩头,手指顺着脊椎一路往下划,揉着腰窝按摩片刻,掌心又贴住背心轻轻往下一压。
沉荨腰肢往下一矮,臀部随之一翘,他的手掌移到她腰下两侧再将她臀部抬高一点,就着她整个腿心的黏腻湿滑把阳物的头部推进花径内。
“……不……渴了……”她颤声道,轻缩着腿心包裹住了他。
谢瑾的喘息加重了,按着她缓缓往里顶,“到底是渴还是不渴?”
沉荨咬着唇不说话,尽量抬起臀部放开自己去迎合他的进入。
他舔她的耳垂,“不过就算渴,我现在也出不去了……”
他被她紧紧地绞缠着衔裹着,柔软的内壁几乎在他一寸寸挤进来的同时便从四面八方把他牢牢地缚住,快意如同万顷波涛迅猛卷来,忍耐许久的欲望一朝得到销魂蚀骨的慰藉,要他这时抽离,恐怕比给他一刀还难受。
“不渴!”沉荨偏过头,寻到他的唇,在他唇角含嗔带怨地咬了一下。
这一咬像是咬开了关押凶物的栅栏,谢瑾低哼一声,眸中压抑的欲火熊熊燃烧起来,提着她的腰从她湿热颤抖的花径里抽出再凶悍地撞进去,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快。
粗硬骇人的性器每次都以破竹之势长驱直入,捅开酥软濡腻的阻碍与饴蜜包裹,强劲的势道如玉山横浪拍打过花径内外的每处敏感点,一撤一进弹奏出她细细悠悠的吟哦,那其间蕴含的春情与欢意令他愈加失控,动作也越发狠厉。
他狂乱地搓揉着她两只酥乳,伏在她身上把她后背都舔吻了个遍,又咬着她的耳垂,把湿热的舌伸进耳窝里舔弄。
沉重的喘息和柔媚的呻吟交织在一起,垂下的裙裾大幅地动荡着,纱窗上清寒的一笼轻烟化开了,流泻的光映过碧色轻纱,把这一处空间渲染得艳魅而迷离。
沉荨的身体被他抵到了窗台上,随着他顶撞的动作身子不停颠动,每次他重重顶到深处时,她双脚都几乎被顶得离了地面,双乳被顶在花梨木的台面上,肚兜被磨得发热。
谢瑾急促而撩人的喘息就在她耳畔,是另一种催动情潮的利器。
她死死抓住窗棱,没有关严的窗扇被带得一翕一合,光影交错纷呈,她的呻吟变成了呜咽,像痛苦又像快乐。
他伸手过来,将她双臂举高,两只手都包在自己掌心里一同扣在窗棱上,整个上身压下来,下身抵着她一次次地深插重顶。
窗扇翕合的力道更猛了,月光变得支离破碎,安谧的夜也沸腾起来,情欲在这一刻燃烧到了绚烂的极致。
插弄间温热的春液徐徐漫下腿根,巨大的浪潮从交合之处翻卷聚集,涛如连壁击打着两人的身体和神智,不一会儿他们都恍惚起来,除了对方带给自己汹涌快感的身体,好像什么也不复存在了。
耽溺在对方的身体里,任由欲海狂澜吞没自己。
猛烈的欢愉激荡着,沉荨很快就樊上了一个小高峰。
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和随之而来的抽缩绞裹,谢瑾咬牙退了出来,双臂箍在她腰间,直接从后面抱起她转身走了两步,把人放到书案上,又把她翻了个转儿。
他站在塌下,手臂撑在书案上,将她轻颤的睫毛,潮红的脸颊和纤细优美的颈项亲了个遍,又撩起肚兜含着两处峰尖吮玩一阵,这才捞起她裙下的两条腿让她圈住自己,撩开她的裙裾再次顶了进来。
他进来的那一刻,高潮后更为敏感的内径再次被强硬地撑开胀满,沉荨不觉哆嗦着闭上眼睛,圈在他肩上的手一下掐紧。
她自一刹那的失神后睁开双眼,便见谢瑾正专注地盯着自己。
他身上的肌理紧绷着,整个强健诱人的身躯上都覆着薄汗,玉面泛上桃花,眉眼染了浓烈的春色,长发也已散乱,有几缕从刀削般的鬓角垂下,随着他的动作来回轻晃,发尖正扫在她腰肢上。
烛火映照下他瞳心湛着炙烫的火星,黑得像深浓的墨,其间又有烈似金光的火焰流窜,这双眸子紧盯着她,让她整个人都融化在这种炽热的眼神中。
沉荨抬手拂开散在他颊畔的黑发。
谢瑾目光仍然凝在她脸上,唇却追过去含住她的指尖吮弄,刚刚经过一场疾风骤雨似的疯狂,压抑的情欲和渴望得到稍微纾解,他这会儿的动作不算激烈,阳物深深浅浅地进出着,有时整根退出,磨蹭一下花唇和花珠,缓缓滑进花径,顶到一半又撤回。
沉荨被他吊得不上不下,酸胀的下腹被欲火噬咬得酥麻难慰,尤其他这会儿正面对着她,这完美的躯体不着寸缕,每处刚硬肌肉的偾张,块垒间每一根凌劲线条的起伏,都是勾引,是蛊惑。
她被他饱含需索和渴望的目光锁住,手指又被他因情欲完全燃烧而晕红的双唇含着舔弄,这撩人心怀的眸子和极富挑逗的动作落在她眼里,令她心痒,身体更痒。
她扭动着身子,在他再一次深顶进来时绞着他,不许他退去。
谢瑾爱抚着她的腿根,轻轻捏了捏她的腿,哑声道:“别急,让我多留一会儿……”
他也忍得很辛苦,汗湿的额上甚至现出了隐隐的青筋。
沉荨的手抚过他的胸膛,顺着肋下摸到后腰,贴住他的臀往自己下腹按了按。
谢瑾轻哼一声,顺着她一发力,阳物撑过敏感内壁严丝合缝直顶到深处,爽意快感流泻之下,两人的呻吟和喘息都随之带上了几分欢畅的意味。
沉荨一只手绕到自己颈脖后,想将肚兜的绳子解开,谢瑾阻道:“别……”
她有些奇怪地问他,“为什么?”
“我喜欢你穿着它,也喜欢你穿着这条裙子……”他哑声道,又贴过来轻咬她的耳垂,悄声说了几句话。
沉荨的眼睛瞠大了,立刻去推他胸膛,“好啊,谢瑾,看不出来你还……怪不得呢,总喜欢让我坐桌上……”
谢瑾捉着她的手让她环紧自己的肩膀,笑道:“难得你穿了裙子,可不就是美梦成真了么?”
他又退了些出去,阳物头部卡在花径口,来来回回地厮磨着浅壁,他一手掌着她背脊,一手伸进肚兜里捻弄着她硬挺的乳珠,“阿荨,你有没有梦到过我?”
沉荨乜他一眼,“不告诉你!”
这一眼眼波醉人,娇嗔妍媚,和他梦境中那春衫半褪,裙撒星落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
谢瑾的克制被她这一个眼风扫得一干二净,他扣住她的后脑勺便晕头晕脑地吻上去,身下的动作也激烈狂猛起来。
两人的唇纠缠在一起,相互缠着对方不放,她的裙摆往两边散开,像狂风骤雨中疯狂摇荡的荷叶,而芰荷碧叶上那纤美的菡萏就在他怀抱里,在雨打风吹中攀附着他,随他一起沉浮。
卷舒开合风兴荷颠,碧浪翻飞雨珠零落,这裙底风光令他如痴如醉,他一臂环过她腰肢按着那翘臀狠劲抽插顶弄,贪婪而不知疲倦地向她索欢,同时亦毫无保留地交出自己。
两人交缠的影子在烛火下纷错乱舞,如狂风摧竹,浮峰摇松。
暖阁间春意无边,欲火和热意把两人都蒸出了一声汗,谢瑾额上的汗珠一滴滴落下,顺着下颌滑入两人紧紧交贴的身体间,很快又被炽热的体温蒸干。
云迷雨急,水泄山倾,越垒越高的快感再次翻腾激荡起来,很快到了极限。
这次他没有再试图去延长,随着重重的一个深顶,推她登上高峰后,他快速从她体内抽出,一把捞过散在塌上的中衣。
风吹一夜满关山(古言1V1) 第八三章青山故(2)
晃荡在暖阁里的光影重新凝稳下来。
谢瑾微微喘息着,搂着她一同躺在塌上。
两人都是汗涔涔的,身体热得像被火烤过一般,双腿交迭着,光裸的肌肤密密贴在一起,体温和气息完全融成了一个人。
沉荨枕在他胸膛上,手轻轻抚着他的锁骨。
那里有一处新添的伤口,在刀削般利落的线条下破出深红的一线,往下盘踞在强健的胸膛上。她的指尖顺着那道伤口划下,到胸肌中线处时手被人捉住了。
谢瑾翻转身来压住她,从她下颌亲起,沿着锁骨往下吻,一只手伸到她颈脖后拉开肚兜的绳子,把肚兜扯开甩在一边。
他一口含住一粒乳珠啜吮,又伸手到她腰下去解长裙的腰带。
沉荨早知他不会只满足一次,抚着他的脸颊抬起他的下颌。
果然,他幽深的黑眸中暂时熄灭的欲火再次有了重燃的趋势。
与她的每一次的纵情,都令他更沉迷更沦陷,像上了瘾般无法克制,何况两人分开许久,各自都有过最接近死亡的时刻。
好像只有这种亲密无间的交融,相互一次次地把自己融入对方的骨血,才能抹去他心头的焦虑、担忧,慰藉分离时的刻骨相思。
刚刚的情事虽酣畅淋漓,身体也得到暂时的满足,但心里仍不满足。
“阿荨,夜还很长……”他吻着她的侧颈低声说道,拉开了她的裙带,把那条如碧浪轻云的长裙脱下。
她光裸的身体现在在他眼前完全展露无遗了,他狂热地注视着这具魂牵梦萦的身体,又以唇舌代替目光,极尽缠绵地爱抚过每一寸肌肤,再次掀起滔天的情海巨浪。
暖阁里的烛火早就熄灭了,幽暗中充斥在各个角落的喘息和呻吟也终于平息下来。
谢瑾紧紧搂她在怀里,不无遗憾地笑道:“收回之前那句话,夜实在是太短了。”
沉荨已经陷入半昏睡的状态,环着他的腰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快睡吧,一会儿你还得回江北。”
谢瑾牵来毯子盖住两人,轻叹一声,也缓缓闭上眼睛。
拂晓时分,东方既白,他下榻穿衣,在仍然沉睡的人额上吻了吻,悄然离开。
一夜欢纵,沉荨醒来的时候人已不在身边,她出神片刻,利落地收拾了自己,骑马赶回了军营。
中军大帐前静悄悄的,她掀帘进去,里头的长案边却围满了人,大伙儿听到动静纷纷转过身来,被围在中间的人抬起头,招呼她:“沉将军。”
沉荨喜道:“吴大人这就来了?怎样,我上回跟你说的事你研究了没有?”
兵部侍郎吴深微微一笑,将手中一块深褐色的东西拿起来,道:“自然是研究了才敢来,沉将军请看。”
沉荨大步上前,从他手中接过那块古里古怪的东西看去。
吴深道:“这块木头极之坚硬,甚至硬过筑铁,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种铁檀木,普通生铁筑成的盾牌挡不了太多箭矢,一旦位于一定的射程内,箭矢上带的冲力极大时,箭镞会穿过盾甲,但我试过,这种铁檀木就不会。”
沉荨忙命人将这块铁檀木拿出帐外,挂到校场角落的箭靶上,自己取了一张臂弩,出来活动了一下手臂,缓缓瞄准那块木板。
众人都涌出军帐,站在一边瞧着几十丈开外的那块木板,屏住呼吸。
弩机一松,“嗖”地一声,强弩射出的箭矢以雷霆之势呼啸着破空而去,不偏不倚地射中那块木板的中心位置,利镞插入木板晃了晃,掉落下来。
大伙儿齐声欢呼。
李覆摸了摸头,道:“这铁檀木做的盾硬是硬,就是样子不大好看,表面也坑坑洼洼的。”
吴深的脸垮了下来,“这种铁檀木如此坚硬,能想办法切割下来做成块状已是极为不易,要想好看,那便等着被箭镞爆头吧。”
沉荨笑道:“管它好不好看,管用就行——吴大人,这种铁檀木防火么?”
吴深点点头,“铁檀木内里绵密细致,硬度极高,本身已不易着火,我再用石棉盖上两层,火箭完全能挡住。”
“那就好,有劳吴大人,”沉荨思忖着道:“只是这种木头好像比铁还重,厚度可能得再斟酌,既能挡箭,又不能让士兵们负重太多。”
吴深想了想,“这个可以,我再研究研究。”说完背着手进了军帐。
沉荨翻身上马,出了北境军营地往陈州军军营后的朝廷军主帐行去。
两刻钟后她驰马到了帐前,陆年松的亲卫笑道:“正要过去请沉将军呢,这就来了。”
沉荨冲他一笑,大步进了军帐,里头除了陆年松,还坐着谢戟、谢宜和松州军的陈老将军以及陈州军的薛将军。
相互见了礼后,沉荨坐到了谢宜身边。
谢宜的长相颇与她哥不同,谢瑾的玉容清貌大部分遗传自谢夫人,谢宜的朗眉英目却是得自父亲。
她递过一盏茶来,小声问道:“我哥走了?”
沉荨埋头喝茶,“嗯”了一声,谢宜正要说话,陆年松轻咳一声,道:“沉大将军既到了,那就先说说第一桩事,陈老将军,你先说。”
陈老将军锊着颌下胡须,微笑着瞧了眼谢宜,“老夫廉颇老矣,何况松州军一直以来都欠一员虎将,谢都尉这段日子一直在帮老夫训练松州军,老夫看谢都尉尚好,就不知沉大将军放不放人?”
沉荨抬头看了看谢戟,见他眼中已有允准之意,便笑道:“我有什么不放的?谢都尉如果自己愿意,当然是好事一桩,只一件,谢都尉到松州军,有什么说法?”
陈老将军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呵呵笑道:“老夫昨日已向皇上提出申请,谢都尉到松州军,品阶升两级,封为正四品忠武将军,和老夫品阶一样。”
谢宜在北境军中也算是猛将一名,只是一来她一直带军驻守獒龙沟,防御多过征戮,军功累得不多,二来她作为谢家人,此前也总被朝廷有意无意地压制,因此到现在也还是一个六品都尉,如今能调到松州军独当一面,沉荨也很乐于看到这个结果。
她征询地朝谢宜一望,谢宜微不可见地朝她点点头,沉荨一笑,“行,那就依陈老将军所言——谢都尉去了松州军,若是被人欺负,那咱们北境军全军可都不依。”
陈老将军骇笑,直言不讳地说:“谁敢欺负谢都尉?且不说她有威远侯、谢大将军替她撑腰,就是谢都尉自己,也是你敬我一尺我才敬你一尺,寸步不让,绝不让自己吃亏的人啊!”
此言一出,大家都笑了起来,谢戟朝女儿瞪了一眼,谢宜回敬父亲一个挑眉。
陆年松见此事尘埃落定,与谢戟交换一个眼色,道:“威远侯与老夫昨儿连夜商讨了大致的作战策略,今儿请几位来,就是想听听几位的意见。”
谢戟起身走到沙盘边,示意众人过来。
他待大家围拢在沙盘边,才拿起一根竹条,在江北的云州、源州和两城中间的江岸边划了叁个圈。
“如今西凉军和樊军的兵力都集中在这叁处,七八天前开始,分布在源沧江以北的西樊军已经开始往江北沿岸收缩集结,这部分零散的兵力大概有五万人,也就是说,现在在北岸聚集的西樊大军,有二十五万之众。”
众人沉默地点了点头。
谢戟皱着眉头盯着江岸边,又道:“这二十五万大军中,最具威胁力的便是樊王朗措的九万精骑。以我的猜测,樊王应该是要以这九万精骑为主力,先让西凉军和其他零散的樊军打过江的头阵,一旦他们冲过来与我军发生混战,这九万精骑集结过江,就能在混乱中一路冲过我军阵营。”
沉荨眉心微凝,沉吟道:“我们这边的地形狭窄,不适于大规模的迎战,而一旦发生混战,我们要集结起军队正面迎敌便会很困难。”
“对,”谢戟颔首,“朗措和他的这九万军队,长期就是从这种混战中冲杀出来的,他们此前一直依靠坚固而几近牢不可破的骑兵阵型整队进行冲杀,把敌军冲得七零八落,毫无防守之力,普通的防御和冲击很难挡住他们。”
他长叹一声,做了总结,“所以,我们绝不能等对岸先发起攻击,一旦被他们撕开防线直扑京道,那说什么也晚了,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这一点已经成为朝廷军的共识,大家都没表示反对。
隔了一会儿,陈州军的统帅薛安道:“威远侯言之有理,江北那一块地方开阔平坦,也很适于两军交战,只是如果我们硬冲往江北,一来要冒着对方密集的箭雨,损失不小,二来我们的人冲到了江北,同样要面对那九万精骑的冲杀,就算我们能力保不败,源州的西凉军再大举压上,恐怕……”
谢戟拿竹竿在沙盘上的江岸处点了点,道:“朗措料定我们不敢直接进攻,为了勤加操练和避免路途上消耗体力,这九万铁骑都直接驻扎在了江岸边,他在云州城里还留有两万樊军,现在陆续又从广源道以东收缩回来一万兵力;源州城里驻有十二万西凉军,只要挡住源州和云州的西樊军,只对付江岸边的九万铁骑,我们就有胜算。”
薛安不由道:“怎么挡?源州城墙坚固,且不说城内有这么多兵力,自古攻城比守城的耗费大得多,若是不得法,十万军队都不见得能攻下一座叁四万人守的城池。”
“只守不攻,”这时沉荨说话了,“我想武国公和威远侯是这个意思。”
陆年松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道:“沉将军说得没错,我们的军队只需守在云州和源州来往江岸的必经之路上,确保他们无法在这九万铁骑被灭掉之前赶来救援就行,云州还好说,关键是源州城内的这十二万西凉军。”
“如何挡我们稍候再讨论,沉将军,”谢戟朝沉荨转过头来,“与朗措的九万铁骑决战,这个任务就交给八万北境军,你可有异议?”
沉荨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末将一直在为与这九万铁骑决战做准备,请武国公和威远侯放心,这次北境军一定会旗开得胜,而且——”
她顿了顿,笑道:“怎样扛住对岸的箭雨确保兵力不受损失,我们也有了法子。”
谢戟并不意外,微笑道:“一旦收到九万铁骑战败的消息,朗措剩余的零散樊军和西凉军定会退守云州和源州,就如薛将军所说,自古攻城大大难于守城,等他们退回城池内,我们的大军只要围住这两座城池,北边西樊军的粮道一断,时间一长这两处地方便会不战而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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