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一夜满关山(古言1V1)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闲雨
萧直眉头深锁,半晌笑了笑,伸手在他肩头上一拍,“好了,总归这不是朕擅长的事,薄冰融化还有一阵子,你们好好商议,朕只听商议结果便成。”
他上了马,催马往松州军军营方向走,一面走一面笑道:“朕去瞧瞧松州军的陈老将军,对了,你爹说叫你听完旨意就赶紧回对岸去,朕倒觉得不用这么急,对岸的阴炽军现有顾都尉看着,你去北境军营里瞧瞧吧。”
谢瑾应道:“是。”
他待萧直领着一队禁卫军走远了,方才牵过树下的高头大马,翻身上了马背,慢慢往坡地上的北境军军营走。
行到后来,马上坡的速度越来越快,进了营地时几乎已经是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
崔宴和着几名旧部将听到消息早候在中军帐前,谢瑾下了马,往大敞的帐帘内瞧了瞧,没瞧见最想瞧见的那人。
大伙儿将他拥簇在中心,谢瑾与众人寒暄几句,还是没忍住问道:“怎不见沉将军?”
这时徐聪撩帐出来,笑道:“沉将军有事要办,去了叁十里外的陈州府。”
谢瑾深感失望,“她不知道我今日过江么?她什么时候回来?”
徐聪眼珠子转了转,道:“沉将军说明日才会回营……”
崔宴在一边笑道,“行了,沉将军临走时留了地址的,快把地址给谢将军吧。”
徐聪摸了张纸条出来往谢瑾手中一递,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都是笑意,提醒他说:“陈州府的城门戌时关闭,谢将军要去可得赶快。”
谢瑾不再多说,朝众人一拱手,上了马便打马离去,留下几人神态各异地站在原地。
宋珩这时略微回过味儿来了,“这谢将军和沉将军到底怎么回事?”
凌芷往他肩上重重一拍,“谢将军如此急着去见沉将军,你还看不出来啊?”
李覆道:“我也没看出来,凌将军说说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就这么回事!”崔宴像赶鸭子一样赶众人,“行了行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与大江北岸的荒芜苍凉不同,大江南岸的城池还是一片繁荣热闹之景,不过北岸的战火虽然还未侵扰到这边,还是有部分渡江过来的难民流落到了此处,提醒着这里的人们这个冬季国土的动荡和重挫。
陈州太守接收了大量的难民,在陈州府外不远的一座小城郭里设了一个个草棚,四面盖了雨毡,集中收容到一处。
从靖州屏州等北境边疆退下来的百姓,也有一部分被安置在这里。
谢瑾进陈州府城门时,正看到一队陈州兵押着几车粮和冬衣冬被往难民聚集地走,他心头略感安慰,打马进了城门。
一路车马如流,店铺如林,虽是黄昏,但街市上熙熙攘攘不见清落,果然是大宣腹地中部最繁华的一座大城。
谢瑾陡然间身处这般红尘闹市之中,恍惚了一阵,方才收敛心神照着地址往东门边走。
找到那地址上的宅院时,夕阳余晖虽还未散尽,但也只剩下了昏黄无力的一片淡金,正正投在大门上。
谢瑾犹豫片刻,上前敲门。
门很快开了,门房在门后探了个头出来,眉开眼笑道:“是谢将军吗?”
谢瑾道:“是我。”
“快请进,”门房一迭声招呼道,“大小姐等了您很久了,您自己进去吧,转过影壁往右拐,过了那道月洞门便是。”
谢瑾心下狐疑,把马交给门房,照他说的往宅子深处找去。
过了月洞门,迎面便是一座嶙峋高大的太湖石,太湖石后是一渠清池,湖水中央烁着一波灿金碎影,把最后一缕黯淡的夕光映得浓烈迤逦,远处的湖水深碧清亮,倒映出湖边一排垂柳。
有风从湖上吹来,虽寒冷却很柔和,与江北烈风那种凛冽似刀的摧心沁骨已经有了极大的不同。
深冬之际,湖边那一排娆娆的柳枝自然是枯黄的,但那干涩的枝条间,却透出了一抹绿意,那绿意映入他眼帘,在他心湖上投开千层波澜,轻柔却又尖利地攫住了他的心神。
着绿裙的女子沿着湖边碎石小径朝他徐徐走来。
谢瑾一动不动地站在太湖石边,瞧着那团绿影越来越近。
绿裙上挑了银线,随着她的步伐跳跃着细细碎碎的光芒,湖水中央荡着金光的涟漪已褪去了颜色,那光芒现在闪烁在了她的裙上,摇曳翻飞之间揽尽一湖风光。
她上身是贴着身线裁制的深绿薄袄,玲珑有致的曲线和纤细的腰肢尽览无余,头上挽了个单环高髻,只插了一只翡翠绿的珠钗,黑缎般的长发散开披在肩上,有一绺垂在胸前,正被她绕在手里玩着。
云鬓峨峨,青丝拂腰,绿裙舞香,绰约婀娜。
她甚至还上了淡淡的妆,粉腮红润,月眉星眼,那眸中的波光顾盼生辉,藏着似水的流年和迢迢的山水。
她悠悠走来,终于在他面前站定。
谢瑾从未见过这样的沉荨,他的目光从她出现后就牢牢地粘在她身上,再没移开过。
“……我是谁?”沉荨见他不说话,拨开拂到肩上的一根柳枝,瞧着他一笑,“这回不会认不出了吧?”
谢瑾百感交集,盯着她的眼睛,唇角也浮起了一丝笑意,“……沉大小姐。”
“嗯,总算眼神还好,”她朝他伸出手来,掌心朝上摊开,“拿来吧。”
谢瑾愣了愣,赶紧去取腕上的红绳。
“哎呀,不是这个。”沉荨睨着他,眸似秋水,微微含嗔。
“……那是什么?”
沉荨白他一眼,“耳坠啊!”
她另一手摸到自己耳下,捏着耳垂下那只剔透莹润的翡翠耳滴,“另外那只不是在你手里么?说好你摘面具时我穿这条裙子给你看,我可是老早就让人从上京的府里把这条裙子翻出来送到这里,怎么,你就这样空手来见我?”
“我……”谢瑾被她带着责备的眼风一扫,一刹那间后背都沁出了隐隐的薄汗,“我……我早就丢了……”
风吹一夜满关山(古言1V1) 第八十章乱荷碧(2)
“丢了?”沉荨审视着面前的青年,心下了然了几分,还是故意问他:“为什么要丢?”
大概是为了接旨,他过江来收拾了一下,看上去还算光鲜,但仓促间不知从哪里搜刮来的这身黑袍一细看,还真是不太合身,大了一些,也不知是衣服本身就大,还是他这段时日瘦了。
摘下了面具的他眉眼依旧,这会儿又恢复成了她多年以来最熟悉的那个谢瑾,尽管脸颊也消瘦了些,但轮廓愈加分明,眼神也更加深邃和锋利。
她其实还是更喜欢这个谢瑾。
她笑盈盈地上下打量他,春风拂面的眼风却让面前这人愈加紧张。
谢瑾想向她解释,无奈她这会儿光芒太盛,让舍不得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的他脑子转得很慢。
沉荨没等到他的回答,叹了一声,摘下耳朵上那只耳坠往湖里一扔。
谢瑾忙道:“你干什么?”
“只有一只还留着做什么?”沉荨摸着被耳夹夹红了的耳垂,埋怨道:“早知就不带了。”
谢瑾惋惜道:“扔了多可惜。”
“可惜什么?我人就在你面前,还要这劳什子做什么?”她笑道,“行了,这条裙子我也穿给你看了,你满意了吗?”
“……满意了……”
“见到正面觉得好看么?”
“……好看,”谢瑾这会儿神色也自如了,笑着问她,“这宅子是你的?你家什么时候在陈州有一所宅子?”
沉荨嗔怪地瞥他一眼,“难道我什么事都得让你知道?我外祖在陈州府做过两年太守,这宅子是我娘的嫁妆,后来给了我——快把你这衣服换下来吧。”
“你这里有我的衣服?”谢瑾奇道。
沉荨已转了身,一面走一面道:“是啊,咱们在靖州城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没了,那管事仓促间只收拾了两个箱笼,我到这里来后找到他,就把东西搬这儿了,我瞧了瞧,正好有个箱子里都是你的衣物。”
“那管事呢?”谢瑾放慢了脚步,落后她一截,盯着她的背影瞧。
“管事和靖州宅子里的几个下人都安置在这里了,”她走了一阵,发觉人没跟上来,疑惑地转过身来看他,“干嘛走这么慢?”
谢瑾这才微微一笑,赶上前牵过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凉?”
“问你呀!”沉荨气哼哼道,“半天都不来,我在湖边吹了好久的冷风,不就为了美给你看一下么?”
“难为你了,真是挺美的。”谢瑾笑道,将她腰肢一揽,心满意足地拥着她去了太湖石另一边的一座红瓦水榭。
水榭依山傍水,雕栏飞檐,玲珑精致,沉荨直接领他去了两间屋子中间的暖阁,暖阁开间很窄小,布置却很素雅清宁,糊在窗上的纱是浅浅的碧色,窗边垂下的轻幔上绣了朵朵亭亭玉立的荷叶,东西壁上都挂了字画。
东壁上是一幅狂草:“暖阁春初入,温炉兴稍阑。晚风犹冷在,夜火且留看。”
西壁上是一幅《采莲图》,题跋是同样字迹的狂草:“秋荷一露滴,清夜坠玄天。”
暖阁中央的位置横着一张宽大的木塌,接东西壁,塌中间摆了长条的书案,这会儿设在暖阁地板下的地龙已经烧了火,里头温暖如春,尽管纱窗都微微翕着,谢瑾不一会儿还是出了一身薄汗。
“真是个好地方,”他赞道,“文风雅韵,翰墨飘香。”
沉荨揭了案上的莲花连枝灯罩子,把蜡烛一支支点亮,笑道:“我很少来这儿,从大江北岸过来后瞅着空来过几回,倒比以往来的次数都多了……我想着,既要赴你这个约,怎么也得把架势做足,何况在军营里头也不方便。”
她说到最后一句时,微笑着睇他一眼,清眸回盼,一波一波的秋水漾过来,本来就热的谢瑾觉得自己这时更热了。
暖阁的槅扇外头本已摆了一桌饭菜,这会儿都凉透了,沉荨唤了下人拿下去热,自己给他找了衣物出来,让他去沐浴换衣。
谢瑾出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塌上的书案前提笔写着字,听到动静也没回头,只说道:“谢宜和谢思你没见到吧?谢宜被松州军的陈老将军借了过去,要她帮着训练一批士兵,谢思也跟着去了,对了,你今儿见到你爹没有?”
“没有,”谢瑾上了塌,从她背后俯下身去瞧她写的什么,“他让我接了旨就赶紧回对岸去。”
沉荨闻言搁了笔,转过头言不由衷地笑道:“那裙子也穿给你瞧过了,你一会儿吃了饭还是快走吧。”
谢瑾的手已经搁在她腰上,慢慢地一寸寸往上移,唇贴在她耳下,鼻尖挠着她的耳垂,低声问道:“你舍得我走么?”
暗哑而撩人的声线震着耳膜,传进耳朵里,沉荨立刻觉得全身都酥了,转过身来楸住他的衣领,笑道:“你说呢?”
两人对视一息,谢瑾用指腹轻轻抹了抹她唇上的胭脂,吻了上来。
先是含着她下唇吮了片刻,继而舌尖顶进两瓣香唇之间,细细地舔她的上颚和贝齿。
这是一个带着欲望和挑逗的吻,几乎在一瞬间便点燃了她身体里的火,沉荨抱住他的颈脖,摸到他湿润的长发绕在指尖,她的舌也同样缠住他,品尝他的味道,感受他的热情和强烈的需索。
战事爆发以来,两人东征西战,尽管中间也有短暂的相聚,但相互之间的渴望并未得到纾解,这会儿在这个春意盎然的暖阁里,不再压抑的情潮裹着欲火滚滚而来,瞬间就冲灭了一切的自制和忍耐。
谢瑾越吻越深,到后来几乎是吞噬一般的力道,他喉间发出深深的叹息,呼吸浓重,尽管他的双手尚算规矩,只是贴在她腰上和后颈上,但已经让她全身热得像被火燎过一般,又软又麻地发着抖,瘫倒在他怀里。
她挣扎着低呼,“等——等一下——”
谢瑾惩罚似地含着她舌尖重重地吮,片刻后还是按捺着从她口中退出去,“这种时候还让我等什么?怎么等?”
“不是——一会儿还有人送热饭过来,你去把槅扇关上。”
谢瑾无奈,下了塌把八面槅扇都关好,沉荨理了理乱发,将案上的砚台纸笔都移到墙根处的架子上。
刚刚放好,身子一轻,已被人抱了起来,搁到了塌上,他紧跟着上塌来,再是一抱,托着她坐到长塌中央的书案上。
莲花连枝灯晃了晃,谢瑾的双臂已撑在她身体两侧,但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直白热烈的眼神毫不掩饰欲望地在她身上巡梭了个来回,落在她的粉腮红唇上。
他凑过去轻啄了一下,又退开,再次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衣服明明都好好地穿在身上,但她却觉得他的目光毫不留情地一层层撕开了她的衣衫,很快自己就像不着寸缕一般,赤裸地袒露在他眼中。
刚才被他狠吻时那种遍体酥麻的感觉又来了,她拿脚去踢他,是羞恼也是催促,“老这么看我干什么?”
“可惜这里没有镜子,你看不到自己的模样,”谢瑾眼明手快地捉住她那只脚踝,顺带把罗袜脱下,叹息一声,“……阿荨,你真美。”
她这当儿的发髻已经全乱了,原本就挽得松,现下斜斜堆着,青丝乱洒,那只翡翠朱钗荡在鬓角,更显得慵懒娆曼,眼波动人。
深绿色的薄袄领口开了一线,露出精致的锁骨,锁骨下的风光隐在衣内,但底下如荷叶一般大幅散开的裙裾衬得腰肢更为纤细,而这纤细的腰肢又令胸部曲线更加明显,尤其是她这会儿呼吸有些重,那两处玉峰就在薄袄下不断起伏着,让他眼里的欲火更烈了几分。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看下去么?”沉荨用那只光裸的脚去踩他胸膛,谢瑾笑了一笑,后退一些盘膝坐好,取下自己手腕上的红绳,把她那只脚放在自己腿上,将红绳系到她脚脖子上。
沉荨咬着唇瞧他。
他沐浴出来后并未穿外袍,只穿了雪白的一层中衣中裤,长发束了马尾,但或许是心急并未把水擦干,乌鸦鸦的黑发压在肩下,把轻薄的衣衫洇湿了一大片,贴在矫健的身体上,倒把他那处刚韧的背肌勾勒了出来。
他这会儿垂着眼,长睫的阴影里埋着幽深的暗火,如画眉目不再被面具所掩盖,烛光映在那张似清月出云的脸庞上,修眉丹唇,玉色无瑕,明明这张脸掩盖在面具下的时间不算很长,但她这会儿却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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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暖阁春初入,温炉兴稍阑。晚风犹冷在,夜火且留看。”出自白居易《别春炉》。“秋荷一露滴,清夜坠玄天。”出自韦应物《咏露珠》。
风吹一夜满关山(古言1V1) 第八一章乱荷碧(3)
谢瑾手上的动作很慢,眼光锁在她脚踝上。
上次两人在墙头上,她脚踝处的红斑和小腿上的浮肿让他心疼了好一阵子,还好,现在这只足踝又恢复了光润细致,被鲜丽的红绳圈住,越发显得小巧漂亮。
她那只脚搁在他怀里,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正正挨到他两腿之间,那里已经高高鼓起,时不时烫着她的脚趾。
沉荨见他久久盯着自己的脚踝,恶作剧地用脚趾按了按他腿间挺立的阳物。
被她着意地一按,谢瑾立刻呻吟一声,喉结急速滑动起来,“别闹,等我把它系好。”
沉荨舔了舔唇,规矩了。
他系好后仍然握着她的脚踝,举到唇边亲了亲,又从那脚踝处沿着腿肚一寸寸地吻上来,慢慢把她平放在那张书案上,把她中裤亵裤一并脱去。
手伸进了裙子里,摸到那沁着薄薄春液的腿心,捻弄着揉了揉。
沉荨不由自主地夹紧了他的手,谢瑾笑了笑,抽出手来撑在她身侧,一手去解她的衣袍。
外袍解开了,中衣也解开了,里头居然是一件浅粉色的肚兜,他愣了愣,转头看了看身后西壁上的《采莲图》,图中接天碧叶中探着荷色尖尖,倒跟眼前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翡色长裙如碧绿荷叶一般盈盈散开,浅粉色肚兜贴在玲珑有致的身体上,她整个人像是西湖烟水万顷碧波上开出的那朵最娇艳醉人的荷花。
……可不就是采莲么?
“荷叶罗裙一色裁,”谢瑾唇边笑意加深,手再次探到她裙下,“阿荨今日装扮如此应景,那我便要看看半在春波底,芳心卷未舒是何风景了。”
沉荨拉开他的中衣,抚着他的胸膛,慢慢把手往下摸,也笑道:“……那你喜欢吗?”
“喜欢。”谢瑾含着她的唇笑道,在她即将摸到紧要处时退开一些,抬起她的身子褪去薄袄和上衣,只留了肚兜和长裙。
裙腰的腰带系在薄袄外原本刚合适,这会儿挂在她光溜溜的腰上便有些松,垮到了肚脐下,挂在胯骨上,纤细柔韧的腰肢上那点肚脐微微颤着,风光旖旎无限。
谢瑾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俯下身吻在她肚脐上。
沉荨轻吟一声,双臂圈过来,手指插进他发间。
舌尖围着肚脐舔着绕了一圈,在她难耐地抬起他的下颌时,他轻轻挣开,整个人伏了下去,撩开她的裙子。
他捞起她光裸的双腿架在自己肩上,头埋进了那如碧叶一般盈盈散开的翡色裙幅里。
裙裾上的银线悉悉索索地抖动起来,烛火下莹光乱飞,沉荨没忍住叫了一声,两条腿儿抖着圈紧了他的肩膀。
谢瑾抱稳她大腿,伸舌继续舔弄着她腿间的蜜地。
柔滑而热烫的唇先是抵在花珠上细细地舔,然后又滑到花珠下,顶开轻缩的花瓣,把藏在里面的所有敏感处舔了个遍,又沿着花缝来回滑动,像蛇一样妖冶地在花间舞动着,一瞬间就催生出了芳沛的花液。
锐利凶猛的快感一阵阵从腿心间直窜上来,沉荨几乎不能呼吸,书案上除了那座莲花连枝灯什么也没有,她只能撑起上身,用手肘支起身体,手指紧紧抓住书案边。
如波如浪的翡色裙裾散开在书案下,盖住了腰下的狂澜乱波。
灵活的舌探进了花缝间,顶入花径,勾着浅处转了一圈,又继续往深处顶。
她感觉下腹整个儿都抽搐起来,这是与阳物进入时完全不同的感觉,软腻的舌擦过敏感处,但没有那种被硬物填满撑平的饱胀感和酸麻感,反勾得又痒又麻,花径深处也更觉空虚难耐。
她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已经发出了细细柔柔的呻吟,一声声此起彼伏,吊着身下人的心尖也颤颤悠悠一阵阵紧缩,浑身的血都涌到了下腹处,叫嚣弹跃着想要得到抚慰。
他忍耐着欲火,掐着她的腿根加重了力道,压过每一处软壁再往里抵,高挺的鼻梁就紧紧贴在她腿间,鼻尖因口舌的动作不断顶着花珠磨,鼻间唇间的热气把她整个腿心都烫得湿热难忍。
沉荨呜咽着尽量抬高上身,腿心绞紧,扭动着腰肢让那肆乱的舌去顶花径内的敏感处,刚刚顶到正觉酸慰爽快时,便听外头有重重的敲门声。
或许门已敲了很一阵子了,否则这会儿不会这么响,只是两人都沉在这种飞魂荡魄的情欲浪潮里,一时没有听到。
沉荨往下一瘫,急喘着低声说:“快……快停下来……”
谢瑾的舌从她花径里退了出去,她喘了口气,定了定神,高声叫道:“进来吧,放下就走。”
紧闭的槅扇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有碗碟放在桌上的轻轻碰响。
身下的人慢慢又开始了动作,舌尖虽然没有再探进花径,却来来回回地舔着花径口,缓慢而轻柔,这种感觉比刚才顶入花径时来得更强烈,尤其是他舔到最敏感的花珠上时。
她想尽量忽略这种令人想要高声尖叫的猛烈快意,但那作乱的舌舔过胀大勃起的花珠,又刺进花珠边缘的每一处皱隙间,细细地舔,快感像尖刺从那处伸展开戳着她的身体,偏偏又无处发泄,连最能纾解的呻吟都不敢发出。
沉荨几乎都快哭了,只希望外头的人赶紧出去,好让这种折磨赶快结束。
时间既短暂又漫长,终于,她听见槅扇外传来轻轻的关门声。
轻舔着花珠的舌一下狠狠抵在下方,那充血的花珠整个儿被吸到了软热的唇间,他用牙齿轻轻地刮,又合上双唇一吸一放,软滑的舌这时强硬地抵在花珠下,每吸一次便狠劲一压。
没几个回合,惊涛骇浪般的欢愉便以极快的速度翻卷着狂暴而来,沉荨尖叫一声,整个人弓起来,双腿紧紧往中间夹了一下,又哆嗦着无力松开。
战栗绷紧的双腿被死死按住,舌头仍旧抵在抽搐收缩的花珠上舔弄,用余浪逼出连绵诱人的呻吟。
浪潮略微平息后,沉荨再次撑起身子,看见自己两条腿轻抖着架在他肩上,摇晃的脚尖正对着西壁上那幅《采莲图》。
秋荷一露滴,清夜坠玄天。
这可不是一露滴,大概是大江涌了,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不过方才那一瞬间的感觉,到好像真是玄天坠夜幕一般天翻地覆。
她对情欲带来的欢畅快美并不陌生,这次又被带进了另一种极致体验中。
谢瑾放开她的腿起身下了塌,打开槅扇走到外头的桌子边,看到有茶壶茶杯,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尽,又端了一满杯进来。
沉荨已经从书案上滑了下来,倚着案沿微微地喘气。
暖阁里实在是太热了,谢瑾早就出了一身汗,衣衫被浸湿得贴在身上,他把中衣脱去,露出精实优美的躯体,上塌来把她搂在怀里,喂她喝了半杯茶,把剩下的半杯放在案上。
肚兜上细细的绳子挂在她颈脖上,圆滑的肩头和健瘦的手臂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怜爱地吻她肩头香汗淋漓的肌肤,哑声问道:“……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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