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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陵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仙后七





弗陵歌 第一百九十章
我抱着刘弗陵,仰头亲吻了他的嘴唇,眼神迷离道,“我也爱你,弗陵!”
每个人都在仰望和羡慕别人的幸福,却望了回头去发现自己的幸福。其实每个人都是幸福的,只是你的幸福常常在别人眼里。幸福这座山,原本就没有顶,没有头,有的只是你发现的眼光。我不用去羡慕任何人,我只会守着自己的幸福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就像我之前说过的,我现在被幸福包裹着,根本不知道我即将大祸临头了,将迎来一场始料未及的灾难。此时执着的情愫似如血,流淌在要爆炸的血管里。如水时光,缘尽缘已失,留下的只是午夜梦回时孤寂的悲凉与惆怅。
刘弗陵为了纪念那些美好,下诏将今年改为元凤。远来朝凤阙,归去恋元侯。众人皆不明白皇上为何突然改了年号,刘弗陵不说,大家也就猜测纷纭。但猜来猜去,众人皆认为皇上改年号是为了我,毕竟我是刘弗陵的元后,是万凰之王的凤,“元凤”正由此来说。正因为改年号一事,更奠定了我在文武群臣心中的地位,在朝野上下的影响力,这完全不压于霍光之力。但这一切都是刘弗陵给我的,他给我,我便是万凰之王,受万人敬仰、膜拜;但他不给我,我便只是一个空有皇后头衔的深宫妇人,那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元凤元年,刘弗陵十八岁,我十三岁。
自黛笛格离京已有两年,我一直以为她谋害温妲一事之后会掀起一阵狂风巨浪,却在等了两年都没有任何音信传来,我那颗悬浮的心也慢慢降落至地面,安稳了。
不过好景不长,很快前朝就传来了变数。
八月的天,还处在夏季的燥热之中,因为没有降暑神器,我只得躲在椒房殿内一遍又一遍的摇着团扇。墨绿煮了绿豆汤,我在连喝三碗之后,心里才稍微觉得舒坦一点。身上的夏衣,被我脱的只剩下肚兜和亵裤了,嘴里还一直在喊热。此时若能来一台空调真真极好的。
“娘娘,不好啦,不好啦!”不由慌乱的声音传来,横冲直撞的就跑进来里屋,一见我那副穿着准备游泳的装备,忙“啊”了一声退出门外,好像刚才看到的是什么恐怖画面,恨不得立马剜去自己眼睛,不然就得长针眼。“娘娘,奴才冒失了,请娘娘责罚。”不由跪在门外颤抖道。
我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不由是个太监,我几乎没把他当作男人看过,我这暴露的模样被他看了也就看了,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嘛。“不由啊,你是墨绿附身么?怎么老是冒失得跟她一样?”我懒懒的声音响起,不紧不慢道,“起来回话吧!”
站在一旁的墨绿脸直接黑得跟苦瓜似的,她好无辜的看着我,躺着也中枪啊!




弗陵歌 第一百九十一章
“回娘娘话,今日早朝有人上书皇上称,霍大将军正在检阅京都兵备,京都附近道路已经戒严;且霍将军将被匈奴扣留十九年的苏武苏大人召还京,任为典属国,其意欲借取匈奴兵力;霍将军还擅自调动所属兵力。所有这些行为都是为了推翻皇上,自立为帝。”不由站在门外将今早朝堂上发生的事一一上报于我。
闻言,我已经坐不住了,几乎是从美人榻上跳下来的,厉声问道,“这是谁他妈在放屁?”额头上的汗一颗一颗的滴在我的脚背上,连汗水都是滚烫的,这干旱天气已经够令人生烦的,华南一带的百姓还颗粒无收,刘弗陵正为此事发愁。这会子还有人无中生有的制造谣言,不关注民生,只看着自己那点地方。
霍光手握兵权,权倾朝野,这是天下尽人皆知的事实。但他却并没有因此挟天子以令诸侯。霍光的忠心可昭日月,以汉武帝驾崩前将幼帝托付于他便可足见,想来汉武帝那般疑心重的人都能如此信任霍光,我们又有何信不过呢?霍光以五十岁的高龄仍带军平定边疆,这份勇猛朝中无人可及。
今年二月霍光前往匈奴接回被单于留在匈奴十九年的苏武,这件事当时是得到皇上同意的,为何此时会被拿出来做文章。况苏武这个人我是没见过,但读书的时候曾在语文课本上学过《苏武牧羊》,其内容我到现在都还记得。“苏武留胡节不辱。雪地又冰天 ,穷愁十九年。渴饮雪,饥吞毡,牧羊北海边。心存汉社稷,旄落犹未还。历尽难中难,心如铁石坚。夜在塞上时听笳声,入声痛心酸。转眼北风吹,群雁汉关飞。白发娘,望儿归。红妆守空帏,三更同入梦,两地谁梦谁?任海枯石烂,大节不稍亏。终教匈奴心惊胆碎,拱服汉德威。”苏武被单于赶去北海牧羊19年,这19年里他吞毡饮雪,历经艰辛。我记得那时自己也被苏武的忠诚、忠心所感动,如此衷心爱国之人怎就成了别人弹劾霍光的依据、素材了呢?
见我突如其来爆了粗口,房内的不由与墨绿都目瞪口呆的傻眼了,只顾着惊讶而忘了其他。不由大约用了五分钟才回过神来,回答我的问题。“是左将军上官桀大人发起的弹劾,昨日是霍大人沐休,由上官大人代替先阅奏章,也就是在昨天弹 劾霍大人的奏章到了皇上那里。霍大人今日也没有上朝,称病在家。”不由回答。
我知道平时都是霍光以领尚书先看,这是武帝定下的规矩,吏民是不可直接言事,必须先上书。
“皇上那边什么态度?”我蹙眉问道。
“这会还没下朝,奴才也是碰巧去找伯犴拿拂尘,听得这件事就忙跑回来告诉你。”
我这才从门缝里看见,不由因为奔跑而流汗太多,浸湿了宫服,还有满头的汗水。“恩,我知道这事了,不由你先退下休息,换身衣服,不要中暑了。”
不由称“诺”,便退出殿内。




弗陵歌 第一百九十二章
“走,去建章宫。”我放下团扇,对墨绿说。
墨绿会意,为我简单的一番梳妆收拾。换了轻巧的夏纱衣,我便带着墨绿去建章宫找刘弗陵。青雨这两天因为身体不舒服,被我强行留在寝室里休息。
我迈着大步朝建章宫方向走去,心里很着急,上官桀对于霍光的仇视似乎抵达了顶点,才会在此时爆发,以上书的形式弹劾霍光。我身为上官的女儿,虽然我心里是抵触上官家的,但外人并不知道此事,所以上官家与霍光起了争执,我肯定是要站出来说话的。按理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能垂青任何一方,但一路上我都思考要如何整垮上官家。上官桀的不安分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埋在刘弗陵身边,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我必须在他爆炸之前将其消灭。也许正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才在不久之后为我和上官家带来了灭顶的灾祸。
还差百米就是建章宫了,此时却被一个熟悉的身影钉住了脚步。前方向我走来的人是……他身着紫袍,目似朗星,脸上明媚如春风的笑容好似桃花公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如此风华绝代的男子只有刘胥。
自上一次见面还是两年前,如今我已经十三岁,出落的娉婷袅袅,个子也比从前高了不少,模样也比从前更清秀。但刘胥还是一眼就看出是我,他笑容灿烂的向我走来,而我却很不自在,说好的再见只是点头即可。
“玉儿,终于又见到你了。我们两年不见,你比从前更明艳了……”
未等刘胥继续说下去,我忙打断了他,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极其冷漠。道,“广陵王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宫既不行君臣之礼,还出言不轻薄,竟唤本宫闺名,当真是以为本宫年纪小好欺负么?”
我与刘胥两年没见,没想到再见之时我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那般冷漠与陌生,好似从未与他有过任何瓜葛。
刘胥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用悲伤与惊讶形容。他不敢相信刚才那一番漠然带着官腔的话会是我口里说出来的,眼前这个两年不见,模样较从前更甚更清丽,个子也比从前高挑不少的女子,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子,就是他午夜梦回牵挂的女子,可是这会子却说着冷漠无比的话,把他们的距离拉得好远,远到不敢相信这人就是那人。
刘胥被我那一番冷漠的话问的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注了,他艰难的开口,“玉儿,你刚才说……说什么?我与你之间还用行那劳什子的礼么?你为何……”
这两年我虽然长高不少,但站在刘胥面前,我只能及到他的胸膛处。我仰头望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闪躲。我的态度仍是那般冷漠与傲慢,“广陵王当真认为本宫的话是耳旁风么?是认为只有皇上才有权力处置你吗?广陵王这般无礼是要本宫去皇上那里告状不成?”




弗陵歌 第一百九十三章
刘胥好像失忆了一样,难道他不记得两年前我对他说的那番话了吗?“以后,以后我们水尽鹅飞,从此不相问闻。”
“你我从此恩断义绝,曾经的相识只当是一场梦。”那些断情绝意的话我到现在都记得,因为我曾为此难过了许久。
刘胥摇头,仍无法相信我会这般陌生。他上前拉过我手,就朝建章宫方向走去。我被他拉着走出两步,然后用尽全力甩开他的手。我怒道,“刘胥,你是这甚?男女授受不亲,况我是皇后,你是王爷,这宫规礼节你不要了吗?”
刘胥也急了,他提高了分贝以章示自己愤怒的情绪。“玉儿,我求你不要再跟我说那些劳什子的宫规礼节,我千里来长安就是想见见你,你知道这两年对于我来说是有多煎熬吗?我天天、夜夜都在想你,没想到见你的第一面你的第一句话竟是那般冷漠与陌生,还要我行什么狗 屁君臣之礼。在我心里你不是君,我也不是臣,我只是一个爱你到骨子里的男人。”
“够了,你不要再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两年前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我只是陌生人。”我也咆哮道,实在不想再跟刘胥纠缠这些爱与不爱的问题,我是好不容易才从那些不安的情绪中走出来,不想再陷进去。
墨绿站我身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方是主子,一方又是主子曾经交好的广陵王,墨绿不知道该拉还是该劝,毕竟她只是一个丫鬟,只是椒房殿的奴婢。所以她只好杵在那里,什么也不说。
“毫无意义?对你可能是如此,对我却是终生不忘的感情。曾经的那些点滴,你可能会忘,我却会一辈子记得。”刘胥突然停止怒吼,他一脸严肃的说,“我这次来京不仅是来看你,更是要告诉你与钩弋子,燕王他叛变了。”
叛变?难道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吗?犹记得两年前刘旦来长安,我设计他错把墨绿当做情 妇温妲,他当时说了一句话,“来日我一定要她加倍尝还,要她生不如死……”他说会令我生不如死,如果要实现这个誓言恐怕只有夺走刘弗陵的江山,才能令我生不如死。而且温妲的死他大概也会算到我头上。想必刘旦已经将我列入必杀之人的名单内了,如果他叛变成功第一个要杀的人可能就是我。
“最近是不是有人上书弹 劾霍大人?那是上官桀以燕王的名义上书,就是要打击霍大人,以便燕王利用“清君侧”的名义驻军长安。而且燕王已经将长公主、上官两位大人、丞相高京收买,以得到他们的支持夺取帝王。”刘胥说。
我震惊。所谓的亲情手足完全抵不过那一张椅子,刘弗陵的亲姑姑也会离他而去。亲情神马的只是说说而已。我想盖长公主从刘弗陵揭穿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下定决心要背叛他了,而她将筹码赌在刘旦头上是因为刘旦会给她刘弗陵所不会给的一切。至于上官桀、上官安父子,一早就起了异心,送我入宫本是想用作他们的眼线,结果我吃里扒外,完全不予他们配合,所以他们只得跟刘旦合作,他们想除去的人就是霍光。而高京,他一早就是刘旦买通的人了,对于他的判投我并不惊讶。这四人都是朝廷上举足轻重的重臣,他们联手的话,恐刘弗陵也会防不胜防。




弗陵歌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诧异,刘胥与刘旦的封地差距千里,为何他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刘胥一早就猜到我会这么问,所以他并不诧异我的问题。“是有人向大司农杨昶告发盖长公主他们的阴谋,但杨昶不敢私自将此事上报于皇上,毕竟他的品级在那里,而且担心长公主会报复于他。所以他便求助于我,要我千里来京向钩弋子禀告此事。明天晚上,长公主将设宴宴请霍大人,而她一早就已埋伏了大批杀手,只等霍大人赴宴,便将其杀害。霍大人一除,他们就联合起来将钩弋子废除另立燕王为帝”
啊,我捂住嘴巴,他们已经设下天罗地网只等霍光往里跳。今天上官桀已经在朝堂上公然弹劾霍光,刘弗陵是帝王,凡是对他的帝位有威胁的风吹草动他都会起戒心,他是不是已经在开始怀疑霍光了。如果被上官桀的奸计达成,那刘旦是不是就会率大部队进京展开屠杀,到时候整个大汉都会陷入水深火热,而刘弗陵的帝位是不是也保不住了。
“这事你告诉皇上了吗?”我急切的问。
“我来就是要告诉他的,只是先碰到你了。玉儿,我根本管不了钩弋子,我只是担心你,才冒死赶来长安的。刘旦的大军就快抵京了”刘胥看着我,他的眼里心里都住着我的影子,连说话都是浓浓的疼爱之意。
此时我也顾不上什么皇后的身份尊贵了,撩起长裙,就开始撒丫子往建章宫奔去。也不上跟刘胥说一句“再见”,只留下他站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越来越远。
我到建章宫的时候,刘弗陵还未下朝,我躲在后室听见刘弗陵对上官桀说,“霍将军去广明亭,召集郎官部署罢了,调校位到现在不到十天,燕王怎么能知道呢?况且霍将军要干坏事,并不需要校尉”。我心里大喜,刘弗陵并没有着了上官桀的道,他是相信霍光的,他一定猜出这些都是上官桀下的套。既刘弗陵相信霍光的忠心,那就好办了。
我等到刘弗陵下朝,将刘胥告诉我的事全部说给刘弗陵听。闻言,他蹙眉,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拍着桌子道,“刘旦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我还没找他麻烦,他到先送上门来了。以此正好,我还苦于找不到罪名将他处死,正好他给自己安了罪名。”
“眼下该怎么处理?”我问。
“晚玉,你无需担心,我的江山绝不会拱手让给他人。眼下刘旦的军队将抵达长安,我会派人通知霍光,召集长安及周边所有兵力将刘旦的军队阻击在城外,并全部歼灭。至于姑姑,她根本不能成为我的隐患。而上官一家和高京,恐怕……”刘弗陵没有说下去,而是担忧的看着我。
“当然以律法处置,绝不讲究情面。”我坚定的说。
刘弗陵见我态度坚决,心里也就放下了,他还是在担心,毕竟我是上官家的女儿。我是无所谓上官家的荣辱兴衰,只是在天上的上官晚玉会不会怨我,我可是连一句求情的话都没说。
我问刘弗陵为什么那么肯定霍光无异心,他说霍光虽然官居一品,权倾朝野,其权力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但他的本性却是固执,固执的只为大汉只为先皇效命,先皇既已委任他为护国将军,他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先皇把周公负成王图赐给霍光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做好誓死守卫大汉的决心。




弗陵歌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听刘胥一言,我越发觉得晚玉的死可能还与他有关。或许晚玉一开始喜欢的人是刘胥,所以她才会求他带她离开。可是刘胥并不喜欢她,也并没有答应她的请求。晚玉可能是绝望了,绝望于寒冰刺骨的上官家,绝望于自己喜欢的人却并不喜欢自己。她才会选择轻生,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生活中总会有很多波折,但输了什么也不能输了心情,因为输了心情就等于输了所有。晚玉输的是自己的心,她绝望于自己的绝望,所以她选择了离开。若她不死,那今天我是不是还生活在现代,那我是不是已经与言哥哥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就是这些巧合才组成了宿命,才组成了不得不相信的缘与命运。每个人心里都住着这么一个人,遥远的爱情。这辈子也许都无法在一起,也许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也没有一起吃饭看电影,可就是这个遥远的人支撑了青春里最重要最灿烂的那些日子。对晚玉而言,刘胥或许就是那个支撑她青春里最重要最灿烂日子的那个人,可惜,她最后还是选择了绝望,选择了离开。一切都不复重来。
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就是这些巧合才组成了宿命,才组成了不得不相信的缘与命运。每个人心里都住着这么一个人,遥远的爱情。这辈子也许都无法在一起,也许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也没有一起吃饭看电影,可就是这个遥远的人支撑了青春里最重要最灿烂的那些日子。对晚玉而言,刘胥或许就是那个支撑她青春里最重要最灿烂日子的那个人,可惜,她最后还是选择了绝望,选择了离开。一切都不复重来。
我叹了口气,直觉命运弄人。这一串又一串的因才酿成了今天这样的果。我尝了一口,苦涩无比,但这滋味完全及不上心里那苦涩的百分之一。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那些都成了过去,而我也确实不再记得你。如果你要喜欢我,那就继续喜欢下去吧,但那只是你一个人事,我不会有任何回应,因为我是刘弗陵的发妻,我心里想的念的只有他。这个事实你无法改变,所以你不要再逼我了,你若是苦苦相逼,我们恐永远都不复相见。”我往后退了两步,态度依然坚决,对刘胥下了最后通牒。
刘胥眼里的星辉陨落,他终还是失望了,无论他说什么,即使把过去都翻出来仍无法改变我决绝的态度。我与他只能是陌路人。
“我若执意改变又如何?你与钩弋子又真的能幸福吗?我不信,你敢赌吗?”刘胥固执的看着我,他眼里的倔强是我永远无法改变的。
我极其不友好的瞪了他一眼,语气更不是不善。“我不会跟你赌,因为根本没有必要。你说的,也根本没有那一天的存在。”我抛下这无情而决绝的话就转身离开了,我不能跟他说的再多,我怕自己会心软,怕自己会不由自主,怕自己会怀疑自己的幸福。




弗陵歌 第一百九十六章
刘胥站在原地,他只能看着我渐渐远去的背影而落寞伤感。我的心也不好过,已经两年了,我与他已经两年没见,我以为我已经把从前的都放下了,但刘胥再出现时我也无法表现的那么淡定。不管他在别人眼里是怎样的人,但他对我却是掏心掏肺的好,这些都记在心里,想忘却怎么也忘不掉。我以为时间可以淡漠一切,就像我忘记言哥哥那样忘记刘胥,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刘胥就真实的站在我身后,我没有办法把他从记忆里抹去。
就像张爱玲写的,有人说平行线最可怕,但我认为最可怕的是相交线——明明他们相交过,却总会在以后某个时刻相互远离,而且越走越远。深深地伤害了最爱我的那个人,那一刻,我听见他心碎的声音,直到转身,我才发现,原来那声心碎,其实,也是我自己的。
告别刘胥,我又回到了平时的生活了去。我像往常一样读书、写字、讲故事,不停的吆喝着热,没有人发现我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想起那天午后我躲着桃树背后哭泣的画面。因为我又看到刘胥的眼泪,那是无声的痛苦。爱一个人的心情我理解,每一个失眠的夜晚只有自己跟自己谈心,别人永远无法理解你的寂寞。寂寞如风,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让人措手不及。
刘弗陵八月将年号始元改成元凤,九月盖长公主、燕王、上官父子、丞相高京皆谋反,经过十五天的激战,燕王军落败。未等到皇上的判决书,盖长公主与刘旦相继先后自杀,他们大概已经到了绝望无边的地步,只剩下死亡了。剩下的上官家与丞相高京被处以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罪名,在元凤十月十日处斩。
诏书下来那天,我去了建章宫外听宣。伯犴尖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左将军安阳候桀、票骑将军桑乐候安、大司徒丞相京以邪枉干辅政,大将军不听,而怀怨望,与燕王通谋,置驿往来相约结。燕王遣寿西长、孙纵之等贿遗长公主、丁外人、杜延年、大将军长史公孙遗等,交通私书,共谋令长公主置酒,伏兵杀大将军光,征立燕王为天子,大逆毋道。故稻田使者燕仓先发觉,以告大司农敞,敞告广陵王胥,胥以闻。朕征事任宫手捕斩桀,少史王寿诱将安入府门,皆已伏诛,吏民得以安。封仓、宫、寿皆为列候,赐广陵王二十城池”。
我在殿外正巧碰上了刚下早朝的外祖父霍光,他一身戎装,精神抖擞,丝毫看不出是刚经历过一场内战的。他向我行礼,尊我一声“皇后娘娘”。
我没有应答,只是唤霍光一声“外祖父”。他闻言,身子颤了颤,是有多久没有听见我这般唤他了。
霍光“诶”了一声应答着,他的眼圈忽的就红了,好像是概叹这世上他只剩下我这个唯一的亲人了。




弗陵歌 第一百九十七章
他宽慰着我,说“娘娘莫要往心里去,上官桀父子不安本分,做出这等忤逆之事。他们不过是自食恶果,罪有应得罢了。只是可怜了上官家族那一百多号人的命啊,就这样白白没了。还有丽娘她……”大概只有在提到他的女儿时,霍光才会表现出脆弱的情感,像一个普通老人去悲伤自己的失子之痛,感伤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扶着霍光走出一段路,我告诉他,“我去见过母亲了,她说无怨无悔跟着那个人,即使死,也要死在一起。”
我的确去见过母亲,在她行刑前,但不是去怜悯她,而是去向她求证一件事。在我知道答案后,我不是害怕,而是庆幸。晚玉在上官府住了十年,这十年爹不疼娘不爱,还有一个恶姐姐天天欺负她,过着如同寒冰地狱的生活。这些不平等的待遇不是因为她不好,而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上官家的女儿。她只是霍丽娘抱养的孩子,通俗一点讲就是捡来的——别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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