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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若安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酌颜

    手的主人微微一僵,却是拉扯着她,破出了水面。**,狼狈不堪的一瞬间,四目相对,满目水帘。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将她从水下救出的人才反应过来,一只手臂绕过来,抬着她下颚,带着她,往岸边游去......

    上了岸,那人便好似没了力气,蓦地便是将她一放,人亦栽倒在了地上,仰躺着,气喘吁吁。待得喘匀了一口气,他便是毫不客气地骂将起来,“我说裴锦箬,你是不是傻这么大晚上的,你孤身一人在这河边儿是嫌命太长了吗”

    “我告诉你,今日还真是你命大。要不是我刚好经过这儿,你今日还真就成了那水鬼了。”

    他骂得有些狠,一张脸上,全是压抑不住的怒气,就连一双墨眸都被怒火染得晶晶亮。

    可是,骂了半晌,却没有听见人反驳......这可不像她啊!

    骂声略略一顿,他撑起身子,略带迟疑地望向她。

    却见她浑身**的,就那么呆怔怔地站在那儿,水沿着她头顶,周身,不住往下滴落,她却好似丢了魂儿一般,一动不动,一双猫儿眼里盈着泪光,将他望着,可怜兮兮。那些发丝**地贴在她脸颊上,衬着那有些苍白的脸色,不知怎的,竟像是一只落水的猫儿一般,可怜,却又可爱。

    他满腔的怒火便好似被兜头泼下来一盆水一般,“嗤”一声被浇熄了,连烟儿都不剩。

    蜷起拳头举到唇边咳咳了两声,他莫名有些心虚,“我......我也不是想骂你,只是你胆子也太大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也得多长个心眼儿啊,你瞧你,方才不就掉水里了吗”

    “燕崇......”裴锦箬突然喊了他,却是直呼了他的名字,而不是如往常一般,生硬疏冷的一声“燕二公子”。

    燕崇反倒是一愣,心里有些怪怪的,讷讷望向她,“嗯”

    “我不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是有人推我。”裴锦箬坦白,语调平淡。

    燕崇目下闪了闪,倒没什么意外之色。这个宫里,有太多的意外,却并不是真正的意外。只是,也不知道这丫头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撞见了什么秘密,竟是惹了这么一场杀身之祸。

    “还有......”

    还有燕崇挑起眉来。

    “我会水。”裴锦箬的语调平淡得没有半分起伏。

    燕崇却是愣了,片刻后,炸了毛,抖颤着手指指着她,“你......你.....你说你会水那你刚刚.......”他是刻意避开人,往这僻静处来的,听见了“救命”声这才赶过来,远远的,也确实瞧见她在河里挣扎,与溺水一般无二。只是,在




79 情动
    那灌木丛还算得浓密,又有树荫笼着,他们躲在里面,倒还算得隐蔽。

    不过一会儿,裴锦箬便也听见了动静。

    透过枝桠间的缝隙往外瞧去,便见得两道身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她心口不由得一紧。前世来宫中赴宴的这一夜,她可比今回低调多了,却还是就在此处被人推进了河中。

    若非蒙人所救,只怕早就命殒这河中了。她也想过种种可能,却始终都没有头绪,后来,因着此事再无后续,她也再未想过。

    只是,差点儿命殒,若说她半点儿不在意真相,那还真是不可能,如今,不需燕崇吩咐,也是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来的两人,是一个宫女,并一个内侍。

    那两人一来,便是直冲河边,目光在河面之上逡巡,很显然,是在找什么东西。

    还能找什么裴锦箬对上燕崇转来看她的眼眸,幽幽苦笑。可她确定,她不认识这两人,更没有在这宫中树什么敌。

    若说有,那便也只有早前比试投壶之事,得罪了安平县主与彭家。可是,她前世也经过同样的事,那时可并未与安平县主有过半分交集。

    再说,安平县主虽是骄纵跋扈,却也应该不至于为了此事便害她性命才是。毕竟,若她果真出了事,安平县主首当其冲,必受怀疑。

    可是,除此之外,她实在又再想不出别的可能。

    那两个人找了一通,往下游走了走。

    过了一会儿,想是寻找未果,又走了回来,灯火明灭着,面色算不得好。

    他们两人似是起了争执,说了些什么,裴锦箬没有听清,却见燕崇神色肃然。

    下一刻,那内侍便是转到了那宫女身后,一手从后箍住了那宫女,那宫女吓得尖叫一声,开始挣扎。再然后……

    裴锦箬却是没能瞧见了。

    燕崇不知何时绕到了她的身后,抬起一只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他的嗓音低低,在她耳畔响起,呼吸喷吐间,染烫了她的耳廓。

    刹那间,心如擂鼓,她再听不见其他。

    两人挨得极近,近得彼此呼吸相闻,身躯隔着湿透的衣裳,贴在一处。

    燕崇浑身紧绷着,见得那内侍拔出短匕,毫不留情割破了那宫女的喉咙,将尸首和凶器扔下,匆匆走了,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只是,心弦一松,某些感觉却是一瞬间分明起来。

    他的掌心,清楚地感觉到她浓密的眼睫毛轻轻扇动,好似蝴蝶翅膀一般,让他掌心痒酥,那痒,直接窜到了心底。他转过眸子,映入眼帘的是她修长纤细的鹅颈,白润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上面细腻的绒毛都是清晰可见,软软的,直软到了心底。

    小巧精致的耳垂上,挂着两颗小巧的滴红珊瑚珠,轻轻晃荡着,映衬着她泛着粉红的耳根……燕崇的喉结悄悄滚动了一下,只觉得心口好似有一只小手在轻轻挠动一般,痒不可抑。

    而随着这痒,腹下某个不可言说之处,悄悄有了反应。

    “好了没”裴锦箬等了半晌,也不见有动静,终于是忍不住偏头低声问道。

    随着她偏头的动作,那滑腻的肌肤蹭过掌心,温软的触感更是勾起心猿意马,触目只觉那脖颈肌肤细腻如白瓷,弧度曼妙。

    “嘘!小声点儿。”鬼使神差一般,燕崇抬手,将她环住,莫名喑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裴锦箬浑身一僵,以为那两人还没有走,只怕还有些他不愿她瞧见的骇人场面,便也只得耐着性子等着。

    “小狐狸……你今年多大十三,还是十四”片刻后,燕崇却又低低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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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麻烦
    裴锦箬深呼吸,他刚救过她,不与他计较。默了一息,她上前伸手要搀他,“走吧!”

    燕崇却是跳起身来,略微有些迟钝地闪开了她伸出的手,“我自己走,你别碰我。”

    语调不好,不过,不碰他,于她也是好事,裴锦箬耸了耸肩,乐得从命。

    瞧着他姿势有些僵硬地往一边走,她也忙跟上。

    谁知,才没走上两步,燕崇却是又拉着她,矮身躲进了树丛里,只是这回吸取了教训,并未与她离得太近,中间隔着半个人的距离。

    裴锦箬瞥他一眼,屏住呼吸,听到了脚步声由远及近,而后瞧着一道人影从前方不远的林间小径走过,看那方向,恰恰正是他们方才来的那一处。

    那是个年轻贵公子,穿一身玉白金绣蝙蝠纹的锦衣,腰缠玉带,行止翩然,周身贵气,于裴锦箬和燕崇而言,都不陌生。

    永和帝第六子,皇贵妃所出的穆王,萧綦。

    裴锦箬神色有些复杂,许多事情,到了这一刻,终是全然清楚明白了。

    前世,她是真正溺水,被人救起。再醒来时,身边的人,便是萧綦。

    她理所当然将他认成了救命恩人,何况,他是个尊贵儒雅之人,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她一颗情窦初开的心,自然便是陷落了下去,从没有想过别的可能。

    可是,如今再想起,那时的萧綦身上的衣裳分明没有半分湿意,她还当他是另请了护卫去救的她,从未怀疑。

    真是傻啊。

    “原来……是萧綦的麻烦。”燕崇突然低低嗤笑了一声。

    在她回头瞧他时,他却又带着两分僵硬,挪开了视线,“走吧!”

    裴锦箬顷刻间,已是想通了许多,在燕崇迈步前,她迅疾地伸出了手,将他腰间坠落的一抹玉白扯下……

    他蓦然扭头瞪向她,她无辜地笑着眨眼道,“有树叉,可别勾挂着了。”

    脑袋热乎乎的,烧得燕崇的头脑有些晕乎,再看她那笑容,如同春日娇花,秋夜融月,他如同烫到一般,连忙扯回了视线,粗声粗气道,“你管好自己就是。”

    然后,便是迈开了步子,再不回头看她。

    裴锦箬悄悄松了一口气,将紧拽在手心里的那抹温润掖进了腰间,如今却是顾不得细看的,迈步急忙跟上燕崇的步子。

    谁知,今夜注定是个不平之夜,就连这往日里僻静得人迹罕至的地方也热闹起来,一拨接着一拨人都往这儿凑。

    再一次被拉着躲进树丛里时,裴锦箬已有些见惯不惊了。只是,待得瞧见那在月色之下,娉娉婷婷朝着这处走来的素裳佳人时,却还是愣了愣。

    柳含抒

    这个人,裴锦箬还是认识的。毕竟,这位怎么说,也是她夫君最最大的一朵桃花,最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一段风流韵事,她无论如何,也是印象深刻啊!

    记忆中,这段韵事伊始,便好似在某一年的中秋宫宴上吧

    裴锦箬想起了什么,蓦然扭头望向燕崇,却见他不知何时,竟是顺手拔了她头上的珠花,用那尖的一端狠扎着掌心,没有半分的留情,眨眼,便是血肉模糊。

    他的自制力,裴锦箬还是清楚的,可是,如今,却是需要靠自裁才能保持清醒,可见那药,确实是霸道。

    今日,是她在身边,他还算得清醒时,不愿伤害她,这才用这种方法勉强控制自己。

    可若是他在被药得神志不清时刚好撞见了柳含抒呢这么一个娇怯怯的小美人儿……裴锦箬恍然有些明白了,前世,靖安侯府那位据说曾让她家夫君一见倾心的柳姨娘是从何而来了。

    燕崇却是被她看得心头火起,咬着牙道,“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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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情思
    “呀!姑娘!你的珠花怎么不见了”红藕给她梳着发髻,突然发现,不由惊呼道。

    裴锦箬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空无一物的鬓边,蓦地,便是想起了方才被一只宽厚修长的手握在掌心的小巧珠花,还有那尖端底下的鲜血淋漓来。

    目光闪了闪,便是淡淡答道,“许是方才落水时不小心弄丢了,不碍事。你动作快些,我们出来好一会儿了,外祖母怕是要担心了。”

    红藕依言加快了动作,裴锦箬则摸着腰间那一抹温润,陷入了沉思。

    等到收拾好,回到席间时,葛老夫人却已经不在席上,反倒是站在不远处,皇后娘娘跟前,面色沉肃的样子。

    裴锦箬心口一紧,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袁清洛拉了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皇后娘娘说乏了,要早些散了。”而后,凑到裴锦箬耳边,轻声道,“方才,有内侍来传话,也不知说了什么,陛下脸色难看地提前离了席,接着,皇后娘娘便是发了话。我看呀,乏了是假,出事了倒是真。”

    裴锦箬心口砰砰急跳,今夜出的事儿不少,却不知,报到陛下跟前来的,是哪一桩。

    袁清洛皱眉瞧着她,这才发觉她身上的装束竟是都换了,“你方才去哪儿了,怎的那么久还有这衣裳,怎的也换了。”

    “我不是去了官房吗只是不小心弄脏了裙子,所以和红藕去了吉福殿重新换了一身,这才耽搁了。”这个是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裴锦箬倒是不慌不乱。

    袁清洛点了点头,没再多说,瞧着那边众家的当家夫人都离了凤驾,吴夫人和袁婧衣一左一右扶着葛老夫人回来,葛老夫人见她们两个好生生迎了上来,悄悄松了一口气,“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出宫。”

    就是袁清洛也能猜出出事儿了,葛老夫人如何不知宫里本就是是非之地,能够全身而退,便是好。

    一家人不再多说什么,与人潮一道离了宫。

    直到出了宫门,裴锦箬扭头看着此时沉浸在夜色之中,只剩黑黝黝轮廓的宫城,只觉得,那便好似一只此时静默,却终究危险的怪兽,不知何时,便会张着贪欲的血盆大口,吞噬一切。

    靖安侯府,明霁堂中,二公子今日在宫宴上又是醉了酒,难得醉得有些厉害,走路都不成了,是被洛护卫半扛着回来的。

    灌了一碗醒酒汤,便将伺候的人都给撵走了,说他要睡到明日下晌,不让人打扰。

    对这位主子而言,这是常有的事儿,因而,没有人有半分的怀疑,都乖乖退了下去。

    直到夜深人静时,洛霖却开了角门,趁着夜色,悄悄从府外带进了一人,直入了燕崇的卧房。

    此时,内室帐幔低垂,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子正一边帮着燕崇把脉,一边捻着他的胡须。

    “年轻人就是血气旺,这只怕还得再放两回血才能舒缓舒缓呢。”将手从燕崇腕上挪开,那老者站起身来,先从一只匣子里取了一粒丸药喂了燕崇,才又取了刀子,一边慢条斯理,却毫不留情地割破了燕崇手掌,放着血,一边撇嘴道,“不就是个春药吗最好的舒缓方式你又不是不晓得,非要舍近求远,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把我老头子找来,你自己遭罪不说,还害得我老头子大半夜的不能睡,还得在这儿给你放血。”

    “我老头子人老了,可比不得你们年轻,这夜里睡不够,白日里便折损精元,你说你是不是造孽”

    “这会儿装起端方君子来了,平日里,那勾栏瓦舍的,不都成你半个家了,那宫里那么多宫女,难不



82 难安
    “你瞧他方才在这儿大吵大闹的,似是巴不得将这阖府的人都吵了起来,好看我的笑话。”燕崇哼道。

    这师徒二人惯常是这般赌气的,一见面,更是从没好话,不过要说感情好不好,洛霖却是再清楚不过。

    闻言,抿了抿嘴角,难得带了丝无奈的笑音道,“庄老那是知道咱们已经把人清出去了,能听得动静的,都是自己人。哪能不知道分寸这不,临走时,还惦记着公子的伤,扔了这瓶伤药,让我记得按时给公子涂抹呢。”洛霖扬了扬手中的雨过天青色细瓷瓶。

    燕崇瞄了那瓷瓶一眼,“一点儿皮外伤,不抹药也死不了。”话虽这么说,却还是伸手从洛霖手中接过了那只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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