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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明明蓉

    此时室外,深冬时节特有的寒风肆掠。偏偏日光极盛,从窗棂间投射进来。映着他线条英挺的轮廓、肆无忌惮的灿烂笑容,这一幕仿若冬日暖阳般,照在人身上只觉暖意融融,驱散了一切寒冷阴霾。

    这日我与纨素在阮良娣的撷英殿里闲坐。

    阮良娣素喜用香,日常起居的内殿置着两个错金博山炉,袅绕青烟散发出馥郁独特的香气。加之殿内帷幄层叠,炭火也烧的很旺,暖气香风弥漫之间,简直熏人欲醉。三个人俱都斜坐着,絮絮的说着话,间或接过侍女递来的瓜果小食用上一两块。

    阮良娣意有所指的笑道:“纨素的琴声那样好,却从来不在殿下面前主动弹起。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纨素微微一愣,道:“姐姐又想笑话我了萧王府也好、如今东宫也罢,殿下身边美人都是极多的。纨素姿容平庸,并不出众,如今得两位姐姐眷顾,能安稳度日、不至被人轻贱,已是平生幸事。纨素知足常乐。”

    阮良娣“啧”的一声,旋即嗔怪的道:“你看看,不过白赞你一句,倒说出这些话来。”

    纨素低头拨弄黄瓷盒内的蜜饯,微微笑着没有说话。

    我见两人在话语中半含半露的打机锋,却像是要恼了的样子,便不疾不徐的笑道:“纨素,你阮姐姐是想提携你呢。上次慈安宫里可说过要再挑两位夫人册封东宫侧妃的话。”

    阮良娣侧过脸,略撇了撇嘴角,精致眉眼俱都朝上挑起,道:“就你聪明!我只怕我的好心,有人不领情呢!”

    我慵懒一笑,拿帕子按了按唇角,曼声道:“谁让你刀子嘴豆腐心,好好的事情,你好好说不行么非得这么遮遮掩掩着不说明白,末了还夹枪带棒的。”

    阮良娣顺手拈过一粒瓜子送入口中,眼风扫了纨素一眼。偏生纨素依旧低头将手中蜜饯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阮良娣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赌气不说话了。

    纨素这才抬起头,温言向我道:“良媛前几日请良娣为拾萃阁的应氏添了些物品,又调换了屋子。她那样的美人儿,想必殿下很喜欢。”

    我笑道:“宫里这么多女人,她若只能讨了殿下的喜欢,只怕不能长久。”

    阮良娣睨了我一眼,描绘得当的红唇中吐出一句话来:“可不是,我就不喜欢她。叫你们都不要理会这个绝色美人,让她在拾萃阁里发霉就是。你就是不听!她那样的颜色,若是得了殿下青眼,我可怎么办呢她跟小莞可不同,她跟我又没有共度生死一线的交情在!也不是纨素,跟我以琴结缘。”

    我抿唇笑了,道:“姐姐既然也知道那是个绝色的,当知如此异色,必然藏不住。那不如收入手中,起码知己知彼。何况——”我抬眸看向她,“有提携之恩在,若他日有了异心,便是她的不是!”

    阮良娣若有所思,半晌道:“我听你的就是。只是,你舍得将殿下拱手相让给她么”

    自然是不舍得的。管惠英有句话很对,晟曜若觉得我什么也不是了,我便真的什么也不是。所以,无




第二百一十四章 冬日暖阳
    我奇道:“殿下莫要哄我,小莞何时何地用过这药呢”

    他别开眸光,只看着窗外后园里新进补种、却已盛开的蜡梅,低声道:“就是刚锁闭徽音殿那几日。”略顿了顿,见我依旧望着他,方又加上一句:“晚间,你熟睡时。”

    我看着他,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一时甜蜜、一时气恼,俱都在心中盘旋。

    到了这会儿,还真只有皇后那句“冤家”可以形容一二。

    不觉伸手在他腰后拧了一下。

    他顿时做出吃痛的样子,故意讨饶道:“疼疼,娘子放手。”我恼了,道:“这就疼了。臣妾肩头可还有牙印呢!”

    他乐不可支的大笑出声:“印的好,且留着吧。”

    此时室外,深冬时节特有的寒风肆掠。偏偏日光极盛,从窗棂间投射进来。映着他线条英挺的轮廓、肆无忌惮的灿烂笑容,这一幕仿若冬日暖阳般,照在人身上只觉暖意融融,驱散了一切寒冷阴霾。

    这日我与纨素在阮良娣的撷英殿里闲坐。

    阮良娣素喜用香,日常起居的内殿置着两个错金博山炉,袅绕青烟散发出馥郁独特的香气。加之殿内帷幄层叠,炭火也烧的很旺,暖气香风弥漫之间,简直熏人欲醉。三个人俱都斜坐着,絮絮的说着话,间或接过侍女递来的瓜果小食用上一两块。

    阮良娣意有所指的笑道:“纨素的琴声那样好,却从来不在殿下面前主动弹起。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纨素微微一愣,道:“姐姐又想笑话我了萧王府也好、如今东宫也罢,殿下身边美人都是极多的。纨素姿容平庸,并不出众,如今得两位姐姐眷顾,能安稳度日、不至被人轻贱,已是平生幸事。纨素知足常乐。”

    阮良娣“啧”的一声,旋即嗔怪的道:“你看看,不过白赞你一句,倒说出这些话来。”

    纨素低头拨弄黄瓷盒内的蜜饯,微微笑着没有说话。

    我见两人在话语中半含半露的打机锋,却像是要恼了的样子,便不疾不徐的笑道:“纨素,你阮姐姐是想提携你呢。上次慈安宫里可说过要再挑两位夫人册封东宫侧妃的话。”

    阮良娣侧过脸,略撇了撇嘴角,精致眉眼俱都朝上挑起,道:“就你聪明!我只怕我的好心,有人不领情呢!”

    我慵懒一笑,拿帕子按了按唇角,曼声道:“谁让你刀子嘴豆腐心,好好的事情,你好好说不行么非得这么遮遮掩掩着不说明白,末了还夹枪带棒的。”

    阮良娣顺手拈过一粒瓜子送入口中,眼风扫了纨素一眼。偏生纨素依旧低头将手中蜜饯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阮良娣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赌气不说话了。

    纨素这才抬起头,温言向我道:“良媛前几日请良娣为拾萃阁的应氏添了些物品,又调换了屋子。她那样的美人儿,想必殿下很喜欢。”

    我笑道:“宫里这么多女人,她若只能讨了殿下的喜欢,只怕不能长久。”

    阮良娣睨了我一眼,描绘得当的红唇中吐出一句话来:“可不是,我就不喜欢她。叫你们都不要理会这个绝色美人,让她在拾萃阁里发霉就是。你就是不听!她那样的颜色,若是得了殿下青眼,我可怎么办呢她跟小莞可不同,她跟我又没有共度生死一线的交情在!也不是纨素,跟我以琴结缘。”

    我抿唇笑了,道:“姐姐既然也知道那是个绝色的,当知如此异色,必然藏不住。那不如收入手中,起码知己知彼。何况——”我抬眸看向她,“有提携之恩在,若他日有了异心,便是她的不是!”

    阮良娣若有所思,半晌道:“我听你的就是。只是,你舍得将殿下拱手相让给她么”

    自然是不舍得的。管惠英有句话很对,晟曜若觉得我什么也不是了,我便真的什么也不是。所以,无



第二百一十五章 监守自盗
    管惠英见了我淡淡的目光,又瞥了皇后和武尚华两眼,当即从武尚华身后步出向我施礼。但她绕过我的椅子,以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使得她朝向我行礼的同时,脸却正好让皇后到。而此时她的脸上,满布明显怯意。

    我正心中奇怪她的举动和从未有过的怯懦神情,以及她对我行礼时满腹的不情不愿为何能掩饰的如此之好,便听见武尚华大声道:“曲良媛,你放过惠夫人可好你行事跋扈把她磋磨的,见了你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我微微一愣,随即反击道:“太子妃惯会开玩笑,莞自己都是被磋磨的那一个,如何会磋磨她”我转向管惠英笑道:“惠夫人,我何时何事磋磨过你还请在母后这里当着大家的面明言才好。还是说,你只喜欢在太子妃面前、背后编排我的不是”

    管惠英直起身子时侧转了半步,皇后已不到她的脸,顿时收了怯懦,带着三分得意、七分嫉恨娇声道:“惠英不敢。良媛威势赫赫,深受太子殿下宠,惠英讨好还来不及呢。”

    我目光在她面上冷然扫过,朗声道:“惠夫人此言差矣!你我同在东宫服侍殿下,守礼而行即可。何用谁讨好谁你若说讨好我,所求为何”我了武尚华一眼,笑道:“何况,东宫内最威势赫赫的,是太子妃,也只能是太子妃。惠夫人适才的话,实在是字字错、句句非啊!”

    管惠英哑口无言般瞪着我,忽的眼珠一转,瞟了纨素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纨素夫人日日在你跟前,素来唯唯诺诺的,还说你没有磋磨人”

    我向纨素。

    纨素端方一笑,旗帜鲜明的回道:“谢惠夫人如此关心我。可良媛待我一向亲厚,何来磋磨之说莫不是,惠夫人日日磋磨身边人,或是在什么地方受了别人的磋磨,便谁都和你一样了”

    我放下心来,原本还担心阮良娣先前的话叫纨素不快,如今来她到底是见事明白的人。而且丝毫不被管惠英的挑拨迷惑了去,这个回答,可以说是没有半分拖泥带水、没有一丝摇摆不定!

    管惠英还要强辩什么,被武尚华呵斥道:“还不退下。没得丢我的脸!”管惠英便又如之前一样立在了她身后。只是眼中对武尚华的不满一闪而过,快得让人几乎没抓住。

    武尚华已经扬声向皇后道:“母后,东宫良娣若监守自盗,该当何罪”

    皇后抬手按了按眉心,温婉眸光在武尚华脸上一扫,肃声道:“太子妃何意”

    武尚华面带得色,与身后的金嬷嬷交换了一个眼色,又将阮良娣睨了一眼,笑道:“阮良娣,奉太后娘娘懿旨襄助于我,共理东宫庶务。这本是天恩浩荡,岂料她竟以此为贪墨宫中财物的方便之门。实在胆大妄为!实在可恼!该予以重罚。”

    阮良娣不等她说完,已经起身向皇后施了一礼,趋近武尚华,娇斥道:“太子妃,不知您这欲加之罪,到底是何种事由,可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证据若无证据,太子妃虽然尊贵,可也由不得您在此信口雌黄,诬陷于我!”

    武尚华不理她话中讥讽,端坐如松,只笑吟吟的朝下首一名女史点了点下颌。那名女史便越众而出,朝皇后施礼后道:“皇后娘娘,卑职司掌珍玩陈设职事多年,从未出过纰漏。今日却发现东宫多件珍玩



第二百一十六章 沅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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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良娣已经不耐烦听胡司珍句句意有所指,厉声道:“你们口口声声有人监守自盗,太子妃更是直接将污水泼到了我这里。到底是何居心你们自己最清楚!焉知不是你们贼喊捉贼、设局诬陷”

    武尚华此时一脸气定神闲,英气勃发的脸上满是得色:“良娣这么着急做什么自然是有真凭实据的。”转向身侧的侍女吩咐道:“带上来。”

    殿外一阵脚步声传来,两名甲士拖着一名宫女进了殿。那宫女二十来岁,面色青白,嘴唇发白,一双眼睛却快速将殿内情形扫了一遍。到了殿内被甲士放下,便匍匐在地,双肩抖个不停。阮良娣漫不经心的瞧去,突然神色微变。

    我心知不妙。

    果然,武尚华徐徐开口:“阮良娣,这个宫人,你可识得”

    阮良娣强自镇定,笑道:“这是我宫里侍候的,叫沅茜。”

    武尚华笑道:“你认得就好。沅茜,把你和你主子的所做作为再交待一遍吧!”

    那名唤沅茜的宫人抬起头,有些害怕的样子咽了口口水,朝皇后凤座方向叩首道:“娘娘饶命!婢子并不想盗取宫中财物的!但婢子身份卑贱,只能听命于人啊!”

    皇后一言不发,目光无波的盯着沅茜。沅茜不由自主瑟缩一下,却在感觉到金嬷嬷的眼神时又挺直了腰杆,疾呼道:“婢子忠于阮良娣,却犯了宫规,婢子知错!还请皇后娘娘念着婢子一片忠心的份上,从轻发落婢子!”

    阮良娣按捺不住,娇斥道:“你盗取了什么财物犯了什么宫规即便犯了宫规,又跟忠于我有什么关系!少在这里语焉不详的混淆视听!”

    武尚华当即大笑:“问得好!沅茜,你主子都发话了,你还不细细道来!”

    沅茜貌似哆哆嗦嗦的答道:“是,谨遵太子妃令旨。婢子是阮良娣的心腹侍女,良娣若瞧上了宫内陈设的哪件珍玩,便会吩咐婢子悄悄藏起来,再寻机送出宫去交给阮侍郎府上。婢子也曾鼓起勇气劝过良娣好几次,这是触犯宫禁的大罪。可良娣满不在乎,说宫里珍宝数不胜数,顺便拿上几件又有谁知道。反正连册子她都利用襄助太子妃共掌东宫庶务的权限给改过了,必定能遮掩得过!还叫婢子放一万个心。”

    她抬头看一眼皇后,眼中噙满泪花,道:“婢子知错!求娘娘开恩饶过婢子——”

    阮良娣此时满脸通红,立起身来打断她道:“你这贱婢,我何曾和你说过这样的话来”

    管惠英此时嗤笑一声,“有些人啊,敢做不敢当。这都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了,还要狡辩不知情!把这满殿的人都当傻子呢吧。”

    金嬷嬷接口道:“惠夫人单纯,自然不知道越是到了这会子,越是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推六二五的呀!不然怎么把自己摘出来呢反正这丫头只是一个宫女儿,把她推出去顶了罪,也没什么的。”

    武尚华忽然“哎”了一声打断金嬷嬷,含讥带笑的道:“嬷嬷,你说得这么啰嗦做什么不就是让手下人顶缸么说得文雅些,叫弃车保帅!兵法上呢,就是李代桃僵。这位良娣,可真是不简单呢!”说完得意的瞟了一眼皇后的方向。



第二百一十七章 唱作俱佳
    沅茜听了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放开抱着阮良娣的手,重重磕头道:“婢子猪油蒙了心,婢子说错了。”又膝行转向殿内众人,哭道:“盗取珍玩,皆是婢子一个人的错处,与良娣无关!适才婢子被抓而心中慌乱,想着能叫主子救一救,才浑说的。”

    我不由揉了揉额角——这沅茜,真是唱作俱佳。面上是胆小翻覆,却将水越搅越浑,叫人对阮良娣更生疑心,进而信了她私盗珍玩是真。

    计上心来,正要开口,殿外有内侍禀道:“皇后娘娘,太子妃兄长武尚贤武大人到了。”

    皇后淡然看一眼太子妃,吩咐身侧宫人:“宣进来。”

    一身将领轻甲的武尚贤很快进殿,身后跟着数名佐辕大营服制的兵士。端午兵乱那日,威帝已叫武尚贤领了佐辕大营军务,却并未明确其职司,想来对他那日不考虑有无箭矢、却空谈以火箭御敌之事仍旧在意。

    然而武尚贤却并不在意有无职司名目,依旧时时着佐辕大营统领服制在京都中来去。此事已成京都一“景”,赤芙进宫看我的时候曾跟我当笑谈提过。

    武尚贤进殿后,朝皇后和武尚华恭敬一礼,口中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太子妃娘娘。”眼光须臾朝阮良娣和我身上打了个转,嘴角含一丝讥讽的笑意行礼道:“见过阮良娣、曲良媛。”

    皇后道:“太子妃今日带人指证阮良娣监守自盗,适才也说武大人已起了赃物,哀家愿闻其详。”

    武尚贤当即禀道:“是,娘娘容禀。微臣今日带人去阮侍郎府上,已经找到了东宫丢失的青白玉带皮童子执灵芝骑象摆件。”说着朝身后兵士示意道:“呈上来。”

    众人朝兵士手中托盘看去,确乎是件质地上佳的玉质摆件。皇后抬了抬下颌朝叶尚宫示意。叶尚宫应下,敛步上前,伸手将玉摆件拿起看了看,回到皇后身边低声禀道:“是内库的东西。”

    武尚华抿唇一笑,立刻声色俱厉的对阮良娣喝道:“大胆阮氏,勾结其父阮侍郎,监守自盗宫中珍玩,还不脱簪待罪来人,给本宫扒她外衫、拔除钗环。”

    阮良娣又惊又怒,朝皇后跪倒,在地上重重一叩首,额头顿时红了一片,口中道:“母后救命。臣媳要被人冤枉死了!今日所谓人证、物证,俱是武家人拿来。不过为着臣媳奉太后懿旨与太子妃共襄宫务、招了太子妃的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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