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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复难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美人妆YM

    闻铃喊了他一声,“流光——”

    乐山在屋里止住她,“放他去吧,他心里有大事要做。”

    心中有事,心中有恨,同是个不容易的人。

    “闻铃。”乐山突然喊。

    “大小姐”大小姐的表情让她心生恐惧,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脑海里,她隐隐觉得,大小姐是有很重要的话要对她说。

    “可能从明天起,我们的日子就没有那么好过了,会很凶险,会不安稳,既是这样,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有多凶险”

    “会死人。”

    在去见郑王李邈之前,乐山绕道先去见了沈璞一面。

    约他到经常去的那间茶馆一叙。

    台上正在说一出前朝女将军平定西北边乱、沙场挥戈的故事。

    樊元帅是女中豪杰,掌故稗史中都有记载,她是一个胸怀宽广、文武全才的兵马大元帅,女子活得像她这样,便是很痛快了。

    听了两出戏,她竟生出了一些无妄的心思,同是女子,她本也可以这样,怪只怪她自己遇人不淑。

    正这样想着,不淑的人便款步来了。

    望着他慢慢向她走近,看着他坐到自己面前,乐山趴在桌上,撑着下颚,始终没有回神。

    “沈璞,要是我没有那么早遇见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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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送离
    “是,这件事我想了好久。”

    沈璞不得不后退,把场地留给了她。

    乐山不会跳时下流行的胡人舞,但舞剑她向来是一绝的。

    剑出鞘,乐山后空翻,起了个势。

    以前在军营的时候,大战得胜,或饮酒兴起,她会同手下的人,一道舞舞剑,唱一夜的欢愉。

    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

    乐山舞剑,是想给他个缓和的时间,也给自己一个最后的痛快欢渡,舞剑给他看,证她的心意。

    他站在廊下,望着她一身畅快的模样,神思飘得老远。

    说什么昔日佳人舞,却哪得她挥剑一回首呢

    大冬日,她畅快淋漓,收了剑走到他面前,问,“沈璞,怎么样”

    他拿出巾帕,替她擦了擦额前的汗,没答她的话。

    她索性往后跳了两步,“我去梳洗梳洗,你进屋等我。”

    等待的过程不急不长,沈璞叫下人烫了两壶酒,就放在院子中庭。

    积雪未消,两侧的院头,皆是皑皑白雪,天地一片苍茫,不仔细看,看不见她适才在院中留下的痕迹。

    院子不常住,扫雪便没有那么勤快,误打误撞,迎合着满院子的风霜,好掩盖他心里的苦楚。

    她换了一身墨色衣衫,清清简简,头发用一根簪子挽住,她像不怕冷,穿得很是单薄。

    轻轻飘飘来到他身边。

    坐到他面前,她端起酒盏,仰头便是一杯热酒。

    暖过了身子,她擦了擦嘴,同他说,“沈璞,你也喝一杯。”

    他端起杯盏,放在嘴边,慢慢啜着,视线却总在她身上,频频打量着。

    乐山放下了酒中杯,随意坐开,总要认真对他说的,“常言道,舞剑在人心,你未必体会得到,今日见我一舞,日后就不要再让那个叫华乐的人在你面前献丑了。”

    他放下了杯子,拿软帕拭了拭嘴。

    “只是为了说这个”

    乐山的神情变得严峻,“沈璞,华乐不是个普通人,他是——”

    他打断了她的话,是镇定的眼神,“我知道。”

    华乐是太子安插过来的人,他都知道。

    “你知道便好,”乐山又吃了一杯热酒,“我然不只是说这个,我有桩重要的事必须要告诉你。”

    他蹙起了眉头。

    乐山接着说,发出一声凉薄的叹息,“近几个月,我家中频遭事故,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有些却不是偶然。齐深在京的时候总说我,说我这个人太过谨小慎微,不敢有大出息,但到了今日我才发现,她说的话至少有一半是对的,此前一味忍心吞声,并没有得到我希冀的安稳日子,换来的,却是身边的人频遭荼毒,沈璞,若你是我,若你遇到这些,你会怎么办”

    他定定望着她,眼眸深沉如星海。

    “我之决策,你之心思。”他这样道。

    我心里想的,便是你心里想的。

    乐山忽觉得畅快,发自肺腑的畅快,“沈璞,你最懂我。”

    他这片刻,乖顺极了,抿着唇,朝她点了个头。

    乐山朗声笑了,笑完,她对他说,“元家之城府,太子尚且要仰仗,我不需要你插手,或许从今日起,你我便是敌手,今后的路很难走,若真到了那一日,你也不用保我,我不是个任人欺凌的下作人,我只是想为家里人讨回一个公道。”

    “你要投向李邈!”他这才明白。

    “是。”她答。

    这便不是简单的一句话,他知她的能耐。

    良久良久,久到他失了音,“你信不过我”他的模样是悲戚的,眼眸也在颤动,像她料到的那样,“你信不过我,你不肯把这些托付给我,你不信我会给你讨回公道”

    “沈璞,不要说这样孩子气的话了,”乐山坐直了腰板,“我早信你,晚信



第215章献计
    乐山夜访郑王府,李邈未必待见她。

    但她太过了解李邈,那么多年的相处不是轻易相处下来的,她知道他的秉性,更加知道他希冀的东西。

    是以,她对李邈说,“我能助你重得圣上的信任,只需一个月。”

    李邈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她,唇边勾起一丝不屑一顾的弧度。

    “想必齐深离京前,一定与你说过,我这个人是什么样的品性,她是否也曾向你言道尚在京中的我,你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挟制。她却与我不谋而合,她图的是你这个人,你是用手段用诡计也好,吊着她不松手,但我不一样,我图的是你的权势,我借你的手,你借我的手,各中意思,殿下,可还愿听我细细说一说”

    李邈是个谨慎的人。

    不轻易信人,也不轻易不用人。

    只是他听见她言道他与齐深的关系,他的眼角微乎其微地还是跳动了两下。

    他与齐深,不知情的人便真的不知情。

    细细打量着她,他的神色严峻起来,挥了挥手,示意一旁伺候的人退下。

    乐山朗声一笑,顺随坐下,“我也不是没有诚意,殿下,我给你带来了一些东西。”

    她带兵打仗十数年,边关的防守与路线皆在她的脑海中。

    李邈翻开图纸,上下看了一眼,大为吃惊,看向她,乐山迎合他的视线,笑,“殿下,我知当今陛下有两件心事,首当其冲的便是军事,吐蕃经连内犯,使得西部防务空虚,吐蕃趁机占领了陇右,河西的大片地区,年关将近,敌军蠢蠢欲动,你说,若在这样的关头,有人愿请缨去围剿叛贼呢。”

    “谁”

    “太子有这个心,尚没有这个胆,放眼望去,朝堂之上,谁还有这个能力。”

    “长孙全绪。”

    “是。”

    李邈合起了图纸,冷冷一笑,“长孙全绪即是离京平叛,安的也是陛下的心,与本王有什么关系。”

    “这就要看殿下愿不愿在朝上为长孙将军请缨了。”

    乐山打量着他,看见他攥住图纸的手明显一紧。

    他问,“本王请缨,合了陛下的意,长孙全绪能调往边关,但你能保他日归京,长孙全绪不会怨恨本王”

    “殿下在说什么有趣的话。”乐山与他焦灼的视线对视上,“长孙全绪出京,本就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你”

    “没错,我能说服他。”

    李邈面上僵持片刻,皮笑肉不笑地扯动了一下嘴皮。

    乐山反问,“殿下如若不信,那又为何要请我入府,我与长孙全绪的关系,你从齐深那没有打听到”

    他低眉沉思了片刻。

    乐山任他思索,她图个自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饮自斟了起来。

    一杯茶饮尽,他的眉头舒展开,问,“什么时候向陛下进言最为合适”

    “年关前。”

    “好。”

    这是一桩划得来的买卖,长孙全绪如若在这时出京,只需他郑王李邈在其出征前,在城头大张旗鼓地亲送一回,外人看来,尤其是心思深沉的太子,自会知道他与长孙全绪的关系,便是不是,也会多长一个心,多加忌惮着。



第216章抛弃
    年前,乐山亲送沉芫去了一趟江南,快马回京到家门的时候,遇见久卧于榻的元季能在她家门前侯着她。

    “你将芫儿送到哪里去了”

    乐山停住马,小厮前来牵马,乐山揭衣袍上台阶。

    “陈乐山,陈乐山!”

    乐山没有用正眼多看他一眼,只对身边的闻铃说,“赶走。”

    元季能带来的人太多,将他围成了一个圈,元季能呼吸不匀,脸色苍白,大有晕倒之势,赶不走,“陈小姐,你不可这样,就让我与她见一面,见一面……”

    见一面。

    在那一刹那,乐山的手已握到腰上的剑,如果不是看见正头的牌匾,经年的陈府,若不是还要顾及偌大的府宅,她即刻就能要了身后这人的命。

    终是泄了这一口气。

    她幽幽转过身,他的面色差,她的脸色也宛如霜华覆盖,用一种倨傲的眼神打过去,她望向摇摇欲坠的他。

    眼里淬了毒液,这个人,这个人……

    只是对视,元季能也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传言不假,陈家大小姐的眼里有虎狼之势。

    乐山稍稍眯起了眼,抬高了下颚,说出的话冰冻三尺,她务必要让他知道,“元季能,你这辈子也见不到她!”

    北风呼呼作响,从她的耳边吹过,吹到了身后,吹响了数九寒天的苦霜之瑟。

    “关门。”

    小厮应话,厚重的大门合上,吱嘎作响,道出声声沉重。

    腊八那天,空气里渐渐弥漫出年节的喜庆,乐山走到街头,本漫无目的,忽闻见了一丝佳酿的沉香,香气扑鼻,她被牵了魂,便上了楼。

    然后不期而遇,竟然遇见了长孙全绪。

    乐山已踏上台阶的最后一步,将要上楼,脚踩在原地,一眼看见了人。

    既是见了,那就不躲了。

    “客官,这边走。”小二在她耳边引荐。

    乐山朝他点头,“有熟人在,不用了。”

    “好呢。”

    长孙全绪是来买醉的。

    同他一道饮酒的军官看见她来,纷纷拍了拍坐在一旁的他的肩膀。

    不待她走近,众人一拥而散,摇着晃着,从她身边经过,晃去了楼下。

    有一人经过她身边时,在她的耳边说,“你这老娘们,要,要对我家将军好些,听见了”

    这人喝醉了。

    但前面坐着的那个人没有醉。

    乐山取下了腰间的剑,坐到了他的对面。

    面上是平静的,她给他斟酒,“后日就要出征了”

    “嗯。”他有些鼻音。

    “这些天,怎么不来找我”

    她写了那样一封信给他,将边塞所有需要注意的地方都指给了他,他能打个胜仗。

    “不想去,”他不饮酒,只呆呆望着她,“我知道,你不想见我。”

    我……

    “你怨



第217章入府
    转眼便到除夕。

    长孙全绪出了京,近日朝中的动向如星盘转动,一天一个样。

    今年的年夜过得不如以往欢愉,家里少了个人,怎样闹也闹不起来。

    喝完年夜酒,乐山便从堂中出去了。

    陈义想与她说些话,可是喊住了他,又没有说出来。

    乐山见他的神色,便知晓了,“父亲无需担忧,大伯那头,不是大事,几桩糊涂账,还轮不到我来出面。”

    “你大伯说,这几日无端找他麻烦的人不少,就连他家大郎,文文弱弱的性子,这前脚刚出了私塾,走在路上,东西就被抢了。”

    “这都是些不干系的小事,算不得什么,真若动了枪动了刀,外头那些人,也没那个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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