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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烟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温起白

    江绀香笑了,笑的很开心,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长长的眼睛在笑,腮上两个陷得很深的酒窝也在笑。

    七斤挠了挠脑袋想了想,终于想到个词语来形容此情此景。

    言笑晏晏。

    “跟你在一起的半个月是我从小到大最开心的一段时间。”江绀香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也该去你的问剑山了。”

    刚才还因为看见江绀香笑脸的好心情顿时没了,七斤脸色沉重如墨,冷哼道:“这就要下逐客令了吗”

    “哼,自以为是的蠢女人。”七斤喝骂一句:“就这种智商,能活着回到东林府才是老天开眼,我当初正是瞎了眼,以为救了个善良人,没想到竟救了个白眼狼....”

    奇怪的是,无论七斤怎么生气,怎么谩骂,江绀香都不说话,她的脸红彤彤的,不知是因为喝酒还是因为生气。

    她脸上依旧言笑晏晏。

    “你是不是在生气”七斤问道,他很想听到个是的答案,至少能证明江绀香对自己还有一点感觉。

    可惜结果是事与愿违,江绀香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越发大了,喝酒的




第十九章:凄凄惨惨戚戚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今日七斤才算是彻底领悟了女词人词中的味道。

    两人半响无言,虽然做的很近,却又想隔着一座大山。

    江绀香突然开口道:“七斤,我还有一个假如,假如说能让你放心去问剑山,我保证终身不嫁等你回来,你看行吗”

    七斤狠狠地蹙起了眉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江绀香一定要他在问剑山和江家中间选一个,其中的逃避意味太过明显,七斤只能猜测这东林府充满了恩怨,只要他一脚踏进去,便会缠满无数的恩怨,又或者再扯上情债什么的,就更加麻烦了。

    但他不在乎,哪怕刀山火海他都愿意为江绀香去闯一闯,江家在他看来也没什么。

    “你相信我,我可以发誓!”江绀香从怀中逃出不长的鱼肠剑,拉过一缕秀发割下,郑重地放在一个香囊里,再郑重地递到七斤面前。

    他还不知如何开口,江绀香却是已然看着他,说道:“我已拔剑削发为誓,所以你应该明白,这并非玩笑,你可以相信我。”

    看着她闪烁着濯而不妖的清冷面容,他的神容也严肃了起来,用唯有他和江绀香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我明白你是为我好,我也明白你现在很害怕,就算你不发剑誓我也愿意相信你,只是我不明白你在怕什么,我们之前接触不多,只是为了一个这样一个陌生人,你就发下剑誓,…这是不是太过偏执了一些而且江家不是普通的人家,你这么做,你家里也未必同意。”

    “是因为那个张浩然吗”

    江绀香摇了摇头,看着他严肃且平静的眼神,她的心中也莫名的平和了许多。

    她有很多的话想对七斤说,却一个字也不能说,她没有抱怨过什么,因为她相信这就是宿命。

    “有太多的事不能直说。”她看着七斤的双眼,轻声的说道:“家里我会负责让他们同意。”

    七斤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他微垂下头,目光不由得落在她鞋子的绣花缎面上,他想看看这个能让江绀香一直青睐的地方究竟有多大的魔力。

    他的心脏也在此刻轻颤。

    尽管之前有太多的不解,太多的怒火,在此刻江绀香的认真中,在她柔弱的眼神中烟消云散。

    在他心里,也从骂这个女人蠢改成了骂自己贱。

    只是可惜,她越如此说,七斤就越不可能离去。

    七斤越来越喜欢江绀香了,如果说这是冥冥中的一种巧合,那他十分不喜欢这种巧合,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内心冷硬了起来,直接决然道:“这不可能,我不会接受你这种提议,所以你还是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江绀香的脸又白了数分,她咬了咬嘴唇,一时倔强的没有说话。

    七斤抬头头来,深深的看着她:“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道理,我不会说你的道理是不对,也不会觉得我的道理是错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提这件事。”

    江绀香的眼眶微红。

    “夜深了,孤男寡女的相处,总会让人说些风言风语,江小姐还是请回吧!”七斤狠狠灌了一口酒,下了逐客令。

    她毕竟只是个少女,今天说的话也太多了,多天的逃难都没有今天的话多,还发了剑誓,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知道用了多少的勇气,听了七斤的逐客令,她深深的呼吸了数下,没多说什么,便对着七斤深深的行了一礼,转身下了房顶。

    “也许是我说这件事情的方式不对.....但还是希望你认真考虑考虑。”

    临行前,她还是飘来这句话,让七斤的心骤然一沉。

    ......

    ......

    在江家最深的一座院落,房舍暗门密布,星云斗拱般护着最中间的小房子,那里是江家老家主江一瞻的房间,四周密布的高人门客,仔细看来有行军布阵之感。

    此刻的房里闪着昏黄的亮光,一灯如穗,老家主江一瞻因行动不便坐在轮椅上,虽鹳骨高瘦,一幅病恹恹的感觉,可细看却是目光炯炯,哪里有半点病危的感觉。

    仆人老赵正立在身后,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随着说的深入,他们的脸色便变得更为难看。

    “怎么回事,这么长的时间过去还是查不清那小子的身份,老赵,你还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只是那小子也很是机灵,一路上没露出多少破绽,根本查看不了。”老仆急忙回答道。

    “神弓营那个刚入第四境的小子,没试出多少东西来;今天那一帮子打擂台的,人虽多却没章法,也根本看不出多少花样。”

    “到现在为止也就只知道那小子从东疆而来,大概也就是第三境到第四境的修为,身法奇快...”

    “怎么,老赵,连你第七境的修为也看不透吗”江一瞻不满再问一句。

    须发皆白的赵姓仆人嘿嘿笑了笑,开口道:“我就只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路跟着也就只能随便看看,那小子贼的很,看不出来太多东西。”

    两人说话间,老赵竟是天下有名的第七境大修行者。

    老家主江一瞻也不是病危的将将一气模样,一切都与外界传闻不符。

    江一瞻默不作声,油灯枯黄,闪着黄豆大小的烛光,房内还有不少的阴暗角落,同时映衬的两人脸色更加阴森。

    “还有别的事吗”沉默之后,江一瞻才继续问道。

    虽然是第七境的时间大修行者,赵姓仆人的面上却



第二十章:强敌来袭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

    夜色笼罩住整个东林府,天空繁星点点,花间白露点点,就似乎这白露是洒落下来的星光凝成的一般。

    七斤一晚都没睡,不是因为虫声烦扰,而是他心里闷闷不乐。

    床榻之上,他盘腿打坐,紧闭着眼睛,连接天地元气,吸收入体内,识念内观,按照某种高深的修行路线在经络内运行了数个周天,不断的炼化着充盈在他体内的元气。

    他有些后悔当初的懒惰,要是功力再高一些,眼前的局面应该更好对付才对。

    纯净至极的天地元气和体内缓缓渗出的纯净至极的神秘能量慢慢融合,形成纯净至极的真气,他气海里的真气变得越来越粘稠,越来越充盈。

    一夜无话。

    但第一抹晨光透过窗纸落在七斤脸上之时,他运气刚好走完最后一大周天,七斤睁开眼睛,对着刚刚升起的朝阳,大口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生平第一次,他有了主动修炼的动力。

    ......

    ......

    按照规矩,擂台之上是可以无差别挑战的,只要你能守得住擂台,只要你不需要调息的时间。

    所以所有还拥有继续挑战资格的江湖人士,都选择了才日出不久就来到了擂台周边。

    当然,江翰学与江俊弼是没有来的,七斤久等的江绀香也没有来。

    有感于七斤太过生猛,这里面大多数人是来看热闹的,只有极少数对于自己还有信心的豪侠客,依旧励兵秣马,准备上前一战。

    南景帝国开国十六载,江湖势力发展的极其迅速,又正好是世间一代人的长度,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形成了一股好武风气,从另一方面来讲,这也是景人能压过魏人与蜀人的原因。

    七斤还想继续昨日的举动,让积分快速累积,不过情况与他所想不同,固然是人人好勇的景国,在经过了昨日惨烈的盛况之后,也没多少人还有继续挑战的勇气。

    而对手的厉害程度不断加深,也是今日擂台战缓慢进行的主要原因。

    正午过后又一两个时辰,擂台上的战斗还在继续,七斤正在对敌他的第二十一位敌手。

    然而就在此时,周围嘈杂的环境突然安静了下来,台下围观的吃瓜群众自觉地分开了一条路,所有人的身体突然僵硬起来,哪怕没有战斗必要的人,右手也落在了腰侧的长剑上。

    风也停了,日头也钻进云层去了。

    “我劝你最好不要在意外界的事情。”随着这一声清冷的声音,将众人的视线再次拉回擂台之中,只见擂台之上,七斤的身影绰约,手中长剑已经架在了对手的肩头。

    “擂台比武还能分神,可见新来的这个家伙对你影响很深。”七斤轻轻一笑,他看着这名算是不错的对手,又缓缓的补充道:“不过胜负已分,你只能败了。”

    这名面容稍显稚嫩,和七斤相差不多身形的少年是今天七斤最强的对手,在过了三十招之后却因为另一个人的到场而乱了心神,继而落败在自己手上。

    所以,这场胜利也没有什么好兴奋的。

    更难缠的人已经来了。

    也是一般年纪心性却比不上七斤的少年,眼中透漏出震惊与羞耻的意味,然后抱拳下了擂台。

    七斤皱眉看着这一切,全场没有一人敢直呼这个人的名字,但如果自己所料不差的话,这人已经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张浩然。

    凌天宗,张浩然。



第二十一章:第五境
    当张浩然拔出他那柄普通的剑之后,空气冷冽了一些。

    七斤的神容平和,在这个不公平的环境里,能遇到这一场公平的对决,让他觉得还不错。

    “请!”张浩然抬手庄重地行礼。

    “请!”七斤也庄重地还礼。

    空气里响起一声清越的破空声,一道幽光袭向七斤的胸腹之间。

    七斤横剑,对方的剑来的太快,来的太急,让他找不到机会还手,只能看准了剑势去挡。

    同时,又看不清剑尖的真正触点,所以横在胸前是最好的应对。

    真正的危险在靠近七斤身体的时候迸发,张浩然的剑和他的名字极其不相符,他的剑很冷,很幽,甚至在七斤看来很阴森。

    不管怎么说,与浩然两个字没半点关系。

    他的深幽色剑光也不像一般的剑法一样平直,随着张浩然前进的途中,随着身体和手腕的细微动作,这道深幽色的剑光在空气里抖得厉害。

    不是剑花的多少,是无时不刻不在抖动。

    急速的动作之下,就连他的剑都显得有些扭曲,像一条蛇,不停晃着脑袋寻找猎物。

    这感觉很诡异,七斤全身上下好似都是目标,被毒蛇口中的信子啧的生疼,让他不能不退。

    蛇口还在不停地前进着,退无可退,当猎物到达能攻击到的范围之内,蛇选择一口咬掉猎物,所以它选择加快速度,一针见血。

    破空声大做,剑尖在真正接近七斤身前之时,又加快了一步,但就算速度再快,给七斤的感觉也不如开始般的压抑。

    这就是破绽。

    七斤不怕张浩然的剑太快,他怕的是那种找不到方向的感觉。

    那剑已然刺向七斤胸口上方的颈部,原来这就是最后触点。假如七斤真的往下挥剑格挡,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好狠毒的剑法。”

    只是刚看到张浩然的出手,七斤立刻就明白自己嗅出来的那股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是真的存在。张浩然的剑势太过独特,让他神情很是凝重,这一道剑势,张浩然明显没有掌握的纯熟,若是很熟练的运用这种剑势,最后就不会给自己机会,自己就永远察觉不了他剑尖或剑锋临身时的真正走向。

    若是到了生死对决之时,哪怕是一个闪念之间的微小时间,便有可能决定生死。

    “铛”的一声,白影,青光以及幽光并显,整个擂台都变成光怪陆离。

    张浩然眉头微挑,眼睛里闪出异光。

    七斤的鱼鳞剑往上抬起,横在咽喉前方,明明是很细的剑,竟是十分精准的用剑脊挡住了来剑的剑尖。

    随即七斤展开反击。

    他一步跃出,用力磕飞了张浩然的剑,在与他错身而过的一瞬间,拼出来半个身位置的缝隙,这个空间已经足够,生生用身法止住向前冲的劲头,回首一撩,鱼鳞随着手臂的挥动,在空中划了个半圆急速的朝着张浩然的颈部斩去。

    张浩然也不惊慌,剑身来不及收回,脚下却有方寸空间,猛地一个卧下,身躯几乎与地面平行,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剑,整条手臂紧跟着原地甩动起来,幽色剑抖出一个弧形的剑圈,反切丁宁的手臂。

    七斤手臂微收,剑锋再和张浩然手中深幽剑的剑锋相交。

    一点火星飘起。

    无风自动,张浩然往后退开半步,动作骤然大开开合起来,整柄剑或刺,或剌,或急,或缓,在他身旁飞来飞去,因为舞的太快,一时间他的手上就像握着一团深幽色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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