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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弥姑姑一脸从冬至夏无换的蔼然神色,让人更看不出,此时大公主的心意。
这也不是说,无忧再无从知道大公主的心意,看大公主写字的次数太多,竟能从字里行间看出些什么。接下来会是试探。无忧从这一时开始已经严格地提醒自己要事事小心了。
日子就这么平常地过,这一日,大公主写罢了字,在婢子打来水的洗中净了手,才提起新近买回来的十几名戏倌。
几日前,王爷买了一些戏倌给大公主,供大公主余暇时取乐,大公主去看了一次,很是高兴,常唤人到别院去打赏她们。
弥姑姑微笑道,“这几次的戏倌里面,数这一次的合殿下的意呢,连厨上的新做的糖酥也赏过去几次了呢。”
公主回头想了想,在几幅字中取了个“福”字,上下左右地看,半晌才向无忧道,“无忧代我去别院,送了她们这个。”
无忧双手接过,正准备退去,大公主那厢又笑道,“无忧可不要小瞧了她们,这几个小妖,最是识字,所以那唱词也算得上是尽得精巧。这是多少年了,倒是少见她们这波好的。”语气之间尽是赏识之意。
无忧笑回,“想来,王爷必是同着殿下的喜好挑的。王爷一直珍视殿下。”





金枝夙孽 第八十七章 似是而非
公主回头想了想,在几幅字中取了个“福”字,上下左右地看,半晌,才向无忧道,“无忧代我去别院,送了她们这个。”
无忧双手接过,正准备退去,大公主那厢又笑道,“无忧可不要小瞧了她们,这几个小妖,最是识字,所以那唱词也算得上是尽得精巧。这是多少年了,倒是少见她们这波好的。”语气之间尽是赏识之意。也带有很是少见的兴致勃勃。
无忧笑回,“想来,王爷必是同着殿下的喜好挑的。王爷一直珍视殿下。”
大公主听了,一时反倒琢磨起来了,半晌才微带笑意向弥姑姑道,“将我昨夜新谱的唱词也让无忧一路带过去。”又向无忧道,“这个才是重点,无忧要给我带一串冰糖葫芦才是。”说这话时,小儿女情态毕露。又像是沉浸在往昔美好之中一样。
冰糖葫芦么,这个可是无忧儿时的最爱,几个姐姐们最喜雪天吃这个的。当然也知道哪里的最好。
想到这里,无忧忙答应着,“听姐姐们说,朱雀大街西方里的冰粮葫芦是最得滋味的。”大公主又沈静起来,看着弥姑姑从小婢手接过取回的唱词交到无忧手中,才缓缓道,“我记得是青龙街的才好。那样的红就像是雪天里的梅花,一下子烙进眸子中去,外面甜得人想笑,里面又酸得人想哭。”
大公主这么一提起冰糖葫芦来,似乎是有太多的往事可忆,先时分明笑得愉快,但转眼之间握住手中的毛笔的画风顷转萧索,那些怅惘太过清晰可见。无忧一时觉得有些应付不下来,索性,只是道,“无忧记着了。”看大公主再没别的吩咐,与弥姑姑对过眼神得到许可之后,这才领命而出。
蝶儿早在楼下候着,还当无忧会是一个时辰之后出来,正对着远处,静静发呆,见自家姑出来得这么快打楼上下来,忙迎上去。隐见有几分担心。
无忧简单说了一下。蝶儿才安下心来,随在身后,扶着她上了弥姑早叫人备好的车马。自己也紧跟着上去。
那车夫早领了命,出了王府的侧门直向别院而去。才行到朱雀大街便稳稳的一步也动不得了,原来,这街上有一处,因着有骑马的官家人撞伤了平民在纠缠。
蝶儿扒开帘子一角,认真地看着外面的情况。
无忧的心思任意游走,忽然想着昔年家里也会采买这些戏倌,可母亲总不叫她去看,还说那些戏倌小小年纪甚是可怜偷偷让人送衣食过去,又叫人万不可看低气了她们。
那时的日子简直就像是天上随意的流云,母亲那样的漂亮温柔,跟了父亲要去办公的仪仗默默地送他。
那时的父亲是要去很远的地方,一千里的路,母亲都会挂在心上。可也是在那时,还很小的她注意到大太太的眼神,准会在父亲望向母亲时充满哀怨。
大太太的眼睛生得很好看,可是一到这个时候无忧就会不敢看向她,平日里像是水晶葡萄一样的眸光,就像是裂开来了一样,射出如箭的寒光来。太锋利了,让人只是这样的瞧一下,就像是要硬生生在人身上打出一双血洞来。而寒冷的风又穿过那个血洞让人又寒又痛。
想罢多时,仍然暗暗叹气,她不能想这些,再不能想这些,要是陷进这些可怕的昨天里,那么前路会一天比一天熬不下去的。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试一试才不会有什么遗憾。
更要紧的是这拿到手里面,似是而非的机会。
又等了一会儿,那纠缠的人群渐渐散了,马车才又重新走起。
蝶儿想起姑娘说的糖葫芦的事,有些糊涂,于是压低了声音在姑娘耳边道,“前儿个听姑娘说过,大公主小时候伤过,是不敢贪酸的,今儿个怎么又想起了吃这个。若是吃得有什么不对了,怕是不好吧。那位弥姑姑没有什么反对么。”
无忧与她怀疑目光对了一对,也是一脸的难以释然,喃喃,“是有些奇怪。但是,弥姑姑的反应很是正常。”将手里的唱词拿出来交给蝶儿。“之前的事情太过不了了之,这一次就多少有些担心。现在还想不通。”说完,目光又落到那唱词上面。
蝶儿又是对包好了的唱词一顿研究,“我们要不要看看。”不知道是为何,无忧总觉得这里面是有些什么的,颇有些忌惮地摇了摇头,脑海中浮出大公主写的那些字,怎么瞧都像是试探。自己若然是瞧了,接下来,又要费神掩饰,索性便是真的坦诚相对,只送这个信而已。
打字了主意,心上的大石也就放落了,到了这个时候,便明知道是圈套,也要动作优雅利落地钻进去看看。
王府的别院果然非同寻常,所布之景,也尽数是书上描写天南之地的风光貌美。在这帝都之中,有此等阔手笔的也非大公主这样的地位不可。如此看来反倒也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
与王府园中多布奇石不同,此地多引帝都玉溪上的温泉之水,看着并不如王府阔大,但却颇得曲径幽往之意,是以一时之间倒要费些脚力。进得府中时早有管事的前来领路,无忧跟他说了大公主的意思,向他示令牌与大公主信物。他向身后小童点手,吩咐了几句,那小童头里跑了,管事引着她们主仆二人转上回廊。
走出了长长的一段路。才见前面隐约转出人群来。无忧想这别院果然是大。
再抬头看,出来迎的粉官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样子,可说话的声音是极好听的,一脸的恭敬,给无忧行礼问安。
无忧比照着对家中姐姐们的样子,与她为礼。看清她眼中的诧异,也并不在意。又转身从蝶儿手中拿过公主要赏的字和新填好的词,从这个角度上能看到,戏倌微笑的样子。
耗了些时,一边有别院厨上的人来问,是不是要准备戏服。正如无忧所料,这小小戏倌竟然当着整个别院的家。




金枝夙孽 第八十八章 小粉倌
再抬头看,出来迎的粉官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样子,可说话的声音是极好听的,一脸的恭敬,还不待那管事地介绍,便已经很是小意儿地给无忧行礼问安。应该是从无忧的行动举止与管事的客气上瞧出的端倪,或者也有其它的办法。
无忧赶紧打住自己的浮想联翩,比照着对家中姐姐们的样子,与她为礼。看清她眼中的诧异,也并不在意。又转身从蝶儿手中拿过公主要赏的字和新填好的词,亲手递过去。从这个角度上能看到,戏倌微笑的样子。真的是个灵动的人儿。
无忧目光落到那些词上,“殿下一直惦记着你们,还常常赞你灵巧,无忧甚是羡慕,大家都这样能讨殿下的欢欣。倒是让我当起差来也跟着沾了喜气。”无忧无心在这里留恋,轻叙了些话,没有向深里打听什么。
那小粉倌本就伶俐,当然也看得出,也并不纠缠。
耗了些时,一边有别院厨上的人来问,是不是要准备戏服。正如无忧所料,这小粉戏倌竟然当着整个别院的家。
大公主只说她们只是唱戏的粉倌,无忧觉得多半只是对外掩人耳目,那内里藏的,也许是能倾动江山的力量。眼前的姑娘深看之时,又觉得比初见时美上了三分。而且那样的气质,无端就让人觉得舒服,又怎是江湖上那些只有脂粉气并无灵动天蕴的戏子可比得了的。想到此处,又待她们不同些。
若是寻常之人,这么顷刻之间,是感觉不出无忧这些心思上的变化的,可这些人儿就一定能捕捉得到。
无忧一边安安静静看着她举重若轻地安排了一切,又将那人打发了去,才做势告辞。被她唤道,“女差留步。小的们抖胆相求女差一事。”语罢了,从身边的人手中取出一条金艳艳的丝带来,向前来,恭举而语,“小的们偶得一物,看来尊贵,想来想去,得配此物的必定是殿下。可是这些时日,大公主事繁,我等小的,不得进见,这一次借了女差的力,便想着能让女差将这个带给大公主。”
既然是送给大公主的,当然不能由无忧来推辞,微笑接下。目光只是轻轻向上望去,只觉得心上一震,只见上面飞龙转凤的金丝攒攒密密。一时之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轻率,若是刚刚拒绝了才是正理。
她心中沧海桑田一般地倒换,脸上却不带出一丝一毫异样来,还是宁定安和。
那粉倌又向无忧笑了笑,“有劳女差。我等感戴女差大德。不将我等小的看得低气。”无忧脸上仍是满满笑意,却在她说话的同时思量着,大公主的身份虽尊,但是有皇上在,是不许公主位份轻易用龙与凤的。现下这条金带上面确已犯忌,可自己如果不接,又要以如何的道理。是要说大公主的身份不配么,自己都明知道大公主的野心。是以无论如何都要接下来再说。现在的一切都已经让人看得出,摆明了是在试探她文无忧的真心或是假意。
无忧依旧是点到为止的回笑,还说自己与这粉倌同是为了大公主会心一笑,又有如何不同。又说了许多与这些无关的客套话,这才与那小粉倌告辞。
那小粉倌与她行礼,坚持送到了大门处,才因关规律不得出门止了步。仍然是远远地将她望着。
出了别院,将那东西原封不动地交给蝶儿保管。这才指点着车夫向青龙大街去。
坐在车上,暗暗想着,原来,大公主手中的一针一线,都可以用来作计试探。只是不知,这是个开始还是已经结束。
街上人来人往,冰糖葫芦却不知所踪,这样找下去怕是得到天黑,逼于无奈,和蝶儿下了车,进到人群里去找。
绕了大半晌,可算是给人找见了,一口气多买了几串。
这样从青龙大街转回去再到城门的时候,忽然发现大门处,新增了好多兵士,在严格检察往来行人衣物行囊。
有何人能拦得了帝都的门禁,已然不言而喻。
马车很快到了城门处,无忧给蝶儿扶着下车,恍然抬头看到兵士手里拿的画影图形,觉得眼熟得不得了。半晌之后终于想到了什么,蝶儿显是也想到了,惊得捂起了嘴巴。
这些人要找的皇上丢失的金带,竟然是那个小戏倌给她们的那条。
如此的巧合,当真让人不胜唏嘘,不对,应该是生无可恋。
心中想到大公主三个字,头皮一阵发麻。
瞧着兵士向自己与无忧走过来,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打量着先头的马车都是通车搜检的,看来,他们对自己这一辆要做的也是这个事。
刚要想办法拖延,一个声音高喊着,“云诚公主府大世子到,回避。”
守城的兵士哗啦一声响齐齐拜倒,无忧也敛身为礼,心里暗暗叫苦,是善修,真是雪上加霜,他来了只能坏事。况且,那些计恨真的还不算太远。难道自己的那些打算是要到今天为止了么。到了现在还是全然无计可施,也是真的。
正打算退后一步,混入人群中避过,却发现他已经在打量那马车,只可惜,王府的马车长得太过端庄,也绝难与一般的车马鱼龙混杂。
无忧眼角一直盯着的方向,随着众兵士齐整整起身,善修的身影也风行一般向自己移动过来。应该是被发现了,先行礼为强。
她轻轻出步向他福礼。
他视若无睹。
随风飘过的声音徐徐清正,如源头活水般清清如许一般,“这是王府车马,放行吧。”这是善修说的?并不在情理之中。但也来不及如何计较这许多。
摆在眼前的这汪混水,眼下,只能先当成是清水蹚过。
他不叫起,她只得自己抬起头,目光堪堪与善修的相遇。
避过眸光,还记得那眸色中的若有所示。然后他转过身就走开了。与守城的兵士指示着什么,能看得出那将领不断地点头。




金枝夙孽 第八十九章 圣带
随风飘过的声音徐徐清正,如源头活水般清清如许一般,“这是王府车马,放行吧。”这是善修说的?并不在情理之中。不仅不在情理之中,由他说来简直等同于天理难容。但也来不及如何计较这许多。
摆在眼前的这汪混水,眼下,只能先当成是清水蹚过。
他不叫起,无忧想了想还是自己抬起头,目光堪堪与善修的相遇。
避过眸光,还记得那眸色中的若有所示。然后,他转过身就走开了。与守城的兵士指示着什么,能看得出那将领不断地点头。
城门处堵了不少车,是以,虽然说是放行,可是一时半会还是没有办法,真的通行。
半晌,似乎是看到无忧还愣在那里,他又瞧了过来。
虽然距离上并不是很近,不知道为什么,无忧还是被他太过透彻的目光看得有些尴尬,远远的又向他行了个礼,才扶着蝶儿的手上了车。
蝶儿等无忧坐得稳了,也跟了上去,一面放下轿帘,一面捂着胸道,“真是吓人,刚刚差一点就出大事了。可大公主怎么会这样陷害姑娘。”
无忧却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轿厢,若有所思。
原本,以为一切虽然是这样的不可能,但还是老天有眼这样不可能地结束了。想想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善修的忽然出现,以及奇迹般的解围。自己很可能就要搭上性命。皇家人权利的游戏,这样以人命刍狗。
突然,城门内侧一阵的人仰马翻,蝶儿挑起轿帘,无忧抬目望出去,正见有一骑,从人头顶飞出,尘土飞扬的一个眨眼之间,已经到了无忧马车前,堪堪带住缰绳。
突然降下速度,那俊马被带得前蹄高举,咴咴直叫,险险就要踏在无忧的马车上。无忧对着高举的四蹄闪了闪眸光,也仅此而已。蝶儿吓得惊叫了一声。半晌才回过神来,马上去挡住自己姑娘,再一定睛,又尖叫一声。“是鸣棋世子。”惊声之后赶紧行礼,无忧也点到为止地点头。
鸣棋一脸古怪地瞧着无忧,好像是要确认她现在的状况,一瞬之前那目光中似乎觉得有什么很是要紧,然后又倏然变回了从前一贯地吊儿郎当。
那样的表情上,看不出他到底是如何的心意,就更猜不出他的来意。只是看的时间有点长,此时四周定然有太多目光瞧着,无忧并不能说什么话,或者有什么提示,是以脸上有些发烧。慢慢垂下头,只是看着自己的裙角。
鸣棋忽然长长出了一口气,无忧这才挑起目光,看他已经转头去看了一眼另一厢的状况,目光一定是捕捉到了善修,扭了一下缰绳向那边与守城将领站在一起的善修走过去。
马蹄达达声响,善修却只不过是刚刚转过目光来。好像是才刚发现鸣棋的到来。然后又重新转过头去,还在跟那个领头的说着什么。
无忧仍由打蝶儿挑起的帘子看出去,轻风亦能送来话音,鸣棋的声音很有些阴阳怪气,“兄长来得好快。我以为母亲现在并不能劳动兄长于一、二了。没想到只是小试牛刀,兄长就这么出现了。”
善修目视着远方,“要是不来,就不能见到鸣棋的骑术渐长了。也不知道姨母又想将我扰进什么里面去了。毕竟是关于我的事,我还是了解一些的好。”
无忧示意蝶儿放落轿帘,已隐隐想到这一出是谁搞得鬼。半扭着头,看窗外车马如龙,想大公主确实并非一时能琢磨得清的,就听到外面的鸣棋在说,“前面的事情就谢了,之后,我会送她回去,就不劳兄长挂心了。”
然后不知道他们又用眼神相互示意了什么么,安静的时间有点长,也听不到鸣棋打马过来的声音。也许是另有什么对别人的交待。无忧还在猜着,就听到善修说,“平时这样的事,你都会嫌烦,现在怎么这么反转。”
鸣棋一笑,声音有点大,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得到兄长的关心,我是不是应该受宠若惊。在兄长眼里鸣棋最应该做的是什么,好好地挑过兄长做的圈套认认真真向里面钻怎么样。那么费心做给我的,我总要去看看。那么兄长呢,来这里又做什么。而且,看着好像是不光来,还做了什么好事。敢情兄长是一边恨着王府,还要一边付以真心么。”
然后善修没有再答,肯定是漠视了鸣棋。哒哒的马蹄声向着无忧她们的马车过来。
现在这个时候,她谁也不想见,什么话也不想听,只想要好好地静一静。但鸣棋的说法,也是自己拒绝不了的。索性也不去想。也不去向外面吩咐什么,一切自有鸣棋在打理。蝶儿也听清楚了鸣棋的意思,眼睛里带着问意看向无忧。似乎是有些担心。无忧冲着她摇了摇头。
蝶儿会意地抿唇。
眼前的事情不难看出,连鸣棋会来到这里也是大公主的意思,也就是说大公主并不是真的要她怎么样,而是在让她看自己的手段。无忧现在相反没有那么担心了,只是在想,大公主给她看过这出之后,是要得到她的什么反应,更加的小意还是更加的畏缩,到底哪一样才会是这位殿下的最期待。心中其实还是属意着另一个想法,那就是聪明,看看弥姑姑就知道,大公主更喜欢聪明人,连同那位粉官也是,只是看了信,就这么聪明地理解了大公主的意思。
等了一会儿,马车走起。蝶儿也明白鸣棋世子,现在就跟在外面,而且完全不知道打的是如何主意,是以与姑娘两个人只是默声。
等到了王府,无忧又扶着蝶儿的手下了马车,没发生任何事情一般与鸣棋为礼,身子还未直起时,就想直接去大公主那儿回话。虽然也没有什么好回的,一切都在大公主掌控之中,好在,自己应该不曾做错什么,该上的当也都上了。起码从这一点上来看,大公主什么会是满意的。




金枝夙孽 第九十章 逃过
等了一会儿,马车走起。蝶儿也明白鸣棋世子,现在就跟在外面,而且完全不知道打的是如何主意,是以与姑娘两个人只是默声。
等到了王府,无忧又扶着蝶儿的手下了马车,没发生任何事情一般与鸣棋为礼,身子还未直起时,就想一会儿该当是直接去大公主那儿回话。虽然也没有什么好回的,一切都在大公主掌控之中,好在,自己应该不曾做错什么,该上的当也都上了。起码从这一点上来看,大公主什么会是满意的。
然后,慢慢直起身子来。敛身待鸣棋先行。
鸣棋那边也已利索地跳下马来,有人接过缰绳,带过马匹去。他径直走到无忧身前,紫衣掩日却没有如无忧所愿地走过,而是展臂拦住了无忧的路。
无忧看了看那只伸过来的手臂退了半步低头。静等着。
鸣棋向无忧要去的方向上望了一眼,“应该有很多好奇的事情啊,啊,不问的意思,是想自己胡乱猜测。也不对,你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更像是不大在意,对于这些都没有感觉?”
无忧看了一眼,一脸疑惑的鸣棋,并没有什么多余情愫,仍然垂眸,“奴婢的在意是多余的。世子无需理会。”
鸣棋拧了拧眉,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转了身,当先向大公主书室去。
无忧抬起头来,看着那个身影一往无前地向书室去,不知道他又要做如何的打算,今日里他的出现,不能说不蹊跷。今天好像所有的奇怪都汇到了一处。
隔下一段距离来,遥遥跟着。
一前一后进了书室候着。他坐着,面色不愉,无忧只有站着的份儿。
大公主并不在书室内。婢子见世子过来了,俯身行礼,看鸣棋的意思,并不打算进去内室,赶紧出去问大公主的意思。
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无忧垂头而立,能感觉到鸣棋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转悠。之前,自己一次也没有让他讨到便宜,这一次,他一定是来火上浇油的。
有香气入鼻时,帘子打起,大公主飘然而入,看到鸣棋从椅子上起来有一痕惊诧,又顷时消弭。之前鸣棋其实甚少出入书室。
两个人一齐问了安,大公主笑笑,“棋儿今儿个不去练剑么。近几****父王因着善修,心情不大好,你万不可任性恣意。”
鸣棋已经开门见山,“母亲法力无边,居然还是使得动善修。”
大公主温温带笑,目光是看向无忧的,“我怕我这个做姨母的不经常唤他,他就真的将我忘了。”
鸣棋冷笑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一向眼高于顶的兄长为什么肯为一纸知会来得这么痛快。”边说边看了一眼无忧。无忧平静如没有瞧到鸣棋扫过来的目光。等得他将目光掠过去,才又转过头,将目光投到大公主案上新画的水仙花上面去。
大公主正看着手上的画,“从前,我说的话,他比现时更肯留意。”
鸣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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