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太子伫立在这其中,少有的沉静,不动不话的背影,犹如一幅上好的水墨画,下一瞬,他的手抚过宫女的脸,动作轻得接近虚幻,“要是我真的登基了,就再也不要你受这些苦,母后是否又为难你了?”
他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眸光垂向她的手臂,她低下头,迅速将手藏到身后,有些别扭的抬头微笑,“没有,皇后对我已经很好了,她一直很信任我,这些事都肯让我知道。”
太子摇了摇头,忽然趁她不注意时,抢过她的手来看,纤纤手臂上从被太子挽起的袖面开始,全部都是淤紫的痕迹,那是皇后动怒时,命人用鞭子抽的,太子咬了咬唇,轻轻再轻轻地去抚那些淤痕,她痛得直抽唇角,“其实只要太子能成就大事,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太子今天揽入怀中,他看着身后的丁香花海,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吓到良久不能发出声音,又过了良久,察觉太子没有放开的意思,才想起此处人多眼杂,不便如此亲昵,轻轻唤他,“太子,太子……”
他没有放开她而是打断她的话,“不要叫太子,你与他们不同,叫我苍介,我会是你永远永远的苍介。”
她浑身上下一颤,眼前似已模糊,她从未想过以这卑贱身份,有一天能得一个男人的垂青,况且他还是太子。远处传来兵士巡逻的声音,太子伏在她耳边,“为了我们的未来,看紧母后的每一步动作,眼下我虽身处太子之位,但九皇子也在窥视王位,世事难说定,不得不防,,那些妨碍我们的人,我们必要将他们除掉。”
宫女有些不解,“可殿下为什么还要向皇后娘娘隐瞒?皇后娘娘,是深爱殿下的人。”
太子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千层殿宇,“母后一定不会答应,我们在一起的,为了你,我一定要走到最高的位置。”
宫女没有再说话,眼睛已经止不住泛红,没有比这再好的情话,“我所做的一切,我的一呼一吸全只是为了你。”
他停下抚摸她脸颊的手,“那些侍卫快过来了,我这就走了,你自己要小心,还有,不要忘了要找那本关于苍鹰传说的书。”
宫女脸上露出不舍,听到提书,却是一脸犯难,“太子的意思,那个是应该在上书房的,可奴婢并没有机会进入。”话到一半,被他覆下的嘴唇堵住。太子这一吻过后,行动迅速,“我早说过不要你再自称奴婢。”话音落下的同时,如幻影般消失,只留下宫女一个人,仿佛还在回味那个如梦如幻的刚刚。
眼睁睁看着太子的身影在丁香枝蔓中消失不见,周围花枝的香气也似乎一尽散去,她在想他的气息那样那样近而充实的将她包围,那张在她心中千回百转到可信手描摹的精致面孔,她想,她能为他做任何的事情,哪怕是去死呢!
“阿介!”她终于轻轻唤出那个名字,他却已经真的消失。
“真是可惜,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云罗将手里的石子甩出。云著看了一眼已经从丁香花之前疾步跑开的宫女,和在那里经过的巡逻兵士,问向云罗,“太子常与这宫女在这里幽会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金枝夙孽 第三百零一章 梦中人现红尘
“真是可惜,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云罗将手里的石子甩出。云著看了一眼已经从丁香花之前疾步跑开的宫女,和在那里经过的巡逻兵士,问向云罗,“太子常与这宫女在这里幽会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罗白了他一眼,“我无所不知,而且可以推断事情脉络,太子便是在骗她,要不然他怎么不直接向皇后求了她去?他只是要她待在皇后身边,得知皇后喜好,然后再投其所好,稳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对自己的母亲都这样,苍介真是没救了!”
云著折断一小截花枝在手中摆弄,“看来,你对未来太子没有好感!”
云罗并不掩饰,“九哥文武双全,为人光明磊落,才宜大显江山社稷世代万年长。”
云著将一双英挺的眉挑了挑,“皇后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又何必在他母后的喜好上,做这么大的文章,想必他是另有所图!”云罗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提法,眼睛亮了亮,“另外的东西,这个好办,我们抓住那个宫女,问她就好!”
云著摇摇头,“她不会开口的!”
云罗一脸奇怪,“为什么她不会开口?我会对她用刑?九哥说,严刑出真相。”
云著一脸漫不经心,“有些就不能,所以有的是金银珠宝的太子才用他自己来亲诱这种满心幻梦的小丫头,以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有的时候甜言蜜语,比金玉满堂还吃得开!”
云罗皱了皱眉,再看一眼蓦然飘起,淅沥小雨的坏天气,“我不相信,除非一试。”
云著很是淡定道,“看来必要一试。”
云罗更是奇怪,“这个时候持反对意见的你,不该是害怕打草惊蛇,而拦着我,不要这样做的么?”
云著再次摇摇头道,“因为我知道金枝玉叶公主的固执也是金枝玉叶级的。”
云罗冲他翻个白眼,“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来骗我,要不然,我是会到皇后面前直接揭发你吃里扒外的。”
云著想,这得是个多么不新鲜的揭发啊!他也只是淡笑不语,只因伙同这位公主,他可以去到很多从前根本不可能进入的地方,见云罗一脸得意的看向他,他想自己刚刚被威胁到哪儿了?然后,无比配合地点了点头。
他那个,轻而带点儿散漫,根本找不到害怕的点头,让一直仰着脖子,看向他的云罗,一瞬恍惚,哪一次的梦境中,曾经将他梦到过,玄衣长发轻扬眉,梦中人现红尘。但眼前首要想的是刚刚,她还被他吓了一跳,也被他讨价还价,连换衣服那些层数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事情,还没有解释得明白,怎么可以像这样商量着,要一起去做件大事。
事情似乎是在哪里,不对劲儿了?她挑起好看的柳叶弯眉,并从中释放疑问,“你原本也有想要骗我的事儿吧?或者,你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太子么……”下一瞬,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一些
,“要不你的目标其实是皇上?”
目光之侧,云著伸手阻住,行将从岩石上滑落下来的侍卫佩刀,眉目如画精致,“十两,带刀侍卫。”听她如此提问,他忽然小有纠结,比起那些真正的所谓,他不过是应皇后之邀,出现在这个宫中,至于理由,他做了些猜测,却不知道对不对?也许是皇后想将他放在眼前,方便处置,也有可能,是更大陷阱的前序,或者更有可能是一种拉拢,而至于哪个是正确的方法?就是无论如何,要舍得这一身去尝试。
这些真相,不是不能说给她听,而是太长太复杂。比起这些疑团,他还真有一点在意的,就是这柄花十两银子做的配刀太难看了,上面的花纹都錾反了,看来是内务府苛刻了银子去。
他闪了闪目光,这样对云罗说,云著罗一脸惊讶,情不自禁的将他的话重复,“十两,带刀侍卫,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著将对面石头上,放着的佩刀指了指,“我说的是只值十两银子,这种最低级的佩刀,我想换了它,这种佩刀特别的刮衣服,之前我最喜欢的衣服都被这上面没有錾平的花纹,刮出了好大的口子。”
半晌,云罗没有出声,云著滑过目光去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有些呆愣,觉得她是不能理解关于志向这种东西的,思索一下,拿起那柄刀,又拉过她的手指来握着把刀的刀鞘。
云罗却忽然扭头就跑,他跟在后面喊了一声,“喂!”她已经消失不见。
他望着突然消失而去的云罗,再看看寂静的四下里连他的呼吸声,也泛着冰冷的孤独。偶尔,有风穿过树枝的声音沙沙作响,他想,他一定是有些着急了,但又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哪里露了马脚出来,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况且他对她的所说所话,也算不上,全是说谎。
可转念时又觉得,自己即便挑明了与皇后的敌对关系,但,在对皇后怨恨的态度上也太不设防,就这么轻易的告诉了一个陌生的小公主,既便是他听得出她之前种种,都不是装的,也确定调皮,大概不会卷入派系之争,但最重要的一点,他却那么轻易的忽视,她是那位觊觎皇位的九皇子的亲妹妹。
一切与太子有关的人,不论是太子之敌,还是友。如果九皇子是个足够谨慎的人,都会绝对防备。
这样,前一刻,觉得无所谓的人和事儿,在眼下全部变成被忽略和有可能造成隐患的漏洞,他在想弥补的办法,或许,是可以暂时向皇后低头……
刚刚消失如火花的云罗,忽然,气喘吁吁地从花枝中冒了出来,眉目玲珑似花开,一身雪荷衫子,手里还拖着一柄剑,好像是因为太重的原因,已经在地上磨出长长的痕迹来。在这清风晴日之下,泛出刺目的光。云著看了一眼太过刺目,忙用手遮了一下那光,才慢慢看清,是那剑柄处,镶嵌的蓝色宝石正在发出耀目的光泽。
云著看着这个,消失又忽然出现的人,在自己面前呼呼喘着粗气,还扬起手来将他招呼,“你还站在那傻愣着什么,快过来,我们一起抬啊,这个真的很重……我真的真的是快要累死了。”云著几步走过去,云罗话还没有说完,手里的剑,就已经被云著轻松提了过去。
金枝夙孽 第三百零二章 拟作一生休
云著看着这个,消失又忽然出现的人,在自己面前呼呼喘着粗气,还扬起手来将他招呼,“你还站在那傻愣着什么,快过来,我们一起抬啊,这个真的很重……我真的真的是快要累死了。”心中似乎是起了几丝莫名的欢快。
几步走过去,云罗话还没有说完,手里的剑,就已经被云著轻松提了过去。还在手上掂了掂。
云罗见此情景,舔了舔唇,“真有那么轻吗?这是九哥手下的铸剑师,在我五岁时打造给我的。他说我十八岁时大概会拿得起来。很明显,他的预言并不准确。”
云著将那把剑在手中反复看了看,“看来九皇子是个好哥哥,也确实撒个传奇效果的弥天大谎。”
云罗点了点头表示确认,然后又惊异地抬眼,“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著仍是之前那个微微带笑的表情,“你哥哥为了不让你在太小的年纪里拿这种凶器玩耍,伤到自己。他用这个十八岁才能拿剑的说法来骗你,光是这份心思,已经能看得出兄长之爱。”
云罗此时当然能听得出这就是事实真相,也忍不住有些泄气道,“你也看的出来吧,这柄剑打造得如此之完美,让我从此以后,再也看不上别的剑,可却又始终,拿不起来它。兄长让我上的这个当上得好苦,而时至今日,我早已经不喜欢这玩意儿了!平时只是将它束之高阁,弄的十九哥见了,还老说我是暴殄天物。所以,这个就拿给你吧,反正你不是喜欢好的剑吗?”
云著将眉毛耸动两下,“你的意思是说将你的这个宝贝给我吗?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么?这种情况很是容易后悔,进而造成纠纷的。我不喜欢一切麻烦事。”
她点了点头,再配上那有什么好奇怪的表情,“你一定要收下,我可不想再将它抬回去。这就是我扔给你了。你不必向多大的意思上去想。”
云著摇摇头,“君子之剑的来处,该当是亲手铸造,或是从敌人之手夺过来,怎么可能是这样,况且又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形同信物。怎可私相授受。”
云罗将眼珠子一立,“你是在害怕收剑的事被我兄长知道吗?原来你这么胆小,亏我,看你敢说皇后的坏话,以为你是当世英雄。”说完皱起眉来,“我真是看错人了。”
看她露出生气模样,云著一眼有趣的含笑,“说来,公主不仅没有举得起这剑一次,也从没有将这柄剑从剑鞘中取出来过吧!九皇子的用心真的是极致,怎么能,叫人在剑鞘口处上了锁,却不给人钥匙呢!”
云罗听了擦了擦眼睛,凑到云著手边,“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柄剑,本来是用什么锁上了吗?所以才拔出来的吗?”
云著点了点头,“没错,没有钥匙,这世上的人都拔不出来这柄剑来,这柄剑根本不是外人随便能够用的。”
云罗一张脸由白变红,正要不显山不露水地将这把剑重新拖走,被云著拦住,“刚刚不是说要让那宫女开口说出她与太子的交谈内容么?有了这柄剑,事情好办多了。”
云罗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难道用这柄剑威胁宫女时,因为确定不会伤害她,而变得分外有用吗?”这好像是她能猜的出来的,这柄剑的唯一用处。
云著摇头,“当然要将剑取出来,表达一下我们丢剑的诚意才是。”
云罗一脸惊异,“……”
云著左右看了看,“在这宫里我还不大熟,只能劳烦,公主殿下去找根青萝卜来。”
云罗拍了拍拍脑门儿,有点儿想不明白云著的用意。
云著的声音响起在花枝纵横之中,“从这外面,大概的可以看到一些锁孔的形状。我用青萝卜,雕出一柄钥匙来,就差不多可以打开剑鞘了。”
云罗听明白他的意思,也觉得是个聪明的好办法,但却一直低着头,用裙角下的脚在地上磨来磨去,并不真的去找萝卜。云著从那柄剑身上移过目光来看她,“公主的意思是真的不喜欢那样的办法么?”
云罗低着头摇了摇,继续用脚磨地,阳光从枝叶间倾泻进来,此时她脚下是一地细碎阳光。听闻云著又问了一遍她的意思,她已经憋得有些脸色通红,半天终于将大的原因憋了出来,“可我不认识萝卜以及青萝卜。”
云著嘴角含了丝笑,“公主不是说自己无所不知吗?”
云罗立即抬起头来,顶着张红脸有力反驳,“我说的是做大事。”
云著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先帝一生败过对手无数役,最后一役,就是以亲手烤肉的香味诱使敌人涣散,溃不成军,而后奠定了大显基业的。”
云罗瞪大眼睛,“烤肉那种大事我也是会的。”
云著看了她一眼,“那就拿一块?牛肉过来也行,我会试着用牛肉做钥匙,估计也是能打的开的。”
云罗张了张口,“还是拿萝卜吧,萝卜比较干净,不会沾上油,我虽然不认识,但是你可以画出来,我就按图索骥。”
云著找了块平地,给她描绘萝卜的样子,她想她刚刚在这个云著面前,丢了一连串儿的面子,先是拿不动那柄剑,又被他猜出来,从来没能抽出那柄剑来。然后就是不认识萝卜。
人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东西,比方说,她不相信,这个云著,跟她一样擅长画胭脂。但像这样一连串,一口气,也不让人喘的给人发现。终究是,觉得很没有面子,那也太没有见识。她拖着那柄剑来,是想向他表达自己是个尚武的女孩,必定是他从没有见过的类型,那样也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只可惜这么快就被打回了原形,如果是平常的侍卫,她一定会狠心杀了他,或是找人打他一顿,让他再不敢提这件事情,甚至连做梦都不敢想。。
可这个云著不同,他说,他想到了办法,可以帮她试那个宫女,想办法套出她与太子的对话。
本来关于这个宫女的悬念,是她一早发现,并分享给云著的,可却被云著刺激,激发出了更多的悬念。
眼下的情况,从大体上来看,怎么觉得,近似于十九哥故事里讲的,一个女子去勾引男人,技术不太好,见识又少,所以,反而被那男人迷惑,终其一生,都陷进对那个男人的迷恋之中,只作一生休。
金枝夙孽 第三百零三章 香饵
本来关于宫女的悬念,是她一早发现,并分享给云著的,可却被云著刺激,激发出了更多的悬念。
眼下情况,怎么觉得,近似于十九哥故事里讲的,一个女子去勾引男人,技术不太好,见识又少,反而被那男人迷惑,终其一生,都陷进对那男人的迷恋之中。
云罗盯着云著用树枝画在地上的萝卜,“你说这个就是萝卜,好吧,可让这个宫女上当,让我们知晓真情又到底要怎么做呢!”
云著从地面上萝卜的造型中抬起头来,“在这宫中人多眼杂,他们的下次见面也许会是几个月之后,我们却想让它发生在明天这个大致范围,唯一的办法就是设下香饵钓金鳌。”
云著坐在石头上面,面前是明眸闪耀如天上繁星的云罗公主,他说到这里停住,云罗止不住向他身边蹭了蹭,一脸焦急等待下文的样子,“香饵是什么?一定是跟萝卜有关,但又不能是萝卜,对吧!”
云著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针对此事的打算,也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太子与这宫女在密谋什么,但此时,却必须假装他心里只是明镜般亮堂却并不怀有对太子的私心。至于为什么做出这些要窥探人心的事,不过是想,帮这位云罗公主一个忙。他眸光一闪,“香饵就是这把剑,我的意思是要把这对于公主来说,无用的剑丢在这里。”
云罗嘟起嘴来,不满道,“那又怎样?宫女并不会喜欢什么剑,更认不出这是什么宝贝。你之所以会这么做难道是,事先知道,太子有恋剑之癖?”
云著表示否定的摇头,“问题的关键其实是在公主,只要公主让人放出风声去,说丢就这把剑时间地点与他们那日密会的时间地点重合,这样这个宫女就会,做贼心虚,主动联系太子。”
云著说完这个,就打算离开,云萝却兴致勃勃将他拉住,夸他的办法好,进而追问,“可他们再次会面时,我们要如何听到他们的对话呢?难道又要像上一次一样只可远观吗?那还不是一样,起不到什么作用吗?”
云著低下头,看向那只轻轻牵他衣角的手臂,“我们不让他们真正见到就是,我会代替太子去见那位姑娘。送给太子的信,太子也不会收到,说起来,这是对太子的体恤,与他而言,无知无觉,连心也不用费上一个,真是无比省事。”
云罗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不由自主地佩服起来,“虽然势必要丢了那柄剑,有些棘手,但是,确实算得上是,真正的妙计。”本以为,她一撒手就会快步离他而去的云著,下一瞬,却转过身来,更认真的看向她,“有一点要向公主说明,这样的办法之下,公主虽然会满足全部的好奇心,但也会确定的损失人力物力。而且,有可能,连公主本身,也会暴露在太子的目力之下,如果公主觉得,是不值得的,手下也可以当做没有说过这件事。”
他正经起来的样子,很是肃杀,却格外吸引人的目光,手指随意拈起,立在对面石头上良久的配剑,“差点,又忘了带这家伙走。”说完似乎是要抬头,云罗不再犹豫,在他已经半转身时郑重点头道,“我九哥哥与太子是对手这样的事,他们本已经心照不宣,他也早视我为敌人,即便此一次我挑明了站在他面前,也没有什么坏处。至于那柄剑,我被九哥哥骗的好苦,他要是来找我发难,我倒可以将他质问,虽说存了这么久的东西,现在要拱手于人,有些可惜,但要是由此收获更重要的东西,那也是值得的。”
云著神色不变地点了个头后,快步离开。云罗长长呼出一口气来,用尽力气在他身后喊着,“可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装得下那个人,要知道,他们是很熟悉对方的。”
风流倜傥快速行走,几万要消失的背影,在她的喊声中,迅速折返回来。下一瞬,已经,伸手捂住她嘴巴,“再要是大声,宫中人可就全知道这件事儿了。”
云著的声音轻飘飘地拂过她耳根,痒得她有些略微的挣扎。
可被捂住嘴巴却说不出什么来,只得一直张牙舞爪表达意见。云著看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凝眉警告了她一下,要小声,然后才慢慢将手拿开。
她急喘两口气,“这是我对你的威胁,也是你若欺骗我的代价。这件事情也由不得你说退出。”
云著弹了弹他中略显毛躁的剑鞘錾花,“要是这么说,两下都是死的话,手下宁可选择什么都不做,轻轻松松去死,并无必要担惊受怕,在公主对手下的威胁下死去。”
云罗听完一下子变得没话说,但也只是默了一小会儿,就又开始倔强地硬拗,“你不是想升官发财,换把不刮衣服的刀吗?眼下的这次就是这种机会,如果此次事成,我一定会想九哥哥推荐你的。我九哥哥一直在努力寻找天下的人才,你若是被他发现,一定不会湮没你的才能。看你也有几分小聪明,说不定可以在大显国史上留个姓名呢!”
云著没有说话,却在心中盘算,由她推荐,就一定不成,九皇子天生多疑,又早知道他与鸣棋要好,而自己这样出现在云罗面前,肯定会被怀疑是别有用心。好在今时不同往日,九皇子若是将事情分离了来看,认清除掉太子是他当前第一要务的话,事情会另当别论也不一定。
云著已经有一半可以肯定目前九皇子,会很乐于将他拉拢,而对他该怀疑的地方也会继续怀疑,两下都不会耽误。皇子都多读点书果然是好啊!
云罗见他脸上出现古怪表情,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什么作用。九哥哥说,世人都偏爱权势,她也学着九哥哥的样子,投其所好,第一次对一个人做这样的事,她明显有些生涩,而比生涩更多的是一种怕他不同常人的古怪害怕。
他还没有点头或是摇头,她刚刚的威逼利诱,他不可能听不懂了,心上再次转过一道弯时,已经开始觉得,恐惧,万一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淡泊名利,与世无争,温润如玉,静水流深,还未想结,他已经出声,惊得她回神,“若是那样就烦请公主为手下多多美言。”
金枝夙孽 第三百零四章 渐迷
云著还没有点头或是摇头。
云罗想,她刚刚的威逼利诱,他不可能听不懂的,心上再次转过一道弯时,已经开始觉得,恐惧,万一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淡泊名利,与世无争,温润如玉,静水流深,还未想结,他已经出声,惊得她回神,“若是那样就烦请公主为手下多多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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