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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风紧
张氏不动声色地看了那宫女一眼,觉得长得一般,不过却是年轻肤白。张氏明白,就算是长得一般的小娘,有时也有甚么地方能勾起男子的色|心。她轻轻一挥手,宫女们非常见事地退出了寝宫。
“太子爷要那个宫女侍寝么?”张氏轻声问道。
朱高炽吓了一跳,手里的茶杯也溅出茶水来。他立刻摇头道:“不行!”
张氏又道:“反正都是春和宫里的人,妾身不会忤太子爷的意。”
朱高炽吞了一口口水,颇有点犹豫,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俺怕的是被父皇知道了。父皇已经给俺纳了个次妃,俺还不满意?若是传出去淫|乱宫闱的风声,俺又不知要如何面对父皇的斥责了。”
张氏叹了一口气:“不过是一个宫女……还是算了罢!”
……而今年准备要进献皇帝的美女,多达三千人之众。不过皇帝朱棣下旨阻止了此事。
等到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进密奏时,纪纲私下请旨要在官员、以及朝鲜国等外藩的贵族大臣家里挑选美人,朱棣却没有拒绝。
当年太祖在位时,选秀不管出身,只要是女的就行;因为无论宫里怎么选,也总比太祖当和尚流民时亲近的女人强得多。但永乐朝以来,有心的宦官和大臣已经瞧出了今上的心思……没点身份的女子,皇帝根本就看不上。
东暖阁墙上的大图,依旧展开挂在那里。御案上堆满了案牍,都是“洪武三十五年”以前的军政卷宗。
司礼监宦官郑和、侯显二人侍候笔墨。他们在东暖阁里呆着,随时琢磨着皇爷的需要。
郑和最近很忙,因为皇帝叫他监管海船的建造事宜;但只要一有时间,他还是会做好近侍的事,对于宦官来说,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不如侍候好皇爷来得重要!
摆在御案上的东西,大多是郑和负责找出来的旧档。照皇爷的吩咐,找的都是有关洪武朝时对辽东、云南等地方略的卷宗。不少册子放太久没人动,翻出来时都积灰了,郑和叫人打扫干净才放到了这张御案上。
皇爷为何会想看那么多旧档?郑和也不甚清楚缘故。大多时候,皇爷要做的事不会与人说道。
“缅甸……洪武时叫缅中宣慰司?”朱棣沉吟道。
郑和抢在侯显之前,走到御案跟前,准确地翻开一本旧档。他翻纸的速度由快到慢,终于停下手,躬身道:“皇爷,在这里。”
朱棣抬头看了郑和一眼,点点头,便埋头看纸上的东西。这些旧档大多是郑和翻找到的,他当然比侯显更熟悉。
一旁的侯显的神情有点失落,不过正因他刚才没自信能找到,犹豫之下才让郑和抢了先。
郑和不仅对那些旧档上心,也在心里猜测皇帝的心思。
……记得有一次,郑和听皇帝朱棣自言自语地说过一句话,天下比古人写得要大,大明朝不该止步于此!
大明朝从洪武时起,就开始了开疆拓土的布局。太祖北进辽东,南取云南,打开了对南北远方拓土的门户。但是太祖也无法万岁,洪武朝显然没能完成大明开国构建的宏图伟业!
今上登基后,似乎想循着当年的宏略继续建功立业;然而今上发动了“靖难之役”才夺得了天下,并非顺理成章继承的皇位……郑和如此琢磨:所以现在皇爷并不清楚洪武朝廷中央的大略,此时才要翻看洪武旧档,以便继续当年的霸业?
可是郑和回头一想:太祖选了建文帝为皇储;今上也选了嫡长子高炽为太子,似乎都是守成之君……也许太祖并不觉得朱允炆只是守成之君;但当今太子却显然只能守成。于是一时间郑和也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靠谱。
不知过了多久,朱棣放下手里的卷宗,抬起双手伸了个懒腰。接着他站了起来,在御案后面来回踱着步子,踱到了后面那堵墙上的大图前面。他看着图站了好一阵子,双手按在了图下方。
朱棣忽然转过头来,看着郑和道:“俺看旧档,缅中宣慰司西边是海?再往西是甚么地方?”
郑和弯下腰,神情难堪道:“奴婢不知,请皇爷降罪!”他说罢还故意侧头看侯显。
侯显知道个屁,他果然也赶紧道:“奴婢也不知……”
“罢了罢了。”朱棣摆了摆手,“等海船造好了,俺想让郑和率船队去西洋看看。到时候你告诉那边的藩国,东方有个大明朝,叫他们都来朝贡。”
郑和忙道:“奴婢甘为皇爷分忧,不过奴婢从未出过海,就怕误了皇爷的大事。”
朱棣笑了笑道:“俺们没做过的事太多了。”
他不等郑和回答,已经转过身去,先看了一会儿云南的位置,说道:“太祖调兵进云南,西南各地的藩国全都来朝贡了。俺却要去安南、占城,往后西洋各国从海上一到占城,便能见到俺们大明朝的礼仪。”
郑和与侯显一起作拜,陆续说道:“皇爷胸怀天下,奴婢等无不敬仰。”
在这小小的东暖阁里,郑和一个宦官,却是第一知道朝廷大略决策的人。此时,郑和心里已有了数:朝廷用兵安南国,已是势在必行!





大明春色 第二百六十六章 半块玉
胡濙等人回京了。一个户部给事中进城,没有多大排场,未引起人们的注意。
何福也是去上朝时,在皇城城楼下面等候开门,才听人小声提及了此事。就好像句“吃饭没有”一样的话,说完就石沉大海,没再引起一丝波澜。
但是何福的眼皮忽然跳了起来,一直走到皇宫大殿,还没好。
大殿上奏中和韶乐,那编钟每敲一声,何福就感觉心头微微一颤。或许太多虑了?
此时乐工正在唱:“乾坤日月明,八方四海庆太平。龙楼凤阁中,扇开帘卷帝王兴。圣感天地灵,保万寿,洪福增。祥光王气生,升宝位,永|康宁……”
不知怎地,这宏大的宫殿之乐听起来,比战阵上战鼓轰鸣、好像更叫人心惊胆颤。
终于熬过了早朝,何福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下午早早就借口离开了五军都督府。不管怎样,一整天都平静无事地过去了,似乎没什么事罢?
何福在仪仗护卫的簇拥下,骑着马向府邸走去。就在这时,一个戴着大帽的汉子被护卫拦住,护卫军士厉声喝道:“干甚么的?”
那汉子道:“俺是送信的。恭请何都督亲启。”
护卫军士正要呵斥,何福却道:“让他过来罢。”
大帽汉子只露出了小半张脸,双手将一封书信递上来。何福看了一下漆封,撕开信封,展开一看……他还没怎么看内容,光看到了字迹,马上收了信揣进怀里。何福又打量了一眼那大帽汉子,然后一声不吭地骑马走了。
何福骑马来到一家酒肆下马,只招呼了一个近侍奴仆跟了进来。刚进酒肆,他不管小二点头哈腰的招呼,径直附耳对奴仆说了两句话。
穿着红色官袍的人,何福立刻被小二引到了里面的雅间。他重新拿出书信细看了几遍,确认无误,上面的字确实是他的弟弟何禄亲笔!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写了何禄遇到些难事,幸得汉王相助,胡濙等人都没见到他;现在安顿下来了,一切很好,请长兄放心云云。
不多时,那大帽汉子就被带进了房门。何福挥了一下手,让奴仆出去。然后他走到门口,亲手把房门掩上了。
正是下午时分,酒肆的人还不多,但吵杂的声音闹哄哄地传进了雅间。这种地方不够隐秘,却很适合谈话,因为离得稍远便根本听不清说话声了。
那汉子站在那里,把大帽取了,抱拳道:“俺姓陈,是汉王府的一个把总。末将拜见何都督。”
“陈把总坐。”何福指着方桌对面的椅子。
待陈把总坐下来,何福马上沉声问道:“汉王叫你送的信?”
陈把总道:“俺受汉王之命,护送几个官员宦官回京,正好为王爷送一封信。”
何福的脸是僵的,欠了欠身用很低的声音又问道:“胡濙找到人了?”
陈把总点了点头,沉声道:“建文帝没了,逃走时不慎掉下了山崖,有个活着的在汉王手里。因胡濙欠了俺们王爷一个大人情,他根本没问此事,回朝之后也不一定会禀报。”
何福眉头紧锁道:“活着的人在何处?”
陈把总道:“还在云南,俺们王爷安顿好了。”
何福一共问了三句话,立刻就站了起来:“此地不可久留,请陈把总见了汉王殿下,为我带一句话。末将欠汉王殿下一个人情,必不敢忘。”
陈把总掏出了半块玉石,双手捧上来:“王爷送何都督一点薄礼,请都督收好。”
“多谢殿下。”何福立刻接过。
“聚宝门玉器街,有一家大门开在楼上的铺子。俺们王爷望何都督写一封回信。”陈把总抱拳行礼,说罢打开房门出去了。
何福继续在雅间里逗留不走,准备等一阵子。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一盏油灯,把信纸伸过去点了,目视那张纸烧尽成灰。何福拿着手里的半块玉,摩挲把玩了很久,不禁陷入了沉思。
早上听到胡濙的消息,他一直提心吊胆。如今他拿着半块玉、看着地上的纸灰,觉得事儿变得更复杂了,却不知怎地,心反而落下了不少。
或许最让人担忧的,不是糟糕的结果;却是未知的猜测。
……
云南的二月下旬,只要是晴天就可以穿单衣了。
永乐二年以来,朱高煦与沈府的来往更加频繁。虽然他每次都轻车简行,护卫多在甲胄外罩布衣,但恐怕依然隐瞒不了世人。
菜海子的梨园,后边的园子就叫沈园,不过一般人不知道这个名字。园子里的池塘岸边,柳树到了春天似乎又新长了许多枝叶,细长的叶子垂到了水面,微风一吹便划出阵阵涟漪。
池塘后边的房子厅堂里,木地板上摆着两块裂开的石头。石头外面黑乎乎的。
沈徐氏用节奏平缓的声音道:“此物坚硬,寻常利器不能开。工匠用火烧之,再浇凉水使之开裂。殿下请看,里面果然有绿玉,谓之翡翠?”
朱高煦用手指触摸,仔细看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翡翠了。”
沈徐氏微笑道:“我们与翡翠有缘份呢。彼时殿下只说翡翠在缅甸附近的土司地方,却没说究竟在何处;它却正巧在孟养宣慰使司。我们的人跟着云南都司的使者,先到孟养宣慰使司,在四处打听购买奇石,于是很快就有附近一个村子的村民、送来了此物。”
朱高煦点了点头:“洪武时,思氏改封在孟养宣慰使司,此番都司使者正好去见思行法。真乃天助我也。”
他说罢目光又移到茶几上,看着那些红蓝色的宝石。沈徐氏便道:“这些宝石,购自木邦军民宣慰司。据说,此地多年前便陆续发现了宝石。”
“翡翠产量更大,咱们先开孟养宣慰使司的矿。”朱高煦道,“那个村庄就在孟养宣威司治所?”
沈徐氏轻轻摇头道:“村庄在孟养与那加山之间,离治所城池十余里地。”
朱高煦踱了几步,转过身瞧着沈徐氏的手腕,见她白净如羊脂的手腕上空无一物,她平素穿戴的首饰很少。沈徐氏的脸微微一红,竟把纤手往袖子里轻轻一缩。
她小心地开口道:“殿下真愿意与沈家各分一半?”
“我说到做到。”朱高煦毫不犹豫地点头道。
他不清楚沈徐氏心里想的什么,但见她微妙的动作里,似乎不愿意再亲近,他也就不强求了。许多人说朱高煦荒|淫,但他回头一想,除了沈徐氏上次激怒了他之外,还真没干过欺男霸女之事。
朱高煦问道:“这两块石料,能做出玉手镯么?”
沈徐氏轻声答道:“应该可以,妾身叫人试试罢。”
朱高煦听罢,抱拳道:“那我不多叨扰了,过两天派人送信去沈府。”
沈徐氏抱在腹前的手,伸了一只出来,轻轻弯腰道,“妾身恭送殿下出门。”
……回到汉王府,朱高煦立刻召见长史钱巽等人,询问缅地情状,先画出孟养宣慰使司的地图。此时的图纸实在无法详尽,不过只消弄明白道路地形就行了。
按照钱巽走过的路,他们到了大理府城,要先从大理府到西面的永昌府。此段路十分崎岖,但已有官路驿道,所以永昌府才能置府。永昌府已经在怒江流域了。
然后过怒江、横断山南,到达腾冲千户所,也有官道。
腾冲千户所是大明正军驻扎的最边远之地,往前走全是土司建制。出腾冲千户所,循着山谷道路走西南方,折道向北后、山势就平缓多了,这条路能直接到孟养宣慰使司……
这两天送到汉王府的都司公文中写着,思氏否认兼并各地村庄之事,并称偶有攻伐也是私怨械斗。思氏还上书朝廷,向大明朝廷表明忠心,奏章先到云南府城了。
朱高煦一向都认为,这种山高路远的地方,将士在当地语言不通、地形不熟,直接用兵实非上策;最好还是要拉拢当地人。
他遂与钱巽等人商议,很快草拟出了大概方略。
尝试与思家交好,定期给予一些财货,让他们准许云南派人孟养宣慰使司开矿。朱高煦的人开凿出玉石原料,便押运到腾冲千户所。在那里设置仓库中转。
矿石最后运到永昌府城,府城已是比较安稳的地方;矿石在永昌府城粗略加工,再押运到昆明城精细打造成首饰玉器。之后便可以利用沈家等商贾的销路售卖了。
只要打通了这条财路,今后的事都可以从容应对。
朱高煦说干就干,写信告知了沈徐氏方略。得到无异议的回复,他立刻再次派遣护卫人马出行,叫长史钱巽负责与思氏交涉。
明朝称平缅宣慰司、孟养宣慰使司等地为麓川,那边的土人与云南西面各府的土人语言相通,疑似同族。而永昌府等各地有很多明朝的土官,只要找一些土官随行,汉王府官员与思家交流起来倒方便了不少。
朱高煦准备先试探思家的态度,然后才决定下一步的打算。
............




大明春色 第二百六十七章 玉镯
三月初一个晴朗的上午,朱高煦兴冲冲地走进了承运门内的前宫。他却见郭薇眉头紧蹙,一脸不高兴地站在宫殿里。
郭薇看见朱高煦进来,忙屈膝行礼:“今天王爷这么早就回来啦?”
“薇儿怎么了?”朱高煦反问道。他转头一看,见一个宫女跪在地上,正在拾着木板上的绿玉碎片。
郭薇道:“刚才我收拾东西,不慎在桌子角上把玉镯碰碎了……会不会有甚么不好的事?”
朱高煦看了一眼她的腹部,便满面笑容地摇头道:“正巧,薇儿看我带了什么。”他说罢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绸包,递到了郭薇面前。
郭薇接过东西,轻轻打开一看,见里面是一对翠绿晶莹的手镯。她的眼睛马上变亮了几分,眉头也很快舒展开了,伸出手指摸了一会儿那手镯,抬头笑了出来:“确是巧呢,我刚把玉镯碰碎了,王爷就带了新镯子回来……”她马上又有点紧张兮兮地问道,“是给我的么?”
朱高煦哈哈笑道:“当然!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给你戴上。”
他拿起郭薇的细嫩玉白的左手,轻轻一捏,便将一只玉镯戴了进去。郭薇的手很软,戴上去很容易,而且大小恰好合适……毕竟朱高煦叫沈徐氏打造这对镯子的时候,定制了尺寸。
朱高煦想了想,觉得两只手各戴一只玉镯很怪异,反正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如此戴过……大概双手各戴一只像手铐的缘故?他便将另一只玉镯也戴进了郭薇的左腕。
郭薇埋着头,脸蛋红扑扑的,她埋着头,爱不释手地用右手把玩着玉镯。朱高煦也没多说话,笑眯眯地看着她,心道:果然,没有不喜欢漂亮首饰的女子!
郭薇抬头轻声道:“多谢王爷。这镯子好亮!”
朱高煦这才开口问道:“喜欢么?”
郭薇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朱高煦道:“此乃翡翠,似乎是冰糯种的。翠出得还不错,难得的是光泽很好。薇儿有眼光,一眼就看出很亮了。”
郭薇听得更加欢喜,高兴得不知怎么开口了。
朱高煦又道:“咱们的人从孟养宣威司的山里开采出来玉石,用玉石打造了镯子。眼下薇儿手上的,应该是世上第一对翡翠手镯。”
“王爷待我真好……”郭薇红着脸柔声道。
就在这时,一行女子走到了寝宫门外的厅堂上,纷纷在门口行礼。郭薇招呼她们进来,朱高煦转过身,见杜千蕊、姚姬都来了。
杜千蕊一眼就看到了郭薇手腕上的镯子,屈膝道:“王妃娘娘的新镯子好漂亮呀。”
郭薇抬起手,缓缓说道:“王爷刚刚才送给我,说是从孟养宣威司找到的玉石,世上绝无仅有。”她虽然故意说得淡然,但绯红的小脸和明亮的眼神,早已暴露了她的心情。
姚姬随后也轻声道:“真是稀世之宝。”
郭薇听罢愈发高兴,转头对朱高煦道:“王爷若找到了新的玉石,也送她们一对好么?”
朱高煦愣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杜千蕊忙道:“妾身哪敢与王妃娘娘相比呢?”
郭薇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朱高煦看了一眼门外,说道:“今天天气不错,我听说稍微晒晒太阳,对身子有好处。”他又瞅了一眼郭薇的腹部,然而此时依然不太看得出来,“咱们到附近的园子里走走罢。”
郭薇马上点了一下头,又低头看自己的衣裳,轻快地说道:“王爷稍等,妾身换身衣裳就来。”
等郭薇到隔扇后面去了,朱高煦转身面对着杜千蕊和姚姬,温言道:“刚才王妃既然说了,等打造出别的玉镯,我也为你们各挑选一对。”
杜千蕊和姚姬陆续屈膝作礼道,“妾身多谢王爷。”
朱高煦低声问道:“那种翡翠玉镯,真的很招人喜欢?”
杜千蕊忙道:“回王爷话,确实非常美,戴在王妃的手上就更美了。”
姚姬也轻声道:“确是不错。很容易就能瞧出,它比一般的玉石镯子更精细光洁,颜色也十分鲜丽。”
朱高煦的目光在姚姬脸上停留片刻。姚姬马上就注意到了,她看着朱高煦、露出了微微的笑容,似乎并未有甚么不快的情绪。那艳丽的容颜、冰玉般白净的脸上只要有笑,便叫人感觉如沐春风。朱高煦见状稍稍松了一口气,心情也更好了。
听到她们的赞誉,他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只要女子觉得翡翠好,那就是无尽的市场和财富!
等郭薇换了衣裳走出来,朱高煦不禁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郭薇上来,眉目微微低垂、脸一侧,又款款作了一礼。
朱高煦道:“没见你穿过这身,新衣裳挺好看的。”
在这承运门北面,便是禁止侍卫进入的王府后宫,中轴线上一共有前中后三座宫殿。宫殿的两侧,有很多廊房,附近的西侧就有一座廊芜环绕的园子。
园子很小,中间有一处小水池,池子上有一道石桥、一座人工堆砌的奇石假山,石径周围种了一些花草树木,周围都是回廊。整个园子各个方向,一眼就看得到头。
地方虽然不大,但因在王府里面,修建得倒是精致工整,打扫得也很干净。古色古香的悬山顶房屋之间,山水、月桥点缀其中,天上蓝天白云,风景确实很美丽。有美人在朱高煦身边,更是美景的画龙点睛之处。
清澈的池水波光粼粼,琉璃瓦房屋反着太阳的光;郭薇那身上的桃红色衣裳、丝绸的光泽细腻而含蓄,十分有质感,便如东方美女的婉约内敛。
郭薇娇弱无力的动作轻轻展开了一把绸扇,遮在脸侧,转头羞涩道:“还是怕晒黑了哩……”
朱高煦听罢笑了一声。
郭薇又道:“我有那么多衣裳,从没穿过这身,王爷却马上就看了出来,王爷有心了。”
朱高煦顾及到身后还有女子,便随口道:“我记得住。”
郭薇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
暖暖的阳光,池边吹来湿润的微风,走到这石径上,连靴底都不会脏。哪怕是在大明王朝最边远的云南,在这王府宫闱里仍然感觉十分舒适。
……没过多久,钱巽等人返回了昆明;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思家派来的使者数人。
朱高煦在王府前殿,聚集云南三司官员、沈家人、以及汉王府长史等官吏,一起接见了思氏使者;除此之外,在昆明城的平缅宣慰司刁氏、木邦宣威司等土人也被召见参与了。
来的几个思氏土人穿的是裙子,那下裳和汉服的长袍不一样,好像真的是裙子。朱高煦也看不懂他们的礼仪,反正只照大明的礼节来。
“云南官府要派人到孟养宣慰使司开玉石矿,钱长史已与思家土官说过此事罢?”朱高煦问道。
一个身穿圆领、头戴乌纱,皮肤黝黑的人“叽里咕噜”地翻译着朱高煦的话。朱高煦看了那人一眼,完全是汉官的穿戴,但面相又与汉人不一样……不过朱高煦仍然不是很确定此人的身份,毕竟在云南时间长的汉人,很多也晒得比较黑。
这时公座一侧的钱巽低声道:“王爷,他是永昌府的一个土人县丞。”
朱高煦点了点头。
过得一会儿,土人县丞果然用口音奇怪的生涩汉话道:“禀王爷,使者称,在孟养宣慰使司时、思家已向钱长史提出了请求。思家希望开矿的商贾每年分八百两白银,不要宝钞、铜钱,因当地各部落都喜欢白银饰物。请汉王殿下恩准。”
朱高煦道:“你告诉他,我答应思家的请求,并保障开矿的商贾每年如约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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