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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风紧
臀|部决定一切,他越想越生气了。





大明春色 第三十二章 高皇帝显灵
阴霾持续笼罩着北平,有江湖老方士在市井中说有大事将发。
六月刚过去没几天,北平城便忽然挤满了军队。北平都指挥使、布政使拿着兵部的正式调兵令,调集了北平地面上的七个卫进驻北平。
北平城外,朝中来了两个都督,一个进驻临清、一个进驻山海关;早已到开平的都督宋忠率军数万,直逼北平!
此时北平城中一片肃杀,往日嘈杂的市井喧嚣已不见,剩下的只有成群的铁马在大街上奔过,两旁的步兵“喀喀喀……”的巨大脚步声,在近处整齐、远处交织,充满了杀气,横竖排列的方阵就好像钢铁树林。
大明王朝权|力中心的诸公,很赏脸,给了对燕王足够的重视!阵仗非常之大。
燕王府的门楼紧闭,全府封锁,披坚执锐的军士在门里严阵以待。
前殿门口,各种奇形怪状的人陆续向里面走去,有披着盔甲的武夫,将剑放到门口的架子上,有穿着袈裟的和尚提着禅杖,还有穿着道袍的算命先生……
朱高煦也向前殿走去,他穿了一甲不太合身的扎甲。那天到燕王府后就没回去,也没来得及取自己的盔甲,在燕王府找了一件,稍微紧了一点。
这时他看见世子也步履沉重地走过来了,朱高煦便在路上放慢脚步,等着世子靠近。
“大哥!”朱高煦转身站定,喊了一声。
世子看了他一眼,汗流满面的脸十分冷漠,一声不吭就想从旁边走过。
朱高煦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世子耸了一下肩没耸掉朱高煦用力的大手,便冷冷道:“在京师,你下没下毒?”
朱高煦道:“大哥且信我一回,我真的没想要害你!咱们是亲兄弟,就算是情势所逼,我也不能狠下心加害于你啊!如今大敌当前,你我兄弟何不放下旧怨,原谅我一次,咱们重新和好?若是你我兄弟藩篱,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世子用力挣扎了一下,“哼”了一声便走。
朱高煦无奈,只得跟着往前殿去了。
没一会儿,宽敞的大殿里就站了上百人,大伙儿神情肃然,偶尔只有几声窃窃私语。朱高煦默默地站了许久,忽然发现众人纷纷转头,脸朝着一个方向行注目礼,他也循着方向看过去,顿时愕然。
只见燕王的手用绳子反绑!后边张玉、朱能二人送他进来,众人顿时哗然。
燕王一脸痛苦的样子,等大伙儿向两边分开,让看一条路,他便从人群中穿过,走到了上位。站在前面的姚广孝转过身,用禅杖在地砖“咚咚”跺了两下,大伙儿陆续安静下来。
“诸位。”燕王回顾左右,“诸位多年跟着俺出生入死,俺谢过你们了!眼下朝中的人要俺的性命,为免生灵涂炭,百姓遭殃……”
众人顿时情绪激动,大声喧哗起来,把燕王的话也打断了。
虽然朱高煦早就知道燕王已经谋划好起兵了,但此时听到这个话,也很不赞同,情绪也不知不觉被煽|动起来了……娘|的!建文帝就算要削藩、要雄心勃勃地有所作为,但削藩也有很多条路可走,非得用这种法子,不是故意挑起战争么?
用战争解决问题,本来就不是首选!
在这个世上,不能要求人人都是圣母!猪狗蝼蚁尚且有求生欲,何况是人?难道被刀架到脖子上了,就应该束手就擒甘愿赴死?那他建文帝为何不选一个更好的法子办事?
虽然朱高煦不认为自己的便宜爹是什么善类,但这事儿他公正地支持父王:父王没有选择,但建文帝有选择!
一时间,朱高煦也有跳出来替燕王吆喝的冲动,但他最后还是没有……上次拉拢张信立功,是为了真正地帮上忙;但是不必要的时候,他不想出风头。这事儿早就安排好了“群众演员”,根本用不着朱高煦来唱。
在燕王跟前风头太甚,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咳咳!”燕王咳嗽了两声,等大伙儿再度平息下来,又道,“诸位跟俺出生入死,多年情义,俺实在不愿意让诸位跟着送命。齐、黄等朝中大臣,要的只是俺的性命,诸位现在就把俺绑出去送官,或许能将功补罪,保全一二……”
话音刚落,忽然人群里传来一阵嚎啕大哭,声音之响亮,几乎要把殿顶上的瓦都震下来!众人纷纷转头看怎么回事。
哭声来源于一个满嘴大胡子的彪形大汉,哭得非常之伤心,眼泪连着鼻涕一起淌出来了。这么一个猛汉,却哭得像个小孩,众人无不惊愕。
那大汉正是张玉,张玉哭吧,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声说道:“昔日蒙元当国,视国人如猪狗!高皇帝愤而起兵,率羸弱子民浴血奋战,驱逐鞑虏,恢复我华夏衣冠,救我汉家香火,建立泱泱大明!为大业捐躯者,数以千万,创业何其之艰!”
众人顿时肃然起敬,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张玉继续哭诉道:“高皇帝遂封建诸王,相传万世,可是……”张玉瞪圆红眼睛,“高皇帝之陵土未干,诸王便蒙受灾祸,国除身灭啊!更甚者,被诬以不轨之名,他日谁为雪冤?高皇帝血脉,难道要受屈于万世?!”
燕王这时流泪满面,说道:“俺今日就擒,留得诸位,还可以到朝里述说冤屈,若一齐获罪,谁替俺鸣冤?”
顿时大殿上伏倒了一大片,众人纷纷大哭,高呼“太祖”显灵。
就在这时,千户邱福猛地站了起来:“燕王便是束手就擒,诸位便是引颈待戮,朝中黄、齐小人得志,真会饶了诸位?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战死沙场!”
“干!干……”一群武夫首先发出了粗俗简单的怒吼。
邱福趁势振臂道:“干到京师,活捉齐泰、黄子澄献祭宗庙。不战至最后一人,决不罢休。奉天靖难!”
众人一起道:“奉天靖难!”
诸将一拥而上,围住燕王,七手八脚将燕王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簇拥到王座旁,将其按在了上面。接着众人纷纷跪倒。
燕王四平八稳坐在上位,右手一拍扶手:“既然诸位兄弟不惜性命,俺又怎能贪生怕死?”
众人纷纷道:“愿为大王前驱。”
燕王道:“既然如此,俺们还得用智谋。外面那官儿嚷嚷着要捉王府诸官,俺便遂他的意,先让他们进来再说。”
燕王转头向旁边道,“马和,你到门前去,叫布政使张昺、都指挥使谢贵进来察看要逮|捕的人。”
马和拜道:“奴婢遵命!”
不一会儿,就有一群士卒拿着绳子进来了,众文武十分自觉,相互绑了起来。
燕王站了起来,从王座旁边拿起一把重剑,捧起道:“高煦拿着此剑,上斩奸臣,下斩临阵脱逃的怂人!”
朱高煦接了剑,只觉分量不轻,似乎并不是实用兵器,而是拿来装点霸气门面的玩意,不过幸好他臂力过人,用起来倒也恰当。
这时张玉、朱能招呼朱高煦,三人一起出得大殿。早就商量好了的,三人各带一股甲兵,朱能带兵去走廊后面,朱高煦、张玉带兵到前殿殿后。
朱高煦带的人匍匐到大殿后门,一共有百来人,都是王府上的卫队,全部披甲执锐。
因为张信已经来报过信,张信负责抓燕王本人,门外那俩人得到的军令是逮|捕燕王府上的人……按照之前的密谋:现在燕王自己把王府属官绑起来了,两个官员就无理由再对王府用兵,只需要遵照命令干自己的分内事,进来抓人就行了。
北平诸卫所的将士常年在燕王麾下打仗,没有兵部调令,他们才不愿意干兵令之外的事。
朱高煦等趴在那里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动静。初时大伙儿都紧张兮兮地等待着,一动不动军纪非常好,趴的时间太久,终于有的人就开始换姿势,还有人小声说起话来。
旁边一个士卒小声道:“他娘|的,终于要干了,俺们就等建功立业这一天……”
朱高煦耳尖,听到了,便转过头循着声音看去,见那士卒差不多和自己一般年轻,脸上红通通的,十分激|情的样子。
朱高煦没忍住,便小声道:“兄弟,要不了多久,保准你就会觉得还是种地好。”
那小卒茫然地看着朱高煦,也不敢顶嘴,过了一会儿便低头不语。
不知熬了多久,便听得里面燕王的声音大喊:“他娘|的!你想干啥,竟然拿着假公文!”
朱高煦听罢,忽然想起自己在客栈不讲理要翻脸的台词,竟然与燕王的话差得不多!
他立刻站了起来,举起重剑道:“冲!”
朱高煦第一个跳出来,冲进后门,众人争先恐后也冲上来了。朱高煦跑进大殿,见张玉也带着另一股甲兵刚到大殿正门。
大殿中间站着两个红袍官儿,一脸惊恐,其中一个大呼道:“不妙!”
朱高煦瞅准那喊叫的官儿,冲到面前,剑锋快靠近时,他忽然方向一变,变刺为横击,用剑柄在他脸上猛击一记。官儿痛呼一声,踉跄一下伸手捂住脸,朱高煦跳上去,将其按翻在地,又用官员的红袍裹住剑尖,正要找准心脏刺下去……
就在这时,忽然冲过来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正是张玉,张玉二话不说,一刀就捅进了官儿的侧胸。
张玉不管那官儿如何惨叫,将手里的刀在官儿的身体里转了一下,才猛地拔了出来,鲜血顿时溅了一脸。
张玉干|死了朱高煦按住的人,还居然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了朱高煦一眼。




大明春色 第三十三章 忠诚最重要
朝无正臣,内有奸逆,必举兵诛讨,以清君侧!
这是皇祖朱元璋亲口说的话,或许他原本的意思是建立周天子那样的八百年江山,甚至野望是千年帝国。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完全没等到一千年,朱元璋刚入土一年,烽火就再次燃起,迅速从燕王府烧向四野。
北平官员张昺、谢贵被诱斩。当天夜里,副千户朱能率几百人,高喊着太祖的口号,夺取了北平重镇的九大城门!整个战役以伤一人的代价,阵斩敌军九人,很快就结束了。
燕王和别的藩王唯一不同的,不是实际节制的实力有多大,而是常年在北方带兵,建立了深厚的军队人望。
“奉天靖难”的大旗树到了北平各城楼,站在太祖“祖训”的法理高度、大义道德的角度,痛斥奸臣当道的檄文也迅速张贴出去。燕王整合军队,鼓|动士气,整个北平笼罩在狂热之中。
不两日,燕王率众出城迎战宋忠的三万大军。宋忠在自己的军队中散布“燕王杀禁军家属”的流言,以鼓舞士气,不料两军对阵时,禁军家眷出现在战阵前方。宋忠军迅速崩溃,燕王大获全胜。
不到一个月,通州、蓟州,遵化、密云、居庸关、怀来、永平府、松亭关……相继纳入燕王囊中,谷王弃封地逃亡,“奉天靖难”的旗帜如同野火一样在华北平原蔓延,已成燎原之势。
战争的前幕已经迅速拉开,一切其它解决问题的途径化为泡影,大明王朝开国以来,空前的大战不可避免。
朱高煦亲眼见识了燕王的手段,心里只有一个感觉:人在世上,没有套路不行,燕王造反的套路就很稳、很有章法。
……
京师的天儿还没亮,天空一片漆黑。但东华门外已经站满了各种颜色的文官,在紧闭的城门口等待着开门上朝。
无数的灯笼火把照亮了周围的地面,众官的脸在火光下十分凝重,北方的战争讯息,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师。
每天各个地方的塘报雪片般地飞入京师的官府,大伙儿都知道,情况不太好,大多都是投降叛|变的奏报。
时辰还没到,大伙儿都进不去。不过这时有几个人已经从别的城门带进了宫城。
“皇爷一夜没合眼。”太监吴忠轻轻说了一句。
就在这时,黄子澄无意间发现,齐泰一张脸惨白,步履也不太稳当,甚至袖子里的双手还有点抖。黄子澄顿时心里不高兴了,心道:你还是管兵部的,胆子那么小?
“齐部堂,部堂……”黄子澄轻轻唤了两声。
齐泰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黄子澄:“甚么?”
“齐部堂在想啥哩?”黄子澄随口问道。
齐泰喃喃道:“不想事儿真的变成这样了……或许咱们的方略有欠稳妥之处,又或什么小处不太周全、时间有甚么稍许差错……”
黄子澄“斥”地从舌尖发出一个声音,道:“燕王早就野心勃勃,满腹怨气,他要造反,你我拦得住?齐部堂别再想过去的事儿了,现在是全天下攻一隅,想好平叛大将的人选是正事。”
走在后面的方孝孺道:“身为臣子,不忠君主,罪该天诛地灭!”
不一会儿他们就进了御门,但见烛火之间,圣上已经坐在御座上等着了。圣上一动不动,仿佛一直都坐在那里。
几个人拜礼罢,上位朱允炆的声音径直问道:“谁可主帅?”
黄子澄转头看兵部尚书齐泰,齐泰没有要吭声的意思,黄子澄便先站出来作揖道:“臣举荐曹国公李景隆。”
朱允炆没有回答。
这时齐泰终于开口道:“长兴侯耿炳文。”
本来可以容纳文武百官的御门只有几个人,显得空荡荡的,此时又只有零星几个人说话,顿时十分寂寥。
朱允炆的声音道:“长兴侯六十几岁了,尚能带兵否?满朝文武千计,就无人可用了么?”
齐泰忙拜道:“人当然是很多的,庙堂上,臣随便就能数出几十上百个有将才的人,不过长兴侯有名望,号令诸路人马也容易一些。”
齐泰停顿稍许,又道:“圣上,臣遍观北平等诸地塘报,发现燕逆霸占诸城几乎不费一矢,投降者甚众。只因燕逆同是太祖之后,诸官摇摆不定,无战之心。
当此之时,朝廷统领全国八方,控弦百万;而燕逆只北平一地,裹挟者数万而已。朝廷官军只需正面进攻,凭借胜过数十倍之威力,以泰山压顶之势,遂可平定……只要官军不投降,乃必胜之战!”
周围的几个人纷纷点头,很认同齐泰的判断。
齐泰见状,侃侃而道:“故此,平叛大将不必旷世之才,只消忠心圣上。忠贞之将,才是此时最重要的人。
长兴侯嫡长子,娶圣上之姊、江都公主,乃圣上姻亲。而今燕逆叛圣上,两厢交战,以长兴侯的身份,必忠圣上,无投靠燕逆之理。”
这时黄子澄也道:“臣附议。”
朱允炆听罢二人的说辞,很快便赞同道:“善!”
朱允炆又问吴忠:“长兴侯来上朝了么?”
太监吴忠道:“回皇爷,长兴侯一早便来了,现在西华门外,等着开门哩。”
此时天仍然没亮,还不到上朝的时辰,而朱允炆君臣已议事良久。朱允炆道:“宣长兴侯先行觐见。”
“奴婢遵旨。”
又等了一阵,只见一个魁梧的老人昂首阔步走到了御门外,他的乌纱官帽下头发、胡须几乎全白,一张国字脸,步履稳健,走得四平八稳。
来者不是长兴侯耿炳文是谁?
耿炳文阔步走进御门,一边作势跪下,一边中气十足地道:“老臣叩见圣上,圣上万岁!”
“老将军,免跪。”朱允炆的声音道。
耿炳文轻松地收住身体,抱拳道:“老臣谢圣上恩。”
这时齐泰的声音道:“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耿炳文花白的长眉一挑,“齐部堂不服?要不俺们现在就到御门外去,练练?”
齐泰也不生气,摆摆手笑道:“我认输!我一介文官,哪能与老将军过招?”
“哼!”耿炳文发出一个声音。
朱允炆的声音道:“老将军别误会,方才就是齐尚书举荐你,让你挂帅平叛。初时朕还担心老将军年纪大了,现在看来,老当益壮。”
“北伐燕王?”耿炳文说罢沉吟片刻,“圣上,老臣有一言。”
“老将军请讲。”朱允炆道。
耿炳文道:“老臣这身老骨头,上阵尚能一用。不过老臣有自知之明,当年跟随皇祖南征北战,大小战役百计,老臣不敢自大自夸,大多是战绩平平……此生最引以为傲者,以数千人马守长安州,抵御十余万大军围攻月余!
故臣自以为善守而不善攻。今燕王方谋反,圣上欲调兵进击,老臣非良选。”
齐泰忙道:“老将军切勿推辞,辜负圣上厚望。当次之战,老将军只需寻常用兵,必败燕逆。”
耿炳文摇摇头,向上位抱拳道:“皇祖建立基业,已逾三十载,当年老将虽已十不存一,但大明臣民亿兆,江山辈有人才出,比如盛庸,老臣请荐。”
上位问道:“盛庸?是何官职?”
齐泰答道:“回圣上,官至都指挥使。”
耿炳文忙道:“盛庸虽未高位,但此人明辨形势,又沉稳冷静,不贪功冒进、不意气用事,实乃大将之材!”
上位道:“恐不能号令诸将。”
齐泰也劝道:“老将军不要推辞了!”
耿炳文愣了一会儿,只得抱拳道:“老臣受命!”
不多时,天色已渐渐亮了。皇城城门打开,文武百官从东西二门入,皆来觐见朝拜。
方孝孺先出列,将燕王等反贼骂了个狗血淋头。又把燕王传的檄文,逐条痛批,引经据典、引用太祖训话,反将燕王一顿唾骂。从法理、道德的高度,让燕王钉死在不忠诚、道德败坏、狼子野心、为非作歹的耻辱|柱上!
于是大明中|央朝廷,重新夺回了光明的大义,官军再度成为正义之师。
有了大义,皇帝便拜耿炳文为“征燕大将军”,专门点盛庸等将随从,即刻调集大军。择日誓师,以堂堂正义官军、北上平叛!
耿炳文匆匆地和家人道别,准备了兵部公文、帅印、王命、圣旨等一切东西,准备出京了。
副将以及盛庸等参将,在出征之前先来了耿炳文府上,拜拜码头,上了战场好合作。跟着诸将来拜访的,还有毫不相干的徐辉祖。
耿炳文见到徐辉祖,不明所以,弄不清楚啥意思。耿炳文心里有数,本来在皇帝面前,他想过推举徐辉祖的,比盛庸的身份威望高多了;但想想他妹子是燕王之妻,耿炳文很快就作罢,以免自找没趣。
在府上,耿炳文与众人见礼罢,退到后面的院子,又再度与徐辉祖、盛庸另外见了一面。毕竟徐辉祖是国公,耿炳文也不能倚老卖老,太过轻视了。




大明春色 第三十四章 润物细无声
盛庸在边上看着,看耿炳文和徐辉祖相互推让。好一会儿,耿炳文才被按在了上首的座位上。虽然徐辉祖是国公,但毕竟耿炳文是徐达那一批的老将。
徐辉祖随后与盛庸一起分上下入座,俩人前后抱拳道:“愿老将军旗开得胜,一举剪灭燕逆!”
耿炳文回礼道:“老夫与诸位共勉。”
说罢,耿炳文首先望向徐辉祖,“老夫临行前,公可有话与老夫言?”
徐辉祖要没话说,今天为啥要来?
果然徐辉祖沉吟片刻,便道:“俺班门弄斧,说几句多余的话,或许老将军早已知道的。”
“公但说无妨。”耿炳文道,“有何良策?老夫愿闻赐教。”
徐辉祖道:“一个字:耗!”
他顿了顿又道,“燕逆及部众,长年北出塞外,兵戈不曾放下,必骁勇善战,不可轻敌。”
耿炳文道:“公言之有理,老夫会先试试他们的斤两几何,必不敢浪战。”
徐辉祖若有所思,皱间三道竖纹,显得十分郑重其事,“不过,燕逆有一大弱点,北面地窄人少,蒙元败弃元大都后,至今人口钱粮之富庶,远不及南面。昔日燕逆仍是大明之臣,用兵耗费、全仗朝廷调用;今既已反,兵员将才粮秣定然经不起消耗……”
他的两眼精光,“燕逆麾下,文武两缺。心腹将才者,无非高阳王高煦、张玉、朱能、邱福等寥寥数人,尚且堪用。公挥军至北,可以不断消耗其实力为主,再辅以重点围剿之策,找准时机以优势兵力围歼以上数人,燕逆必如断臂!”
耿炳文道:“多谢徐公献策。”
……
此时的北平,初时的狂躁已渐渐平息。虽然紧张依旧,但随着北平周围诸镇归顺,北平的危险暂且不太直观了。
朱高煦一直在燕王身边听候调用,等到这时,起手阶段过去,他才能稍稍松一口气。
他随着大军从松亭关回北平,没有再去燕王府了,径直回家。那天和王贵二人离家,到现在回来,已经快一个月之久了。
韦达、王斌等在燕王打出“奉天靖难”的旗号后,就带兵来到了朱高煦身边,现在一起回府来了。王贵、侯海等人迎接进门。
朱高煦先叫人帮忙扒掉了身上十分不舒服的扎甲,扔到一间屋子里,他便往穿堂走进去。
王贵跟了上来,一面叫大王娘、曹福上来服侍。朱高煦走过前厅的走廊,回顾左右,忽然问道:“杜千蕊呢?”
曹福忙躬身道:“回王爷的话,她走了。”
“走了?”朱高煦愣了一下。
曹福道:“那日王爷与王公公刚出门,奴婢才发现杜姑娘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问她时,她说要回老家。奴婢劝她不住,又不能强留,只好赶车送她出门了。”
朱高煦十分意外,站在原地良久,愣是没说出话来。
或是这阵子风餐露宿的,一回来身体就疲惫了,脑子有点懵,他一时间感觉有短暂的空白。在这种状态下,脑子里挤进来的全是一些琐碎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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