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春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风紧
问完了郭妃所知道的事,薛岩便告辞了。
郭妃仍在屋子里哭骂,一会儿怒不可遏,一会儿愧疚万分、念叨着她害了郭家满门。
走出院子,宦官海涛马上说道:“薛寺卿可不能偏信她信口之言,她疯了!皇后娘娘那时已是皇太子妃、有嫡长子,怎会冒大险干那等事?何况皇后娘娘一向宽厚仁慈……”
薛岩道:“咱们查大案,即便先不管皇后母仪天下仁德无双,我也认为郭妃的控诉有些问题。那枚毒针是怎么放到泥里的?”
海涛愣了一下。
薛岩看了海涛一眼,便又道:“目前看来,毒针只有两种法子放在泥里:或是事先放好,或是王狗儿所为。
假使、咱们只是假设一下,此乃皇后指使。其一,事先放好;大皇子常在那里玩耍,皇后不怕勿伤大皇子吗?其二,王狗儿放的;那么王狗儿应该是皇后的心腹才对。”
海涛忙道:“先帝还在燕王府时,王狗儿就是先帝身边的亲信宦官了,怎么可能与当今皇后娘娘有关系?先帝驾崩之前,王狗儿管着御厨,先帝英明神武,又怎么会用皇后娘娘的人管御厨呀?”
薛岩不动声色道:“因此,事情不能轻易妄下定论呐。”
……一行人走出了皇宫,出承天门,至外五龙桥。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了“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接着“轰”地一声摔倒的巨响。薛岩侧头看去,便见一个骑士摔在了长安右门旁边,马匹倒在地上抽|搐着,骑士在大声痛叫。
皇城内跑马,非得严重万分的急事不可。
那骑士对长安右门的守军喊道:“八百里加急!兄弟扶一把,我要去通政司。”
薛岩张望了一会儿,转头对身边的人说道:“怕是前线有叛军的消息传来了。”
海涛与谭清都点了点头。
三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默默地过了外五龙桥,然后走长安左门、往东走,去太医院。薛岩与太医院当值的官员见礼了一番,便径直走进里面的一间书房,请他认识的李医官来见面。
薛岩拿出了密卷,准备好了文房用度。等李医官来行礼时,薛岩没有一句多的话,抱拳回礼、便径直说道:“请李医官再谈谈银环蛇毒。”
李医官慎重地再次一拜,说道:“银环蛇毒乃剧毒,极其微少的毒液、甚至眼睛也看不见的用量,便能致死人命!
被银环蛇咬伤者,先有麻痹之症状,昏昏欲睡、眼瞳散大,言语困难,或有呕吐恶心之状;其脉象衰竭,呼气吸气艰难,直至丧命。
中毒者,无药可医!很快便陷入昏迷假死之状,被蛇咬数个时辰之后、或许便已完全丧命了。”
薛岩一边点头,一边奋笔疾书。
李医官接着说道:“不过银环蛇虽毒,但伤亡性命、多因活蛇咬伤;且银环蛇习性比较温顺,不会主动咬人,故银环蛇致死人命的事,并不常见。
只因银环蛇毒有极大的限制,其一,口服无效,必得见血才能致人中毒。其二,蛇毒被取出蛇口之后,毒性极易衰减、直至无毒。”
先帝中毒,乃因毒针所致,当然不是活蛇咬伤的。因此薛岩问道:“取出蛇口之后,能保存多久?”
李医官道:“一天一夜……不过太医院做过试验,如果将银环蛇毒取出蛇口之后,放在冰中储藏,最多能保持毒性半个月。”
薛岩轻轻点头,提着笔想了好一会儿。他依据李医官的描述,作出了一个假设推测……
京师城里是没有银环蛇的。主谋者须得在直隶、浙江或是别省先捕捉到活蛇,养起来设法运进京师城内;然后在皇城外面取毒液、用冰窖里的储冰保存,再设法送入宫中。
因为进出皇宫的搜查很严,活蛇不可能弄进皇宫!而毒液的量少,一般的手段、哪怕叫人口尝,必定查不出那是毒液……于是薛岩的推测是,直接运毒液进宫、可能性比较大。
冰藏的毒液在宫中保持十五天之内,如果凶手没找到机会,再从外面运|毒液进宫;或是每隔十来天,便运一次蛇毒,如此便能保证宫中的凶手一直存有毒|液!
而据诸多目睹毒针的人证实,那枚毒针是生了锈的。
铁针生锈、当然不是因为在埋在池边而生锈;蛇毒在泥里保存不了那么久。只有一种可能,铁针本来就是一枚锈针;因为铁锈吸水,浸泡在毒液里之后,上面可以沾上更多的毒液,让谋弑更容易成功!
能够捏成泥人的湿泥,当然不是稀泥、应该是比较干的,很难让毒液稀释;所以也不能排除事先放好毒针、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之可能。
薛岩至此推判:凶手用银环蛇毒弑君,是有可能办到的事!
“有劳李医官。”薛岩放下毛笔,拱手拜道。
李医官忙作揖道:“此乃下官之本分,下官告辞。”
李医官说罢,看了一眼司礼监太监、锦衣卫指挥使,半句多余的话也不问,径直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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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色 第五百七十五章 时日无多
湖广都司八百里加急奏报到京。
汉王叛军陆师乘坐数百艘战船、已经进入大江,正在向武昌府靠近!官军在大江上的水师业已荡然无存,水师残部或投降被俘、或逃离大江流域;敌军船队畅行无阻,预计七八天之后进抵直隶、甚至时间更短!
皇帝朱高炽在东暖阁见到急报之后,唯有长吁短叹。
七八天,他的在位时间只剩下七八天了吗?兴许还能长一点,如果京师的官军、能暂且挡住叛军的话……
朱高炽想到自己做燕王世子、皇太子小心翼翼受尽委屈的半生,好不容易熬到了皇位上,却很快就要被掀下来了;他不禁悲从中来!最过分的,莫过于还得身败名裂!
这一把龙椅,真不好坐。有时候坐在上面的人,实在是太惨了,关键是没有退路,想服软求饶都不行。
忽然一个声音道:那是你因为不够狠,太容易宽恕别人了!
朱高炽吃了一惊,回顾东暖阁隔扇之内,发现只有一个宦官侍立在侧,并没有别人。而那个宦官只是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更没有说话。
朱高炽顿时明白是“那个声音”,有好一阵没有出现的心声。
然而“那个声音”也显得苍白无力;时到今日,根本不是靠心狠手辣、便能解决问题保住皇位的。
朱高炽只能面对现实,如果能洗掉弑父谋君、大逆不道、人神共愤、唾骂万年的罪状,他便能满意了。
他坐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去传召大理寺卿薛岩觐见,再传大臣入内、商议军机。”
宦官道:“奴婢遵旨。”
等了许久,一个宦官入内禀报道:“皇爷,大理寺薛寺卿奉旨觐见。司礼监太监海涛、锦衣卫指挥使谭清,亦在斜廊上候着了。”
朱高炽道:“先叫别的人都在斜廊上等着,等朕见了薛岩,再叫他们进来。”
“是,奴婢遵旨。”
薛岩走进东暖阁,面对御座上的朱高炽行叩拜之礼。朱高炽有些心焦地说道:“免了。朕叫你查的案,今日进展如何?”
薛岩起身拱手道:“回圣上,有一些进展,但尚未查实主谋。”
“怎么说?”朱高炽道。
薛岩道:“臣遍访涉事之人,对嫌疑者逐一推判。臣以为,原御厨太监王狗儿可能是凶手,他的嫌疑最大!但郭妃以及……等人仍不能全然判定、是否涉案。一切尚需时日,以便去伪存真。
不过如今看来,主谋者绝非寻常人,他(她)在宫中必有一些势力,否则无法收集、运送、私藏蛇|毒;甚至连东宫也进不去。
臣此前已在诏狱见过王狗儿,但他绝口否认、大呼冤情。臣还要去见他,最大的突破之处、或许正在王狗儿身上。”
“王狗儿?”朱高炽沉吟道,“俺记得先帝被刺伤之时,王狗儿便以嘴吸|毒……”
薛岩道:“圣上明鉴,这等事可能是王狗儿惺惺作态罢了。若大逆不道之事确为王狗儿所为,他必深知银环蛇毒之性,情知口服无用,吸|吮毒血不会有性命之忧;且银环蛇毒是剧毒,已经见血一会儿了,再去吸|吮毒血、对中毒者无甚作用。”
朱高炽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可王狗儿很早就在燕王府当差,‘靖难之役’时还带兵立过军功,他为何要谋害先帝?幕后主谋是谁?”
薛岩道:“或为建文朝余党。更甚者,建文余党或与宫中一些人勾结……”
“宫中哪些人?”朱高炽问道。
薛岩愣了一下,拱手道:“臣尚未推判出结果。”
朱高炽不满地说道:“王狗儿乃先帝心腹太监,他一个阉人还有何不满意的;建文君臣已彻底覆灭,王狗儿现在还与建文余孽勾结,没有任何好处!
薛寺卿只是推测,不仅没有人证物证,连王狗儿与建文余党勾结的理由、也未能查实。一切全都是揣度,如何取信于天下?”
薛岩忙道:“臣有罪,必定竭尽全力继续详查!”
“八天之内,能查出结果吗?”朱高炽问道。
薛岩一脸难色:“这……”他接着拜道:“臣必软硬皆施、想方设法,让王狗儿开口!尽力完成圣上之重托。”
朱高炽沉声道:“薛寺卿得赶紧的,不要有何顾虑。现在宫里的甚么权贵,有谁不能得罪?”
“是,臣得了圣旨,不敢畏手畏脚!”薛岩道,“只要王狗儿一开口,臣便能顺藤摸瓜,查出幕后一干人等,得到供词与证据!”
朱高炽想了想,说道:“一会儿朕写一道圣旨,准许王狗儿将功补罪。只要供出真正的主谋,可让他死得舒坦一些、死前还能帮他完成一些心愿。”
“臣谢圣上。”薛岩道,“郭铭,也是案情进展的口子之一。臣推判,弑君大罪应非郭家所为,但郭家可能是此事中的一环。”
“郭家勾结建文余党?”朱高炽问道。
薛岩摇头道:“圣上明鉴,臣以为此案之主谋,在谋划大事之时、曾将郭家布局在内。郭家是此案中的替罪者。
郭妃与当今皇后的新仇旧恨,不过是被利用了。真凶主谋在一番部署之后,使得郭妃的嫌疑极大,反而让真凶有机逃脱……而那个向郭铭进献银环蛇药酒的方士,可能就是同犯之一。臣审讯郭铭,便是为了尝试找到那个方士。”
朱高炽沉思了一会儿,有鉴于薛岩在查“赵王谋反案”时表现不错,朱高炽便点了点头、用赞许的口气道:“尽快、一定要查出真凭实据!朕须一干大罪贼子的供词、证物。”
薛岩拜道:“臣领旨谢恩。”
朱高炽抬手,用力一挥。
薛岩又道:“臣告退。”
朱高炽做皇帝的时间不长,但也发现几个人才。一个就是薛岩在断案方面很有能耐,另外还有魏国公徐辉祖、兵部尚书茹瑺;而这些人都不是旧东宫党羽,更不是朱高炽的心腹。
在此之前,兵部尚书茹瑺便预料:汉王会以前锋乘坐水师战船、长驱直入直隶。茹瑺的推测,之前被很多大臣质疑;结果今天朱高炽便收到了八百里急报,汉王叛军真的以孤军深入了!
朱高炽的心里,已经认可茹瑺的见识能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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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色 第五百七十六章 还能抢救
东暖阁里有一道隔扇,上面裱着云锦刺绣。锦缎有些透光,隔扇里的铜灯架上点着的灯光、大臣红色袍服皆隐约可见。
不少官员今天表现得很沉默。估计一些人觉得朝廷已经完蛋了、还须商量甚么方略?反正城破那一天迟早都会来,迟来不如早来、反倒能痛快一些!
然而,皇帝朱高炽确实希望那一天尽量推迟;他还想挣扎一下,拖一天算一天。
朱高炽一面埋头看着黄绸御案上的奏章,一面沉思着甚么。袁珙等人正在说话,甚么迁都的建议也说出来了;也有主张死守京师各城,然后下诏天下勤王的……大臣们似乎没别的招数;这些方略,当年建文皇帝也干过,但都没起到甚么作用。
有好一阵子,朱高炽连头也没抬一下。
就在这时,兵部尚书茹瑺开口道:“臣启奏圣上……”
朱高炽立刻抬起头,目光投到茹瑺脸上。
茹瑺道:“投降的水师船只数目、兵部皆有册可查,臣以此推测:叛军前锋只有五万到七万陆师。
但若这数万步骑忽然陈兵京师城外、大江上飘满敌船舰队,阵仗依然很大!此时此刻人心惶惶,京师将士、官民因流言而惧怕汉王如虎,若官军困守京师、怕是守不住的;必定有人想开门邀功!
故臣主张:其一,兵部应立刻下令,分调步骑增援进驻镇江府、太平州(马鞍山市)二城,屏障京师南北两翼;并阻止叛军在京师近左之江畔、找到立足据点。
其二,部署京师必要城防之后,主力应聚集驻扎在城外,寻机与叛军前锋决战,以图击溃叛军前锋!在官军士气消沉之时,应以攻代守、鼓舞军心,保卫京师之安危。
其三,圣上应尽快选择一员大将,以布置直隶会战之战策。”
朱高炽听罢,想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道:“茹部堂言之有理。”
皇帝支持茹瑺,于是众臣便也不怎么反对了。陆续有人附议起来。
朱高炽又问道:“直隶决战,谁人可出任朝廷官军主帅?”
暖阁里议论了一阵,袁珙说道:“以臣之见,最好的人选是魏国公。”
朱高炽听罢,下意识点了一下头,他的心里也很认可徐辉祖之将才。
这时杨士奇拜道:“圣上,臣以为应先派快马去南昌府,召薛禄谭忠二人回京。”
杨士奇的话提醒了朱高炽。朱高炽这时也想到了,徐辉祖有可能不愿意出任主将!直隶的大军是朝廷剩下的最后力量、攸关存亡,总不能逼迫一个不情愿的人出战,那也太儿戏了!
而薛禄与谭忠虽然屡战屡败、名声扫地,但这两员大将至少有两个长处:可靠、尽力。
朱高炽想罢,便道:“即刻下旨,命薛禄、谭忠尽快回京!”
“臣等遵旨。”
一番紧迫的决策之后,暖阁里安静了一会儿。朱高炽抬起手臂,撑着下巴,一副思考的表情。
朱高炽在寻思,怎么才能让徐辉祖心甘情愿地带兵、并尽力作战!
现在汉王叛军总兵力、已经远远超过朝廷可调动的军力,但叛军前锋孤军深入;于是在直隶会战的战场上,官员兵力仍有有绝对优势!此时再有徐辉祖这样的大将之才统兵,官军在直隶取得一场胜仗、还是有机会的。
即便官军在直隶会战中、击败了叛军数万前锋,大势仍无法改变;不过胜仗可以鼓舞官军士气,拖延更长的时间。朱高炽眼下很需要时间!
……
京师太平门外,庆寿寺是永乐初以来、地位超然的一座寺庙。盖因太宗皇帝之心腹谋臣姚广孝,正是此间主持。
寺庙后面的僧房里面,居然关着一个女子,但没有人敢多言此事;更甚之事,另一间僧房里关押的、是锦衣卫武将姚芳!
胆敢在京师私押锦衣卫武将的和尚,可能除了道衍没有别人了。
姚芳盘腿坐在一张蒲团上,显得很安静,他正沉思着甚么。
就在这时,僧房打开了。庆元和尚端着一副木盘进来,那木盘上不仅放着酒壶酒杯,还飘着一股红烧肉的肉香味!
“贫僧等吃素,不过姚将军并非僧侣,可不禁荤腥。主持亲自吩咐,不能亏待了姚将军。”庆元和尚好言说道,将木盘里的东西、一一放在一张木案上。
姚芳站起来,抱拳道:“晚辈多谢叔公关照。不过晚辈一向忠心耿耿,叔公对我兄妹养育之恩、晚辈也无日不感念;叔公有事吩咐便是了,为何要将我关在此地?”
庆元看了姚芳一眼,双手合十道:“主持当然是信任姚将军的,更不会为难你。这事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姚芳皱眉想着甚么。
这种说法当然有不合情理之处。如果道衍只是做做样子,那抓姚芳的相好王氏作甚?因此道衍应该从某些迹象察觉到了甚么,至少已经开始猜忌姚芳!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姚芳一直在表忠心;庆寿寺的和尚也没难为姚芳。彼此之间没撕破脸,暂时都不想说透罢了。
庆元又道:“圣人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令妹姚姬已受封为汉王夫人,且如今汉王的形势很好,难不保女子贪图富贵变心呐……”
姚芳忙道:“小妹绝非那等忘恩负义之人。请我叔公安心。”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和尚忽然掀开房门,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附在庆元和尚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声音很小,但是三个人都离得很近、姚芳似乎听见了片言只语,他急道:“王姑娘怎样了?”
庆元和尚看向姚芳,淡定道:“姚将军稍安勿躁,没多大事。贫僧过去看看。”
姚芳又忧心忡忡地说道:“你们对她怎么样了?”
庆元和尚皱眉道:“贫僧等皆是出家之人,一向对王氏以礼相待。姚将军放心罢。”
姚芳道:“我要去看看她!”
“稍后有人带姚将军过来。”庆元和尚道。他说罢急匆匆地走出了僧房,将门锁上;接着径直往关押王氏的地方走去。
王氏正是姚芳的相好。据姚芳交代,王氏是原翰林院修撰王艮的亲妹。
当年燕王的“靖难军”入城后,王艮念及他是建文帝门生、首榜进士,羞于背叛君主投降燕王,遂在家服毒自杀了!但王家人怕被牵连,谎称王艮染疾病逝、发丧下葬。
不料后来有人告密了此事内情。御史陈瑛弹劾、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抄家,后来王家男丁全被杀掉,女眷送入了教坊司。
锦衣卫武将姚芳也经手了此事。姚芳被知书达礼、温柔貌美的王氏所迷,便仗着道衍大师的关系、想办法讹诈锦衣卫和教坊司的人,将王氏带出了教坊司;并把王氏私藏在京师,与她长相厮守。
后来王氏的存在,渐渐被道衍的人所察……
庆元和尚走进一间僧房,看见一个郎中正在往王氏嘴里灌药水!庆元低头一看,发现地上有一只撒了汁|液的小瓷瓶。他马上问道:“王氏中毒了?”
一个和尚道:“她身上私藏了毒药,今日忽然服毒,幸好门外有人察觉!”
庆元和尚又问道:“能救活吗?”
郎中转头道:“大师无虑。所幸发觉及时,只消以药水洗出腹中毒药、再服以汤药解毒,她应无性命之危。”
庆元和尚微微松了一口气,皱眉问道:“这么长时间了,为何没搜到她身上的毒药?”
旁边的和尚弯腰道:“拿住王氏的当天,徒弟们请了袁寺卿家的妇人搜身,但那瓶子必定藏得隐秘、那妇人也很疏忽,便没搜到东西!后来没人敢搜她的身体了,徒弟等都是出家人……”
庆元和尚下令道:“再找袁寺卿家那个妇人从后门进寺,仔细搜查王氏!”
“是。”
折腾了良久,王氏又被人灌下了汤药,人被看住坐在一把椅子上;郎中告退。这个郎中虽然是熟人,但庆元还是反复叮嘱他不能声张。
这时姚芳的手被反绑着,走进了这间僧房。
庆元和尚回头看了一眼姚芳关切的眼神,便皱眉问王氏:“有人非礼为难你吗?”
王氏轻轻摇了摇头。
庆元又问道:“那你为何要服毒?”
王氏动作无力,眼睛却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门口的姚芳,幽幽说道:“姚将军是锦衣卫将军,那么厉害的人、你们也敢抓他,必定来头不小……姚将军对我已有大恩大德,我宁肯一死、也不想连累姚将军,让他受人要挟……”
姚芳向前走了两步。他表现得很克制,马上忍住、停下了脚步;但他动容的神情,早已写在了脸上!
庆元道:“王施主不要再多心了,也不用管这些事。贫僧等并不会为难姚将军、更没有要挟他,很快就会放了你们。姚将军,你说是也不是?”
姚芳用力点头道:“庆元大师说的不错!王姑娘,你千万别再做傻事了。”
王氏柔声道:“妾身不该让将军担忧。”
姚芳好言宽慰了一句,眼睛一直没从王氏身上挪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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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色 第五百七十七章 浮肿
夜幕降临之后,庆寿寺的主持房里才响起了木鱼声。木鱼声持续到夜深,终于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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