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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风紧
这里并不是冷宫,位置也不算偏僻;距离西六宫、御花园都很近。而且马恩慧与她身边的人,可以四处走动散心,她有时候还会去御花园走走。
宫中内务府给她的用度、对待都很好,日子比凤阳的时候简直好多了;几乎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不过她在两个地方的感受,也有共同之处,那便是:闲。
马恩慧已经脱离了权力中枢,无论在外廷、还是皇宫,她都到了边缘。最近的各种典礼、命妇们在大善殿那边朝见皇后、宫廷嫔妃们在坤宁宫的礼仪,马恩慧都不用参与;她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任何事做了。
于是她的日常起居变得越来越慢,像今晚她沐浴更衣,便花了接近半个时辰。反正也不急,沐浴之后,她还让宫女们给她修剪脚指甲。在皇宫里住了没多长时间,她在精心侍候之下,竟然比原来更漂亮了。
虽然很闲,日子倒也不甚无聊,至少可以与宫女们说说话聊一聊。身在皇宫,可以谈的事太多了。
正在宫灯下给马恩慧细心修建指甲的宫女巧儿,便一边做活,一边说着话:“前几天,附近的院子里又住进来了一个人,夫人猜是谁?”
马恩慧随口道:“皇后的姐姐郭夫人。”
巧儿立刻抬起头,有点惊讶地说道:“您已经知道啦?”
马恩慧微笑了一下,心道:我当年做皇后的时候,你们还没进宫。我现在没被幽禁,皇宫里这种比较重要的事、若我都不能知道,那我以前怎么当皇后的?
她便随意地说道:“我听奴婢们说的。”
巧儿立刻兴致勃勃地说道:“听说她(郭嫣)原先是废太子的妃子。而今废太子一家人都去了凤阳,就因为她是郭家的人,便得到优待。皇后娘娘一句话,她就住到这边来了,还有十几个人侍候着呢。贵人,总是贵人啊……”
巧儿心直口快地说了一通话,似乎意识到了多嘴,赶紧抬头看了一眼马恩慧。马恩慧只是面露微笑,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宫女这才放心了下来,轻轻呼出口气,忙又道:“夫人您也是贵人,听说连圣上也念着您的恩。如今这宫里呐,还得与圣上那边亲近的人,才有好日子过……夫人,要不您去郭夫人那边,走动走动?”
马恩慧点了一下头,不动声色道:“渐渐地,天气要热了。我记得院子里还有几匹薄丝料子,你一会儿拿一匹出来包一下。我明天给郭夫人送去。”
巧儿顿时有点洋洋自得的模样儿,似乎因为她想得周全、建议得到了采纳,颇有些喜悦,她忙道:“是。”
修建完了脚指甲,巧儿拿布鞋给马恩慧穿上,她便拿着剪刀、端着木盆出去了。
刚才还神情恬静、面有微笑的马恩慧,这时脸上的笑意马上消失得一干二净!
……马恩慧不恨郭嫣,文圭的事应与郭嫣无关;但是马恩慧对废太子一家人,都没甚么好感,无须任何理由。
不过,郭嫣与废太子妃张氏,似乎有深仇大恨;而郭嫣的儿子朱瞻垲,又与高炽一家休戚相关……所以马恩慧现在还不能确定,郭嫣是敌是友!
马恩慧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卧房里的木地板上轻轻踱着步子。她心道:郭嫣虽落到了今天的境地,但她妹妹是皇后;或许我与郭嫣结交,能有机会与皇后说上几句话。
所以刚才趁巧儿建议,马恩慧立刻就答应、主动过去走动一番。但马恩慧心中早就在掂量这件事了,根本与巧儿的说辞无关。
总之马恩慧最近无事可做,先与郭嫣走动几次,才能揣摩着郭嫣究竟是甚么样的人、怀着心思。在此之前,马恩慧并不能确定该如何与郭嫣相处……
琢磨了一会儿郭嫣和高炽家的事,渐渐地、马恩慧的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她心里立刻冒出了一句话:文圭甚么都不懂,他有甚么错?
更重要的是文圭一点威胁也没有!连暴|戾的朱棣,也因此想把文圭关在凤阳、手下留点亲情;但废太子夫妇,竟然对那可怜的孩儿也不放过!
这还不算。废太子派锦衣卫指挥使谭清办了歹事,还明目张胆地给马恩慧递话:您好生想想,究竟做错了啥?!
那种赤|裸|裸的轻蔑嘲弄、肆意蹂|躏的嘴脸,马恩慧仿佛亲眼看见了,至今无法淡忘!
她的心口一阵起伏,难以将胸中的火焰熄灭!但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因为文圭之死的伤心愤怒;还是因为被人得意洋洋地践踏之后,想一定要还回去的执念。





大明春色 第六百三十三章 普世道德
近日朱高煦都没有去玄武门,一早上他从皇贵妃宫出,便径直去御门、与大臣们见了个面。
接着他带着太监侯显,往西边的柔仪殿去了;柔仪殿正位于武英殿的北面。
前安南国王后陈氏、以及她的儿子陈正元便住在柔仪殿内。他们不久前跟着汉王府家眷一起进京,然后被安顿于皇宫,暂住在了这里。
柔仪殿不在后宫区域,原先太祖皇帝常燕居在此,读读书、与老兄弟们聊聊天。但后来的皇帝们,很少呆在这里。
“皇爷,奴婢是否派人去知会陈氏迎驾?”面目方正的太监侯显在轿子旁说了一声。
朱高煦道:“不用了,我先见交趾省的正副二使。”
侯显忙道:“奴婢即刻去安排。”
朱高煦的对外策略,与太宗皇帝相比、显已截然不同。
朝廷与蒙古诸部的关系恶化,但朱高煦登基之后、完全没有要遣使去蒙古的意思(省得又被杀死使节,自取其辱);此时交趾省的叛军遣使过来,朱高煦也没正式接见,而选择了这处太祖燕居的地方见面。
他到了柔仪殿,便在正殿上方的宝座上入座,这把椅子似乎是太祖坐过的。朱高煦想象着皇祖坐在这里看书的情形,也找来了一本书,十分放松地一边看书、一边等着要召见的人。
但是他手里的书,良久没有翻过一页,他甚至不知道、手里这本是甚么书。或许这样只是一种思考的姿势而已,与这座宫殿里四面挂着字画的装潢、也是十分吻合。
许久之后,一男一女便走进了殿室内。交趾正副二使,还是原来的那俩人,朱高煦在云南就见过了。正使是个女道士,叫陈仙真;副使是个武将,叫阮景异。
“臣等拜见大明皇帝。”二人行礼道。
他们没有下跪,按照明朝与交趾省的关系,这是不合礼的。但这里没大臣,朱高煦也不想急着计较;这也是他不愿意在正式场合接见使者的缘故之一。
大明自有礼仪,双方的礼节就表示了关系和态度;若是在大殿上,直接就因为礼数闹翻了,还有谈判的余地么?
朱高煦的身体侧着,用侧脸对着宫殿中间,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原先朕叫陈季扩将功补罪,他却不愿意支持‘伐罪军’;现在朕做了大明皇帝,他又派你们来。陈季扩对朕没有寸功,还上书想受封国王,怎么可能?”
陈仙真道:“国君(陈季扩)与诸臣亦悔此事。”
皮肤晒得黝黑的阮景异道:“我国君乃安南国宗室,今备贡礼进京,只想受大明皇帝册封国王,则向大明称臣纳贡!望皇帝恩准。”
朱高煦道:“被胡氏弑杀的前国王之子、陈正元在京师,他在法礼上,比陈季扩更合法。”
阮景异道:“怕安南国文武不认此人。”
“拥兵自重嘛!”朱高煦将手里的书扔到桌案上,冷冷道,“既然你们想在朝廷受册封、得大明认可,便要遵守我朝普世之道德!名正言顺的国王嫡子、不能继承王位,这天下还有道德,还有秩序吗?”
阮景异愣在那里,憋出一句话道:“形势如此,有时怕不能只讲究礼仪道德……”
朱高煦不等他话音落地,马上说道:“礼仪道德不讲究,那你们为何要打陈氏宗室的旗帜?而占据乂安城(义安省)、蓝山等地的黎利拥兵自重,也想当国王,朕应该册封谁?”
陈仙真是个道士,却也是个女子,她的话就要温和一些:“皇帝息怒,贫道听说汉朝有西汉、东汉之分;东汉开国皇帝的人选,亦非只看礼法。安南国陈氏曾被乱臣胡氏灭亡,而今重兴王室,宗室功高者、理应为王。”
“帮助陈氏最多的,正是大明朝廷;否则现在交趾地区,已经姓胡了!”朱高煦道。
他顿了顿,忽然缓下一口气道:“不过照阮副使的说法,咱们先搁置礼仪道德,讲讲现实也是可以的。”
陈仙真道:“请皇帝示下。”
要不是想谈谈现实,朱高煦也不用亲自接见使者了。
他便先轻快地叙述道:“朕从驻交趾省大将黄中、以及诸文武的奏章里,了解到此时交趾地区的形势,似乎比较混乱。除了东关城(升龙、河内)大明驻军,交趾省大抵还有三股较大的势力。陈季扩、陈頠、黎利。
这些人互有恩怨猜忌,但因认为明军威胁较大,目前结成了疏密不一的联盟,想一起对抗大明官军。
先是陈頠,见陈氏胡氏政|权覆灭,最先称帝;但他急于进攻东关,与麾下大将生出芥蒂,还杀了你阮景异的兄弟。陈頠还没搞|出多大的风浪,手下几股较大的人马就叛|变了!阮景异等人便私下找出来一个陈季扩,一众大将以此结盟,暗算了陈頠,把他抓了起来。
接着才是陈季扩被拥护称帝,陈季扩到处攻打我朝‘交趾布政使司’设立的州县,所以名声才那么大,盖过了陈頠。以至于许多大明官员不知陈頠、只知陈季扩。
实际上陈季扩的势力,还不如陈頠,他只是诸大将拥护的傀儡。诸将里还有一些支持陈頠的人马,你们因明军威胁太大、为了不削弱实力,便又把陈頠放了;双方达成妥协,给了陈頠一些人马,占据了交趾省南部地区,并称为‘太上皇’。
最后那个在蓝山起兵的豪强是黎利,凭借险要和山林,占据了蓝山、乂安等地。黎利就比较聪明了,他不称帝,还向陈季扩讨了个王来当;也不做出头鸟,就等着你们去对付大明官军。名义上这三股势力都结了盟,有了上下关系。可他们互不能管束,都是比较独立的势力。是这样吗?”
朱高煦说到这里,又道:“若大明官军真的退出了交趾省,这三股势力,还能相安无事么?”
阮景异拜道:“皇帝英明,所知甚详。”
朱高煦又摇头冷笑道:“但大明官军不会退出交趾省!胡氏暴|政是我朝之功绩,当然要完成初衷,为前国王的儿子,将王位夺回来!好叫四海诸国,都遵守普世道德。”
阮景异忙问:“皇帝之意,不再占领安南国为一省之地了?”
朱高煦道:“太宗皇帝的初衷,也是为陈氏讨回公道;只不过在战后,一时没有找到陈氏宗室,大臣与交趾军民进京请愿,太宗皇帝才暂时将交趾之地、划入大明治内管辖。而今朕已找到了陈正元,自当重建安南国,还政陈氏。”
朱高煦稍作停顿,又道:“朕有个法子。陈季扩只是个被拥护上位的傀儡,你们那些人能拥护陈季扩,何不拥护陈正元?陈季扩、陈頠去帝号之后,仍为王族宗室享荣华富贵;你们仍做安南国大将。大伙儿拥护陈正元,灭掉叛军黎利,一起享太平盛世,岂不美哉?”
阮景异与陈仙真对视了一眼,阮景异看着她微微摇了一下头。
朱高煦看到了这个细微动作,心里清楚阮景异的想法:虽然两个人选都是提线木偶,但陈季扩是安南人的傀儡、陈正元是大明朝的傀儡!
阮景异道:“臣等进京,乃请旨皇帝册封,此事恐不能做主。”
朱高煦点头道:“你们把朕的意思带回去,叫大伙儿多想一想。不要有侥幸心,大明官军能有一次‘征安南国之战’,有第二次并不难。到那时,还想退而求其次享用荣华富贵,便不可能了。”
阮景异道:“我等自当把皇帝的意思,带回去商议。”
朱高煦叹息了一声,轻轻挥了一下手,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许要大家坐下来谈,总是避免不了先血流成河,不然如何甘心?”
“臣等告退。”阮景异二人执礼鞠躬道。
朱高煦却忽然道:“正使请留步,朕与你单独再淡淡。”
陈仙真合拳拜道:“贫道遵命。”
朱高煦站了起来,往后面的门走去。身后传来了太监侯显的声音:“正使请。”
正殿后面、还有一间小一些的宫殿,称作退思殿。里面摆着琴瑟等物,古朴简洁,与正殿的堂皇有所不同。
朱高煦等陈仙真进来,便挥了一下手。太监侯显躬身退了出去,掩上了殿门。
陈仙真转头看了一眼,然后悄悄注意着朱高煦的神态举止。
朱高煦的心里很清楚:太宗时期征安南国之战,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所以交趾地区新起的势力,都对大明朝的承认和册封十分执着,连续遣使来,正是为了得到大明朝廷的认可。
他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陈仙真的相貌和身段,终于开口道:“陈季扩与身边那些人,是不是觉得朕喜欢尼|姑与女道?”
陈仙真屈膝道:“贫道确实是道士、也是宗室,并没有假。”
朱高煦道:“陈季扩递出了和平的意思,朕也是有诚意的,岂能一而再地推拒陈季扩的好意?”
陈仙真的脸颊有点红了。
朱高煦的目光仍停留在她的身子上,虽然她穿着长袍,但女子的线条轮廓仍十分明显。陈仙真被肆无忌惮地看着,她一脸难堪与不好意思,不过她的手却缓缓地放到了自己的腰带上。




大明春色 第六百三十四章 解着意味
王后陈氏来到了柔仪殿正殿后面,但是被太监侯显拦住了。侯显道:“王后且慢,皇爷正在里边、与陈季扩的正使商谈军国大事。您先等着,一会儿咱家进去通报。”
陈氏几天前便知道、陈季扩又派使者来了;但她刚刚才得知朱高煦在柔仪殿,这才赶了过来。
“有劳公公。”陈氏好言道。
话音刚落,宫殿里面便传出了一阵声音。那声音十分忘我、以至于连殿门外都清晰可闻。刚刚还在说商议军国大事的侯显,顿时面露尴尬之色。陈氏与他面面相觑,她的脸色一变,顿时一阵心烦意乱。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那所谓“正使”第一回就能有这般情状,倒也不易;陈季扩使的就是美人计,送到皇宫里的女子、当然不敢不是清白之身。
“那个……交趾那边的习俗似乎与大明不同,竟用妇人为使者。”侯显难堪地说道。
陈氏没有回话,她站在砖地上有点走神。她不经意间想着里面那“正使”的感受,又不禁想起了在升龙城郊外那个庄园、第一次见到朱高煦的光景。
她还记得当时朱高煦的气味,他刚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身上散发着一种混杂汗味的气息;朱高煦递给她的那张手绢,后来她捂在鼻子上使劲嗅过,也是同样的气味。也难怪她记得那么深。
陈氏的眉头一颦,渐渐露出了气恼、烦乱的神情。
等了许久,殿门打开了。侯显见状抱拳道:“咱家这便去通报。”
侯显走到了殿门口时,便见一个穿着道袍的女子、有点慌乱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袍服有点皱和凌乱。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册刻意地放在长袍下方一个位置,似乎可以遮掩着甚么污迹。女道的帽子也微微歪了,此时她一边走、一边正伸手抚弄帽子下有点乱的鬓发。
女道脸色很红,快步走了出来。从陈氏身边经过时,女道放慢了脚步,目光注视在陈氏脸上。女道似乎看出了陈氏是安南人!
因为陈氏穿的长袍,在裁剪上与明朝汉|人女子的衣裳,还是很有区别的。
陈氏也回应着女道的目光,眼神不善地盯着她。
这时女道观察了好一会儿陈氏,开口用安南话说道:“王后既然对皇帝动心,何不与我一起留在大明皇宫?”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般不要脸?”陈氏忍不住把心中的不快说了出来,并不怀好意地盯着她刻意遮掩的位置。
女道竟未发火,却笑了一下,快步离开了。
陈氏转头看了她一眼,心中的火无处发,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忍了。她心道:这妇人的见识不简单,顷刻间便猜出了我是安南国王后;但她说甚么动心,从何瞧出?
没一会儿,太监侯显回来了,他上前抱拳道:“王后里边请。”
陈氏便走进了殿门,见朱高煦正若无其事地坐在一把椅子上。
“圣上,陈季扩的美人计,滋味如何?”陈氏露出一丝冷笑问道。她下意识地挺起了胸脯、远远比刚才那女道更加丰|腴。
朱高煦的脸皮似乎很厚,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道:“一般罢,朕不太尽兴。不过把自己的快活、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这等事并非朕之所愿。”
他说罢,手指在扶手上缓缓地敲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好像在思虑着很深的问题。
陈氏这才冷静下来,发觉刚才自己的口气不善。想到她们母子,眼下只能依靠已经做了皇帝、手握大权的朱高煦,陈氏忙收起了心中的不平,忍耐着屈膝执礼道:“臣妾拜见圣上,失礼之处,请圣上降罪。”
她的态度变化非常快,简直十分突兀。
果然朱高煦也感觉到了,顿时打量着陈氏。
朱高煦沉吟片刻,开口道:“王后不用担心,朕说过,会让陈正元做国王,那便不会轻易改变。不仅因为朕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还因此事不是个人私事。大事往往没甚么感情可言,更难凭个人的喜怒哀乐、而有啥变数。”
“谢圣上大恩,臣妾不敢忘。”陈氏仍然很客气地说道。
“嗯……”朱高煦点了点头。
陈氏又小心地问道:“那女道必定是陈季扩的心腹,带着使命而来。圣上既不愿册封陈季扩,再留她在宫中,会不会有些不妥?”
朱高煦看了她一眼,冷静地说道:“陈季扩是个傀儡,只要他去了帝号,便不是甚么麻烦的人物。你的王子要做国王,关键是要招抚陈季扩手下那些军阀;再加上大明驻军作为后盾,陈正元的王位才可能坐稳。”
陈氏听到这里,顿时产生了些许安心,更对朱高煦有依赖信任感。
她却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多希望儿子也是朱高煦这样的人!武功盖世,可以以寡击众、正大光明地击败政|敌,又有睿智驭下、稳固地位。那样她也不用成天胆战心惊、颠沛流离了。
她回过神来时,见朱高煦正在盯着自己刚才挺起的胸脯。他的眼神很有热度,而且似乎有穿透力,正在透过她的衣裳、揣度着事物的形状与姿态,揣度她的心思。
俩人对视了片刻,仿佛都在从彼此的眼里、解着对方的意味。
朱高煦刚才冷静的语气不再,忽然变得温柔起来:“朕未见你之前,便已常常念及;待见到你时,只觉果然不负艳名。你真的很美,面目美艳隐约有异域风情,身材也是丰腴婀娜。难怪那陈兴旺为了你、连性命也不顾。”
陈氏听到朱高煦的声音,不仅温柔满满的赞美,还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她忽然很高兴。或许女子也有征服的欲|望,看到当世最厉害的男子、为她动心,陈氏心里很是快意!
她的脸微微一红,但很快心里又凌乱起来。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稍稍冷静……陈氏想要的是,回到安南国、让亲生儿子得到他应得的东西!她明白自己不能委身于朱高煦。不仅因为她的身份不便,而且她预感到一旦有肌肤相亲,恐怕要陷进去!
陈氏心里懂得,她本来就有点沉迷于朱高煦的气息、力量。若是再毫无保留地接受他身体里的东西,尝到那亲近的快乐;那时她再要自己离开去万里之遥,怕是非常痛苦,到时候可能无法决断!
她看了朱高煦一眼,语气忽然冷淡了下来:“圣上帮助我们母子,不是因为大事吗?我美貌与不美貌,又有甚么区别?”
朱高煦观察着她的神情。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道:“王后说得对,即便王后并不美艳,朕对交趾地区的考虑与决策、仍不会改变。朕不会勉强你,朕还希望将来咱们两国君臣关系,能和睦太平、天长久地;岂能在王后留京期间、不对你以礼相待?”
陈氏道:“多谢圣上以礼相待。”
她的呼吸更不均匀了,不知怎地她觉得朱高煦一言一行都很好。他既不是清心寡欲不解风情的人,却又有着贵族的傲气风度;一旦发觉女子无意,便十分巧妙不着痕迹地找台阶下去了,很尊重女子的意愿。
这时朱高煦一拍椅子扶手,人便矫健地站了起来。他走下来,到了陈氏面前便说道:“朕还有公务,要先回御门去。但愿王后在大明皇宫、住得还习惯。”
陈氏轻轻抱拳在腹间,屈膝执礼道:“臣妾恭送圣上。”
不料朱高煦似乎还不死心,他趁着客气的意思,伸手轻轻摸到了陈氏的手、往上微微一托:“王后免礼。”
陈氏下意识里已经很信赖朱高煦,她默许着他的轻薄,相信他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于是陈氏并没有抽开手,她的脸有点烫,假装未觉肢体接触。
朱高煦悄悄说道:“我不会强留你,也不会影响陈正元的王位。但在这宫里发生了甚么,外人不会知道的。”
他果然还想引诱陈氏犯错!
陈氏低着头,轻咬着贝齿,好不容易狠下心道:“圣上国事操劳,臣妾不敢挽留,恭送圣上!”
朱高煦听罢放开了手,叹了一口气说道:“后会有期。”
朱高煦走出了退思殿,陈氏却依旧面对着里面、保持着屈膝行礼的姿势,许久一动不动,她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这时她才一脸恍然,站直了身子,眉头一颦,便急匆匆地往北面的住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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