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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风紧
军中有时候会抓一些罪犯的家眷做营|妓,这部将多半觉得此地生员和乡老都是罪人。
李斌看过去时,只见那妇人轻轻拿手遮掩了一下被撕破的领口,偷偷抛来一个尴尬的眼神儿。李斌便走上去,“唰”地拔出腰刀来,那妇人顿时满脸惊惧,这时李斌已将刀猛地捅了过去,手腕一扭,便向一侧猛拉一刀。妇人从喉咙里挤出一种非常尖锐怪异的声音,眼睛都快凸出来,她双手捂住肚子,人便倒在地上挣扎起来,地上的血泊迅速向周围蔓延。
“走!”李斌把带血的刀送回刀鞘,伸手抓住了马背。
就在这时,一骑飞奔至大门,喊道:“李将军!李将军!”
“何事?”李斌回应道。
骑士冲过来,一边下马,一边迫不及待地说道:“后军王真部,已被官军大股精兵围困!”
“哪来的官军?”李斌瞪眼问道。
骑士抱拳道:“好像是魏国公徐辉祖的京营赶到了!”
李斌仿佛被噎住了一般,坐在马背上、好一阵说不出话来!他做梦也没想到,徐辉祖的军队会在此时出现于战场上。过得一会儿,他才说道:“马上再派人去禀报燕王。”
“得令!”
李斌寻思,王真是员猛将,一二般的人马拿不下他!不久前的淝河之战,北军对阵从济宁赶来的平安军,王真只有百骑被围,照样杀出了重围;今番王真有一营兵马数千步骑,应无大碍。
这才没过多久,王真居然又被围困了,猛将似乎都很容易被包围。现在王真需要的是援军……若是等到燕王下令,便蹉跎了时辰;何况就算等燕王部署兵马,也肯定是叫离得最近的李斌去援救。
李斌想到这里,便道:“传令各部,聚集兵马后、不去齐眉山,调头朝西南方向进军,向王真部靠拢!”
太阳已挂在东天,雾气比早上淡多了。但空中依旧雾沉沉的,视线之内,远处的景象灰蒙蒙一片看不甚清楚。
李斌部步骑收拢人马,不再是长蛇一般的纵队,而以摆开的军阵行军、随时准备作战。
走到半路时,西侧的一名骑士忽然跳下战马,将整个身体匍匐在地面上,又用耳朵贴着夯实的泥地。李斌也瞪眼望向雾蒙蒙的远方。
地上的骑士跳了起来,喊道:“李将军,西边好像有动静哩!”
李斌当机立断,拔出雁翎刀指着西边大喊道:“面朝西侧,全军备战!”
他喊罢,拍马向侧翼冲出,一面张望远处,一面回头看自己这边的阵型。动静越来越大了,人马的脚步声嘈杂一片。
李斌面朝西边,见不远处有一大片水田,里面泡得发黑的稻桩点缀在白晃晃的水中。雾色之中,步军人群的黑影已朦胧可见。
不多时,便见一片步军率先走出迷雾,竟然从水田里径直在向前挺进!那水里有淤泥,官军将士们走得非常缓慢。
“第一冲轻骑听令,过去射水田里的敌兵!”李斌转头喊道。
他身后不远处的马兵一阵呐喊,便向西跑马而去,立在水田田坎后面,一顿骑射攻击田里的步兵。但效果不好,官军后方的枪盾上前来了,骑射落在盾上、盔甲上,“叮叮哐哐……”直响,只是偶尔“扑通”一声有人扑倒在水田里,官军仍在向前推进。
就在这时,朦胧的雾色之中,到处都是火光闪耀,便如同云层里的闪电!刹那之后,“轰轰轰……”的巨大炮声才传了过来。
炮声在原野上呼啸而过,隆隆隆的马蹄声便愈发大声了。水田两侧,许多骑兵陆续出现在白雾之中,成片举起的长|枪在雾中更加狰狞!
李斌换了一柄长戟在手,挥舞指着右翼道:“骑兵跟我冲,击退敌军!杀!”
众将士喊杀声成片,骑兵陆续向右翼跑动。对面的呐喊声也是震天响,远近此起彼伏,不知有多少人马。
马蹄声震耳欲聋,前边的骑兵已短兵相接。
李斌很快发现官军马兵朝自己这边来了,前方的北军马队顷刻已被突破!官军不止一股纵队冲来,而有大片骑兵涌动!
李斌急忙调了马头,呼喊着左右的人马,便提着长戟向东北方面迂回……骑战失利,他准备先找自己的步军方阵,稳住了阵脚,然后再图第二会合进攻。
但他很快就撞见了迂回到北面的官军骑兵纵队,空中“噼里啪啦……”的弦响传来,无数箭矢掠射而来。李斌身边好几个人痛叫受伤。
厚重的马蹄声中,到处的明甲闪烁,官军这股骑兵盔甲精良,十分勇悍。李斌不认为自己能突破过去,遂调头向东。
雾还没散尽,李斌率众向右翼冲杀了一阵之后,现在还没看见自己的步军方阵在哪里。现在骑战大败,他一门心思只想退走到中军!
李斌在战阵上迂回了几次之后,有点晕头转向,抬头望了一眼东边的太阳、便朝着太阳的方向拍马奔走。身后一股骑兵追了上来,李斌现在已不知自己的人马都在何处,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见到官军的闪亮明甲,便知是敌兵。他遂猛踢马腹,加快速度跑路。
就在这时,马匹忽然慢下来了,座下的战马发出几声嘶鸣,李斌感觉身体也矮了几分。他转头看时,身边的亲兵坐骑陷进了淤泥里。
“吁!吁!”李斌吆喝了两声,低头一看,马腿已陷进了泥里,战马拔腿时把黑泥甩得四面飞溅。
李斌抬头望见了迷雾之中的水波荡漾,东边有一片湖,湖边有沼泽地!他本来是知道这附近的东边有一片湖的,但刚到此地,尚不清楚湖泊的具体的位置……
主要是今早的雾太浓了!
李斌听到后面的马蹄声,再看湖边的这片沼泽地,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感觉手脚有点发凉。
他瞪圆了眼睛,拉着缰绳,伸一只脚去踢马胸,想将战马调头过来。不料此时两侧已传来了几个亲兵的惨叫声!
李斌的马横在泥地里,他扭动上身,便看见一骑冲进了沼泽里,提着樱枪来了。他看准来势,先将长戟忽然刺出,不料那敌兵的马歪了一下,长戟没刺到,又向后一拉,“啊”地一声惨叫,红色的血从敌兵的腰上溅了出来。
就在这时,又有数骑冲到,李斌在马上,横对着岸边,兵器很不好使。突然他感觉膀子上一痛,接着侧胸、腰上、腿上到处都又冷又痛,已被四杆樱枪刺中!
李斌从马背上摔落到淤泥里,血很快溅到了黑泥上,浑身都是带血的泥污。
他挣扎了几下,身上已无力气,便见一个敌兵跳进了泥里,拔出了一把腰刀,上前按住了李斌的头盔,然后将腰刀对着他的脖子高高挥起……
李斌瞪着双眼,用最后的力气盯着那空中的刀锋,那湿冷的淤泥、白色的雾气……在此之前,他真的没准备好要死,不然早该多看几眼阳间的景色。
片刻之后,他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一种轻松却失落的感受弥漫到了全身。。





大明春色 第一百二十八章 岚(5)
“见到援军了吗?”王真冲过村子里的泥路,在一颗槐树下勒住马,问迎面退回来的武将。
那武将摇摇头,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来。
王真回望原野上的汹汹人马,很想找到一个突围的口子。
他原来只是燕王府护卫里的一个小小百户,“靖难”以来,历经大小战役数十计,多次立功,已从百户平步青云、飙升为都指挥使大|员!
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年初出征前他刚买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妾,还没来得及享用……所以王真虽然作战勇猛,但并不想送死!
就在这时,身后的村子里喊杀声大作,王真回望时,见村子里浓烟滚滚,火箭在空中飞洒,拉出一道道黑烟尾翼。
村子里燃起大火,本来紧闭门窗、躲在家中的村民也陆续出现在了泥路上。
王真拍马离开这个村庄,带着仅剩的百余骑兵向前奔走。一出村子不远,就有一条小河。蜿蜒的小河并不宽,河水泛绿,但天气寒冷,骑兵仓促涉水过河还是有点危险……关键是河对岸有很多官军弓骑兵,拿着弓箭正沿河岸游荡。
“娘|的!”王真骂了一声。
今日他殿后,本来很轻松,结果遇到了徐辉祖、居然带来了那么多人马。先前浓雾蔽天,现在雾散了、王真觉得官军至少有好几万精兵,兵力恐怕是他起初的十几倍!
王真拍马循着小河往东走,马上就遇到了一大片步骑列阵向这边挤压。他彻底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一群从村子里跑出来的百姓,正向东边的官军大阵奔过去。有几个人挥舞着布巾喊叫着,许多人跟着向官军那边跑,也有一些人驻足不前、被明晃晃的刀枪吓住了。
就在这时,噼啪一阵弦声后,官军方阵后面一丛箭矢抛射了出来。一团黑嗖嗖的影子,仿佛一群马蜂一般斜飞而下。抛射的步|弓打甲兵效果不佳,但落到村民们头上、简直就是灭顶之灾!一阵惨叫过后,一群百姓就像是大风刮过的麦田,立刻就倒了一片。一个村民的额头上中箭,把他挥舞的布巾钉在了脸上。
没跟上去的那些村民托儿带口,又一窝蜂往回跑。他们正撞见了从村庄里面涌出来的大片官军骑兵,骑兵们没理会他们,径直冲了出来。一个村民被掠过的马肩擦了一下,踉跄摔了一跤,这时后面的铁骑径直踏到了那人的身上,顿时嘶声裂肺的声音将“隆隆隆”的马蹄声也压了下去。
王真回望刚才自己走过的村庄方向,那尘土漫天都是,很远便烟尘飞扬,似有千军万马汹涌在那个方向。
他回顾左右的将士道:“诸位,可惜哩,今日徐辉祖忽然参战,俺们怕逃不过此劫了。”
众将面有悲切神态。四面合围,越收越紧,能跑动的地方已经不多。
王真道:“事已至此,诸位若想活命的,丢下兵器去官军阵前投降,俺不阻拦。”他叹了一声气又道,“俺是燕王护卫武将出身,一直在燕王府当差,俺是活不成的。官军不会饶了俺,与其受辱死,不如自行了断!”
他说罢扔了手里的长兵器,从腰间拔出雁翎刀来。
身边两个武将马上靠过来,抓住了王真的手臂,“公不如率俺们与官军拼了!”
王真摇头道:“俺不愿死于敌手,让仇敌拿着项上人头立功。已经活不成了,放手!”
他推开两个武将的手,那两匹马受了力,向一侧迈了两步。王真便割断了系在下颔的绳子,取下头盔扔了,举起刀对准了自己的脖颈,大叫一声,猛地往后一按!
片刻之后,他的身体便从马背上歪倒下去,四肢抽搐,喉咙里“咕咕”直响。
远处喊杀声、脚步声震天,近处的将士们却一片沉默,纷纷向王真抱拳执军礼。
就在这时,一个武将说道:“王都指挥知道,只要他还活着,俺们就不会投降。王都指挥这是想给弟兄们一条活路啊!”
众人纷纷道,“活啥,俺们拼了!”“老子宁死不向官军求饶!”“俺根本不信官军能饶俺们,此地是灵璧,可不是北平,看那些被杀的村民,他们不是朝廷的子民?”
许多人转头看去,官军密集的步卒,已踩到刚才被射死的那些百姓尸体上了。
更多的人纷纷嚷着死战到底。于是一员武将拍马上前,喊道:“列阵!”
百余骑陆续在他的身前排成几队,纷纷准备好了刀枪。大伙儿都是各队剩下的残兵,很多人根本不认识带领他们的武将是谁,但从衣甲斗篷看,职位并不低。
“唰……”武将从背上拔出长柄刀,平指前方,马蹄慢慢开始启动,他大声道,“弟兄们,赶紧了,一会儿还能追上王都指挥!”
身后传来几声笑声,众人纷纷喊道:“黄泉路上见!”
“杀!”
百余骑逐渐加速,无数马蹄翻飞,尘土砂石飞溅到空中。官军步兵已停止前进,两排长枪一齐从方盾缝隙伸出来,后排的长|枪斜向天空,整片方阵如同一个巨大的铁刺猬。
最前面的武将率先冲至官军一个方阵前方,“砰”地一声巨响,战马径直撞到枪盾上,马的惨嘶声起,前蹄跪倒,连人带马轰然冲进了方阵。
“砰砰哐哐哐……”战马撞在盾牌上的撞击声络绎不绝,四面一片嘈杂惨叫。
又一声战马的嘶叫,一名骑士的坐骑被四面无数樱枪捅得满身是血,骑士伸手抓住捅进他腰间的樱枪,在摔倒的瞬间,一刀劈了下去。四面的长枪抽回去,带出的血肉飞溅,再次向他身上桶来,骑士大叫着又挥了一下刀,兵器便脱手飞出去。
两翼、后侧的方阵步卒也喊叫着围了上来,不远处一个骑兵仰面倒在地上,浑身被捅得鲜血直飚,一张脸被刀砍得血肉模糊。
村庄那边的大量官军骑兵也蔓延过来了,前方马队逐渐缓下来,骑兵们纷纷望着拥挤的人群里挥舞的刀枪、和甩飞到空中的血雾。
此时王真部已被全歼,一个活口没剩。




大明春色 第一百二十九章 岚(6)
上午朱能、邱福率军陆续到达齐眉山,朱高煦的前锋骑兵战力大振。
官军马队不敢冒进,只得抱住步兵大阵、步骑互为策应。朱高煦策马在战场上跑动,透过飘散的硝烟和尘土,他能看见平安何福的大阵、大致成半月型面对齐眉山方向。
北军骑兵攻掠了一阵,刚退走,官军大阵便开始缓缓向西南推进了。只见宽阔的大阵上,刀枪如林、人马似海。这山水田野之间,此时显得十分喧嚣热闹。
朱高煦回头眺望一眼,齐眉山两面高地上插满了北军的军旗。西北方向的龙山、虎山等多处高地看不清楚,但也被北军占据了。
此时平安何福的官军缺乏精锐骑兵,无法单独骑战,只能步骑抱团推进,进展缓慢。
朱高煦并不慌,眼下就算退到了齐眉山,也能凭借高地山谷守一阵;只待北军主力到达战场,便可立刻反击,与官军摆开了会战!
形势对北军有利,朱高煦紧张之余、暗地里又窃喜:只要拿下此战,到淮南便没什么人能挡住北军兵锋了,饮马长江为期不远。
“高阳王!高阳王!”后面一阵喊声传来。
朱高煦转头看,原来是宦官郑和。郑和一身甲胄,他的脸宽又圆、戴着铁盔把额头遮住了,看起来脸更短。他也看见了朱高煦,便拍马赶了上来。
“高阳王,借一步说话。”郑和不动声色地说道。
朱高煦便抬手止住身边的亲军,与郑和一道,骑马朝旁边跑了一段路。
这时郑和沉声道:“魏国公徐辉祖带官军京营,早上忽然出现在我师后方!”
朱高煦听到这里,心里不禁一惊……徐辉祖来得也太巧了!
郑和继续道:“后军王真部全军覆没!李斌部前去增援,被击溃,李斌本人已被阵斩!”
朱高煦听罢说不出话来,他习惯性地伸手在额头上搓了几下……这个动作让他感到十分熟悉,前世“洗白”输光后,想起造成的严重后果,无能为力之下,他通常就会用力搓自己的脑门。
动作一样,但感受倒不一样。
此时朱高煦还没输,只是非常失望。因为此前的胜利希望太大了,却有人告诉他形势不利,期待忽然打了水漂,一时间便有种不想面对现实的感觉。
“我父王有甚么新的安排么?”朱高煦问道,他呼出一口气,感觉酝酿在身体里的力气也散了一大截。
郑和道:“还没有,咱家受命赶紧过来了,先来通报军情。”
朱高煦沉吟道:“眼下这光景就两条路,或继续打,或赶紧脱离战场……”
郑和便问道:“高阳王有何主意?”
朱高煦一时没开口,他望着远处官军大阵,听着那恢弘的脚步声和鼓号声,沉默了好一会儿。
……战场上形势起伏,但此时朱高煦内心的波澜更是起伏不定,他好不容易才从刚才剧烈的情绪中定住神。
许多事便如同赌|博,很容易让人上头。一开始意识到不妙了,但就是吞不下那口气,非得要硬扛到底……可世上往往没那么多奇迹,不利的情况继续下去,多半会输得更惨,而不会有什么意外!
不过,急流勇退说得容易做来难。
朱高煦叹了一口气,说道:“魏国公的官军援兵是个变数,咱们一开始就没考虑到他,现在猝不及防……我倾向于今天先退兵,然后等一等,另寻有利时机再行会战。”
他看了一眼郑和,又留了几句口风,“不过一切还是要我父王定夺,父王睿智善战文武双全,必能作出更英明的决断!
此时继续打,也不是不行。我与邱将军、朱将军,守住齐眉山、龙虎二山方向;我父王主力调头先对付徐辉祖,各个击破,便有机会……只是风险有些大,我师连折两员大将,又要回转方向攻打突然出现的敌军,失了不少锐气。”
郑和抱拳道:“高阳王言之有理。”
……就在这时,数骑先到了朱高煦的大旗处,又转向朝这边奔过来了。中间的骑士抱拳道:“燕王军令!”
朱高煦见那骑士下马拿出一封信,自己也赶紧翻身下马,双手去接。
他接过军令,展开后看着上面燕王亲笔的潦草字迹:着高煦、邱福、朱能三人,分先后攻打北边的浮桥,俺师据有北岸(只有一千人),尔等力争占有南岸。俺中军从齐眉山北边过来,留一部人马在齐眉山殿后,大军便尾随进击而至。”
“父王的意思与我刚才说得差不多,今日不急于决战,还得先稳一稳阵脚。”朱高煦把军令递给郑和看。
燕王的军令写得随意,但用词有点意思……北军明明是被徐辉祖的预备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于是赶紧想跑,但军令里完全没有逃跑、退兵等字眼,只有“攻打”、“进击”的说法。
朱高煦伸手拿回燕王军令,揣进了怀里,说道:“郑公公返回中军时,先去见一面邱将军、朱将军,确认他们也收到了燕王军令。”
郑和抱拳应答,便踢马调头。
朱高煦转头道:“事不宜迟,即刻传令韦达,等中军一到便从齐眉山撤走!传令张武、鸡儿,跟着我攻打浮桥!”
身边两个亲军将士道:“得令!”
殿后的那股人马等大军一走、肯定凶多吉少!朱高煦不想韦达留在山上殿后,所以才专门下了军令。总有一个武将会倒霉,但朱高煦不希望是韦达……他本来是要和韦达联姻的,结果徐王妃反悔,他对韦达隐隐有点歉意,不想坑之。
于是朱高煦率先带领大股骑兵向北面迂回。
众骑奔出数里,朱高煦便见一小队官军骑兵在南边,正向东北绕行。他回头喊道:“陈大锤,带一队骑兵,把那边的人马拿下!”
“得令!”陈大锤道。
朱高煦又回望了一眼,心里琢磨,平安向来狡诈,那股人马是不是去传令烧浮桥的?
他赶紧拍马加快速度,瞧见了睢水小河的河岸,然后向东迂回。
不多时,朱高煦已经看见了河面上的一排浮桥、在水波上微微地摇晃着,远处并没有火光,他顿时稍稍松了口气。浮桥南岸,远远能看见一片帐篷,两个方阵面对朱高煦这边的马队摆开了。
朱高煦回头喊道:“传令亲军及王斌部,临阵向右转,迂回背击敌兵!”
众军渐渐靠近,这时朱高煦提起樱枪,喊道:“杀!”
无数喊杀声顿时大作!
大股铁骑越过旱田的一道田坎,向官军阵中涌了过去。官军前两排的步卒都拿着大盾、长矛,布阵拒敌。朱高煦率众靠近后,便忽然向右翼迂回。
“噼噼啪啪……”阵中的弦声颤响,许多箭矢从阵中抛射出来。
朱高煦听到箭矢在耳边嗖嗖呼啸,便硬着头|皮继续跑马。左手边一个亲兵正拉开弓弦,“砰”地一声放箭,阵前立刻就倒了一面盾;那亲兵在几步的距离上平射,骑射箭法非常准!
这也是朱高煦下令向右包抄的原因,一般人都习惯左手握弓、右手拉弦。骑兵向右迂回,便可以用弓箭横击左面的敌兵!
弦声络绎不绝,空中抛射的箭矢、骑兵骑射的箭羽像虫子一样来来往往横飞,时不时有人被射伤了惨呼。
铁蹄一片轰鸣,朱高煦已绕至官军方阵侧面,见前面一处地方长矛稀疏,便抓起樱枪对准一个拿枪盾的士卒投掷过去,樱枪从上面飞下去,立刻传来了一声惨叫。
朱高煦拔出长刀,指着那边喊道:“杀!”
骑兵纷纷汹涌而上,拼杀声骤起,不一会儿那边的人马便一片混乱。朱高煦则率军继续向北面包抄,很快官军的一个方阵便被围住了。
此时张武的人马赶到,有一十二冲骑兵,人马非常多!官军这边的两个步兵方阵、很快被淹没在大片马队之中。方阵瞬间被突破,骑兵没有围死官军,却是左冲右突,不断分割其队列,中间一片混乱,叫喊声震耳欲聋。
朱高煦手握近万骑,轻松歼灭了南岸桥头的官军,便先在河边整军戒备。
南边偏西,远远地传来了隆隆的炮声。这里地形平坦,地平线上闪亮的火光遥遥可见。北军主力过齐眉山后,似乎开始与平安、何福的大阵接触。
不多时,便有步骑出现在视线内。从很远的地方看铁盔和旗帜,便能认出是燕王的人马,北军帽檐比南方兵的窄。
诸部到了小河南岸,马不停蹄陆续从几道浮桥上过河。朱高煦等到韦达的人马到了,趁后面的军队还没到达河边的空隙,也下令诸军照行军秩序,纷纷渡过了小河。
他骑马走过浮桥,回望南边,不禁有点唏嘘。
时平安、何福的十余万大军,很快便能与徐辉祖的京营精锐会合,兵力可能会超过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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