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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妙音端起果汁喝了两口,挑剔地一叹,“时间有点久了,鲜榨之后,应该冰镇保鲜。”
拓跋玹忙叮嘱凉亭外的宫人,“可听到太子妃的话了?去御膳房拿鲜榨的桃汁来。”
宫人忙自亭外退去。
独孤宁宁石化一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每年年关方见到拓跋玹,且每次见时,他都是肃冷如雪山之巅的寒冰,寒气袭人,拒人千里。
且前年春日,他以“寒毒在身,命不久矣”的借口,婉拒了父亲的提亲。
她一直都以为,这男子身中寒毒,身心难受,无瑕给旁人好脸色的。
她一直以为,这男子是不希望她当寡妇,才不愿迎娶她为妻……
然而,他娶了苏妙音,让苏妙音有了身孕,护着苏妙音的周全,眼前——他更是在处处取悦讨好苏妙音,就连说话也是轻声细语。
而她独孤宁宁,倾慕他多年,被苏妙音拎着脑袋撞得头破血流,他却视而不见。
妒忌,憎恨,痛苦……千百种煎熬的情绪,在一瞬间糅杂成一团烈火,独孤宁宁紧握着双拳,一时间生不如死。
“太子殿下竟如此辜负我独孤宁宁?我独孤家为太子殿下所做的一切,殿下都视而不见么?”
“放肆!”萧亦瑜冷斥,“若非太子暗中帮扶,你们独孤家早就被萧家吞灭。如非皇族厚恩重赏,凭你祖父无半点经商之才,何来如此大的家业?”
妙音不禁因太后的一番话狐疑,忍不住看向江梓月,却见江梓月陡然冷了脸色,眼底闪过一抹憎恶之色。而一旁的独孤宁宁,僵跪在一旁,忽然就被割了舌头一般哑口无言。
李应将地上被剃光头发的独孤敖准拖到妙音近前,“主子,您可满意?”
妙音见独孤敖准已然成了个和尚,自然是满意的。
江梓月却厉声道,“满意什么?你刚才不是说,你也能断人肋骨么?弄断这祖孙俩四根肋骨,丢进湖里!”
独孤敖准忙跪地俯首,“太后娘娘,太子殿下,老臣知罪,老臣愿意承担所有的过错,但小女身骨娇弱,恐怕承受不住那样的痛。”
江梓月抬脚踹在他肩上,“你女儿承受不了断骨之痛,你可曾想过,我妹妹如何承受得住失去骨肉之痛?!世上善恶相报,因果相承,你们作恶多端,贪得无厌!音儿护你们九族的命,你们却前来挑衅,可恶可憎,罪该万死!”
妙音忙道,“姐姐稍安勿躁,咱们是过来谈赔偿的,既然这老头儿给她女儿求情,自然可以有更好的法子解决此事。”
妙音对拓跋玹道,“派人去拿纸笔来!”
拓跋玹忙命人备笔墨,疑惑地道,“阿音,你想做什么?”
笔墨拿来之后,妙音便当即写了三张一模一样的契约。
江梓月惊喜地看妙音,“音儿,你这是……”
“刚才太后说,独孤敖准无经商之才,却得皇族厚恩重赏。妙音揣测,独孤家如今的产业,都是当年家母江蓉留在大魏的,如今我苏妙音来此,我表姐更是江家嫡女,你们该物归原主了!。”
萧亦瑜顿时懊悔说那一番话,“妙音,哀家的意思其实是……”
“太后娘娘,家母的东西,你们大魏不能总赖着不还,否则,家母在天有灵,定会来找你们账!”
妙音说完,再不理会太后是什么脸色,当即把一张契约交给拓跋玹,另一张契约交给独孤敖准。
“一式三份,我们三人签字按手印,从此,独孤家的马场,全权转交给我苏妙音,另外,你们独孤家让出一百家店面给江家,一并交出地契,不得有丝毫差错,如此可你九族无恙,武贤王位分不移。”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37章 殿下竟被抛弃了
独孤敖准不可置信地抬头,赫然发现,眼前的女子不但容貌与江蓉相仿,就连这明的眼睛,说话的神态,以及狠辣的手段,亦是如出一辙。
他视线落在女子手上的契约上,就见字遒劲有力,竟比男子写的更霸气妙。
都说这女子从前是个不学无术的疯子,是以独孤府胜券在握,才拼要太子妃之位,没想到,这女子不但继承了江蓉明的头脑,竟然契约书也写得如此漂亮,且遣词炼,无半句废话。
独孤宁宁见父亲盯着契约书蹙眉无言,恐慌地抓住他的袍袖。
“爹,不要答应她!否则,独孤家什么都没了!马场和一百家铺子……她是让咱们独孤府倾家荡产呀!”
独孤敖准自知骑虎难下,“都是为你的一己私欲,害人害己害全家!这回,你该明白,独孤家惹错了人!”
江梓月冷声道,“这世上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独孤宁宁不甘心争辩道:“苏妙音,这件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我们独孤家的生意,是与太子殿下合盟经营的,岂能说给就给……”
拓跋玹痛快地直接在契约书上签写了名字,按上了手印。
“本宫的人是太子妃的,本宫也十分愿意将所有的一切赠于太子妃。你们独孤家身为人臣,接下了太子妃为你们保住的武贤王王位,也该拿出诚意才是。”
独孤敖准颤抖着手接过契约书,却想起,在许多年前,他带人闯进江氏位于大魏的宅邸、抽剑直指江蓉脸面的一幕……
“江蓉,圣旨有令,命你马上把江氏麾下所有店铺的账簿和地契交出来,否则,杀无赦!”
当时,那女子如眼前女子一般,挺着大肚子,却强硬地无惧于他手上的长剑,逼上前就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独孤敖准,你去告诉拓跋易,当年他国库亏空,是我给他银子支撑度过了难关,他的百姓吃不上饭,是我运送了米粮过来,大魏京城如今繁华富庶,都是因为我江蓉……如今他过河拆桥,想夺我江氏的东西,哼哼……没那么容易!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定让你们生不如死,我的女儿,我的孙儿,我江家的子子孙孙,也都会让大魏不得安宁!”
“报应!都是报应!”独孤敖准嗫嚅着一叹,硬着头皮写下自己的名字,自头上沾了血,狠狠按在契约书上。
江梓月看着契约书,阖眼一叹,自眼角滚下两行泪来,看着妙音的眼神,却愈发温柔而欣慰。
妙音见江梓月神色不稳,一签写完三分契约书,就扶着江梓月起身,“太后娘娘,太子殿下,妙音累了,先和表姐回去歇息!”
不等拓跋玹反应过来,妙音就已经扶着江梓月走出了凉亭,李应迅速带护卫跟上姐妹两人……
萧亦瑜斥退了独孤父女二人,对僵坐在一旁的拓跋玹无奈地一叹。
“玹儿,你这媳妇,好可怕好毒辣的心思,竟是顷刻间,让独孤家一无所有,让我大魏大伤元气!”
拓跋玹还是有些缓不过神来,也没想到自己竟这样被抛弃了,心里压不住陡然升腾而起的失落,手却优雅地端起了酒盅,碰了下祖母始终没有碰过的酒杯。
“皇祖母,阿音既是您曾孙的母亲,便是我大魏的人,您怕什么?”
“哀家不怕!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保护得了我皇族子嗣,如今,哀家死也瞑目了。”
萧亦瑜说完,就听到湖畔遥遥传来声嘶力竭地哭声。
“姑母,您瞑目吧!姑母——我们做到了!姑母——”
“那是谁在哭?”萧亦瑜疑惑地看向湖畔,“怎么听着像是江梓月的声音?”
拓跋玹忙起身掀开纱帘,就见江梓月正在朝着大周的方向跪拜,妙音似有些无奈,也跪在了地上。
江梓月不知江蓉还活着,自然是伤心难抑的,且江蓉始终被她奉为神祗一般的女子,如今夺回江家产业,自然是要告慰亡灵。
不过,江梓月如此激动,如此迫切,竟枉顾大魏宫规,明显是对大魏始终压着仇恨。
拓跋玹望着那灯影中的姐妹俩,无奈一叹,“祖母,看样子,这江梓月竟是早就知道,独孤家的产业就是江蓉原来在大魏创下的产业。”
萧亦瑜摇头,“江梓月不过是会叫嚷罢了,论智谋和勇气,她实在不及妙音。看妙音的神态,分明是前一刻才看出端倪的,却当机立断,就写好了契约书……实在爽利痛快!”
拓跋玹见她竟是满面钦佩慈和,全然不像从前那样满面肃冷,不禁多看她两眼。
“自打阿音来了,祖母竟像是换了个人。”
“这是当然!夺天下容易,守天下难,这女子能助你,祖母最是欣慰。”萧亦瑜忙给他夹菜,“回头哀家亲自找几个可靠的厨子安置在你的太子府,听说那丫头贪嘴爱吃,可不能亏待了她。”
“是!谢皇祖母!”拓跋玹忙俯首谢恩,又唤爬出湖水的福七上前,“去御膳房传膳,送到太子妃的寝殿,莫让她和江小姐饿着肚子就寝。”
福七不敢耽搁,忙小跑着前去传膳。
*
月嫦宫内,一众宫人都被独孤静赶出了宫殿。
独孤宁宁见众人脸色惶恐,自宫廊下僵了脚步,听到殿内传来鬼哭狼嚎似的咆哮,吓得她一颤,忍不住抬手捂住头上包缠厚重的伤口——伤口又疼得厉害。
昨晚苏妙音拎着自己的脑袋往柱子上猛撞的一幕,随着伤口的剧痛涌入脑海,她顿时恨得锥心刺骨。
硬着头皮进门,禁不住看向同样包缠着脑袋的父亲,最让她难过的是,父亲那头发胡子全然不见了,俨然如一位老和尚,走到哪儿都成了一桩笑话。
独孤宁宁跪在地上行了礼,这才发现,姑母正横躺在屏风那边的贵妃榻上,浑身包裹着厚厚的白色棉布,那棉布上透着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红点,且身子只能那样僵躺着,半分不得挪动。
隔着薄纱屏风,独孤宁宁见姑母手抬了一下,她忙起身上前,“姑母,您可好?”
“你看我这样子,能好么?”
独孤静气闷地嘶叫,憎恶地盯着侄女凑近的脸,却看着她头上包缠的白布,愈发怒恨交加。
“枉我一世明,竟被一个曾是疯子的女人当场拆穿罪名!你们父女俩更是无能,竟把我独孤家的全部家业拱手奉上!我的脸、独孤家的脸,竟是一朝尽毁,再无恢复的可能!”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38章 太子殿下又撒娇
独孤静无法疏解心头的怒火,愤然抄起贵妃榻旁茶几上的香炉砸在地上,金香炉没有碎,她的一身伤反而被扯痛,又痛叫不止。
独孤敖准忙上前劝道:“娘娘息怒!事已至此,已没有转圜的余地,您还是先好好养伤,保重凤体为要。”
独孤静痛不欲生,怒火难平,身体的伤痛,更让她心头难受。“如此奇耻大辱,我如何养?还不如死了算了!”
“姑母,您还是皇贵妃,爹如今得封武贤王,皇上并没有再多加怪罪……”独孤宁宁小心翼翼地劝道。
“没出息的东西!皇上没有怪罪,是因为苏妙音的一句话!从今往后,我独孤家每一日都要被那女子踩在脚下!”
独孤静憎恶说着,又鬼魅一般,讽刺地咯咯笑起来。
“整整大半年的筹谋,转瞬功亏一篑,独孤家的一切灰飞烟灭,我这身子还被刺成了马蜂窝!这后宫里所有人都看了我的笑话,皇上再不会再来我宫里,武贤王的封号,更成了讽刺……咯咯咯……武贤王,武贤王,是无贤王!”
独孤敖准亦是被她说的心头难受,“娘娘,就算宁宁当不成太子妃,咱们还有六皇子和六皇子妃,且六皇子妃也有孕在身……咱们再从长计议……”
“早就对你说过,六皇子是下下之策,一个装疯卖傻多年之人,必然居心叵测,岂肯屈从我独孤家的安排?将来又岂肯尊本宫为皇太后?”
独孤静一顿咆哮之后,因伤口刺痛,又忍不住惨叫。
独孤宁宁也适才发现,独孤家前路渺茫,败局已定。
“该死的苏妙音!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用你的性命,偿还我独孤家满门所受的痛苦和屈辱!”
殿门外,倏然传来清灵如水的笑声——
“所幸我来了,否则,我还真不知,独孤小姐如此憎恨我苏妙音!”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独孤敖准像是被刺了一剑,身躯僵住。
贵妃榻上的独孤静也慌得再不敢挪动,警告地瞪向独孤宁宁,不准她再胡言乱语。
独孤宁宁疑惑地转头,更是如见鬼了一般,胆战心惊。
因为,进门的,不只是苏妙音,还有拓跋玹,且两人十指相扣,脚步齐整,仿佛如春日游景看花一般。
拓跋玹头戴龙冠,一身金绣黑底腾龙朝服溢流光,明显是刚自早朝下来,尚未来得及更换袍服。
而苏妙音一身粉紫色的蛟绡纱裙袍,发髻高绾,头饰仍是大周郡主的凤冠,额上一粒紫色水滴形眉心坠,映得凤眸顾盼生辉,面颊两侧垂着紫玉珠细流苏,衬得肌肤胜雪。
两人一个酷冷威严,一个艳美惊魂,明明那般波澜无惊,却反而叫人不寒而栗。
独孤静忙朝殿门外呵斥道,“这些瞎眼的东西,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过来,竟也不知通传!”
隔着屏风,妙音戏谑地对粽子似的独孤静笑了笑。
“你们一家子聊得正热闹,若是冒然扰了你们说话,实在是失礼。所以,太子殿下把你院子里的宫人都打发走了。”
“打发走?”独孤敖准竖起眉头,忙对拓跋玹跪地,“太子殿下,贵妃娘娘重伤在身,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时候,您把宫人打发走,谁还服侍娘娘的起居?!”
拓跋玹淡凉地打断他,“独孤爱卿,你活到这把年纪,可见过囚犯被人伺候服侍?”
独孤宁宁忙道,“太子殿下,姑母就算有错,却还是皇贵妃,就算坐牢,还有狱卒时常打扫牢房呢!”
拓跋玹赞成地点头,“牢房是挺好!尤其,在你兄长独孤寒这两个月的统管之下,还算不错,你们独孤家可是都想去牢房?”
独孤宁宁恐惧地忙跪趴在地上,顿时懊悔争辩。
“臣女一时言语莽撞,还请太子殿下看在往日的情分……”
“情分真是一个妙极的好词!”妙音啧了一声,眼角余光斜瞅着拓跋玹,“正是因为顾着与你的情分,太子殿下才过来的呢!”
拓跋玹被她眼神刺伤,“阿音,你不信我?”
妙音拿着兰花草的团扇摇呀摇,眸子清冷地转向独孤宁宁。“玹玹,我何时不信你?我们相守相伴,成婚,和离,几经生死,天上地下,碧落黄泉,生死与共,如今孩子都有了,你竟还孩子一般撒娇。”
独孤宁宁被这一番话刺得猝不及防,她眼睛看着地面,脑子却轰轰震响,心口痛不欲生。
拓跋玹压了一夜的失落,因这番话顿时荡然无存,也最是爱极妙音这样宠溺的口气。“阿音,你既信我,就该对他们说实话。”
“为何要我说?”妙音委实气不顺。
昨晚表姐说陪她,结果,睡到半夜,被惊鸿掳了去,害她一整晚噩梦连连,一会儿是江氏被查封,一会儿是江氏满门被三国皇帝屠杀,一会儿是她躺在血泊中惨叫失去了孩子……而她身边这厮,自诩她苏妙音的好夫君,竟不知去陪她。
拓跋玹见她慵懒地摇着团扇别开脸去,对跪在地上的女子斥道:“独孤宁宁,你给本宫记住,本宫与你从不曾有任何情分,日后你再当着太子妃的面胡言乱语,本宫定命人拔了你的舌头!”
独孤宁宁哑然,一时间欲哭无泪。
独孤敖准和独孤静愈发绝望透骨。
拓跋玹又道:“本宫此来,是因太后派人通传本宫与太子妃去用早膳,肩辇经过月嫦宫的门前,本宫和太子妃听到皇贵妃在咒骂,便进了门来查看……”
妙音提醒道:“独孤宁宁刚才辱骂我,并要拿我的性命偿还独孤家,我和太子殿下也听得一清二楚。”
独孤宁宁恐慌地看了眼父亲,忙抢言道:“是臣女一人辱骂太子妃娘娘,臣女一人做事一人当,请太子殿下不要迁怒家父与姑母……”
妙音诧异地挑眉,“没想到,你竟是个敢作敢当的。”
拓跋玹匪夷所思地侧首,“阿音,这女子知错不改,不值得你如此夸赞。”
“我又没说不责罚她。”妙音朝着殿门外命令道,“李应、董忱,把咱们带来的礼物,赠于这三位罪人。”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39章 太子妃又撕小三
李应和董忱各抱着一大摞书进门,给独孤宁宁放在面前。
“佛经?”独孤宁宁大惑不解,看了看摞得整齐的佛经,又抬头看妙音,“太子妃娘娘这是何意?”
拓跋玹亦是疑惑,“阿音,你带这些佛经不是要送给皇祖母?”
“当然是送给太后她老人家!再过一个月,便是中元节,是祭祀之日,这点佛经实在不够太后她老人家施恩馈赠佛寺。”
妙音说完,走到独孤敖准面前。
“独孤氏家教堪忧,实在应该学一学明辨是非,学一学慈悲为怀,所以,我给独孤家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这每一本佛经,都抄上三百卷,再以太后的名义馈赠百姓,安抚天下。”
拓跋玹似笑非笑地赞赏地点头,打眼又看了眼那两大摞佛经。
“独孤家意图谋害皇嗣,损了皇族颜面,也理当亲力亲为,以善举修补。”
独孤宁宁悚然上前,拿佛经看了看,《大般若经》、《心经》、《金刚经》、《妙法莲华经》、《大方广佛华严经》、《维摩诘经》、《大方等大集经》……每一本经书都不同。
“这……太子妃娘娘,若是每一本都抄写三百卷,这一个月的时间,我独孤家上下三百口人一起写,就算手写断,也写不完这么多呀!”
“你不是嚷嚷着想弄死我么,”妙音拿团扇抬起她的下巴,阴沉看进她眼底。“写不完,我就弄死你,得我再浪心神防着你们独孤家算计我。”
独孤敖准忙跪在地上,“太子妃娘娘,您让您的护卫剃了臣的头发胡子,臣和小女、舍妹、犬子,都已经重伤到如此地步,您还要了我全部的家产,这还不够吗?您……您这欺人太甚!”
妙音嗤笑,“我欺人太甚?独孤敖准,我表姐昨晚将家母的手札拿给我看过,是你亲自带兵攻入家母在大魏京城的宅邸,查封了家母当年沥尽心血创建的所有店铺,而后与皇族一起据为己有……你们大魏君臣不顾家母对大魏的恩情,恩将仇报,合谋抢掠,就不欺人太甚么?!”
独孤敖准哑口无言。
拓跋玹忙道,“阿音,这件事……”
妙音自然知晓他想说什么,“我已经知道,你我相识之后,你将你母亲的嫁妆冲入大魏国库,换取了与独孤家共同经营那些产业的机会。”
拓跋玹顿时松了一口气,“你没有误会我就好。”
妙音:“我苏妙音素来不是小气之人,不过我素来有个原则——旁人对我坏,我必十倍百倍地奉还。昨日债,昨日清。今日独孤宁宁又辱骂本郡主,且要谋害本郡主,这是一笔新帐。”
拓跋玹厉声斥道,“辱骂太子妃,藐视皇族,以下犯上,死罪难饶。独孤敖准你身为两朝元老,也监管修订大魏律法,你们这新罪该如何惩处,你应该清楚才是。”
独孤敖准惊得忙俯首贴地,“殿下息怒,这佛经……臣定亲自带家人一起抄写。”
独孤静却被气得直抖,却每一下抖,伤口都在刺骨的痛。“妙音郡主放心,我独孤家定然在一个月之内,定将这些佛经抄写完!”
“贵妃娘娘总算识趣了!独孤家财大势大,你若把心思用在正途,恐怕早就取代萧穗成了皇后。可惜了!”妙音似笑非笑地看向独孤宁宁,“不过你独孤宁宁,除了抄写佛经,还有一件事,你得去做。”
独孤宁宁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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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大理寺卿独孤寒被职,皇帝陛下拓跋易为此心焦不已。
早朝之上百官争执许久,也始终没有寻到合适的人选。
倒并非大魏无人可用,实在是太子殿下1身边多了一位颇厉害的太子妃,无人敢迎风接下此等专司评断是非的职位。将来若有一星半点的处置不好,惹上那尖锐的女人,便是生不如死。
拓跋易却没打算放过他们,早朝结束,便留了几位肱骨重臣到御书房说话。
“不过就是一个大理寺卿,这就难倒你们了?你们门生众多,挑选着德才兼备之人尽管举荐上来便是,太子自会亲自去筛选。”
众臣噤若寒蝉,无人敢吭声。
所幸,太后派过来的小太监进门,“皇上,太后娘娘请您过去用膳。”
众臣如临大赦,虽仍是绷着脊背低着头,却总算敢大声地喘气儿。
拓跋易不悦地瞥了眼小太监,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都散了吧。”
几位官员捏着心尖儿,自阶上下来,就见独孤宁宁跪在殿前的广场上,大声地喊道,“我想弄死太子妃,我罪该万死……我想弄死太子妃,我罪该万死……我想弄死太子妃,我罪该万死……”
一声一声尖锐尖锐刺耳,那重复更是急迫诡异,仿佛有索命厉鬼站在她身后逼着她喊似地。
“这分明是又惹着太子妃了吧?”
“被打成那个样子、交出全部的家产还不知悔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所幸,大理寺卿被罢,否则,岂不是要亲自监斩自己的亲妹?”
“本以为太子殿下病了多年,当上储君,必然迎娶了这独孤宁宁,没想到竟得了苏妙音那般凌厉的太子妃……这独孤宁宁也委实愚笨,惹不起,竟不知道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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