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却没一会儿,便听到有女子柔婉清丽且透着和蔼的笑声。
“呦!这不是德馨郡主么?”
妙音脊背一凛,警惕地转头看过去,就见兰妃赵迎楠带着一众宫人上前来。
这凶手!
爹和赫连遥他们已经查明,那茶摊老板娘正是这女子派去的,竟痴心妄想地要将赫连遥和爹他们一网打尽!可恶!
妙音心头仇火暗涌,对赵迎楠深恶痛绝,算起来,她却只在第一日回京的庆功宴上见过这女子。
那晚赵迎楠陪着皇上赫连启,坐在丹陛之上的龙椅上,叫一众妃嫔又羡又妒,又因她是太子赫连翊的生母,因此皇后段实莲也对她处处忍让。
据说,这段实莲也是得了赵家好处才坐上的后位,之前皇帝的原配皇后苏氏,乃是父亲苏骁的叔伯堂妹,因儿子早亡心灰意冷,膝下也无依傍,更没了斗志,便被赵迎楠和段实莲联手算计,挤兑到了城西山上的尼姑庵里。
所幸那苏氏有太后苏未央护着,朝中又有父亲苏骁,赵家这才不敢将苏氏斩杀。
不过,赵迎楠这张清瘦的菱形脸,却实在算不得艳美,甚至不及宁和王府那几位侧王妃,倒是这妆容格外致霸气,更显出皇族的隆重威严。
妙音听说过,太后给皇帝定了选妃的规矩,最是忌讳姿容艳丽太过的,怕皇帝贪色误国误民,这也导致了姿容绝艳的名门闺秀打都成了臣子之妻。
“德馨郡主如此看着本妃,是不认得本妃么?”赵迎楠似笑非笑。
她身后的宫人斥道,“大胆德馨郡主,见到娘娘竟不行礼问安!”
妙音立得不卑不亢,“妙音没被赵明霜害死,也没被兰妃派去的人毒死,就练就得天不怕地不怕了,兰妃你如此巧遇妙音,该不会是又在哪里藏了茶摊果点,要喂妙音吃一吃吧?!”
“呵呵呵……果真是有勇有谋、胆大包天的奇女子呀!难怪皇上在朝堂上不住地夸赞你。”
赵迎楠见李应自殿门口带着护卫警惕地上前来行礼,抬手便制止他们靠近。
“本妃只是与德馨说几句话,你们都退下吧!”
李应道,“王爷有令,叫卑职寸步不离,郡主自打在银州城身中剧毒后,时常晕厥,为防万一,卑职还是在此站着好。”
“好忠心的护卫!”赵迎楠挑眉看妙音,“德馨,你敢提那中毒之事,就不想与本妃单独聊一聊么?”
“妙音想不出与你兰妃有什么好聊的。您的兄长赵天意图加害我苏家满门,妙音亲眼所见,亲身化解,皇上真应该痛快点,判他个斩立决。”
赵迎楠不怒反笑,“你误会了!本妃并非为兄长和侄女前来,本妃是为本妃的宝贝儿子来的。”
“什么?”
“太子赫连翊,他自庆功宴上见你一面,对你魂牵梦萦,刚央求本妃要娶你为太子妃。”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6章 送两座城当聘礼
“娘娘这是为自己的儿子求亲呢?”妙音清冷眯着凤眸盯着她假笑的脸,不禁失笑。
若换做是个没脑子的女子,听说要当太子妃,怕是欢天喜地敲锣打鼓吧。显然,这赵迎楠是把她当成了那样的女子。
“娘娘应该听说了,妙音已与大魏七皇子有夫妻之实,且阿史那颐离还特来央求皇上赐婚和亲,妙音如此一个是非之人,绝非太子妃最佳人选,娘娘请转告太子,他敢打我苏妙音的主意,我定亲手阉了他!”
赵迎楠诧异地挑眉,“本妃也是不希望太子娶你的,可太子不肯听劝,且他也不是那种能被女子威胁之人。”
妙音懒得再理会她,转过身,扶着白玉栏杆,继续赏自己的风景。
“之前那些不愿嫁给太子的女人,一到了他面前,不是贪恋他至美的容貌,就是急着攀附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所以,本妃还是要妙音你想一想,是当那质子拓跋玹的女人,是当北厥皇子妃,还是……当我大周未来的皇后?!”
赵迎楠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本妃实不想与令尊为敌,本妃也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太子日后还得仰仗令尊。”
妙音懒怠看她。
赵迎楠凌厉盯着她,眼底再也羁押不住怒色。“苏妙音,本妃与旁人谈生意,还从未见谁敢拒绝的。”
妙音嗤笑,“兰妃这是强买强卖呐?当我苏妙音、当我苏家好欺负是吧?!”
“本妃可以杀赵天,不过,你也得容本妃救明霜。明霜是本妃看着长大的,本妃实在舍不得她。咱们两家再强强联手,令尊将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至于明霜,本妃可以把她许配到远处,不让她碍你的眼。”
“兰妃娘娘,请你不要打扰本郡主在此赏景,不送!”
妙音厌恶这女子,也看不惯这女子对权势的野心。
不过,这女子应该去找她的父亲商谈,也可以直接去求太后,为何与她在此纠缠呢?!
若是她非要为太子求娶她,大可以直接去找皇帝赐婚,给苏家下一道不尊不行的圣旨,为何却要与她商议呢?
待赵迎楠带着一众人离开,李应忙上前扶住妙音的手肘,“郡主,您还好吧?”
“我没事,我只是想不通,这女子为何能如此冷静地与我谈这样一笔交易。”
李应忙道,“赵天与北厥联手意图夺权,夺得不只是皇上的皇权,也是太子的江山,兰妃如此明之人,自然不会对赵天手下留情,她刻意买人心为赵天辩驳,不过是为了在皇上面前体现自己对兄长的亲情厚意。”
妙音不敢恭维地冷笑,“愚蠢!皇上再宠她,也容不得她如此挥霍皇上的宠爱吧!”
“主子,您可说在点儿上了,皇上还就是任她挥霍,她越是着急救赵天,太子便愈发激烈地央求皇上杀赵天,听说这几日母子俩在太子府吵翻了天,如此,才让皇上笃信,太子与赵天之事并无半点牵扯。”
妙音听得耳目一新,“哈!我还从不知道,皇族之人竟是靠演技发家致富的。”
李应左右看了看,防备宫人偷听。
“主子,眼下皇上势必要杀赵天,赵迎楠却利用这已成定局的事,如此来找郡主求婚,自然也不是执意求娶郡主,只因王爷对她避讳,从不私下见面,她料定郡主必然对王爷说此事,如此,王爷就会明白,她和太子无意与王爷为敌。”
妙音冷笑,“哼哼,这是真真把我当成一个头脑简单的傻子呢!”
李应担心地看着她愠怒的侧脸,忙道,“郡主,不值得为这种人生气。”
“若我草包些,白痴点儿,真当皇上杀赵天是她的意思,真当那太子喜欢我,然后大闹着拒婚,亦或欢喜雀跃,岂不是又闹一桩笑话?”
李应忙道,“可能兰妃也是听说了您在银州城冲动贴告示的事,才特意如此撩拨。若是郡主跑去皇上面前闹一场,是辱没了皇族尊严,到时候太子站出来说无意娶您,郡主就成了无中生有的死罪。”
“三言两语杀人就不见血,这皇宫里的人,真可恶!”妙音不禁又想起拓跋玹,“拓跋玹五岁被害,自杀机四伏的大魏皇宫,来到这个鬼地方,真是遭罪啊!”
那边,苏骁下朝,欢喜地进来偏殿,“妙音——”
妙音忙和李应一起进入殿内,“爹,您下朝了?”
“皇上判了赵天斩首示众,明日行刑,还给赵凉赐了元帅府,赵凉欢喜,奔回家给他母亲报信去了。”
妙音却欢喜不起来,只觉得这皇宫里的杀机才刚刚开始。“爹,刚才兰妃来过,那女子拿赵天的死与女儿做交易,还说太子有心娶女儿。”
“荒唐!”苏骁忙握住女儿肩,将她从头到脚地检查一遍,“她可还有找你的麻烦?”
妙音忙摇头,“没有,爹放心,女儿也不会蠢到相信她。”
“没有就好,你甭信她的话,皇上已经听闻宫外的传言,虽然并没有拿到毒害你的证据,此事她也脱不了嫌疑,皇上必然对她和太子多一份戒心。”
李应忙道,“王爷,流言是郡主命卑职散播出去的。”
苏骁赞赏地看妙音,顿时眼眸灿亮,“女儿,你能做些旁的事,病情定是好转了!”
妙音欢喜地挽住父亲的手臂,“那咱们买些礼品,给赵凉送过去,庆祝他乔迁之喜。”
“好,为父正有此意!”
阿史那颐离从偏殿侧门挡住父女俩,“宁和王,打扰了,本皇子想与妙音说几句话!”
“不用几句,我一句也不想与你说!”妙音别开脸,一眼也不愿看这种人。
“本皇子这就派杀手去拦截拓跋玹,让他有去无回!”
妙音也怒不可遏,“阿史那颐离,说你卑鄙,你还真是顺杆往上爬,非要做到卑鄙掉渣才满意!”
苏骁也震怒,“三皇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苦咄咄逼人?!”
“有错在我,王爷与妙音怨我恨我都可以,,今日我送两座城给大周,皇上已经答应给你我赐婚!”阿史那颐离说完,转身就走。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7章 皇上偷跑出来了
妙音忙松开父亲追上前,抬脚就踹在阿史那颐离的后背上。
阿史那颐离伟岸健壮的身躯只轻微地晃了一下,妙音却狼狈地横摔在地上,“啊——”
“女儿呀,你这是做什么呀?!”苏骁惶恐不安,又怕她摔坏,又怕阿史那颐离怪她以下犯上。“你怎么能上脚踹呢?”
李应忙扶住妙音的手臂,妙音却一时间起不了身。
“啊——疼疼疼——”
这金砖铺就的宫廊,实在太坚硬,她胯骨好像摔碎了。
李应惊慌失措,再不敢冒然碰她,“郡主,您这是伤哪儿了?!”
阿史那颐离顿觉自己又闯了祸,转头就见女子纤弱婀娜的身子美人鱼似地横在地上,粉紫丝袍外罩着蛟绡纱袍,散在腿边,愈发如一朵盛开的空谷幽兰,清新脱俗,惊艳迷人,只是……她吹弹可破的鹅蛋脸,疼得五官都纠成一团,眼睛水汪汪地瞪着他,已然是恨入骨髓。
他无奈地深吸一口气,不明白自己是倒了什么血霉,每次遇上她,不是她被蛇攻击,就是受伤,亦或中毒。
“你……你没伤着骨头吧?你要打我就直说,何必为难自己呢?”
“我恨你!阿史那颐离,我恨你……”妙音气得眼泪滚出眼眶,“我死也不会嫁给你!赐婚圣旨若送到我苏府,你只会娶到我的尸体!”
阿史那颐离从不怕被人恨,这世上恨他的人多了去,但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振聋发聩,刺得他只想一刀了断了自己。
“我到底哪里比他差?你说,我改!”
“你别改!你告诉我,是我哪里值得你喜欢,我改!”妙音崩溃地近乎咆哮。
苏骁心疼地忙抱起妙音,父女俩一起送阿史那颐离两道白眼,李应也朝阿史那颐离,“哼——”
“女儿你放心,为父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不会把你嫁给他!”
阿史那颐离无奈地忙追上苏骁,手帮忙护住妙音的肩。
妙音气恼地呵斥,“别碰我!遇上你就倒霉,你别碰我——”
阿史那颐离忙双手举高,离得父女二人远了些。“宁和王,皇上赐你宁和二字,便是期望天下安宁平和,他对你如此厚望,你忍心辜负他吗?大周虽比北厥富裕些,国库也见了底。”
“就算大周穷疯了,我苏骁也不能卖女儿,三皇子还是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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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家的马车上,妙音疑惑重重,“阿史那颐离送上两座城,北厥皇帝怎么可能答应?北厥皇族也有不少皇子,如今也没册封太子,他们就赞成阿史那颐离把城送给咱们大周吗?他们是傻子不成?”
苏骁无奈地叹了口气,“女儿,你不知阿史那颐离是北厥战神,他掌控着北厥军队,北厥皇帝重病缠身已久,所有的事都是听阿史那颐离安排,那些个皇子皆是畏惧他。”
“他可真是好本事!”
“女儿呀,话说回来,若是他肯以两座城为聘,也是够慷慨的!”
“他不过是如他们北厥交换牛羊一样,把我当一只羊换过去罢了!”
李应在马车外笑道,“主子,卑职倒是觉得,这世上没有人为一只羊贡献两座城的。”
妙音气得掀开车窗垂帘,“怎么连你也糊涂?阿史那颐离又不是傻子,我若是答应和他在一起,将来我们便是强强联手,苏家的财势,还有爹多年掌管兵部的经验,便都成了他的,荡平天下指日可待!”
李应哑了一下,恍然大悟,“如此说,阿史那颐离是稳赚不赔呀!”
苏骁也心惊地点头,“女儿,不得不说,他是做生意的高手。咱们家的生意我都是交给你外祖父一并照看,不过,他上了年纪,也是力不从心,若是有个如阿史那颐离这样有本事的人帮你分忧……”
“爹,您可千万别动摇!回头女儿就去帮外公,您别担心。”妙音不想被阿史那颐离打乱阵脚,这就对李应说道,“李应,你去买东西,咱们先去给赵凉送贺礼!”
“主子,您刚才可是摔伤了!”
妙音忍痛摸了摸腰胯,“回头慢慢歇养,给赵凉道喜不能耽搁。他是赵家军的元帅,于情于理,都要常来常往才好,否则,岂不是被阿史那颐离欺负死?!”
“是!”
苏骁欲言又止,忙又忍住。
难得,这丫头病了这些时日,能应付兰妃的刁难,还能转过心思来应酬,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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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染透大魏皇宫,寒风浮动宫殿神兽檐牙下的铜铃,远远近近层层叠叠的叮叮声,在冰冷的皇宫里愈发如冰落黑渊,深冷刺骨。
拓跋玹自大周边界的军营星夜兼程,一路上不曾停歇,却无奈接连入宫三次,都被挡在了外面。
他上去宣德殿的台阶,却又被一众护卫挡住。
“七殿下见谅,皇后娘娘今夜侍寝,刚刚进去,卑职等不方便通传,您还是请回吧!”
殿内,灯光辉煌,萧穗阴沉地自窗前瞥了眼宫廊下的动静,就看向龙榻上的男子。
她又把燃着催眠香的香炉往床前挪了挪,便在床沿坐下,然后俯身枕在男子的胸膛上。
“皇上,好好睡吧!那个孽种想见您,简直异想天开,为了太子将来与大周和睦共处,臣妾也断不能让他回来大魏!”
拓跋玹看向紧闭的殿门,“本皇子来了三次,皇后娘娘都在侍寝,她是打定主意不让本皇子见到父皇。”
“七殿下,卑职等也是为难,皇后娘娘说,她这些年也惦念您,秋冬冷了还派人给您送冬衣冬被,唯恐您在大周受半分委屈。但是,您已然是质子,如此未经宣召便恣意返回,皇上若是见了您,恐被周帝陛下斥责言而无信,所以……”
拓跋玹再懒得听这些废话,广袖下他覆手凝聚真气……
一个小太监匆匆奔上长阶,却到底也跑不上这百层去,气喘吁吁地跑到一半,见拓跋玹那手不对劲儿,忙喊道,“七殿下……七殿下……福七在御花园和一个太监打起来了,好像是为什么流言蜚语,您快去看看吧!”
拓跋玹衣袂一飘,就飞冲下长阶。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8章 不是来求赐婚的
护卫忙返回殿前,在门板上敲了三下,然后说道,“皇后娘娘,七殿下走了,听说福七在与人打架。”
萧穗转头看向殿门,眸光鄙意地冷笑,“那个孽种走了便好!福七一个不叫人省心的小太监罢了,不必理会!”
“是!”护卫在外应声,便又守在台阶上。
御花园,假山林旁,被冬青树簇拥的鹅卵石小路上,福七的确在与人打架,周遭围拢看热闹的宫人护卫,都起哄地叫嚷,“快打呀!”“下狠手呀!”
“福七,你倒是用点力气呀!这就快被推倒了!”
“我们可是押了银子的呀,多少让赢点!”
“福七,你真是越来越像大姑娘了,跟着七殿下在大周呆那么久,脂粉越擦越浓,气力竟是退步了!”
两人撑着黄瓜架,一会儿往前一会儿往后,嘴里骂骂咧咧,却完全不像是动真格的。
拓跋玹一眼看出端倪,狐疑地看身旁面生的小太监,身旁却早已没了人影,刚才气喘吁吁的人,竟也钻到那人群里,叫嚷,“福七,福七,你家主子来了……”
杂乱的声音叠加,震耳欲聋,福七压根儿听不到。
拓跋玹拿了几个银子丢在福七脚边,一众宫人顿时没了动静,有人要蹲下去抢,却被有眼色的扯住,“七殿下来了!”
拓跋玹这才开口,“还不住手?!”
一众起哄的宫人顿时噤若寒蝉,忙都朝他行礼。
福七和小太监也忙松开对方。
拓跋玹看了眼福七,命令掐架的小太监,“银子归你了,若福七有得罪之处,本皇子代他向你道歉。”
“不敢,不敢,奴才怎敢殿下的道歉!”小太监说着,只捡了银子,与众人一哄而散。
拓跋玹疑惑地看福七,“何事叫你如此大周章?”
不等福七说话,一旁灯影亮起的假山林中,传来威严慈和的声音,“玹儿——你来!”
父皇?拓跋玹循声迈进假山林,拐了一道弯,就见父亲拓跋易穿着一身月白的袍子,正坐在大圆石上正钓鱼,一旁亮着一盏小灯笼,还摆了茶桌和香炉,仿佛一个偷得半日闲暇的老神仙。
大半年不见,他倒不曾添白发,倒是清瘦了许多,眸光看过来沉重复杂又和暖,脊背却不再似从前那般挺直,那份帝王的威严与潇洒却丝毫不减。
假山下的溪流连着御花园的湖,一簇一簇的锦鲤游来游去,那鱼钩上不放什么鱼饵,便有傻兮兮的鱼撞在上面。
拓跋玹跪下行礼叩拜,看了眼一旁水桶里红色的锦鲤,不禁就想起嘴馋的妙音。若妙音看到这么一大桶鱼,少不得来一顿清蒸、红烧、酸菜鱼……如此想着,他不禁莞尔。
“父皇好清闲,儿臣都快急死了。”
“就是让你着急,萧穗才不会起疑。”拓跋易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他的神色,没见他生气,不禁诧异,“你何时也学会了自顾自的傻笑?”
拓跋玹忙抿直唇角,优雅一撩袍服,也在石头上坐下来,避开父亲的话题。
“殿里定也有一位皇帝,否则萧穗怎肯赖在里面与儿臣死磕三日。”
“你说得没错,那是朕的贴身护卫,贴了易容面具。萧穗用了毒香,难为他得十天半月的沉睡不醒。”
拓跋易话说到这里,顿觉他把话题转得有点远。
“苏妙音太机敏聪明,也太过凌厉,她杀来皇宫不只一两次,还有一次直接闯到为父面前来,为父瞧着她都发怵,好几百个护卫围着她,被她打得落货流水,朕担心,将来她会与萧穗这般,把你捏的死死的。”
拓跋玹看着水中的鱼,脑海中莫名想起在大周军营里,那女子落汤鸡似地拎着鲤鱼的情形,他禁不住便又扬起唇角。
注意到儿子又在傻笑,拓跋易不禁摇头一叹,“朕的话,你可听到了?如此神不守舍,莫不是真被那丫头勾了魂吧?”
拓跋玹忙端正姿态,“父皇多虑了,她练凤火功走火入魔,死而复生,失去了武功,失去了记忆,性情也大变,与从前判若两人。”
拓跋易冷凉地笑了笑,“报应啊!那丫头怪朕对你绝情!这会儿,她定然也是不记得那些事了吧。”
“她的确彻底忘记了。”拓跋玹忙道,“有件事弄巧成拙,是因儿臣而起,儿臣此来不是为求娶她,是为帮她解开误会。”
拓跋易见他取出一叠纸,忙搁下手上的鱼竿接过来看了看,竟是有一封拼贴起来的信,并几张告示。
拓跋玹见他看信又看自己,忙道,“这信是我要与她分开,刻意编撰的,她一怒之下就撕了。这告示是她找银州城的写字坊请了三五十个人抄写的,这会儿怕是流言已经压不住。”
拓跋易哭笑不得,细细看完,便把信递回,还是忍不住狐疑地看儿子,“你真不是来求赐婚的?”
拓跋玹眼神坚定,“不是。”
“你师父说,你如今喜怒不形于色,惯会演戏,连他都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
“北厥三皇子巴巴地要娶妙音,还送了两座城给大周,儿子是个短命鬼,又是质子,什么都给不了她,苏骁也不想让她以后当寡妇,儿臣何必自讨没趣。”
拓跋玹看着水里的鱼,担心地长叹,“她在贴这告示时,于一茶摊喝茶中毒,差点死于非命,也不知她如今是否已经痊愈。”
“当年夺凤火珠时,为父让工匠在红宝石上雕刻了凤凰,造了一颗假凤火珠,萧穗亲手将它毁了,因此始终笃定你并没有找到凤火珠,所以,她也并不知苏妙音与你的关系。她这些年让你呆在大周,就是为太子将来与大周和睦,若是毒害苏妙音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拓跋玹没有多解释,只道,“近来儿臣时常与妙音出双入对,或许,也是太扎眼了!”
拓跋易恍然大悟,“难怪!朕刚到的那封信,言语如此怪异。”
“父皇到了什么信?”
“瑞王担心你行在路上不到,飞鸽传书给朕的。”拓跋易从怀中取出信,“你自己看吧!”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9章 赐婚圣旨你拿走
拓跋玹忙打开信,上面只三句话。
“哥,嫂夫人见信大怒,怒斩杂草跳蚤,且要堕胎威胁于你,盼归!”后面没有署名,只一个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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