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你是我的女儿,他是我的女婿,我凭什么不管?我有权利管,我是你的亲娘啊!”
江蓉话刚说完,就见妙音猝然住了脚步,她疑惑地上前,只当妙音是脑子转过弯要告诉自己真相,走到妙音身边,她才发现,苏骁正从楼阁门廊下的朱漆柱子旁走出来……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246章 本郡主跳楼逃生
且他的脸色铁青,虎目阴沉,复杂莫测,有狐疑,有震惊,有悲恸,有恼怒……叫人一时间无法直视。
“苏骁,你……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蒋蓝胜似妙音的亲娘,但我还是妙音的义母,是阮觞之妻!”
妙音反手抓住母亲的手腕,制止她越描越黑,“爹,咱们一家三口找个僻静之处,我仔细解释给您听!”
苏骁从台阶上冲下来,怒绷着脸,一把扯过妙音的手腕,把女儿拉到身边。
“你的母亲早在多年前就去世了,是为父亲手把她抱进棺材的。就算这个女人姿容像极你的母亲、脾性像极你的母亲,她也绝不是江蓉。江蓉情深义重,做不出抛夫弃女的事,也绝不会抛家舍业,更不会抛弃你的外公!”
江蓉忙抓住妙音的另一条手臂,“苏骁,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蒋蓝夫人,我从没当你是我女儿的生母,你也不配!还有……”
他霸道地挡开她的手,不准她再碰触妙音,怒目盯着她的眼睛,阴沉地低哮,“我不管你接近我女儿有什么目的,也不管拓跋玹接下来想做什么,谁敢伤害我女儿,我定与他势不两立!”
妙音见父亲竟动了杀气,忙道:“爹……娘亲没想伤害我!”
“闭嘴,不准唤她娘亲!”
妙音再不敢吭声,却看得出,父亲已笃信了什么。
她又忍不住转头看向母亲,却被父亲扯得趔趄了一下,险些跌在地上……
江蓉担心地斥道,“苏骁,冤有头债有主,你别伤害孩子呀!音儿没有武功傍身,如何经得住你这样扯拽。”
苏骁没有理会她的话,一上楼,就将妙音关入一间客房内,随即便让小二端了吃得喝得进去,落了锁。
他则转身就冲下楼,见江蓉在庭院里惶恐地踱来踱去,便疾步经过她。
“你跟我去北边的树林里说话。”
江蓉不敢耽搁,不近不远地跟上他,却注意到路上有两队藏青袍服的男子,正往驿站那边去,而领首的三个人,两男一女都用藏青的布巾围着脸,看不出容貌……
苏骁与两队人擦肩而过,亦是狐疑,尤其领首在前的一男一女的眼睛,像极了赫连翊和赵明霜。
是他看错了吗?
一定是看错了,赫连翊和赵明霜怎可能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这里?拓跋玹的人正在追杀他们。
一路走到了小树林,苏骁赫然想起,拓跋玹今日要劫米粮的事,而刚才那队伍之前的两男一女,分明是赫连翊、赵明霜、倾天阁主风无涯,他们三人都投靠了萧穗,若是他们制造了混乱,拓跋玹再趁机弄走粮食,这一计就真的大功告成了!
他忙转身对江蓉说道,“今儿先不谈,我得先回驿站!”
“苏骁,自我们成婚你就不曾认真对待过我,现在我们要把事情谈清楚,你还想晾着我吗?这事儿明明怪不着我,你却还一副……”
江蓉话没说完,就见苏骁就疯了似的狂奔想驿站。
刚才过去的两队人马将整个驿站围了起来,一行人正往驿站内1射点了火的箭,驿站内有浓烟飞冲上天,不知点燃了什么,一想到女儿还在驿站楼阁内,江蓉脑子一片空白,也疯了似地跟上苏骁。
两人杀了十几个人,杀出一个缺口,一跃飞过墙头,落在庭院里,就见楼阁里的人多往庭院里冲,护卫队默契的以盾牌筑起了防护顶,并没有伤亡。
苏骁穿过人群不见妙音,忙往楼阁里冲,却有人自后搂住他的腰,就将他扯了回来。
他气闷地转头,正对上拓跋玹苍白的脸,“父王,楼阁着火了,危险……”
苏骁气得一脚将他踹开,飞身冲进楼阁里,正见大片火舌吞没了楼上的护栏,“妙音——音儿——”
拓跋玹在门外听到苏骁的嘶喊声,狐疑地转头环看人群,这才发现,妙音并不在人群里,见江蓉也要往楼阁里冲,他忙扑上前扯住她的手臂,把她推给阮觞,就要冲进门去,一只小手及时扯住他的袍袖。
“拓跋玹,我在这儿!”
拓跋玹转头,就见她身上完好,只是发髻歪斜,显得有些滑稽。“阿音,你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爹把我锁在了房里,我见有火箭射过来,就从后窗跳下楼的,还好这楼阁不高。”
妙音说着话,就找父亲,却只看到江蓉正冲过来,而受惊过度的江珏已然晕厥在以盾牌防护的担架上。
她转头就要问拓跋玹父亲去了何处,却见拓跋玹飞身就冲进了楼阁里,她抬脚就要跟进门槛,后颈却一阵钝痛,眼前一黑,身子就向后仰下去……
踹开房门的苏骁见女儿不在房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这就要从后窗飞出去,窗外却大片箭飞进来,那些箭却停在了他的身体前,被一股强大的真气拢住,瞬间整齐地调转了方向就飞出了窗外……
苏骁震惊地转头,正见拓跋玹冲进房门来,被呛得眼睛已经睁不开,袍服上还有几处正染着火苗。
“你已经与我女儿和离,你还救我做什么?”苏骁说着,还是给他拍灭身上的火苗,两人一起从窗子飞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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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挣开眼睛,眼前是车厢的顶,身子两边坐着陆随之,雷承,赵凉,江蓉、江珏还有父亲。
显然,米粮队已经行在路上。
然后,她又将一圈人环看一遍,没有见到拓跋玹和赫连遥,心头隐隐一沉。
雷承忙道,“郡主,卑职无能,米粮被那些贼人抢走了一半,七殿下和太子殿下、梵王殿下都带兵去追了……”
赵凉也气恼地低咒了一句,“那些人抢得如此准,分明像是是计算好的。”
妙音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父亲,对雷承说道,“你去传令,让梵王回来,我们要抓紧时间赶路。既然七殿下和太子爷愿意去追,就让他们追去吧。”
雷承顿时看出她眼睛里藏了故事,却猜不透到底是怎样的故事。“郡主放心,卑职即刻去传令。”
“雷承,仔细将队伍查看一遍,看有没有伤亡。”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247章 他们是一家三口
“郡主放心,我们严查了三遍,无一人伤亡,也无人被绑走。”雷承眼神安慰地看她。
妙音忽然想到早已准备好的银票,忙坐起身拿过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叠手帕包裹的银票递给雷承。“追到阿史那颐离,就把这些银票交给他,就当是赔偿了。”
赵凉忙道,“妙音,你没有必要这样做,虽然现在还是在我们大周,那群贼人却是萧穗的人……”
“队伍还在我们大周,我不希望此事落了北厥人的口舌。等事情查实之后,另行处置,我们江氏不至于理亏。”妙音说着,就看江珏和江蓉。
江蓉瞥了眼江宜祖,谨慎地没有吭声。
阮觞陪着拓跋玹暂时离开,她不希望再多生事端。她和苏骁之间的纠葛,到此刻还没能说明白,江家的事她不便多管。妙音这样处置,考量周全,她也没有必要置喙。
江珏赞赏地对妙音笑道,“音儿如此处置十分妥当,这毕竟是合盟大事,不是寻常的生意往来,莫让北厥咬住咱们大周的把柄为上。虽然许多人都看到了是萧穗的人劫粮,但难保人家不会怀疑咱们与大魏牵扯。”
说完,她又目光温柔地看苏骁,“阿骁,你说呢……”
“这样处置,的确妥当些。”苏骁凝着眉头,神色复杂。
眼下,他却无法再怪责拓跋玹。尽管他百般不愿那孩子回去送死,杀母之仇迟早得报。
拓跋玹与赫连遥这一计,让北厥无喘1息的机会,让萧穗腹背受敌,也铺了一条返回大魏皇宫的路。
那是一条最凶险的路,拓跋玹主动和妙音和离,让妙音置身事外,才是最安全的。
他本以为这件事会让妙音抓狂暴怒,没想到,她如此沉静理智,且拿银子先赔偿阿史那颐离的损失。
“你们先退下,容本王与妙音单独说几句话。”
众人都退出去,江珏注意到皇婶蒋蓝愣是坐在妙音身边没有挪动,忙道:“皇婶,咱们一起走吧。”
江蓉客客气气地俯首,“王妃先请,我和王爷、和妙音也有话要说。”
江珏疑惑地看苏骁和妙音,妙音反而安慰地去抓蒋蓝的手,且苏骁似并没有因为蒋蓝的留下而排斥。
江珏因这一幕恍惚了一下,莫名觉得这车厢有些诡异。她反而像极一个多余的,而眼前的三人才更像一家三口。
江珏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这蒋蓝实在像极了江蓉,难保苏骁不会被吸引。
那些贼人来之前,她从驿站客房的后窗望出去,正见苏骁和蒋蓝一前一后朝驿站后面的林子走,两人更像是“幽会”。
“阿骁,你一会儿说完话,是骑马还是乘车?”
苏骁不自然地沉了沉气,抬眼对她浅扬唇角,“你先回车上等我。”
“好,我去车上等你。”江珏僵笑着重复了他的话尾音,又不安地按乐下他的肩,视线略过蒋蓝的神色,这才掀开车厢垂帘下去。
双脚一落地,她没有着急走,本想偷听两句,车厢窗口上却突然掀起垂帘——苏骁探头出来。
“阿珏,你去找厨子让他们熬点粥给音儿送过来。”
“好,我这就去。”江珏对他笑了笑,心头却刺痛地突突直跳。
他这样突然地掀开窗帘,更像刻意警告她不要偷听。都说苏骁是最愚笨之人,与他成婚这些时日,可事实上,这男人一点都不笨,相反的,他内敛稳重,极善隐藏自己的敏锐,且如今四十岁的年纪,容颜英俊,更是越看越有魅力的年纪。
江珏郁结难疏,走了几步,转头又看那马车,整条队伍始终没有停下,马车也越走越远,她愈发觉得,自己像是被嫌恶的,心底的失落也莫名地越来越重。
车厢内,苏骁看了眼江蓉,对坐在中间的妙音说道,“音儿,你可是早就知道拓跋玹的计策?”
“是。”妙音不安地握了握拳头。
苏骁严苛地微眯虎目,“那晚,拓跋玹写了一张血书给为父,为父在袍服里……”
妙音窘迫地,“是女儿让李应偷的。拓跋玹与女儿和离,女儿把和离书丢进灶膛了,刚才女儿给雷承的银票,都是拓跋玹给的。”
苏骁紧皱的眉头舒展开,适才明白,这小两口之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僵。
“音儿,你的意思是……”
“他若不愿女儿在身边,女儿不会纠缠他。两国和亲需要与长辈商议,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事。回头与北厥这笔买卖结束,妙音会亲自去大魏皇宫,找拓跋易商议这婚到底作不作数。”
江蓉赞赏地忙搂住妙音的肩,“这事儿就该这么办!”
“什么就该这么办?妇人之仁!”
苏骁斥她一句,又对妙音和缓口气,“音儿,拓跋玹与你和离,一则是为报仇,二则——是考虑到你脾性刚烈,将来无法忍受他纳妃。阮觞那句话也言之有理,要成就霸业,势必把儿女私情抛诸脑后。”
这些道理,妙音自然都明白。
权势之下,诱1惑太多,就如那天胭离的一个拥抱,拓跋玹没有来得及推开。
这次是没有来得及,将来可能是不愿推开。
在朝堂之中,拓跋玹与她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再是单纯的夫妻,还是君臣。
他未来的臣子可能会联合其他妃嫔针对她,还可能会做出其他更残忍卑鄙的事。
如赫连云珠被害死,就如江珏的孩子在后宫夭折……将来,她苏妙音在大魏孤立无援,也有可能是那样的下场。
她本不愿多想那些事,只闭着眼睛走过眼前,被父亲这样血淋淋地说出来,心更是痛得无以复加。
苏骁见她脸上血色褪去,眼泪淌下眼角,疼惜地握住她的手。
“音儿,爹只有你这一个宝贝女儿,你不能让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呀!与他缘尽于此,就此作罢吧!”
江蓉狐疑地看苏骁,“你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你那些妃妾生的孩子,都不是你的么?”
苏骁没有辩解,“我这样说,也是警告你,休想和阮觞夺走我的女儿!音儿是我苏家血脉,她不会跟着你去姓阮!”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248章 分开,无法割舍
江蓉虽看不得妙音痛不欲生,却也觉得苏骁这番话有道理。
“音儿,你爹说的也对,与拓跋玹在一起,苦日子永远没完没了,懂得彼此珍惜的人,才是最合适的,他心系仇恨与大魏,就如你爹当初心系苏家和太后的处境,拓跋玹永远不会专一待你。”
苏骁顿觉锥心刺骨,却无言辩驳。“你只是因为我当初伤了你才离开的吗?你和阮觞到底是几时开始的?你又是何时背叛我的?!”
江蓉顿时怒火三丈,“你……”
妙音见两人又要吵,忙拉着袍袖擦掉眼泪,僵硬地扬了扬唇角,“爹,拓跋玹对我有恩,而且,对我并没有不好。”
“为父还他的恩,还他对你的好,从此以后,你就彻底放下。”
苏骁说完,见妙音又要争辩,威严抬手不容妙音再辩驳。
“拓跋玹和太子若是单独前往大魏,此路势必凶险。大魏朝堂多半是效命于萧家的,若是去朝堂上控诉萧穗的罪行,他们需要一个人证,一个与拓跋玹不亲不疏、且能代替大周权势的人证。为父亲自去一趟,万无一失,而且,我也该代太后向大魏皇族为云珠长公主的死要一个交代。”
“爹,您别去!”妙音忙跪在父亲面前,“万一那些人伤害爹,您让女儿有何脸面活下去?!”
“楼阁大火,拓跋玹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救为父,只冲这一点,他值得为父这样做。”苏骁目光坚定地看着她,“只要你和雷承、赵凉与北厥签好百年合盟,为父此去大魏皇宫必无凶险。”
妙音恍然大悟,三军对垒,另外两只联合,剩下的那一支便不敢轻举妄动了。“爹放心,女儿明白了!”
苏骁又看江蓉,见她要开口,他抢先抬手制止她。
“你和阮觞之间的过往,我不想知道。既然你以死要离开我和音儿,我不会求你回来。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江蓉顿时怒火三丈,也最是受不了他这种清傲的口气。“苏骁,你有毛病吧?!谁要回去你身边呀?”
苏骁目光深冷地盯着她,尽管想不在乎,心却还是压不住刺痛。“那些年,我竟是惦记了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
“你才薄情寡义!”江蓉不屑地呸了一声,“过去我吃过多少苦,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死而复生,你以为我没想过回去吗?我回去找你,你已经纳妾,半分不曾给我回去的机会,这笔旧账,错在你,不在我!”
苏骁怒火又被挑起来,“你若回去了,我如何会纳妾?那些不过是……”
江蓉抬手制止他的话,“别以为是我给你戴了绿1帽子,是你先无视我的死,我才给你戴的,这点绿,你应该承受!”
见父亲眼底的怒火要喷出来,妙音无奈地道:“错在我,你们都没错,你们都是对的!”
“你有什么错?”苏骁和江蓉异口同声地斥道。
“这件事总有人要承担错误。”妙音无奈地看着他们,见两人忽然不语,她又忍不住感动地笑。“好啦!事情都过去了。”
她一手抓住母亲的手,一手抓住父亲的手,无视两人的不情愿。
“爹,娘,就算你们分开,也还是我的爹娘。咱们之间的血脉亲情是打不散的。不管你们和谁在一起,都请安心地幸福,不要有后顾之忧。”
“你放心,娘亲很幸福!看得出,你爹和江珏也过得不错。”
江蓉没好气地说完,又对苏骁斥道,“我留下来保护音儿和雷承他们,你带你的江珏离开。每次看到江珏我就满肚子火气,那个无能的女人,给我们江家丢尽了脸面!”
苏骁不服气地讽刺,“就你本事!活来活去,活到家破人散!江珏是放不下你和孩子死去的伤,放不下仇恨,也不忍伤害我那当皇后的堂妹,否则,她若尽心去争宠夺位,如今还有其他妃嫔什么事儿!”
“好,好,好,都是你有理!”江蓉说完,负气挥开门帘就冲下马车,大声地讽刺道,“说了一肚子气话,都是对牛弹琴!”
苏骁被气得脑仁刺疼,见女儿从旁手足无措,他顿时又懊恼。
“丫头,长辈们的事,你不要多管,事情总会过去的。”
妙音却始终耿耿于怀,“爹,如果我没有给您和江珏姨母下1药,你是不是就会……”
“不会!我绝不接受给我戴绿1帽子的女人!”
苏骁气呼呼地说完,也冲下马车,望着江蓉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又压不住痛。
是他理亏,是他当年无能,没有保护好她,也无颜面再留她。
他更希望那女子走得无后顾之忧,希望她活得自由自在。
妙音想提醒父亲路上多保重身体,掀开车窗垂帘,却见那魁梧的男子捂着口鼻冲到了路边的林子里,扶着一棵树就弯下腰去,肩膀不住地颤1抖,哭得像个孩子……
她这才发现,刚才那满不在乎的男子,竟不过是披了一层强硬的铠甲。
一别多年,缘分断了,就难再继续。割舍,无异于是刮骨剔肉。
唯恐父亲察觉被人盯着,她忙放下1垂帘,眼泪也禁不住淌下来……
不管那男子是拓跋玹,还是顾玹,她苏妙音也割舍不下。
= = =
天琅城。
风无涯踏着漆黑的夜色拖着一身重伤,以长剑为拐杖,摇摇晃晃地走到府衙大门前,还没开口就呕出一口血,趴在了地上。
大门前值夜的护卫忙以长矛挑了下他散在脸侧的头发,“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到我天琅府衙门前?!”“看这一身打扮,定是流浪的江湖人,赶走便是了。”
因萧穗不希望自己被毁容的事外传,胭离只能趁着夜色出去买药。岂料,刚迈出门槛,就见两个护卫要将风无涯丢开。
她忙唤住他们,“两位大哥,这位是我们皇后娘娘的人,请把他扶进来吧。”
风无涯被安顿在府衙客房内,极是不愿被这要夺自己阁主之位的女子服侍,无奈内伤外伤惨重,赶了多日的路,浑身乏力,手脚也抬不起。
胭离手拿着沾满了血污的棉布,一点一点地给他擦拭着伤口,也把他心底的憎恶擦得蹿腾起来……
他愤然挡开女子的手,“滚开!”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249章 岳父岳母跑前面
萧穗闻讯赶过来,一进门,就见胭离被风无涯推得险些蹲坐在地上,她忙上前扶了胭离一把。
胭离阴沉地挑眉一笑,就忙又摆出无辜状,俯首对萧穗说道,“主子,卑职真的是一番好心服侍阁主大人,谁知道,他竟然如此……”
“不知好歹的东西!”萧穗恼恨地冷斥,目光俯视风无涯一身的伤。“胭离,他既然不叫你服侍,你就不必服侍了,从此以后,你就是倾天阁的阁主。”
胭离顿时喜不自胜,忙双膝跪地,“主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风无涯一时间急火攻心,要辩解,却张口就是激烈地咳嗽。
他一身雪白的中衣,都是血痕,是被那面具人的飞镖刮的。
“伤成这个样子,还指望本宫重用你么?”萧穗清冷地讽笑,“哼哼……本宫没有与你计较多年来培养你的心血,没有把你赶出去,就算是厚待你了!”
风无涯顿时心灰意冷,挣着着坐起身来,一开口就咳得一口血又喷在地上……
萧穗瞥了眼地上触目惊心的血,忙呵斥胭离去请大夫,她则上前按在风无涯的颈侧,略给他探了探脉搏。
“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是——拓跋玹……”
风无涯想起拓跋玹那种诡谲的内功就不寒而栗。
“他手一伸,就可凝气成冰,打过来的掌风都是寒气。他似乎利用自己体内的寒毒,练就了一种怪奇的功夫。”
萧穗无法相信他的话,“那个病秧子不过还剩下五年可活,脆弱不堪,岂会什么内力?他与本宫擦肩而过,本宫都感觉不到他半分内力,你定是认错了人!”
风无涯虚弱地仰躺回枕头上,“主子,他——就是那些面具人的主子。”
“那些面具人的主子,是凤魔还差不多。你抓不到凤魔,如今也越来越糊涂了,连谁伤了你也弄不清楚。”萧穗无奈地道,“你也不必担心,等那队伍行到天琅城附近,本宫和阿史那赢锡会一举灭了他们。”
“主子千万不要如此做!若是如此做,就中了他们的计,再无转圜的可能。”
“什么?”萧穗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风无涯:“我和赫连翊、赵明霜雇了许多山匪帮忙,本计划好了一切,却没想到——我们中了埋伏,赫连翊和赵明霜跑散了,米粮也被人抢走了,我们的人还被活捉了不少……”
“活捉?”萧穗震怒地悚然瞪圆了眼睛,脑子里闪过一抹自己被废后被斩首示众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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