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阮觞有恃无恐地跪也没跪,转身就在苏骁坐过的椅子上坐下。
“我的义兄啊!苏妙音不是一般的女子,只怕她来了,就闹得咱们大魏鸡飞狗跳,血肉横飞,天翻地覆。”
“你少给朕危言耸听!”
阮觞哀声长叹,“这个儿媳嫉恶如仇,性情泼辣,贪吃贪睡,刁蛮跋扈,撒娇耍赖的本事更是无人能及,真真是无半点好。义兄还是别要的好,玹儿也是被她欺负怕了。那整条队伍都知道玹儿惧——内!”
“惧内?”拓跋易心头忽然打起退堂鼓。
丞相萧霖却思前想后,怕极了两国开战。“阮皇叔,您这是和陛下吵架么?苏妙音一个小小女子,能有多大能耐?咱们七殿下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姿容绝俗,我大魏皇族威仪震慑八方,陛下圣旨在前,她苏妙音凭什么不来我大魏?”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253章 萧太后,要杀她
“凭什么?”阮觞不敢恭维地笑着摇头,淡然笑道,“就凭那小女子一个主意差点灭了北厥,凭她闹腾得大周赵家军大元帅赵天被斩首示众、太子赫连翊成了丧家之犬……她能让你生不如死!”
百官听得皆是浑身冒冷汗。
礼部尚书萧宗北更庆幸自己没再开口,拉着袍袖按了按额角。
“臣……臣又没得罪她,她岂会找臣的麻烦?”萧霖话虽这样说,心里却才消化完阮觞的一番话,且越消化越是不安。
阮觞揶揄地看向他,“丞相既然如此执意让苏妙音前来,就与我一起去接吧!把皇子妃接回来,算你的功劳,若接不回来,咱俩一起被降罪斩首,黄泉路上也能做个伴!”
萧霖大义凛然地一叹,忙朝着拓跋易双膝跪地。
拓跋易近乎感动地从丹陛上站起身来……
萧霖却带着哭腔高呼,“陛下饶命!臣无能!这样的皇子妃,臣就算有一百颗脑袋也请不回!”
“一个小女子,能让满朝官员无计可施,还能让傲然天下半生的丞相低头,朕今儿真是开了眼界。”
拓跋易冷笑说着,上前捧住他唯一的脑袋,就把他头上的官帽取下来丢在了地上。
“丞相萧霖,贬为庶人,阮觞——暂代丞相之职,退朝!”
“哎?义兄,这——”阮觞话没说完,拓拔易就疾步出了大殿。
萧霖却面无人色地瘫坐在地上,一时间无法起身,憎恨地抬头看阮觞……
众臣惊得有些缓不过神来,都跪在原地愣了许久,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阮觞。
阮觞有恃无恐,在萧霖面前蹲下来,“丞相啊丞相,你闹便罢了,为何把我也拉下水呢!你明知道,我志在游山玩水,你为何要害我呀?!”
“皇叔利用苏妙音摆陷阱害我萧霖,竟还狡辩?臣为大魏鞠躬尽瘁,劳心劳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就因为我说请不回苏妙音如此废我丞相之位,这分明是过河拆桥,落井下石,借刀杀人……”
“的确,义兄过分了!”阮觞阴沉看进他眼底,“不过,苏妙音是大周太后苏未央的侄孙女,太后此生最痛恨就是杀了她女儿赫连云珠之人,苏妙音来了,如何对你们萧家,可想而知。”
萧霖冷笑,“我们萧家所有的宗亲,跪在御书房门外,阻止苏妙音来大魏,皇上还能视若无睹不成?!”
*
太后寝宫,偏殿的小佛堂内,拓跋玹把地图铺在锦丝软垫上,随手拿下供桌上的糕点啃了一口,顿时“呸——噗——”
他忙拉过一旁的雕凤金篓,把难吃的糕点吐进去,手上的一半也丢进去,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瘦得近乎皮包骨的手。
“为什么东西都这么难吃?”
照理说,大魏皇宫的御厨也不差呀,为何这糕点油腥味儿如此重?重便罢了,且冷硬如石头,咀嚼起来,还有一股花生腐烂的味道。
为何这一路上吃什么都觉得难以下咽?再这样下去,他只有两条路,要么饿死,要么把那小女子掳劫来大魏,一起煎熬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饿得心里发慌,心口的寒气,沿着血脉向四肢百骸翻滚,手上冰蓝的血脉沁出冰粒子,仿佛千万颗纤细的针,扎刺着骨头和血脉。
他忙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硬生生地吞下去,忙盘膝坐在软垫上,凝气运转,周身的难受这才稍稍缓解,却全然没有半分和妙音在一起时的暖如旭阳的感觉。
就这样越是冷,越是饥饿,他陷入一个饥寒交迫的深渊里,难受地坐不住,耳朵也被庭院里有男子粗声的哭嚎扰乱……
“姑母,咱们萧家要亡呀!姑母——皇上将侄儿贬为庶人了……姑母要替侄儿做主呀!”
拓跋玹从窗子看出去,正见萧霖四爪撑地,哭的涕泪垂地。
萧霖竟然被贬为庶人?拓跋玹狐疑地挑起眉梢,顿觉浑身舒坦了不少。
他委实没想到父亲如此大的魄力。废皇后,贬丞相,萧家这百足之虫,算是少了小半截,这百足之虫却还有头颅在,这头颅——便是当今太后萧亦瑜。
太后萧亦瑜撑着拐杖、搭着宫女的手腕,拖曳着沉重奢华的暗紫金纹凤袍,缓挪脚步,迈出殿门,风韵犹存的脸,神色沉冷威严,褐色的一双瞳仁,却凌厉如鹰,透着一股超脱年龄的明淡漠。
“没出息的东西,不过就是被贬了丞相之位,你爹不是还有个世袭的王位等着你继承么!”
“可是姑母,这好没道理呀!就因为我说请不回苏妙音,就被贬了……若说是为别的原因,我萧霖心服口服,可为这一条,我死也不服!”
拓跋玹适才看明白,父亲这是在给萧霖一个生的机会。
若是萧霖主动去请来妙音,便可证明,萧家虽然对他有逆反之心,却总算维护两国合盟,不会让大魏陷入水深火热。
但是,这萧霖却……
萧亦瑜叹道,“不就是请个小丫头么,去请来,证明自己你并非无能,这不就成了么!都是表兄弟,有什么好计较的?”
“可……阮觞皇叔说,那丫头不是好请的,且是个厉害的主儿,说不定来了就能颠覆咱们萧家。”
“一个小丫头罢了!能有多厉害?”萧亦瑜说着,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偏殿小佛堂的位置,忙凑近萧霖嘀嘀咕咕地说了两句。
拓跋玹狐疑地看着姑侄两人,却看不出他们说了什么。他暗动内力,想要偷听,却发现一股强大的气流在萧亦瑜周身涌动……
萧亦瑜说完,直起腰身,忽然就诡异地冷扬着唇角笑了一下。
萧霖脸色却由红转白,变了三遍,方站起身来,“姑母放心,此事……霖儿定然办好!”
“嗯!去吧!”
萧霖起身,就拢着袍服退了几步,迅速转身出了太后寝宫的大门。
萧亦瑜撑着拐杖,站在庭院里,站了片刻,似适才想起什么,就朝着小佛堂这边走过来。
拓跋玹自窗前望着她,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在地上的锦丝软垫上盘膝坐下,听着那拐杖声渐行渐近,他才开口,“皇祖母刚才可是对萧霖说——让妙音死在北厥?”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254章 得到她,得天下
萧亦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慵懒优雅地一抬手上的龙首拐杖,递给宫女,戴着尖锐地镂花护甲套的手一抬,宫女们都低下头弯着腰身轻柔地退出去。
拓跋玹咬牙隐忍怒火,“皇祖母最好明白,苏妙音绝非一般的女子,您若让萧霖杀她……”
“萧霖,萧霖……”萧亦瑜不敢恭维地啧啧摇头,“你皇外婆苏未央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在大周活了这些年,哀家就成了你的仇敌是不是?”
说着,她自供桌上拿起三炷香,在佛龛前的红烛上点燃,拿手扇去火苗,递给拓跋玹。
“你一个晚辈,不要直呼萧霖的大名。他就算不是丞相,还是你的表叔,你身为皇子,最起码的恭敬是该有的。”
拓跋玹没有接她手上的三炷香,“一边杀人一边拜佛,你这佛龛里的佛、你心里的佛,恐怕都染了血腥,成了魔!”
“罪过呦!”萧亦瑜幽幽一叹,只得朝着佛龛里的佛祖高举起香,“佛祖啊佛祖,年轻人暴躁易怒,都被他外婆教坏了,被他舅舅带坏了,被那小妖蛊惑得家也不认得,哀家这祖母他也不放在眼里,他爹让他来思过,他却偷吃贡品,还在这儿耍赖……”
拓跋玹没有耐心听她念叨,起地图转身就往外走。
“给哀家滚回来!”
拓跋玹住脚步,“我虽与妙音和离,在我心里,她还是我的女人,我绝不能容她有事……”
“瞧你急得!哀家何时说过要杀她了?再说,萧霖又不蠢,他一心顾着名垂千古,岂会做惹两国纷争的蠢事?战火四起的话,臣民们不将他撕了才怪!”
萧亦瑜说完,就在金丝软垫上拢着袍服跪下,“过来,给佛祖磕头谢罪!”
拓跋玹压着火气转身回来,僵硬起屈膝跪在软垫上。
萧亦瑜虔诚地双手合十念了两句佛号,就俯首磕头,命令道,“磕头——快点!”
拓跋玹敷衍地磕了三个头,不羁地拧身就背对着佛祖坐在软垫上。
萧亦瑜则优雅地盘膝坐好,看了看他致却清瘦的侧颜,不敢恭维地冷笑两声。
“臭小子,你若是对苏妙音真心实意的好,为何回来大魏?为何不干脆为了她放弃仇恨?”
能听到自己嫡亲的祖母说出这样的话,拓跋玹丝毫没有意外。“说到底,你是希望我死在大周,一辈子不再回来。”
“你回来,就意味着无尽的杀戮,你的兄弟们都有可能惨遭你的毒手。”
萧亦瑜见他不理会自己,转过他的肩,翘着佩戴了护甲套的小指和无名指,轻轻捧住他俊美的脸,疼惜地笑了笑。
“看看你这脸,自打出生时,萧穗就命人给你相面,给你掐算生辰八字,虽命运多舛,却怎么看都是帝王之相,她就算被废了后位、被打入大牢,也绝容不下你,你在这里势单力孤,是死路一条!”
拓跋玹被她说得心里难受,却无法再对她气急败坏地吼。
他心里也明白,这老妇人是萧家人,儿子又是皇帝,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插手管束,还是袖手旁观,都是错。
在这皇族里,最痛苦地,莫过于这位孤独的老妇人,可她能走到今日,若非心狠手毒,恐怕早就死伤了千百回。
“萧穗如此着急,怎么就没给我算一算姻缘?怎么就没给我算一算我将来的皇子皇孙?”
“她自然是给你算了一生的命运,才执意这样对你。你是大周太后的亲外甥,自然是杀不得,留了你的命,把你弄成一个废人,给你存活的期限,一则稳住大周和大魏的太平,二则给她儿子争取成长的时间,届时,她儿子顺利登基称帝,你则一命呜呼,刚刚好。”
拓跋玹没有兴致听那些,只要他活着,萧穗和拓跋旻必须死,所以,那些事,他完全没有必要多考量。“我问的是姻缘!”
萧亦瑜无奈,“那算命先生说,你这眉眼面相天生惹桃花,桃花劫有几桩,且还有一段前世之缘未了,且你这前世孽缘中的女子,乃是凤凰之命,九死一生,浴火涅槃,自九天俯冲而下,锐不可挡,且弹指可动天下风云,谁得到她的心,谁便能顺利地夺取天下。”
拓跋玹恍然大悟。妙音说前世死前飞机坠毁爆炸,最后一眼滚滚的火扑面而来,然后,她一醒来就在他的床榻上……那算命先生果真是料事如神。
“所以,萧穗才想让妙音嫁给拓跋旻?!”
“苏妙音多次被她的庶母暗害,都没有死,反而变好了,这可不就是九死一生么!”
拓跋玹哑然。
萧亦瑜:“当年哀家派了人在萧穗身边探听到这些事,也被她杀了,哀家是寻到了那算命先生逼问出来的。不过,萧穗是哀家的侄女,哀家不能做对不起萧家的事,如今,哀家也不能看着你和你的兄弟自相残杀,那样……你的父皇会生不如死!”
拓跋玹适才明白,她这长篇大论真正的目的。“你顾着你的儿子,我所受的痛苦呢?该如何讨回公道?我母妃的死,谁来偿命?”
“你可以取走哀家的命,哀家赔给你!”萧亦瑜抓住他的手,“我的孙儿呀!其实萧穗也是可怜的女子,你父皇从未有一日喜欢过她,她的妒忌因爱而起,她的跋扈和残暴都是因为被你父皇的冷漠逼出来的……”
拓跋玹疏冷地挡开她的手,憎恶地一眼不愿多看她。“你既如此谅解她,分明也是漠视我的痛和我母妃的死!”
“玹儿,你左右不过再活五年,何必在这五年之中,多造杀孽呢?此生造下杀孽,你来生说不定又中寒毒。恶有恶报呀!”
“若被我查出,杀我母亲的有你一份,我定将你碎尸万段!至于萧霖,明年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拓跋玹一掌劈在供桌上,转身就往外走。
供桌迟了一瞬,就轰然坍塌下去,供着的糕点水果,滚了一地。
萧亦瑜俯视着地上的狼藉,一时间心灰意冷。“玹儿,哀家是让萧霖去接江逢海前来,有他在,苏妙音不能不来。”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255章 你一笑,害死他
拓跋玹在殿门口住脚步,却一个字也无法相信。
萧亦瑜恐慌地忙站起身来,“玹儿呀!哀家还没有来得及见孙媳妇,就命人把她杀了,实在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儿,惹了你的憎恨,也并非明智之举。哀家虽然上了年纪,还没有糊涂到不顾天下安宁!”
“萧亦瑜!事实上,你就是这样的人!”拓跋玹咬牙切齿地阴沉转头望向她苍老的脸,“你贵为太后,加封三代,母族里同辈之人皆是封王,晚辈不是丞相就是将军,如此还不满1足,竟妄想左右朝堂,妄想用一堆假话掌控我!”
萧亦瑜不禁焦躁,“玹儿,哀家掌控你做什么?哀家这是疼惜你……你活到现在不容易,势单力孤,何必拿着鸡蛋碰石头呀?萧穗和旻儿不只是有萧家,还有一半的臣子臣服在她们母子麾下,你父皇这些年始终不动她们,不是不敢,是怕杀太多太多的人……龙椅之下,白骨皑皑,那不是仁君所为!”
拓跋玹阴沉地转头看向她,“对你的佛祖说,害死萧霖的是你在庭院里那一笑,不是我!”
萧亦瑜崩溃地瘫坐在地上,“傻孩子呦!祖母那一笑,不过是希望你挥出去的剑狠绝些罢了,祖母怎么会不心疼你呢?!”
两行泪从她的眼眶滚落,冲刷了薄薄一层脂粉,她朝着佛祖俯首一拜,“罪过呀!您把所有的罪业都给我吧,有多少血腥我替他承担,我愿折了余生寿命,全部给他……”
宫女托着龙首拐杖正要进来,听到她这一番话,眸光冷冷地沉下去,迅速眨了下眼睛,快步上前,“太后娘娘,七殿下已经离开了,您还要在这里跪到几时?”
“哀家跪哀家的,你们都不要来打扰!”
“是!”宫女退出去,把拐杖放在门边上,对廊下的几位宫女道,“一会儿主子要拐杖,你们送进去,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先去找御医诊诊脉。”
不等宫女们应下,她便急匆匆地奔出去,直奔入东宫门前,方停下脚步换气。
东宫门前的小太监见她来,忙左右看了看,给她打开门,却道,“庭院里都是皇上派过来的人,你说话小心些!”
宫女进门,见满院子御前护卫,忙俯首道,“各位将军,各位大哥,打扰了,小女子萧翠茗是太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宫女,特奉命过来探望太子殿下,且有两句安慰地懿旨必须给太子殿下带到面前。”
一众护卫只负责看押拓跋旻,并没有得圣旨阻止人探望,太后这话自然更不好阻止。
“进去吧,说完话马上离开,否则,皇上怪罪下来,唯你是问!”
“谢将军,谢各位大哥!”
萧翠茗说完,忙奔入殿内,正见拓跋旻火急火燎地更换太监袍服,她忙上前跪地,“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
“这会儿你跑过来做什么?本宫已然火烧眉毛,没心思与你说话!”
女子脸色微红,抬头见他袍服没有整理好,极有眼色地上前,帮他略整了整后腰处,双手便缠在他的后腰上,妩媚地道:“殿下误会了,翠茗过来不是邀宠的,是要告诉太子殿下,太后娘娘刚刚纵着七殿下去杀您的舅父萧霖了。”
拓跋旻震惊地转身,一把捏住她的下颌,“你说什么?!”
“奴婢亲眼所见,亲耳听到太后娘娘在佛堂内为七殿下祷告祈求,还说,愿意折寿给七殿下……”萧翠茗说着,就探看他的神色。
拓跋旻阴沉地踱了两步,“你紧盯着太后的举动,一有风吹草动,就前来禀报。不过,眼下我先出宫救母后,你帮我传话给萧家的宗亲王爷们,让他们务必跪求父皇赦母后的罪,至少得保住母后的命!”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萧翠茗忙又提醒,“殿下,七殿下是一个人离开的,若是他病发惨死在路上,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您呀!”
拓跋旻邪魅扬起唇角,勾着女子的下巴微抬,在她唇上赞赏地轻吻,“本宫就喜欢心狠手辣的女子!放心,将来,少不了册封你为皇妃。”
“奴婢谢太子殿下恩典!”萧翠茗说着,就贴近他怀里,环住他的腰际,踮起脚尖,也回吻他一记,“奴婢也该回去了,殿下路上小心!”
“出去时,对庭院里那些草包说,本宫还在沉睡。”拓跋旻说完,就自后窗飞身出去。
萧翠茗自殿内出来,就随手带上门,对一众护卫与统领们说道,“各位大哥,各位将军,太子殿下还在沉睡,你们也可以放松些,不必太拘谨。”
=
=
=
北城门下,严查路人的城卫们见萧霖策马到了近前,忙要跪拜丞相,却见一道冰蓝的寒气自萧霖背后紧追上前,正中他的后心。
一众护卫惊得忙都抽剑,却见后面策马疾驰来的,竟然是刚刚入城没多久的七殿下拓跋玹。
萧霖摔在地上,喷出一口血,就断了气。
拓跋玹策马上前,就住缰绳,俯视一眼萧霖,清冷地笑了笑,“还说去抓江逢海,江逢海在大周,你偏要往北跑,真当本皇子是傻子呢!”
他对一众护卫道,“父皇已经贬了萧霖的丞相之位,此人作恶多端,贪赃枉法,原该被满门抄斩,本皇子如此赏他一具全尸,是看在皇祖母的面子,你们将他送交刑部,仔细彻查其罪,若刑部不敢接这尸体,就送去宫里。”
“是!”
一众护卫将萧霖的尸体抬上一辆马车,就朝刑部赶去。
路旁,拓跋旻见两队城卫随在一辆拉尸体的马车上前,不安地摸了摸脸上的易容面具,确定没有起边,没有移位,这才松了一口气,视线不经意地落在马车上躺着的人身上,身下的马匹一晃,他险些就栽下马背……
眼见着马车从路中央缓缓经过,他悲恸地握紧啦马缰绳,“拓跋玹,你给本宫等着,本宫定让你生不如死!”
城门外,拓跋玹只用了一个一盏茶的时间,就追上了苏骁、江珏和赫连遥。
赫连遥见到他,却无甚欢喜,“表哥,你不会是因为,我着急回去和妙音‘三年抱俩’才追来的吧?”
“放心,我还没把你当回事,妙音也断不会与你‘三年抱俩’,是有人着急杀妙音,我才追来的。”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256章 郡主,请你低调
赫连遥受伤地板起脸,“表哥,你这样说,可就太伤人了!论睿智,我是不敢与表哥比,但放眼大周,能与妙音般配的,也只有我赫连遥了!且我一表人才,又是储君,且曾与妙音同甘共苦,同生共死……”
拓跋玹气结,“遥儿,我是说真的,真的有人杀来!”
赫连遥却怀疑他这表哥是因舍不下妙音找借口。
“表哥,您要和妙音重新在一起,不是简单寻个借口就能得回她。宁和王在你们大魏朝堂撂下话,从此妙音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谁敢如此着急来杀妙音?谁又有兴致来杀一个与你和离的女子?”
苏骁也竖着眉头,怀疑拓跋玹心思古怪。“七殿下,令尊在本王递上和离书之前,亲口说了准备宅子接回妙音,何人敢与他对着干呐?”
“你每次都这样反复不定,对音儿很不公平。”江珏语重心长地劝道,“七殿下,请你不要让我们困扰!也请你自重!”
赫连遥赞成地点头,“表哥,自重呦!”
他话刚说完,背后就有嗖嗖……一阵声响传来,正要转头探看,一支箭紧贴着他的脑门左上方飞去了马前,刺在几丈外的地面上,箭翎还因强悍的力量嗡嗡震颤……
赫连遥看着那箭,惊魂不定,忙摸了摸脑袋,“竟……竟真有人杀来?!”
拓跋玹迅速挥鞭子打在他的马背上,马撒开蹄子载着赫连遥飞奔向前,赫连遥忙扯紧缰绳,不忘提醒苏骁和江珏,“王爷、王妃快走!”
苏骁迅速抽箭挡开几支箭,催江珏先走,却见拓跋玹自马背上飞身而起,凌厉如鹰,拧身挥掌横扫,一道强大的光刃横劈向箭射来的方向……
策马疾驰奔来的弓箭手,本是一条整齐划一的队伍,顷刻间被打得人仰马翻。
拓跋玹迅速落在马背上,却顿觉内力不支。
苏骁也注意到他落下失了轻巧,忙策马与他并肩疾驰而行,就见他握着缰绳的手泛出了冰花,整个人也越显得憔悴。
“我们过来就是为了帮你立住脚跟,你却好,竟又擅自跑出来,还惹来如此杀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