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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你堂堂宁和王府的郡主,至于这样财迷地贪恋旁人送的衣服鞋帽?!”
“拓跋玹,你必须明白一个道理,路人甲兼前夫的你,与我苏妙音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我与你没关系,阿史那颐离就和你有关系?”
妙音强硬地抬手制止他说话,“这是我的房间,你不要在我的地盘嚣张,还有,我朋友送我礼物,我着是我的事,请你——有多远滚多远。当然,你报仇,你夺位,哪怕你在天上捅个大窟窿,我也不会管,请你也不要干涉我的自由。”
拓跋玹顿时脸色铁青,提着一口气就要开口,却又被她的手挡住……
“你说,你先说完我再说。”
妙音忙不迭地吞下两口面,才道:“我要说的是,这面的做法,是姑奶奶我的独门秘方,以后你再要吃这种面,请你不要用我的秘方!”
拓跋玹一怒未平,一怒又起,“你怎么知道,这面是我弄的?就算知道,你也应该感动开心才对!”
“感动?哈……”妙音仿佛听了个笑话,拿筷子拨弄了一下葱末和香菜末,“寻常的厨子刀工惊喜,小葱和香菜只作为点缀,十分爱惜食材,且水煮蛋纵向切才显得蛋白和蛋黄均匀好看,你看你这个……
她把碗往前一推,无视男子铁青的脸色,仔细地给他解释。
“你弄得这面,汤水和面不成比例,葱末香菜往死里加,仿佛不是花钱买的一样,乍一看,仿佛一潭死水里的浮萍,遮盖的面汤都看不到了,且葱末香菜都切得大小不均长短不一,这香菜有两节指腹这样长,还有,这水煮蛋是横着切的,一看就是心眼长偏的人才做出来的。”
“你……”拓跋玹七窍生烟,直想拍桌子,心里也愈发酸楚难过。
最让他想不通的是,不过分开了几日,这丫头的心思怎就彻底变了呢?
阿史那颐离送的东西是珍宝。他亲手弄的面,却这里不好,那里有错,甚至被她说得不堪入眼……且他堂堂大魏七皇子,在她眼里仿佛喘口气都是错的。
“苏妙音,你不觉得你欺人太甚么?”
“哈?欺人太甚?!”妙音嗤笑,“路人甲,你是不是在来时被驴踢了脑子呀?”
拓跋玹初次领略她古怪的骂风,一时间只能辩解,“本皇子在来的路上没撞见驴……”
“哈!哈哈!没见到驴,还能得了被驴踢过的病,你也是个人才!”
“你……”
“你嚷嚷不娶我,后来又娶了,娶了又和离,和离就走了,走了又回来,回来还一副在这儿乱吃飞醋的样子……拓跋玹,你没有人格分裂吧?”
“我……”拓跋玹虽听不懂“人格分裂”是怎么一回事,却明白,这绝非是个好词。
他还来不及想辩驳的话,妙音便又制止他。
“拓跋玹,别因为下厨做一碗面,你就成二十四孝好男人。之前在军营里,就算没米,姑奶奶也能给你整出一桌子野味儿硬菜,外加对你表弟视如亲弟般伺候,你欠我的,可不只是这一星半点。你这一碗连碗底都是毛病的面,就是这个!”妙音捻着纤细的小拇指的手指尖给他看。
拓跋玹已然快被怒火烤焦,内心抓狂地恨不能一把掐死她。
“苏妙音,你为阿史那颐离送你两套衣裳,就如此对我……可真难得!”
“阿史那颐离被我打、被我骂,死皮赖脸地不还手,还送上如此厚礼,实在是一位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男人。我们女人家都是水做的,心又软,被人抛弃嫌弃的次数多了,一遇到阿史那这样容貌绝美又厚颜对自己好的男子,就无法自拔,无法抗拒!”
拓跋玹闷着火气吃了面,砰——就将碗重重搁在托盘上,“我这都是毛病的面,你可吃饱了?”
妙音喝完面汤,把碗一推,碗就落在地上碎成了两半,“不用你拾,岁岁平安,了洗碗!”
拓跋玹压着火气,端着托盘摔门就出去。
妙音忙上前就把门上的门闩落下,又扯了桌椅板凳堆叠起来,挡在门前。
“我就不信,这样你还能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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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妙音睡到自然醒,闭着眼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抬腿就习惯性地往帐顶上蹬踹,直接把被子给蹬到了脚边去,一旁却有男子沉闷的笑声……
这笑声正是——拓跋玹!
妙音狐疑地睁开眼睛,正见男子一身蓝紫色丝袍,身上裹着雪白的狐皮斗篷,仿佛一个化身成仙的狐妖,正侧躺在她身边,似笑非笑妖里妖气地看着她。
妙音下意识就看向外间的房门,就见板凳桌子椅子还堆叠完好,“拓跋玹,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堵了门,可没有锁窗子。”
“你竟然爬我的窗?”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264章 好男人,不还手
拓跋玹无辜地浅扬唇角,“你那道门阻挡我做你口中的二十四孝好男人,我只能爬窗。”说话间,他完全侧躺下来,凑近她的侧脸,亲昵贪看她明亮的眼睛。
妙音不悦地向后挪了挪,警惕地竖起眉头,“你要当二十四孝好男人,可以去你的大魏皇宫当,没必要爬我的窗,更没有必要上我的床——前前前……前夫!”
拓跋玹顿时被这一声前夫刺得唇角僵直,还是柔声说道:“我亲手做好了早饭,新给你买了袍服,你好好用膳,好好洗漱更衣。若还困,就吃饱再睡回笼觉。我还有事要解决,午膳不必等我。”
说完,他就俯首,凑近她的唇……
妙音抬脚,准踹在他腹下……
拓跋玹一时情动,疏忽防备,被踹得滚下床沿,不只摔了个结实,身下更是剧痛。
“苏妙音,你……啊……好痛,你要谋杀亲夫啊?!”他一时间狼狈地站不起身。
妙音随手抚了抚他躺过的位置,嫌恶地仿佛拂掉了一层尘土。“对于随便爬上女人床的男人,我苏妙音是从来不会手软的。”
拓跋玹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更被她那小动作刺伤。“本皇子是在对你好!”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更何况,姑奶奶现在不是你的妻,你走时也毫无留恋,所以,你实在没有必要对我好。时过境迁,你走了,我也绝不会在原地等你。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你我已经是好聚好散,我绝不会吃回头草!”
妙音下床,直接绕过他,瞥了眼桌上的衣服,这就找昨晚穿过的阿史那颐离送的那一身,却见床侧一人多高的衣架是空的,就连她喜欢的那个毛球帽子也不见了。
“拓跋玹,你是不是把我的衣服扔了?”
“那种东西祸患无穷,怎么能扔掉?”
拓跋玹扶着床沿站起身来,腹下痛韵犹存,他咬牙切齿地道:“我剪了,丢在桌下的纸篓里!”
随即,他慢慢挪着步子走到门口,愤然挥开挡在门前的桌椅板凳,摔门出去。
门板关上之后,桌椅板凳方才霹雳乓啷一顿乱响。
眼见着桌椅碎成一堆乱木头,妙音忙冲到门口,却险些被木头绊倒。
“哎!拓跋玹,你把椅子都劈碎啦,紫檀木的耶!你赔哈!我可不管……”
然后一锭金子丢在了门口,制止她的怒嚷。
妙音忙迈出门槛捡起金子,“算你识趣!”
她返回床前的桌旁,这才细看托盘上的汤面。
与昨晚不同,倒是葱末香菜末点缀合宜,切得也大小均匀,水煮鸡蛋纵向对半,熟牛肉亦是菲薄细致,且食材摆成了一个圆形的图案,相较于昨晚,倒也算赏心悦目。
不过,妙音却并没有多感动。
“古代人真不会来事儿,怎么就不能把摆成个心形?”
她坐下来,先把汤面吃光,才洗漱更衣。
抖开了崭新的袍子,却见这袍服比清汤面还清汤面。
蓝紫色的丝袍全然是拓跋玹本尊的风格,没有半点绣纹,甚至偏向男装的剪裁,上下直筒子,束腰袖,黑色狐皮斗篷罩在肩上,怎么阴暗怎么折腾的节奏。
妙音这辈子穿衣裳,最无法容忍的,就是黑色的衣裳。而且,她穿这一身,实在太像当初那通缉令上描画的凤魔。
她痛苦的拿起桌下的纸篓,拎出里面被剪碎的袍服,竟是无一片完整,甚至连她昨晚没有试穿的那一套都被剪得细碎。
“拓跋玹,你就是诚心跟姑奶奶做对呢!”
妙音气恼地罩上斗篷,蹬上靴子,迈出门槛,整个人已然如濒临喷发的火山……
“李应——”
李应本正在庭院里练功,听到主子尖叫声,忙剑入鞘冲上楼来。
“主子,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我那堆送洗的衣服可取回来了?”
“还没,浣衣阁的人说,晌午才能烘干送到。”
李应见她脸色愠怒,视线就落在她身上奇怪的袍服上……伺候保护这位郡主这些时日,他早已熟知她的脾性。这女子怎么都好,偏两点不能将就,一不能容忍难吃的饭菜,二不能容忍难看的衣服。
显然,这身衣裳惹怒她了,但这分明是拓跋玹的风格呀,主子怎么就不欢喜了呢?
妙音:“阿史那颐离可在?”
通过那两身袍服可见,阿史那颐离的审美还是不错的,带上他去逛街,定能买到与昨晚一模一样的衣裳鞋帽。
“大魏顾王帅兵前来,刚才颐离殿下、七殿下、阮皇叔、随之、赵凉、王爷等人都出去迎敌了。”
妙音不禁惊叹大魏这浑水之浑浊。“那顾王竟真敢杀来大魏?为了萧穗?”
“顾王是萧穗的叔伯兄弟,与萧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救回萧穗,保住她的后位,萧家便能安然无恙。”
妙音却还是为拓跋玹捏一把冷汗。“萧穗已经被废了后位,我爹还亲自去告了状,顾王要救萧穗,不就成了救朝廷钦犯么?救朝廷钦犯不算谋反么!谋反要诛九族,萧家敢这么干,分明是没把大魏皇帝放在眼里,说不准,他们还有可能杀了皇帝,扶拓跋旻登基。”
李应忙俯首,“郡主不要这样说,万一一语成谶,您这算料事如神呐?还是算乌鸦嘴?”
妙音悻悻闭上嘴巴。
李应:“七殿下刚才还交代,叫卑职陪着您和王妃娘娘、皇婶都留在驿站。王妃娘娘和皇婶似乎都累坏了,这会儿都还没起呢!”
“让她们多睡会儿吧!这几日又累又饿又渴的,着实折腾坏了。”妙音这就经过他下楼,“你跟我一起去街上一趟,我们买些好吃的好穿的……”
“可是七殿下说了……”
“七殿下个鬼!他刚剪碎我的漂亮衣服,这辈子我和他势不两立!”
李应脑子里顿时浮现一副暧1昧的画面,男子剪碎了女子的袍服,当即将女子扑倒……
“哈……看不出来,七殿下也有如此激烈的一面!”
妙音狐疑地转头,对上李应一脸玩味的笑,忍不住气恼地抬手就拍在他的脑门上。“你这臭小子想什么呢?他是吃醋颐离送我那两套衣裳!”
“七殿下吃醋?和离了,还能吃醋呀?!”
“可惜了那么致的刺绣,惊艳绝伦,简直无法用言语描述。我一定要和那绣娘做一笔生意,买断她的手艺。”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265章 郡主,救错了人
忽然想到那碎布上还有绣纹,妙音忙返回房间,从竹篓里抓了几片碎布包裹在帕子里,又奔出来交给李应。
“你快去问一下阿史那颐离贴身随侍,这衣裳是从哪儿买的?”
李应忙拿着帕子去了后院查问。
妙音准备了一个小巧的弩,又将一个装了三十支弩箭的箭筒,一并挂在马背上,虽然箭法不算准,至少能防身。
她牵着两匹马出来马棚,李应正奔过来。
“主子,颐离殿下1身边的人都说,这绣工出自北厥皇宫的绣娘之手。早在咱们起行之前,梵王殿下把您的画像和尺寸飞鸽传书到北厥皇宫,十几个绣娘一起忙,足足做了一个月才完成这两套袍服。”
“十几个绣娘,忙了一个月?”妙音的心愈发血流不止。“这袍服既然是在北厥皇宫里做成的,为何送来了这里?”
“昨晚北厥军师庆格前来接应颐离殿下,军队此刻就驻扎在城北。庆格前来面见颐离殿下,顺便带来了送您的袍服和北厥陛下的圣旨。”
“如此说,庆格竟是来的刚刚好,大魏顾王虽然奔来北厥,已然是强弩之末了,必败无疑。”妙音如此说着,顿时又替拓跋玹松了一口气,忙又问,“李应,你可打探过北厥陛下那圣旨上说了什么?”
“卑职不知,不过一大早,梵王殿下就已经发下去两车米粮,这会儿驿站外定然还在发呢!”
妙音思前想后,顿觉拓跋玹把这衣服剪了,倒是剪对了。
否则,她穿着那一身衣裳去往北厥皇宫,无疑是宣告自己成了阿史那颐离的女人。
李应从旁看出主子的眼神儿微妙,试探道,“主子,还去买衣裳么?”
“不买衣裳,我还是穿我的旧衣裳,咱们买些北厥小吃尝一尝。”
“好。”
主仆两人出来驿站大门,正有不少百姓正在排队领米粮,冗长的队伍,拐了几道弯,见首不见尾,队伍里有袍服奢华的,也有衣衫褴褛的乞丐,有年迈的,还有四五岁的小娃儿……一张张脸都急迫地望着发放米粮的摊位,望眼欲穿。
发米粮的北厥护卫统领注意到妙音,忙对百姓们大喊道,“大家快看,这位就是大周德馨郡主苏妙音。”
百姓们黑压压地轰然跪了一地,杂乱地高呼,“郡主好人呐!”“谢郡主大恩!”“郡主人美心善必有好报!”“上天会保佑郡主长命百岁的……”
“别,别,别……你们这样我怎么敢当?妙音与颐离殿下只是做了一笔买卖,真正买下这些米粮的,是阿史那颐离,你们应该感谢他,我一个生意人,可担不起大家这样跪拜。”
妙音说着,心里惭愧万分,忙双膝跪地,给众人回礼。
“两国交战之际,是我和我们家赵凉将军烧了你们的粮草……你们这样拜我,是折煞我呀!”
一位老者撑着拐杖跪行上前,上前扶住妙音的手肘,“两国连年征战,征军粮,早就叫草民们喘不上气,多亏郡主和赵将军烧毁军粮终止了战乱,还运来的米粮,直接送到我们手里,郡主有母仪天下之心呐!”
“你们相信我,真的是阿史那颐离买下了这些米粮……”妙音无奈地叹了口气,忙扶起老者,“你们快领米粮吧,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发米粮的统领却忙唤她,“郡主,您怎么没有穿我们颐离殿下送您的袍服?颐离殿下是期望您能当她的皇子妃的,北厥有您,必会兴旺康盛!”
众人顿时喜不自胜,“郡主一定要嫁给颐离殿下呀!”“祝福郡主和颐离殿下早生贵子!”“颐离殿下爱民如子,又是我们的战神,郡主与颐离殿下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呀!”
“你们误会了,我和颐离只是朋友……”
妙音解释的声音被淹没,这才发现,阿史那颐离那两套袍服送得微妙。
她忙给李应递了个颜色,上去马背,就从旁逃离人群。
走在天琅城的大街上,妙音才发现,自己来错了地方,街上有卖布的,卖鞋的,卖牛羊的,卖肉干的,米粮铺子却稀少,就连糕点铺子都一个个关着门板……
李应忙道,“郡主,咱们还是回去吧,看这情形,吃的喝的怕是买不到了。”
“好吧,咱们买点牛肉干带着吧,出来一趟,总不能空着手回去。”
妙音话刚说完,路旁的酒楼内,就有个身穿白袍的男子被踹出门来。
男子倒在地上,白袍上满是干掉的血污,脸色也异常苍白,头发凌乱地遮挡着在脸侧,分明受过严重的伤,他尚未来得及站起,一盆冷水就泼在他身上……
“住手!”妙音忙下马奔上前,朝着泼水的男子呵斥,“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待他?”
“姑娘,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人已然快病死了,他分文没有,在我们酒楼住了这两日,我们已经仁至义尽,若是死在我这里,坏了我的生意,我一家老小都得喝西北风。”
“去让小二准备一间上房,我包了!”妙音从钱袋里拿了一片金叶子递上前,“了这个,你至少得容他半个月,好吃好喝伺候着,若他受半点委屈,我唯你是问!”
掌柜地忙接过金叶子,顺价就堆上笑,“姑娘好大方呀!您放心,小的一定照办。”
李应也下马上前来,忙扶起被冷水淋透的男子。主仆俩却都不认识,他们救的这位,就是从天琅城府衙中逃逸离开的风无涯——而这人从前曾蒙着黑面巾,天天跟踪他们主仆。
风无涯却认识他们,他虚弱地看过李应又看妙音,一时间惊魂不定,忙挣扎着推搡开李应,起身就要逃,却因内伤惨重,刚跑两步,就一口血呕在地上……
李应忙扶住他,“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我家主子好心救你,你就不要乱动了。你欠这酒楼的银子,我家主子帮你垫付了,你可以继续住在里面。”
妙音忙呵斥掌柜,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掌柜不敢耽搁,忙去请大夫。
妙音和李应忙扶着风无涯进去酒楼里面……
风无涯恐惧到极点,就怕两人认出自己,却又觉得讽刺。他效忠了多年的主子,在关键时刻将他驱逐,骂他是废物,他曾做梦都想杀掉的女子,却在这一刻救了他……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266章 这一战没有胜算
他挣扎着不准两个人碰,一上楼梯,就挡开两人的搀扶。
李应马步颇稳,被推一下无伤大雅,妙音却疏忽了防备,不舍被推了个踉跄,脚后跟踩在了袍服边角上,整个人就向后仰下去……
李应惊得大叫,“主子——”
风无涯脸色骤变,迅速扯住了妙音的手腕,巧劲儿一扯,护住了她的后腰,这一用力,他内伤又被牵痛,“噗——”一口血就喷在了妙音的袍服上。
妙音不是没见过血,却没见过这样吐血的,这人的血中有浓重的怪味儿,显然是脏腑除了大病。
不过,她也见过天生孤傲之人,像是拓跋玹那样,惯于不喜旁人的怜悯,本是重病的随时都能嗝屁,偏要装作没病的强撑着不靠近她取用凤火珠的力量,这人明显比拓跋玹病得更重,这傲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们怜悯你或许不对,看在你刚才也拉我一把的份上,我们就当是礼尚往来吧!”
风无涯没有在拒绝两人的搀扶,看得出,她和李应都没有认出自己——更确切的说,这女子压根儿不认识他。
入了房间,大夫也匆忙背着药箱赶来,妙音和李应退到一旁,都紧张地盯着大夫诊脉。
大夫看过,无奈地摇头一叹,见风无涯捂着嘴巴侧身过来,忙端起床下的痰盂接着,却又是一口血……
妙音忙上前,“大夫,这位公子的病可还有救?”
“只能用药吊着命,不过,不知能吊到几时,他五脏六腑都被内力给生生震坏了,实在难以根治。”
大夫写了一个药方,递给妙音,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摇头。
妙音因一直寻找给拓跋玹解寒毒的法子,始终在研读医书,因此对于药方上的药草一看便知药性。
“大夫,这都不是什么起效最快的药,且他既然有内伤,您应该搭配一点辅助排除淤血的药草才是,这药方上不但没有,反而有两味药草是加剧血脉堵塞的,如此用药,不是在救他,而是要害死他!”
大夫顿时涨红了脸,“姑娘如此通药草,是读过医书?”
风无涯虚弱地仰在床榻上,听到这话,却完全没有惊讶。
恐怕,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了解这女子——这女子几时习惯起床,几时用膳,几时外出,几时读医术,有什么朋友,他都摸查得一清二楚……
当杀手当久了,他会有一种错觉,他更像是“猎物”的知己。
在初当杀手时,他颇无法忍受这种优柔寡断的感觉,但是后来杀得麻木了,当上阁主,愈发觉得,自己更应该去计较手上握住了多少权势,握住了多少主子几分的信任……如今看来,计较后者才是一场笑话。
妙音捏着药方,狐疑地看掌柜,这才明白,是掌柜叮嘱过了大夫,是以这大夫并无心尽力救治。
唯恐激怒了大夫弄巧成拙,她不敢在大夫面前班门弄斧,忙极是淑女地摆出黛玉范儿,朝大夫俯首。
“小女子只是识得几味药草,我因烧菜做饭也常搭配调味,所以,您这上面写得常见的药草,我都知道。”
李应从旁极是不适应主子的变化,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臂膀,往一旁挪了挪脚,得再被他家主子瘆到。
大夫捻着花白的胡子当即又改了药方,说道,“这药方上的药草,在路对面的药铺就能抓齐。他内伤惨重,不宜用猛药烈药,那些人参鹿茸等名贵之物,更是万万用不得。这些药草都是温调的,花不了多少银两。我刚才那样写药方,一则考虑到掌柜的负担,再则,姑娘是路人,既然有心救这位公子,也不好负担过重,让他死得舒坦些,就罢了,既然姑娘如此诚意救这位公子,还请不要计较刚才我刚才的药方。”
妙音却无法再相信他。想起拓跋玹和阮觞那出神入化的医术,她对李应命令道,“李应,把这公子背上,咱们回去,找拓跋玹和阮皇叔救治!看得出,这位大夫是掌柜的朋友,断然是不会尽力救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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