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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骨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月
徐言似乎有些惶然,视线与徐闻在半空中擦个正着。他轻笑,为她此刻迷茫求助般的样子,原来刚才是被自己的好成绩吓傻了。
“好好,你们两个都考得好!我赶快打电话告诉你们老妈,还有阿公阿婆——”
徐建洲攥着手机往外赶,边赶边忙着拨号码。
徐言在此刻仍有一种不真实感。仿佛从过山车的最顶端往下坠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失重得想要惊声尖叫。
s大,她可以去s大了。
客厅只余他们二人。他站起来说,“姐,抱一下?”
她欲哭地扑进他张开的臂膀里。
远远能听见爸在阳台说:“老婆,分数出了……好着呢!两个人都好得不行……”
他抱得很紧,紧到她能感觉心脏在胸腔汹涌地捶打,一下一下。
不能抱得过久,也许爸一转头回来就会发现,也许李阿姨从厨房走出就会发现。但两个人都没有动,徐言想,就当是补偿高考结束时,她未能得到的那个拥抱吧。
晚饭时家里已经开始商议填志愿的事。s大和h大成为最优解,都是他们彼此的分数能够上的最好学校,又都同在合江市。即便离家远,姐弟两个依然能相互照应。
一家人高兴得滔滔不绝,连菜都没夹几筷子吃。徐建洲甚至开了一瓶新的洋酒,一向限制他饮酒的姚桂月不单今晚轻饶素放,自己也沾了几口。
烈火烹油的一日,唯有徐言的情绪显得尤为寡淡。以致徐闻饭后火烧眉毛似的跑进她房间:
“你会填s大吧?你一志愿要填s大的,对不对?”
“……又不是填了就会被录取。”
“我研究过了,你看,s大这五年各专业的分数线——”
他掏出一张稿纸,“你不要看分数,看省排名,这几年s大的分数线一直比较稳定,你的名次是一定可以进的,除非今年突然分数线大涨——”
徐言只是垂头看他写的那张a4纸,指尖触到纸的一角,雪白的颜色,想起在学校时所有的稿纸都是灰扑扑的绿,粗粗糙糙不需要珍惜的质感。
回视他时,他仍从她脸上读到茫然和困惑。像是他那句话说得太复杂,她咀嚼了半天还是咽不下去。
“怎么了?……你不高兴?”
“没有。我只是……感觉不太真实。”
他轻舒一口气。
“我也是。我之前以为我们——我以为我们大学会分隔很远的。没想到,我们可以一起去合江市。”
徐闻想起徐言在百日誓师的操场上望着天空的眼神,她说自己没有写愿望时,眼里的澄明与坚定有如不可消融的坚冰。那时候他真觉得她和要乘风而起的气球一样,是捉握不住的。可是幸好、幸好,他们如此幸运,他如此幸运。
转瞬他又悔悟,归功于老天是不对的。没有人想过她能考s大,她甚至高二时还在班级的中下游徘徊。这是她自己挣来的,一步一脚印地踏过那趟苦旅走来的。
“宝宝,你真的很棒。”
徐言的心脏酸绞成一团,手从桌面上离开时指尖擦落了那张纸,飘在他们的脚下。徐闻瞟了一眼,欲拾起时被她踮起脚来搂住自己的动作打断。
“抱一下吧。”她软绵绵地说。
“多少下都行。”
徐言在失眠的夜里翻出手机查合江市的地图,将s大和h大置于起点和终点的两端。横穿而过的两条江将市区划成了几瓣,s大在这块,h大在那块。
合江市,一个因两江交汇而得名的地方。
没有想到,他们人生的洪流,竟然要在此处,再度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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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挺矛盾的。
一方面她不可能放弃自己梦想的学校,一方面她梦想s大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要远离徐闻。
即使是现在同徐闻某种程度上已经像恋爱中,姐姐对未来的迷茫、恐惧还是可以用那两句诗来解释: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闻言(骨科) 42醋缸
志愿填报完成后的第二天,徐言收到江川打来的电话。
“徐言吗?”
“嗯。”
她正从叁楼取了书往楼下走,边将书夹在腋下边用左手举手机。
他语气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你……志愿填报得怎么样?”
“昨晚填好了。一志愿填的s大。”
“这样?那真是恭喜你。”她听见他浅笑的气声,“应该没问题的。什么专业?”
“文学可能录不到……希望能去新闻或者广告吧。你呢?”
“我不出意外,应该是去首都。”
“恭喜啊,果然,就知道你会考去首都。”
徐言走至房间门口,正好同徐闻打了照面,他用口型问她:谁?
电话那头江川还在说话,她分不出神,只不答。
“兴蕊呢?还有邹昕,你的几个好朋友,都准备去哪?”
“邹昕想去x大,兴蕊填了省内,一志愿跟她——跟她男朋友一个大学。”
和江川讲起“男朋友”这个词,总不免有些尴尬。
徐闻走近了,已然听出电话那头是个男声,现在社交软件如此发达,什么事一条微信不能说?要巴巴打来电话的,只能叫他归类为心怀鬼胎。
他占有性地环住她,要凑过去吻,被她一掌推开了,还附带一记警告的眼刀。
“那挺好的。兴蕊男朋友是和你们同班?叫——陆北?”
徐闻正蹲下身撩高她的t恤,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身。一摸就会被掌心的高温熔化的雪,在这燥热夏季只望一望就能沁出使他愉悦的凉意。
悠长假期,爸妈白天都去上班,家里只剩他们和不需过分防备的李阿姨。夏日的漫长白昼里他们就时常胶着到一起,窗帘一关房间变成昏暗小小世界。他们会狂热地拥吻、爱抚,像某种饥渴症般渴求对方的肌肤、器官,然后将每一个午后都涂成汗湿了、干渴着的朦胧梦境。
他便用舌贴上去,舔吻她的腰侧。
徐言猛地吸了口气,手胡乱地推他。只是敷衍两个字都被搅碎,是、是啊。
“言言,我——”
电话里他忽然换了称呼。徐言已经能隐约察觉出什么,但徐闻愈探愈深的手指已经不容她过度思考。
“其实,首都离合江市也不是很远。”
然而有一个更近的人,有一个此刻就已经将指腹贴在她湿漉肉穴外轻拢慢捻的人。
徐闻烘热的手掌熨在她后腰,用口型说,快点挂掉。
而她明明脸上的红都漫到耳根,呼出的气息和蒸腾暑气一般烫,眼睛里却还要维持倔强的清明,嘴巴不停:
“哦,确实,比回家还近好多。”
“所以我想……”
后半句没能听清,因为他手指的动作惩罚般陡然剧烈起来,她猛地拿远了手机,死死咬住下唇才堪堪没有将自己异常的惊喘泄露。
“什、什么?”他像是极满意她一瞬的慌乱,骤雨暂歇,热舌卷她耳垂的凉肉来吮,让她联想到冲主人讨宠的大狗。
“刚才信号不好,我没听清……”
徐闻埋在她肩头笑,现在是哪一年了,居然还讲得出信号不好这种烂借口。气息在挠她,痒得徐言又去推阻。
果然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说:“不然,你最近有空吗?想约你出来吃个饭,或者看个电影?看你想做什么。”
“嗯……再说吧,我们微信聊好吗?”
“好。”
终于是挂断。他恶狠狠地欺上来,用力吻红她的嘴:“谁,江川?还要微信聊,聊什么?”
“聊约我出去。”
“约你出去?不许。”
徐闻将指抽出来,她低头就看见上面沾满湿亮的汁液。被他玩出来的,像在说:那个人知道刚才和他讲电话的女生,下面的嘴在吃着别人的手指吗?
“我跟他出去又,不代表什么……嗯……”
他复又扯松了她的内裤,食指和中指烈烈地搅弄,要她体内的海和他的醋缸一样翻腾。
“那也不许。我会好醋。”
“难道我不能有男性朋友吗?”
“……他不一样。”
徐闻记起两年前夏天,他隔着重重树影瞥见一只握住她细腕的手。
“你跟他……到什么程度?”
“牵手?接吻?还是——”
“又怎么样?”
当然不能怎么样。拿过去的事跟她吵嘴未免太幼稚了,可他在她面前永远会变回恶劣小孩。
她忽然挨近了,咻地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这种程度。”
徐闻整个人呆住,脸上热气蔓延。
“你——你故意的是吧?”
“什么,你不是想知道吗?就是这种程度。”“靠,别再刺激我了,我不想听。”
“哦。”
“……但是可以再演示一遍。”
“你想的美,唔——”后面的话就被他用嘴封印了。
“你前天的裙子穿好短。”
“夏天穿短裙很奇怪吗……再说有穿安全裤啊。”
“那能不能现在穿给我看。”
他真是越发坏了。出这个门他做循规蹈矩弟弟,关了门却总是花样百出。她又何尝不坏,否则为什么无师自通地懂他口中的“穿”是空无一物的穿,是裙摆会被推得比腰还高的穿,是腿间夹住他作怪的指迎来降雨的穿。
少年人的体内仿佛有永不熄灭的微缩太阳,他们就这样两相紧贴,企图将盛夏烧得无穷无尽。
将短裙复又丢进洗衣机时,她想起前天是穿着这条裙子出门和朋友聊志愿。期间乔兴蕊提起一个人,“彭思云,你认识吗?”
“噢,不认识,但我知道是哪个。”
“重点班的哎,以前一直年级前几,没想到高考据说发挥失常了,没考好。”
另一人说,“重点班的就算考差了,能差到哪去呀。”
“不知道,等学校放光荣榜了回去看看,总不能榜都上不了吧。”
每一年录取结果出来,一中都会贴出一大张金光灿灿的榜单,凡进重点大学的皆能榜上有名。
没有想到,那年暑期的结尾,彭思云的名字出现在徐言的前几行,s大的那一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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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骨科) 43离巢
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后来徐言辗转得知,彭思云虽然发挥失常,仍录取了s大的王牌专业,是她没能够着的汉语言文学。
徐言想到当时在篮球场的那一幕就会变身豌豆公主,隔了再厚的鸭绒还是觉得那一颗小小豆子,有那么些许的膈应。
江川顺利去了首都,念应用物理,一个对文科生而言听起来就高深莫测的专业。徐言倒真和他不咸不淡地见了一次面,期间他大概或多或少地,懂她的礼貌和到此为止。她在电话里没能听清的那句话到底没再说出口,只是留下一句,欢迎随时去首都找他玩。
乔兴蕊的第一志愿未能如愿,好在最后仍和陆北同在省会。
徐闻录了h大的建筑学,从此开始走哪都臭屁地对着周围的房子装模作样地评头论足,惹来徐言的白眼。开学前倒是紧锣密鼓地将驾照考了下来,拿到本子的第一天就兴冲冲地拉着徐言要载她兜风,可是真等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扣好安全带,他车速却慢得有如科目二过弯道时的温吞。
徐言都忍不住催:“喂,你开快一点好不好,旁边骑单车的阿伯都要超过你了。”
“你别跟我说话了,就是因为你在我才不敢开快!”
夏天的一切都美好而模糊,仿佛喧闹后就被漫天的彩带迷了眼睛,走马观花般飞逝了。
姐弟俩上大学时的阵仗十分大,爸妈请了年假,连阿公阿婆都从乡下回来,举家坐飞机前往合江市,行李车上的大箱子堆得近似人高。
先是下榻酒店,带着阿公阿婆在合江市游玩两日,最后才是送他们去学校。新生入学又是好一番折腾,徐言顶着烈日心里烦躁不堪,四个长辈跟在身边又不免啰嗦。叁十几度的高温里忙忙碌碌地参观、办手续、收拾宿舍,直到一切落定,已经是夜里。
家里人今晚的飞机回家。徐闻的待遇总是坏些,上午送他和行李到h大,便由得他自己收拾,下午都送姐姐去了。也不知她那边是什么情况。晚上同新舍友一起吃了饭回到宿舍,想起打个电话给徐言。
“吃饭了吗?”
“嗯。”
那边她背景音似乎有点吵闹,像是宿舍的女生在聊天。却衬出她声音低低的,显得落寞。
“爸妈应该快上飞机了吧。你怎么样?”
她停顿了一会,有推拉门的声音,应该是走出了阳台。再听见她说还好时,声音却似乎带点哭意。
“干嘛?”徐闻登时焦躁地原地踏了几圈,“怎么了,想家?”
他提到家,徐言的眼泪哗一下溢出眼眶。
“我今天在宿舍、自己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看到妈……妈一直站在宿舍门口,看、看着我……”
她抽噎起来,声音像只病弱猫儿,令他心神俱乱。
“喂,你别哭啊。你现在在学校宿舍?”他瞥了眼手表,即刻戴上耳机切换打车软件。
宿舍人问:“徐闻,你要出去吗?”
“啊,出去一下。”
“你干嘛……”徐言吸吸鼻子,极力克制住了。“你不用来,又没什么事……”
他边系鞋带边说,能让我姐掉眼泪的,可是天大的事。
徐言真的在校门口见到他时,整个人还恍如梦里。直到他迎面跑过来猛揉她的发,她才醒过来挂掉电话。
“傻了?”
“你……你干嘛过来啊。”
“你离开家这么难过,不得让你见见我这个亲人啊。干嘛哭?舍不得爸妈?”
徐闻一提,她刚消下去的眼圈就又红了回来。
他张臂将她揽进怀里,“哦——好好好,不说不说。”
“今天他们送我来,我还嫌他们好唠叨,觉得好烦……”她埋在他胸膛闷闷说着,整个人就变成爱哭娇气的小朋友。“爸妈说再见的时候,我还觉得,终于让我自己来了……可是我铺床的时候,就看见妈站在门口不走,一直在外面默默看着我……”
妈眼中的关切如软钩般,将她自以为坚硬的心耙出密密伤口。明明一直天真幻想的都是离开家、离开家,到那一刻才懂自己是永飞不离的风筝,被父母的牵挂系得牢牢。
徐闻低叹,能想见是怎样场面,自然能懂她这突如其来心酸。
“好了好了,多大事呀。”他摩挲着她的后颈,像安抚一只闹脾气的猫儿。“很快就放中秋国庆假了,不就买张飞机票的事情。到时我跟你一起回家,行吧?”
没想到徐言却搂住他的腰没停,带着不争气的哭腔:“还有、还有我们宿舍楼好烂……怎么这么倒霉,分到最老的一座,比一中的还不如……别的楼都好新,甚至还有电梯……”
他越听越笑,原来s大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校区的翻新与维护工作这些年没停过。徐言她们院的这届女生却不巧,分配到一栋较老旧的宿舍楼。
难怪委屈,他姐姐可是家里宠大的宝贝。
“行啦,这可是s大的楼,多么有历史沉淀啊,你还嫌。搞不好就是哪位着名的大学者、大文人住过的地方。”
唧唧哝哝了这一阵,没出息的坏情绪退潮,徐言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软弱与不讲理。终于步子退开一点,垂着头低声道:“我没事了,你应该要回去了吧……你学校离这好远。”
怎么如此没有良心,得完了安慰就要甩手走人。徐闻在心里暗啧一声,可是这只猫儿向来自矜又倔傲,只有受了委屈才会软绵绵地给人抱。抱也不能久的,再久就要伸出爪子来挠人了。
但他偏偏乐意凑上去,挨这一爪。
“远啊,当然远了,打车花了我叁十几块钱呢。”
徐言一只手的食指还勾在他衣角,是将要抽离时犹豫了,自己没知觉这小小动作多么撒娇。“那你……那我请你吃饭?”
“我早吃过了。你还没吃?这都几点了?”
“我吃了呀。跟舍友去吃的,都还不熟,有点尴尬……感觉没吃饱。”
“宿舍真的很破?”他忽然话锋一转。
“还好吧其实。就是有点旧……床咯吱咯吱响,床架子都锈掉漆了,卫生间也好小。但设备挺齐的,也不是很糟……”
“那今晚想不想出去住?”
徐言愣了愣,“出去?”
“对啊。明天你们还没开学吧,那就去外面享受一晚。”
“这,怎么能行……”
“徐言。”
他直直看住她,街灯将他眼底照得灼灼有光。
“我们在合江。”
夜风似有感应,将她的发尾拂向他。她猛然顿悟,这是只有他们二人在的城市。没有谁,没有父母长辈,没有姐姐弟弟。
只有徐闻和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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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内心其实是软妹啊嘤嘤 老母亲拭泪
终于上大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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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骨科) 44一日游
“可是……我要回去拿换洗衣服。”
他闲闲揣着裤兜,“去吧,我在这等你。”
“那你不是没有带衣服吗?”
“去买就好了啊。”“新的衣服都没洗过……”“拿给酒店洗啊。”他干脆将她手一扣:“好啦,你也别这么麻烦回去拿了,去买新的就好了。”
“可是……”
怎么可以这样去住酒店呢?她身上只有一只手机而已,没带衣服,也没带充电器、洗漱用品……
可是他拖住她的手。十指紧扣,在人生地疏的城市,盲目往未知的街道去了。
大学旁的公园有出来遛狗的年轻人、打太极的老伯、推着婴儿车的夫妇……不断有陌生的面孔在周身来了又去,然而他紧握着,没有一丝犹豫。好奇怪,怎么他会比她高这么多,有一双比她大这么多的手。
“喂,你放松一点好不好。”
他故意晃了晃她的手,扭回头来笑她的手臂都快僵成机器人。
她愣了一愣,看见一对擦身而过的情侣。也是手拖着手,那女孩的笑声近了又慢慢飘得很远。
“徐闻。”她忽然叫他。
“嗯?”他回过头来。
“……没什么。”
没有谁。
只有徐闻和徐言。
她快走几步就到了他的身边,凑前去看他的手机荧幕:“我们去哪?”左手松开了他,却自然而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这样挨得更近了。于是轮到他变成机器人,心跳砰砰,幸亏夜晚,也许不至于被她看见耳根子发红。
“呃,嗯,去这里?”
他点开导航里显示的商圈,“坐地铁,两个站就到。去……买衣服,还有你不是饿吗,买点东西吃。那附近也有好的酒店。”
“好,走吧。”
只是这样而已。可是怎么有浪迹天涯错觉,拖住手的一瞬间,她是不是想:哪里都可以去。
大城市金光灿灿的mall里,二层以上的专柜光是念都不会念的品牌名就够将大学生劝退。但只是逛第一层的平价快时尚也觉得幸福,因为男女装都在一家店内可以购齐,打扮芭比娃娃般给彼此挑衣物。
衣服可以将就,酒店却要住顶好的。明明只睡几个小时,他却要订昂贵的豪华酒店,还拿她说事:“你这么娇气,小酒店不干不净的,服务又不周到,住了还不膈应死你?”
“什么啊,那不要出来住不就好了,又不是我提议的。”
“有人这么可怜,要住破破的老宿舍都委屈到哭鼻子了,我还不带她奢侈一下吗?”
“呿!”
但高级酒店的服务确实细致又妥帖,单是可以俯瞰夜景的落地大窗就足够吸引。新衣服交给客房服务,承诺一小时后就清洗烘干送到。徐闻关好门回来,看见她倚坐在窗边沙发凳上,怔怔望着窗外。
刚想过去,手机却在这时响了,是妈打来的视频通话。两人都吓了一跳,徐闻手忙脚乱换成语音,“喂,妈?”
徐言则是恐声音暴露,慌里慌张将手机提示音关闭,连接听都不敢。
“闻闻,我们落地啦,”小窗里姚桂月在拍机场的行李传送带,“你宿舍东西收拾好没有,怎么不开视频来看看?”
“啊,那个——我舍友没穿上衣,叫我别开,他不好意思。”
“哦,你们这么快混熟啦?”
徐建洲此时在旁边插一句:“言言呢,怎么不接?”“哪晓得,可能在洗澡吧。”
徐闻趁势道:“我还没洗澡呢,轮到我洗了,那我先挂了。”
“好,那你去吧,我们行李也来了。”
这边匆匆结束,徐言才又单独打回去:“妈,我刚刚在洗澡没接到,你们到了?”
“嗯,到了,现在准备从机场回家。”
又来回说了几句,这谎言才终于落幕。
徐言心中仿佛一根弦猛地绷紧又松开,脱力般陷回了沙发凳里。
窗外万家灯火,真真正正是离家千里之遥了。既觉得自由,又觉得落寞。
沙发凳太窄,只能容下她一人。徐闻干脆盘腿坐在她腿边,将她搁在膝头的手拢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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