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骨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月
“嗨,这不是看你们高叁这么辛苦吗,我跟你爸晚上在家又没什么事,以后就隔几天给你们送点吃的慰劳慰劳你们。”“怎么了,给你们送汤不好?”徐建洲揶揄道。
热热的汤入胃,整个身子都像是被烘暖了。妈妈还在不断地摆出家里的餐具,除了排骨汤,还有饺子、水果、零食……
连眼眶也要被暖汤熏热了。
“好,当然好了。”徐言喃喃地说。
闻言(骨科) 17未来
“言言上次考试进步很大是不是?你老师都打电话给我夸你了。”
徐言喝着一口汤,含混地回嗯。
“别骄傲,啊,也别太大压力。努力保持就行。”姚桂月摸了摸女儿的手臂,“你看你这手,瘦得跟什么似的。平时在学校多吃点!”
“对对对,来奖励你一块大骨头。”徐闻突然将自己碗里一块排骨夹进她碗里。那骨头上根本没挂多少肉,都进了汤里。徐言用筷子将它左右翻转,找不到一块值得下嘴的地方,咬牙切齿道:“那我真是谢谢你。”
“徐闻也还不错。你这英语补了还是有效果,没拖后腿了。”
徐言立刻说,“来,奖你一块胡萝卜,明目。”她知道他最讨厌胡萝卜。
徐闻用筷子插着那块萝卜,刻意地边盯着她,边龇牙咧嘴地张大口。
徐言白他一眼,小声说了句“无聊”。
“行啦行啦你们两个,”姚桂月无奈地,看着他俩互相开玩笑又觉得高兴。“还有煎饺吃,别光顾着让来让去。”
匆匆填饱肚子,又要赶在门禁前回宿舍。姚桂月提了两个大袋子上桌:“来,给你们带了水果和零食。水果记得用水浸过再吃,零食少吃啊,别吃多了上火咳嗽。”
袋子被苹果、橙子压得沉甸甸,徐言拎在手里坠得肩膀一歪。徐建洲发话:“反正顺路,让弟弟帮你提。”
她刚要说不用,徐闻已经从她手里将袋子捞走。
徐建洲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行,不早了快回去吧,别给关在宿舍外面了。”
临近门禁,校道上的人少了许多。两人并肩走着,徐闻或许因为提着重物,走得较慢。徐言放缓脚步,又说:“不然还是给我拿吧。”
“不用,我提的动。”
走了几步,他忽然问:“你想考哪里?”
徐言的目光落在地砖上。“我还没想好。”
“我看见你填的目标大学……你想留在省内?”
他一直好奇她想要去哪里。家里吃饭时长辈总说徐言,筷子拿得远,以后会远嫁。一句玩笑,但他不知怎么,笃定她的确是想要离开家的人。她像一只,敛了羽翼,却时时刻刻都在想远走高飞的鸟儿。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什么为什么啊,不就聊天吗。”徐闻将袋子挂到手肘,“你的好朋友呢,考哪?”
她说了几个人,最后说到,“兴蕊想留省内,她独生女——”到这戛然而止了。
徐闻没有追究她囫囵咽下的话尾,因为他压根也没听进去什么。假装只是顺口:“江川呢?”刚才的寒暄好像都是为这句做的铺垫。
她这才察觉古怪,“你问他干什么?”
“不就聊到这了随口一问……干嘛,不能问?”
“不能。”
“呿。”
宿舍楼在路的右侧一栋栋排列,走到最后一栋就到了围墙。这是一条死路。校道两侧的灯一盏接着一盏,越走越能看得见尽头。
徐闻遥遥望着那堵黑洞洞的墙,心中忽然一阵震悚——难道这就是尽头了。他们真的会就此别过,会各奔东西,又做回一对陌生姐弟。这剩余短短数月将是他们最后时日……
“我想考h大。”
眼见她的宿舍楼越来越近了,他脱口而出。
徐言的心猛地一跳,仿佛一束探照灯直直打过来,照得人无所遁形。
他真要考h大?
那么多好大学,偏偏是这一所。
“挺好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慌乱间抬眼望去,他竟也在看着她。是一种悲伤的神情。原来他以为他们将天南海北?
她确实想和他天南海北的。
“唉,就发发梦,我现在还差得远呢。万一呢?”他回过头去笑,掩盖这错误气氛。
“……你肯定没问题的。”她说。眼中是笃定的真挚。
他笑了。“那就借您吉言。”
路太短,走得再慢,也是要到头的。将袋子递给她时,徐闻望着她低垂眼帘,路灯将眼睫照下一小片阴影,落在她脸上,仿佛一只振翅欲飞的蝶。他看不懂她。明明他们是彼此在这世上最亲最近的人,他却好像从来都看不懂她。
徐言伸手去接,他却愣着神不放。指尖触到他弯曲指节,她触电般缩回。
“徐言。”
他忽然这样叫她,极认真的语气。那一刹那像有灯花爆开,噼啪脆响,微小却灼得人皮肤发痛。
“干嘛……”她慌起来,要同他抢那袋子,快快逃离。“给我啊,宿舍要关门了。”
他顿了顿,最终没说出口。袋子递给她后,空出来的右手顺便将她的发顶揉乱:“没事,加油吧。早点睡,你黑眼圈掉地上拿去称估计有叁斤了。”
“喂!”徐言躲开他作怪的手,刘海被揉得炸了毛,发怒小猫似的。“要你管。”
门禁的铃声响了。两人都霎时反应过来,徐闻还得跑回自己宿舍,立刻转身走了——单手拎袋子明明跑得那样快,跑至半途,还不忘匆匆转身冲她招手:“走了!”
宿舍熄了灯,黑漆漆的,只剩下楼梯间的声控壁灯。徐言独自往上走,脑子变成坏掉的录像带,重复地慢速播放他被夜风吹拂得飞扬的短发。光照在他笑起来微弯眉眼上,路灯也变成月光。
徐闻回头站住,看见那栋楼的灯光一层一层地亮起来。
他没有说出口。
他想问,徐言,如果我们相隔很远,你会觉得遗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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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骨科) 18雪球
“徐言徐言徐言!”
乔兴蕊课间兴冲冲地拿着报名表来,“哎哎,徐言我们一起报校运会吧?”
“开什么玩笑。”徐言从卷子堆里抬一抬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连体测及格都劲。”
“不是,这不是图出去玩嘛!”高叁年级,校运会也变成自习课,没有报项目的都得待在教室里。“就报个什么跳远,到时随便跳跳就行啦。”
“那怎么行。我跳个倒数第一,不给我们班丢人吗。”
乔兴蕊软磨硬泡半天,又说:“那就报阳光伙伴!这个简单,又没技术难度,我们俩还能一块儿参加。”
“这个……这要花时间练习吧?”
阳光伙伴是五男五女绑在一块儿的十人十一足。每年校运会最热闹的传统项目,她从没参加过。
“就赛前几天抽时间练练就可以了。你看这个又简单,又没什么压力,而且我们还能一起玩。”乔兴蕊见她又要埋进试卷堆里,一个劲晃她的手:“哎呀高中叁年,连校运会都没参加过一次,多遗憾呐。你也该出去锻炼锻炼了,总闷在教室里做题,眼睛都要做坏了。”
乔兴蕊尽唇舌,徐言最终被说得心动。报名表交上去,很快组成了一支十人小队,约定每天中午放学后在操场短时间练习。校运会前的两周,日头最猛的时候,操场上都能听见此起彼伏的“一、二、一、二、一、二”……
一开始,要男女穿插绑着腿、勾肩搭背,还觉得有些尴尬。后来磕磕绊绊次数多了,彼此熟络起来,每次练习都笑声不断,奔跑的默契也越来越足。
结束了练习,徐言坐在草地上解小腿的绑带,颈边的碎发被汗浸得微湿。旁边搭档的男生伸手拉她一把。
“谢谢。”
众人七嘴八舌地,“走吧走吧,一块吃饭!”“走走,饿死了。”“好热好热,快去食堂吹空调。”……
徐言背上书包,同乔兴蕊并肩往食堂去。
食堂排队的人已经少了大半,一群人到窗口排队,刚才的男生回过头来问:“徐言,你们要饮料吗?”
“哦,可以啊,我喝豆奶吧。兴蕊,你要吗?”
“要!我也豆奶!”
“好。”男生统计了大家的点单,和另一个同伴往小卖部去。
乔兴蕊目送他走了,忙冲徐言挤眉弄眼:“喂,魏成枫不会对你有意思吧?”
徐言下意识地皱眉,“开什么玩笑。”
“哇,人家特意问你想喝什么哎!”
“明明每个人都问了好不好?”
“这你就不懂了,你看他第一个回头找的就是你。而且也不问‘乔兴蕊你们要不要’,而是‘徐言你们要不要’!”
“那是因为我们两个排在最后。叫哪个不就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吗,你数学第一道大题分不要啦?”
“行行行,什么都能扯上学习。你的心中只有学习,可以了吧?”
徐言立刻想起他也说过这句,“我的心中只有学习”。恼恨自己记性好在不该好的地方,努力将这念头赶走。
“我看是你对你的大长腿有意思。”
阵型里徐言和乔兴蕊中间夹着个魏成枫,乔兴蕊的左边是陆北。陆北和魏成枫个子都高,因此站在中间位置,刚开始训练时常拽着队伍跑成了突出的u型,没少受大家怨怪。乔兴蕊因此给陆北起了个“大长腿”的外号,平日里没少和徐言提他。
果然一提路北,她神情马上扭捏起来,“那、那我又没不承认,我确实觉得他,嗯……就还行。”
“‘就还行’吗?”
“哎呀你别说了!”乔兴蕊急得要跳起来,“他俩回来了回来了。”
众人打了饭在长桌落座,魏成枫和陆北提着两袋子饮料回来分发。
有意无意,魏成枫将瓶盖撬开,插好了吸管才递给徐言。原本她难以发觉,经乔兴蕊刚才几句揶揄,这一举动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幸而那丫头眼珠子都跑到了陆北身上,没逮住这一幕来开她玩笑。
训练的时间很快乐。与伙伴们团结一体地在阳光下奔跑,跑得头发蓬乱、衣服汗湿也不必在意,连摔跤了也可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大笑。
他们彼此还都起了外号,除陆北的“大长腿”,还有魏成枫的“电线杆子”,因为他底盘稳,总是大家跌跤时站得最定那个;乔兴蕊是“尖叫鸡”,因摔跤时惨烈的尖叫声而得名;徐言则是“雪球”,源于大家都羡慕她生得白晒不黑,又运动细胞缺缺,旁边人一带必定会一块儿摔倒……
这成为了他们十个人枯燥而艰苦的高叁生活里,为数不多的肆意时光。
最后一天练习结束时,徐言边解绑带,边看着大家说说笑笑的样子,不知怎么眼睛就湿了。
有眼尖的女孩子发现她两眼红红,“雪球怎么啦,摔疼了?”
“没有。”
大家都渐渐地围了过来。徐言摇着摇着头鼻子更酸了,扑在乔兴蕊肩上:“我舍不得……”
乔兴蕊大笑道:“啊呀,是谁当初还嫌这嫌那不乐意报名的?你看看,‘真香’了吧?”
众人都聚到她身边,“雪球哭什么呀,我们还在一个班呢,没事儿!”“校运会结束还是可以一起玩啊。”“对对,我们不是还约了这周末要一起去聚餐吗?”……
日光很烫,刚跑完步的少年人,身上都散发着蓬勃的热气。连同她的心也烘得滚烫。
魏成枫笑着拢她耳边一缕乱发,“小雪球就是容易化的。”
她破涕为笑。
这句话到吃完午饭回宿舍时,被乔兴蕊翻来覆去地抖鸡皮疙瘩。
“我的妈呀,‘小雪球’,喔唷——肉麻死了!”——
电线杆好苏 妈呀
就这样吧 四人cp结局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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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骨科) 19感应
多人多足是校运会最后一个比赛项目,紧接着就是闭幕式。操场因此聚了不少的人,热闹非凡。
徐闻坐在台阶上,隔再远也看得清她同旁边男生勾肩搭背搂得紧紧。明知是运动,仍十分扎眼。手上假意在饮可乐,眼睛早快把人洞穿了。
心跳也快得异常,不知道是替她紧张,还是他们真有所谓心电感应,她的忐忑也都同步成他的心率。
“走啊,坐这干嘛。”
刚一块打完球赛的队友招呼他,“去看看我们班情况。”
“不了,我……”十二班和二班隔得太远。“我太累,在这看吧。帮我跟谢杨带声加油。”
“行。”
怎么还不吹哨?准备时间多一秒,她和那人就要绑多一秒。
那天也是在草坪上,那男生将她拉起。多礼貌平常一个动作,可是她衣领微微敞着,他没有那样好的目力,却仿佛能看见她皎白锁骨,是强装无意掀开蛋糕盒一角偷看时窥见的奶油,明知吃不得却无法克制地想象有多甜。
她还冲他笑!
连阳光都灿烂得犯罪。
手中空易拉罐被握成跟他同样拧巴的一个球。
这项目只算计时,不必同时起跑,队伍准备好就可以示意裁判吹哨。陆陆续续有班级已经跑完,此起彼伏的呼声传过来,更使人紧张。
“哔——”
开始了!
他心骤然提到嗓子眼。
“一二一二一二一二……”
他们班跑得极快、极默契,连围观的人都纷纷惊呼。
然而从迈出第一步,徐闻的眉就皱紧了。短短几秒,队伍已经扑到终点的软垫上,裁判说了个数字,周围爆发出巨大欢呼声。
可是她人呢?队友都在击掌、庆贺,她迟迟没有起身。
谢杨过来找到他,“你在这!刚跑完,我们班估计是没名次——哎你去哪?”
是训练时从未有过的好成绩。
徐言挣扎着从软垫上支起自己,四周像剧烈摇晃后扬起密密带的玻璃球,被狂热的气氛落了满身。大家都像是往日的重压在这一刻找到了释放的出口,她也笑起来。
可是迟迟无法站起来。左脚腕传来剧痛,是肾上腺素飙升下所有人都起步得过猛,刚一出发就扭到了。
短短不到十秒里,无法停也不能停,一旦摔倒,这么多日的训练就算白。她是强撑着、被左右硬生生拖拽裹挟着跑到了终点。
“大长腿,可以啊,你这腿总算没白长。”“那是。”“雪球好在今天没摔,要是今天摔了可就——”“呃,雪球呢?”
终于有人回头来找,“雪球,怎么还坐着啊?”
魏成枫见状要来扶。
徐言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就被一个黑影罩住——
“你脚怎么了?”
背着光,她也能看清他脸上的恼怒。
她顿时词穷,张了张嘴,脑中一片空白。
众人才注意到她的左脚,犹犹豫豫地悬在半空,以有些别扭的姿势。
“雪球脚怎么了?”“没事吧?”“扭到了吗?”……
他像是被周围人的喧闹吵得更加不耐烦,直接长臂一伸,搂背将她整个扶起。
徐言说不出话来,靠在徐闻身上被他紧紧带着,跌跌撞撞地往人群外走。她心中分明千百万个不愿意,但仰脸望见他盛怒中的样子,那不情愿就卡了壳,连婉拒都不敢。好像她多说一句,就会在这当场被他骂个狗血淋头。
到操场边的台阶,他直接蹲下身,“上来。”
她瞪大眼睛:“不用了吧?”
“那不然你自己慢慢蹦?还是要拿木板来搭个坡把你拖上去?”
他语气凶得要死,她竟一时不敢反抗。
真窝囊。
在他背上往校医室去时,徐言暗自忿忿地将自己骂了几百次。
他一言不发,倒更使她心里发怵。手垂在他胸前无依无靠,指绞成一个无解的结。
“……你怎么突然在那?”
“我突然在那?”他将她狠狠往上颠了一颠,像是被她气得。“我吃饱了撑的闲得没事做了,给你们班呐喊助威?有钱赚?”
“那你怎么知道我脚……”
“我能看不出来?你是不是一起步就被旁边那家伙扯得扭到了?还忍、还忍!不知道喊停?就要忍着被拽到终点?”
他一通机枪扫射似的,将她呛得哑口无言。
从她迈出第一步,他就看出她神情不对了。也不跟着喊口号,一直死咬着唇,左脚很明显跟不上旁边那男的的节奏。还不出声!这项目到后程很容易跑得越来越快,他们班起步就猛,果然越到后面她眉头皱得越紧。
蠢!蠢得没药救!
闻言(骨科) 20冷战
校医室里能远远听见操场上的广播:“阳光伙伴,高叁年级组,第一名,高叁二班!”
她眼睛眉毛都雀跃起来。拿冰袋来的校医问:“这么高兴,你们班?”
“嗯!”
“那你这脚,是不是就是参加那个项目扭伤的?”
“呃,是。”
“怎么说你们好。”校医将冰袋按在她脚踝处,“都高叁了,参加运动也注意点呀。你这幸亏不是伤了手,但伤了腿也不方便不是?本来你们时间就紧。”
徐闻站在旁边看着,脸比冰袋还要冷。徐言心虚地睨他,小声道:“以后一定注意。”
“先冰敷会,看着点时间,别超过二十分钟啊。我去给你找点药。”
“好,谢谢。”
校医进了里屋,诊疗室只剩他们二人。徐闻蹲下身要替她拿冰袋,被她向后缩躲开了:“不用,我自己行。”
她可不愿意他离自己刚跑完步的脚那样近。
徐闻站起来。他本来个子就高,此刻她坐在床上,更显得他居高临下。
“你怎么回事,扭伤了也不知道喊停?”
“当时都跑起来了,哪里停得下来。再说……准备了这么久,我这一拖后腿,大家努力不就白了吗。”
“这是什么很重要、含金量很高的比赛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
“比身体都重要?比高考都重要?”
“那我现在也不严重啊。”
“不严重,要是严重就晚了!”
他讲话倒是越来越一股“爹味”,像足徐建洲。徐言被念得心烦,正走神,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却是魏成枫。
“雪球,脚没事儿吧?大家都担心你,让我来看看。”
“没什么,就扭了一下,不要紧。”
“抱歉,今天比赛确实起步太冲动了,明明每次训练大家都叫我不能跑太快……”“没事,今天大家应该都有点紧张,都跑快了。不怪你。要是没跑快些,我们也得不了第一。”
“就为了争这么个第一?高考有加分?”
徐闻冷不防刺出这样一句,气氛立刻六月飘雪般骤冷。
魏成枫犹疑地打量这奇怪的人,“他是……?”
徐言却没有解释的打算,仿佛这屋里就没第叁个人,推推魏成枫搁在床沿的手示意他回去。“那个,你跟大家说我没什么事,只是周末聚餐我可能就去不了了。”
“行,那你这周末好好养伤,我先走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跟我们说。”
“嗯好,谢谢。”
魏成枫走后,徐闻就像引线燃到尽头的炮仗一样炸起来。
“不就为出教室吗,至于把脚搭上?”
“起的这什么外号,雪球,一碰就蹋?”
他很生气。起初她觉得有些理解,甚至还为他从操场一路将她背到这儿有点感动。但越说越过头了。
“你说够没有?”
这话又轻又冷,是真生气的征兆。
“行,你就为跟人搂搂抱抱——”“徐闻,你有意思吗?我是骨折了还是脑震荡了?多大点事,你今天就为在这把我骂一通,心里就舒服了是不是?”
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
周末回家,除徐言崴了脚外,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两姐弟闹了别扭,正眼都不瞧对方。
周日返校时,姚桂月将徐言送至宿舍楼下,回到车上时忧心忡忡:“他们两个这又是怎么了?好不容易感情好点,怎么一下子又互相不搭理了?”
徐建洲却笑:“你急什么。从小到大,你见过他们吵架?”
“他们俩以前话都不讲,哪吵得了架!”
“这就对喽。这说明他们这周在学校闹了矛盾,不是好事吗?一家人哪有不闹矛盾的?闹矛盾才说明关系近了,不挺好的事。”
“你净多歪理。”姚桂月别过头看车窗外,“你还不知道言言吗,脾气倔得很。”
果不其然,这冷战直持续到下周,依旧没有改变。
徐闻在家看到她走路不稳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反复回放他们在校医室吵架的画面,恼恨自己这一句说得不够狠、那句没吵到点子上。回到学校见不着人了,倒开始觉得自己那天说的好像句句都带错来。
她从来不喜欢运动,也和他一样的怕热。付出了感情,该是真的很喜欢那群队友吧。要不怎么会在草坪上笑得那样开心,刘海飞起来露出白净、完整的脸,光灿灿的。
都怪那人离她过近,可以牵到她的手,可以揽到她的肩。他是被酸醋腐得失去理智,讲出那些过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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