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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烛夜照【1V2 】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见春
夜阑却不放过他,紧接着又问:“那若有来日,你可能护得住她?”
“你可别做傻事!”司珀听他语气不虞,心里一沉。
夜阑却懂他的担心,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道:“你放心吧。我哪里会做傻事?我糊里糊涂活到今日,只有姐姐这一个执念,可她偏是血透海棠。你虽杀了花妖,但消息只怕已经透出去了,我…我的修为远不及你,我怕我护不住她。她要是跟着你,也许倒还平安些。你…你…”
他“你…”了半天,再也说不下去,陡然又从喉头里喷出一口血来。
“你何至于此!”司珀唉了一声,忙扶住他的肩膀,“我们妖类,不像他们人界有那许多规矩,我与你一同守着她就是。你要当你的上门女婿,只管当,我不与你争,只陪着你们就是了。”
“当真?”夜阑抬起头,嘴角仍有血迹,紧紧握住了司珀的手。
司珀替他治好了伤口,收了手中白光,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说道:“我只取了她一滴血,如今已在你手上毁去。此事我一直隐瞒着,至少蛇族里没有人知晓…”他说到此处,骤然想起上次送去祁山的海棠花瓣来,顿了半晌才又说,“以你我二人之力,替她遮掩了煞气,普通小妖小怪皆不用放在眼里,我只怕将来…且看我能瞒到几时吧。”
“除了你想的那些,还有个牧林仙君,才是真的难以对付。你可知道他在何处?”夜阑又问。
“不知道。只晓得他自伤被天帝发现了,被贬下界渡劫。此时应该在人间,却不知身在何处。人人都忙着打探血透海棠的事,谁会想到牧林仙君呢。”
“你可记得上次我去京城找司璃,被天雷劈了一顿的事?”
“怎么说?难道是牧林仙君?可他只司草木,并不司雷。”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对,那雷来得快,去得也快,很是蹊跷。若姐姐真是血透海棠,那天雷冲着我来就情有可原,倒是白白连累了司璃。只不过里头还有些什么关窍,我一时间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先别想了,”司珀叹了口气,“你先想想怎么当上门女婿吧。过几日你老丈人要举家去梅山赏秋,约了我去,又说也要约你同去。我做个人情,让一让你如何?”
此时又提起上门女婿的事情,夜阑只觉得恍如隔世,像是上辈子的事情。若早知道姐姐是血透海棠,是不该肖想她了,还是该再努力点修行呢?
“司珀,你能不能叫你的人,去打听打听牧林仙君的事情?”夜阑问。
司珀摇头轻笑:“怎么?现下又想起自己是妖,不如人家是仙君,自惭形秽了?”
“自惭形秽?哼!”夜阑冲着虚空冷笑,眼尾一扫,媚气横生,“若说长得好,谁还能比得过我?怕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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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烛夜照【1V2 】 秋游
入了秋的梅山,层林尽染,满山流锦,与春日繁盛不同,另有宜人之处。
梅山的后山处恰有一片枫林,此时飒飒风起,如火红枫婆娑摇曳。
萧萧絮响中有清脆铃声传来,一片红叶中缓缓驶出几辆天青色的马车来。正是前日说好一同来看地方的白思衡和阮振山。
白思衡道是自己在京里头的人手到了端州,为了感谢阮振山这几日的照顾,特地安排了两辆自己的车驾,一辆就是白阮二人并夜阑共乘,一辆留给女眷们。
阮家生活只求舒适平和,不爱张扬奢华,因而家人也不算多,只带了端月和周妈妈,另两个跑腿的小厮并两个车夫。倒是白思衡自己还带了两个服侍的小厮,鞍前马后的照看着。
& 这白先生真不愧是京里来的,给咱们安排的这车真是又大又宽敞,布置得着实是雅致又精巧。& 沉竹君与阮照秋对坐在白思衡安排的马车里闲谈,有微风时不时掀起车壁两侧的纱帘,露出窗外或深或浅的绯红来。
软照秋靠在车内的织锦软垫上,接过母亲递过来的一小块蜜饯塞进嘴里,& 这是自然,九竹斋做的是何等生意,老板的车驾自然是顶好的。托父亲的福,我今天也算是长见识了。&
车驾的四角都挂了小铜铃,随着车辆走动动叮咚作响,清脆好听,清风拂过,越发显得山间秋日悠闲而清淡。
母女二人正说些闲话,有人& 咚咚& 敲了敲车壁,原来是夜阑,& 夫人,前头大先生说您爱吃糖炒栗子,白先生叫了人去弄了些来,大先生叫我送些来给您,您可小心别烫了手。&
他掀开纱帘,白皙修长的手伸进车窗来,递进一个纸包来,忽又惊讶道:& 呀,小姐也在呢,唐突了。& 等沉竹君接了栗子,就赶紧收了手,做个少年人羞涩模样,垂下脑袋,急忙忙走了。
沉竹君见他那个样子,忍不住地微笑,& 这傻孩子!唉,你大哥但凡有他一半贴心,我这脸上皱纹也能少好几根。都是一样的男孩子, 夜阑比你哥哥还要小了这么几岁,怎么做事情比你哥哥稳妥这许多?& 她边说边又从身侧一个精巧的镶螺黑漆匣子里又抓了一把干果递给女儿,& 你看看,说了今日要出来,这孩子忙前忙后的跟着白先生准备,又打听咱们家里人爱吃什么,上街去买了都备着,你大哥倒好,万事不管,到了今日还借口看铺子,人都不肯来!&
阮照秋见夜阑装模作样,心里只觉得好笑,又有丝丝甜蜜,怕被母亲察觉了,只转头去看窗外风景,劝母亲道:& 哥哥他不过是怕他准备了,不合你心意罢了。&
& 他可是我亲生的儿子,夜阑才来了家里几天?家里铺子里,那样不是准备得妥妥帖帖?你大哥就是不上心罢了。&
她在那里絮絮叨叨抱怨儿子不贴心,阮照秋也不敢顶嘴,就边看风景边应和母亲几句。
沉竹君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知道她就是敷衍自己,又想起传闻说程穆谦不日就要回来完婚的事情,就更有些气闷,想了想,道:& 罢了,你去后头咱们自家的车上换你周妈妈上来,我有事情要问她。&
她敲了敲车壁,马车便停了。
阮照秋刚一推开后车门,就看见夜阑高挑身影不远不近地站在那里,见她下车,忙走过来,伸出手臂让她扶着下车,& 白先生这车虽然舒服,但车驾做得太高,小姐可小心些,别摔了。&
阮照秋扶着他手臂下了车,夜阑就松了手,护在她身后半步,陪她往后头阮家自用的青毡马车上去。
沉竹君在车内看见了,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周妈妈上来了,见她这模样,忙问:& 您这是又在操谁的心呢?&
沉竹君捏着手里的糖炒栗子,望着窗外出了会儿神,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当年母亲为我选了振山这婚事,我着实是怨怼过一阵子的。总觉得以我的才情相貌,怎么反嫁得不如相貌平平的何家表姐?一定是我母亲偏心。所以到了照秋要择婿的时候,我真是费劲了无数的心思,非要争一口气不可。谁曾想偏偏穆谦那孩子,被京里的贵人看中了,我们家着实是比不过。现如今再回头细想,我嫁与振山这么多年来,虽没什么荣华富贵,日子也颇过得。我自知脾气执拗,他也敬我爱我,总顺着我,从不与我大声。难道说,我真的是想岔了不成?&
& 咱们家老爷,真的是没话说。你看,都多少年了,还记着夫人年轻时候爱吃这个。若要说老爷的为人,肯定是不愿意麻烦他们白家的人的,也就是为了夫人,开了这个口。& 周妈妈说着拿起夜阑送来的纸包,替沉竹君一颗一颗的剥栗子,& 要我说呀,女人这辈子,泼天的富贵,也不如嫁个贴心的郎君。来,夫人吃个栗子,刚炒好,还热着呢,真亏了这白先生有本事能弄来。&
沉竹君接过栗子,眼神指了指前车,& 我前几日托老爷打听打听白先生...可这几日瞧着夜阑这孩子鞍前马后的忙碌,心里也着实觉得倒有几分当年振山的样子...&
& 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您这是关心则乱...&
周妈妈与沉竹君在车上商量,混不知后车里,夜阑正躺在阮照秋腿上,也在给她剥栗子。
同车的端月早被他在眉心一点,就沉沉睡过去了。
& 姐姐除了爱吃栗子,还喜欢吃什么?我去给你寻来。& 他说着塞了一粒剥好的栗子给阮照秋。
阮照秋张嘴吃了,想了想,才道:& 你这临时一问,我倒想不出来了,不过我打小爱吃甜的...& 她话音未落,就被两片湿润的唇吻住了,& 姐姐尝尝我甜不甜?&




秉烛夜照【1V2 】 别吃栗子了,吃我吧h(车震?)
夜阑起了身,抱起阮照秋坐在腿上,软滑的舌长驱直入缠上她的舌尖,与她搅在一处。阮照秋被他缠得头脑昏昏沉沉地,轻叹了一声,心里却总有些别扭,推了推他胸口道:& 别闹,端月还在呢。&
& 怕什么,她醒不了,就是醒了也看不见咱们的。& 夜阑说着又去吻她颈侧肌肤,含住了耳垂轻吮,如愿以偿地感觉到阮照秋的身体在怀里渐渐软了下去。
& 嗯别闹我总心里别扭&
& 罢了,& 夜阑叹了口气,重新搂紧了她,让她跨坐在身上,& 这样可好些?&
阮照秋抬眼望去,周遭一切皆看不见了,只有浓重的红色浓雾如同迷障,仿佛整个天地间只余她自己和在她颈间亲密舔舐的夜阑。
看不见外头,她胆子就大了不少,笑着搂着了夜阑的脑袋,舒服得轻叹了一声,手指滑进他衣领里去抚摸他后背。
& 姐姐,你这就是掩耳盗铃。& 夜阑不知何时解了她的衣服,低头含住了乳尖来回轻挑吸吮,说话就有些模糊不清,& 不过是雾浓了看不见外头,你就不怕了?&
阮照秋被他舔得浑身发软,轻哼了一声,笑说,& 你这是笑话我不成?&
& 喜欢还来不及呢,如何会笑话姐姐。& 夜阑托高了阮照秋的身体,让她稳稳跨坐在身上,自己埋首在她胸前忙碌不休。
他舌头灵活湿滑,力道恰到好处,阮照秋只觉得一阵阵的酥麻,抱着他脑袋,忍不住挺起胸口往他口里送,身下也涌出一股热流来。
这姿势让两个人贴合得紧密,夜阑早就硬得不像话,阮照秋与他一番亲昵,身下也是又湿又热的阵阵麻痒,不由自主地轻扭腰肢去蹭他。
夜阑被她蹭得再忍耐不得,褪去衣物,紧扣了她的腰,直接一顶而入,在一片泥泞里大开大合地动起来,& 好姐姐,别吃栗子了,把我吃了吧?&
阮照秋被他顶得过电一般浑身酥软,紧紧搂住了他的肩颈,低下头主动去吻他,口中止不住的呻吟,夜阑越发趁了性,动得更急,扣住她的腰猛地就往自己身上按。
如同细小电流般的快慰顺着交合之处爬满脊背,阮照秋仰起了头,光滑的脖颈与下颌行成一条笔直的线,& 嗯夜阑&
她在情潮抚慰之下,声音甜腻娇媚,夜阑听得眼角都泛起红,腰胯耸动得越发猛烈,& 姐姐,再叫一声&
& 夜阑& ,阮照秋在他难得的疾风骤雨里神智逐渐迷茫,激烈的快慰潮水般冲刷着身体,内里不断绞紧又松开,& 啊夜阑& 。
两个人赤裸的肌肤摩擦,蒸腾出越来越火热的温度,让人格外贪恋沉溺。
& 再叫一声& 夜阑搂紧了她,被她绞得发出粗重的喘息,按住了她的后脑,用力的吮吻她,竭力忍耐濒临爆发的欲望,& 再叫一声姐姐…我是谁?&
“… 夜阑… ”
夜阑猛地掐着她的腰,将她翻了个身压在身下,抬起她的腿搭在自己肩头,又是一插到底,疾风骤雨一般,每次都是重重地一插到底,再重重地抽出来,带着一股股粘腻的湿滑液体缓缓地流出来。两人交合之处被他猛烈的动作捣出一片白沫,空气中尽是皮肉相击的啪啪声,和甜蜜又微腥的情欲味道。
有那么一瞬间,阮照秋觉得夜阑像是疯了似的,被他带起的剧烈情欲就像深不见底的水一样,快要把她活活溺死在里面,终于在快要窒息的时候,她脑子里突然闪过迷蒙不清的光,像是五彩斑斓的色块轰然炸开,整个人过电一样颤抖,手脚发软,仿佛连五脏内腑都跟着战栗不休。
夜阑也粗重地喘息着,半晌才渐渐平复,呼了一口气,短促地亲吻了一下阮照秋,就让她靠在怀里歇着。
& 你今天怎么这么疯?& 阮赵秋小声问他,声音里有种情欲抒发之后的慵懒气息,整个人看起来似乎连皮肤下都透出些柔光来。
& 没什么& 夜阑若有所思,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她后背的肌肤,想着方才在她耳后看见的红印。
司珀说的是真的。
司珀
& 姐姐要是有个人,什么都比我强,你会不会就喜欢他,不喜欢我了?&
阮照秋在他怀里,有些昏昏欲睡,道,& 皇宫里的天子,富有四海,也不是人人都想进宫当娘娘呀。若是谁强就喜欢谁,我一开始又何必天天发愁,不想嫁程二爷?&
“可那人要是真的样样都比我强呢?也对你好,也喜欢你呢 ?”
阮照秋轻笑了一声,抬起头吻了他一下,“你不是总说,这世上谁都俊俏不过你去?那谁还能比你强?”
夜阑愣了一下,像是被她的话噎住了。
阮照秋便又笑了一声,拍了拍他额头,说道:“傻得很。谁再比你强,可他也不是你啊。”
夜阑像是放下了些心,搂着她,也吻了她一下。
两人就躲在烟霞染里,靠在车壁上说些闲话,可惜夜阑始终情绪不高,似有心事,不时低头亲吻一下阮照秋,终究也没再说什么。
突然前车传来一声尖叫,阮照秋猛地坐起身,抓着夜阑的手臂,& 是我母亲的声音!&
夜阑拍拍她手背,& 别慌,我去看看。& 说罢撤了界,咻地一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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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烛夜照【1V2 】 你又不是他
夜阑刚闪身下了车,就与前路赶来的司珀迎头撞上。司珀微微一笑,搭着他的肩,把他往沉竹君的车驾边一推,贴着他耳边说,& 去照看丈母娘吧,'她'哪儿有我,放心。&
夜阑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前头车里又是一声尖叫,只得恨恨跺了一下脚,无奈地赶往前头去。
沉竹君正与周妈妈相拥着挤在宽大车厢的一角,瞪着车帘一侧倒悬着的一只大蜘蛛。
那蜘蛛有鸡蛋大小,通体漆黑,浑身毛茸茸地,背上正中有一点殷红。此刻正顺着蛛丝越滑越下,眼看就要落到地上了。
电光火石之间,一根碧绿松针闪电般刺进蜘蛛背上红点,将它扎了个对穿,一股黄绿色的粘稠液体便从那蜘蛛肚子下溢了出来,发出阵阵刺鼻腥臭。
& 有我在呢,夫人别怕。& 夜阑掀开车帘,徒手就将那蜘蛛捏起来扔了出去,四处看了看,又随手撕了一片车帘下来,把那黄绿腥臭的液体擦拭干净,也一并扔了,这才接着说道,& 我自小在山里长大,蛇虫鼠蚁可见得多了,这蜘蛛从何处冒出来的?&
夜阑虽看着轻松随意,其实心里却惊疑不定。这蜘蛛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虫子,长得这样大,背上殷红是有剧毒之相。这样的东西,通常都是长在潮湿阴暗的洞穴之中,或是常年不见阳光的毒障密林里。梅山这地方,虽然也算深山,但是风景宜人,游人常至,且秋日里天高气爽,哪里会有这样的毒虫爬出来?何况这车是司珀的,寻常虫子都不敢靠近,这蜘蛛居然还敢往上爬?
沉竹君拍了拍心口,连声道,& 好孩子,多亏了你在,快上车来坐着。&
夜阑应了一声,上车坐下了。
& 可吓死我了呀,& 周妈妈也拍了拍心口,& 哪里来的这样大的蜘蛛,又长了毛,背上还带着红。我在端州这许多年,也没见过这样吓人的东西。& 她说着握了握夜阑的手臂,& 要不你就在这车上坐着别走了,万一再来一只可怎么办?&
夜阑心里正担心阮照秋的安危,被周妈妈和沉竹君殷切的目光望着,一时又走不脱,只得勉强笑了笑,握着一把松针坐下。
幸而司珀已经往后头去了。
唉,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重又担心起蜘蛛的事情来,说道,& 我去看看它从何处来的。& 就跪起了身,掀开车帘,探出头去往方才蜘蛛落下来的方向看,果然车顶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他心头一惊,手指弹出一粒小火星,落在那蜘蛛身上,瞬间就把它烧成了灰烬。
因担心还有别的,他便又四处看了看,忍不住回头往阮照秋坐着的车看去,却见司珀没有上车,正站在车旁同阮照秋讲话,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极是潇洒风流的样子。
哼,惯会做这种文质彬彬的样子哄人,夜阑在心里暗骂道。以前同司珀一起出门,还常觉得他这种文人雅士的样子很不错,现如今只觉得十万分的碍眼,恨不得冲上去撕了他的画皮。
只恨此刻脱身不得,只能在心里暗暗祈求方才阮照秋同他一场欢好得了趣味,看不上司珀。
阮照秋并不如夜阑想得那样,其实司珀刚一开口打招呼,她就整个人都怔住了。
& 你你到底是谁?&
& 方才不是说了嘛,在下姓白名思衡,是京城里九竹斋的人,也是夜阑的朋友。方才他往前头去看令堂了,托我在此处照看一二。&
& 不对,我此前从未见过白先生,可是你说话声音我明明在哪里听过的。&
& 哦?& 司珀摇了摇手里的折扇,笑了笑,忽而靠近车帘,换了口气缓缓说了一句,& 车里可觉得闷热?我的身上,总是凉得很。&
阮照秋听了,如遭雷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脸色一片青白。她定定地望着躺在一边仍在沉睡的端月,颤抖着嘴唇,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车帘外又传来那人冰冷如碎冰的声音,& 我是谁?&
阮照秋脑子了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身体却忠实的带着当时的记忆。自己火热的肌肤如何紧紧贴着那个凉浸浸的身体,如何被他按住了手,如何在他身下化成一摊水,跟着他攀上情欲的巅峰。
正愣怔间,车帘闪动,一个穿着白袍的身影闪进车内,& 坐好了别动!&
阮照秋这才第一次看清了他的模样。
他看起来很年轻,脸色苍白,眉目俊秀如画,带着点说不出的清寂之气。他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眼角像是一笔淡墨扫出来的,但执笔的人可能不是什么正经画匠,于是这一笔扫得带了些妖气、鬼气,冷森森的,勾得人叁魂动荡。
软照秋不知怎的,心头一跳。
司珀并不晓得阮照秋在打量他,抿紧了薄唇,手腕翻转,刚要祭碎镜,忽又想起碎镜摄魂,忙收了回去,手掌在车壁上重重一拍,& 啪& 地一声,从车顶的缝隙里掉下一只又大又黑,毛茸茸的蜘蛛来。
阮照秋吓得尖叫了一声,刚要躲,突然想起来端月还睡着,忙移到她身侧去抱起她,& 快醒醒!&
& 让她睡着吧,醒了反而白白受了惊吓。有我在,不妨事。&
阮照秋抱着端月,战战兢兢地去看那蜘蛛。
黑蜘蛛背上带着一点嫣红,身上起了一层薄霜,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
& 它这是是死了对吧?&
& 是。&
& 你你也跟夜阑一样,也不是人?&
她这话问得倒像是骂人,司珀忍不住笑了笑,道,& 在下名叫司珀,从伏岚山来,原身乃是金瞳白蟒。&
阮照秋心里害怕,抱着端月往后缩了缩身体。
司珀见她面色发青,瑟瑟发抖的模样,不禁问道:& 怎么?你既不怕夜阑,怎的会怕我?&
阮照秋深吸一口气,勉力定了定神,答道:& 你又不是他。&
& 这么说,你是喜欢他多些?& 司珀面色微冷,手掌拍处,又滚出一只冻死的蜘蛛。& 啧啧啧,想当初在你床上,我却觉得你也喜欢我得很&
他说着靠近了阮照秋,抬起手臂,将她拢在自己身影之下,& 想来是在下表现不佳,叫人失望了&
阮照秋缩了脖子,虽然怕他,可经他一说,想起往事,脸上又是一红,索性不再答话。
司珀身影一收,又回了原来的位置坐定,手里扔出另外一只冻死的蜘蛛。
这种小打小闹的毒虫,司珀其实根本不放在眼里,要杀多少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可阮照秋对他和对夜阑的态度截然不同,让他心里一阵不平,偏要在她面前一个个的杀给她看。
他觉得自己简直比夜阑还幼稚,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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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烛夜照【1V2 】 你还会吃醋?
& 司珀,出来!&
夜阑的声音在车外响起,阮照秋整个人都松快了,眼带笑意,掀开了车帘去看。
司珀见她一瞬间就变了个人似的,心中愈发不快,却也拿她没办法,只得叹了口气,也望向窗外。
下一秒,他眉心微蹙,抿紧了唇角,沉声道,& 这是怎么回事?&
& 所以叫你快出来!& 夜阑喝道,& 姐姐别怕,外头恶心的很,快回车里坐着,别看。&
只见整片绯红林间密密麻麻布满了无数蛛丝白网,如迷雾般白茫茫一片,树上地上尽是方才那些黑绒蜘蛛,数不清有多少,直教人毛骨悚然。天也不知几时阴了下来,灰蒙蒙的。
饶是阮照秋胆子再大,这会儿也吓着了,忙缩回车里,可又担心父母安危,抖着声音问:& 我父亲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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