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为系归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谦少
“你进步空间还很大,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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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家庭医生也过来了。
予舟向来神出鬼没,我吃早餐的时候他跑去遛狗,瑞瑞吃药的时候他回来了,路过起居室,看见我们,过来围观,女医生正耐心哄瑞瑞吃下形状可爱的药片,他在旁边轻飘飘地问了句:“不打针吗?”
瑞瑞吓得一哆嗦,又缩回我怀里。
我神色无奈地看他:“予舟!”
他若无其事地喝着水走开了。
瑞瑞吃了药就想睡觉,我抱他去卧室,哄睡着,让保姆盯着,自己静悄悄退出来,没想到刚到门口就一头撞到予舟。
我以为他又要过来恐吓瑞瑞,朝他做个“嘘”的手势,谁知道他竟然揽住我的腰,十分自然地低头亲我。
我无奈:“予舟,现在是上午十点,你想干嘛?”
他一脸正气:“不想干嘛,但是你应该愿赌服输。”
我并不记得自己跟他赌过什么,而且也不觉得早餐桌上那短短的言语交锋就算我输,但这个人向来不讲道理,我只好动之以情:“我真的很累,等晚上好不好。”
“不好。”
“那下午。”
“下午我要去骑马。”他又开始嫌弃我:“我早说过你生活习惯很差,上午十点就开始喊累。”
真是贼喊抓贼,昨晚折腾到凌晨,我总共才睡不到六个小时,这也能怪到我的生活习惯上。
“那要怎样你才放过我。”我干脆耍起无赖:“你现在做我一定中途睡着。”
他挑起眉毛,显然也觉得我形容的那画面有点不好看。
“你现在给我去床上睡觉,下午我带你去骑马。”他话锋一转:“其余的事晚上再说。”
真是地狱模式的一天。
我光想想都觉得了无生趣。
大概因为这缘故,在床上躺了二十分钟仍然睡不着,翻了个身看天花板,予舟大概是路过听见动静,推门进来,问我:“需要帮你睡觉吗?”
他逆着光,但是穿正装衬衫,宽肩窄腰,一双眼睛像深潭,我忍不住心脏停跳一拍。
“不……不用了。”
他皱了皱眉头,大概没想到我会拒绝他,想了一下,知道我在怕什么,一脸正气谴责我:“现在是上午十点,你想干嘛?”
我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按住额头:“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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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么帮我睡觉呢?”
他神色傲慢:
“说‘请’。”
“请问你要怎么帮我睡觉呢?”
“错了。”他冷冷吐出两个字。
他关上门,走到床边,直接弯腰下来,我以为他要亲我,结果他直接坐在床上,侧身躺了下来。
他直接把手臂往枕头上一搭,一脸冷漠地看着我。
我怔了一下,才会过意思,半信半疑地靠过去。
他直接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你应该说,请你帮我睡觉。”他冷冷地教训我:“好了,睡吧。”
第九章骑马
卧室里空调打得很低,更加显得予舟身上散发出温暖热量,隔着薄薄衬衫,我可以闻见他领口里的森林调味道,像晒过阳光的树木。他平时都不是这味道,今天大概是换了沐浴露。
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他的东西都换成这味道才行。
予舟向来有健身习惯,身材修长结实,衬衫下的肌肉柔韧度刚刚好,枕起来很舒服。这姿势并非我惯用睡姿,但是他身上太暖和,足以弥补睡姿的不足。
我一觉睡到下午,醒来觉得神清气爽。
予舟一早换好衣服,只剩领带没打,坐在窗边看书,我慢吞吞找了衣服领带过来,刚走到他身边,扫了一眼他的书,吓了一跳。
他看的哪里是书,压根是我店里账目表。
被我发现,他索性点评起来:“你今年店里利润下降很多。”
我如同被老师抽查作业的学生,感觉如芒在背。
“也,也没有下降很多。还有大半年呢……”
予舟抬起眼睛来看我。
“你第一季度的利润比去年低一半。”
这人真是天生的坏老板,一点台阶不肯给人下,还好我不用在他手下做事。
“其实也还好,就是赚得少了点……”
我还在想办法开脱,他眼中忽然神色一凛。
“其实我有个想法。”
我整个人寒毛都竖起来。
“别。我这店开得挺好的,你别动它……”
当初也是这样,我还没开自己的店时,有个国外的奢侈品牌找我合作,请我做他们家居产品的设计师,条件很优渥,基本是刚毕业学生能拿到的最好的条件了,只是要去那边定居一段时间。我那时候正因为到处卖瓷器的事跟自己老师就是沐蓁的老爸弄得不可开交,这工作又优渥,说出去也不算对不起自己美术出身,不禁有些动摇,跟予舟顺口提了一句,第二天那品牌在国内的经销商直接带着猎头公司登门道歉,说自己闹了大乌龙,挖人挖到纪老板家了。
他向来是这样,控制欲强,一点点事不按自己安排的走就不行。不过我也想得通,像我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算懒点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他不行,从小被当作领导者培养,骨子里根本容忍不了自己失去掌控力。
这世界很公平,书上说君子之泽三世而斩,按这逻辑,传承越久的家族后人风险越大,我也不是没见过他同辈里那些不成器的现在有多惨不然哪有余地给邢云弼他们爬上来。
大概我杯弓蛇影的样子太滑稽,予舟终于笑起来。
他唇薄,不笑时候有点冷漠,笑起来就很好看,唇角带勾,因为不常笑,我几乎忍不住想亲他。
“不会,我逗你玩呢。”
我才不信他还会逗人玩,明摆着是敲打我呢。
看来还是跟邢云弼玩一起的事惹到他了。
其实我对骑马真的没什么兴趣,但是我对马比较有兴趣。
马这种动物,看起来就很温顺,我记得我人生第一次骑的是一匹栗色马,眼睛又大又温柔,很安静地吃我手里的胡萝卜,我一摸它鼻子就打喷嚏。
其实我还挺喜欢这些温顺的动物,但我不太适合养动物,以前沐蓁的金毛放在我家养了两天,一进门就被予舟的杜宾来了个下马威,从此夹着尾巴做狗,吃饭都是等它们吃完才敢吃,惶惶不可终日。回去时萎靡不振,跟变了只狗似的。
予舟骑马样子很好看,开始还骑在马上等我,后来看我实在不成器,不管了,自己围着马场跑了两圈,回来问我:“你是来给马改善伙食的吗?”
我认真跟他讲道理:“我在跟这匹马建立感情。”
予舟见惯我的歪道理,自己骑着马又跑了。
其实我就是喜欢看马吃胡萝卜而已。
这马场的马都养得很好,身形矫健牙齿结实,咬起胡萝卜来干脆利落,看起来有种莫名其妙的快感。以前我那孤儿院里的小孩没有玩具,但是院子里有棵大桑树,所以孤儿院的小孩一直有养蚕的传统,一代代传下来,带蚕卵的纸还成了内部流通货币,一张纸换一小叠画片。
我那时候就有这恶趣味,常常蹲着看蚕吃桑叶,一看就是一整天。
下午阳光晒得很舒服,我坐在草砖上喂了半筐萝卜,忽然听见背后有人笑着问我:“请问你是新来的饲养员吗?”
我回头看,邢云弼穿着骑装,戴个帽子,带着笑意骑在马上。
原来他不戴眼镜是这样子,反而更平易近人些,他其实长得非常好看,眉眼间看得出当初美少年的轮廓,只是更锋利些了,他当年在学校时外貌就不比予舟他们差,不然天之骄女叶云薇也不会看上他。
“你怎么在这里,”我笑着打量他,大概手上胡萝卜实在诱人,他骑的那匹白色马眼神里也流露出些许渴望的意思,我笑着也给它喂了一棵。
“完了,现在我成了坏主人了。”他笑着打趣道。
这马场里的马动辄七八位数,看来他远比我想的要富。
好歹当年还是并驾齐驱的啊。
真是让人灰心。
我这匹马大概被我喂出感情了,看我情绪低落,竟然拿头蹭蹭我的脸。当然也可能是等胡萝卜等急了,提醒我继续喂。
“对了,瑞瑞怎么样了,病好了没?”
也是邢云弼涵养好,估计见到我就想问了,我都没想到这层我实在太像标准坏爸爸了,扔下生病孩子不管,和小情儿出来骑马。
“还没好呢。”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他解释:“瑞瑞最近有点娇气,我在他身边他还更怕吃药了,所以我让卫平看着他,自己跟予舟出来骑下马。”
邢云弼又笑起来。
他刚要说话,谁知说曹操曹操就到,我的“小情儿”已经骑着匹黑马气势汹汹从马场边跑回来了,予舟从小骑马,姿态真是干净潇洒,我看得目不转睛,如果不是看到他脸色有多冷,我几乎想喝两声。
予舟冲到面前才停下来,回了个半圆,马都没停稳就瞪起邢云弼来。
邢云弼一脸笑意:“纪总早,真巧,到哪都能碰到你。”
“是吗?那是我出门没看黄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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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舟毫不客气。
其实他们俩人就完全是两个典型,一眼就看出差距,予舟从小是人上人,所以脾气很坏,邢云弼自己一路辛苦爬上来,什么都能笑脸相迎。
“对了,你们要不要……”
“没你事,喂你的胡萝卜。”予舟完全不给我圆场机会。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我从人迁怒到马,无视了予舟那匹马渴望胡萝卜的眼神。
还好邢云弼擅长给人台阶下,自己轻飘飘转移话题:“我刚刚在跟林湛说瑞瑞……”
“林瑞在家打针呢。”予舟神色傲慢:“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邢云弼笑得淡定,临退场还学德州牛仔,摘下帽子跟我鞠躬告退,我被他逗笑起来。
第十章混蛋
予舟大概跟邢云弼犯冲,见他一面,马也不想骑了,黑着脸去换衣服回家。
我也喂完胡萝卜了,摸摸马和它告别,跟着予舟进去换衣服。
真是折腾,马背都没上,衣服换了两套了。
这马场搞得很原生态,连休息室都是原木做的小木屋,予舟有自己专用休息室,他骑马骑得多,换衣服动作很快,下午阳光带金色,从窗户照进来,他背影非常漂亮,线条流畅修长,又有力量感,像古希腊石像。
他不说话,我当他生气,也不出声,自己干自己的事。谁知道我正脱衬衫,予舟从后面过来,直接推我到墙上。整个人贴住我的背,嘘出热气在我耳廓上。
“腿分开。”
我努力想转身挣脱,但是力量完全不在一个等级,早知道不该跟他来骑马,应该跟他去练散打。
“别玩了,予舟。”
“我没有在玩。”他声音低沉,手上却一点不松懈,直接解开我皮带,骑马裤极为紧身,脱不下去,他直接把我翻过来,我还想推开他,直接被他抓着手腕举到头顶。
房间窗户透进来橘色的夕阳光,照在他侧脸上,他的鼻梁是光与暗的分界点,眼睛里夹杂危险欲望,像一汪深潭,专注看着人的时候,灵魂都要陷进去。
我一个恍神,手腕已经被捆住。
他掐住我下巴,开始亲起我来。
他的嘴唇柔软,带一点好闻的烟草味,动作却极粗鲁,我的衬衫被撩上去,后背摩擦着墙壁,几乎要破皮,他却直接揽住我的腰,把我抱了起来。
我整个人悬空,手又被绑住,本能地用腿勾住他的腰,整个人摇摇欲坠。
真是疯了。
在这种地方也……
越是怕,身体反而越敏锐,他身上衬衫材质极软,但是连扣子摩擦我胸口的感觉都仿佛被放大到极致,我被困在他和墙之间,完全挣脱不开,刚想求饶,却被他启开牙关,挤了进来。
换衣间完全不大,夕阳一落,整个房间都暗下来,我被他吻得意识涣散,连什么时候勾住他脖子都不知道。
他一边啃我脖子,一边把手伸进我裤子来。
耳朵向来是我敏感带,轻轻一碰整个人就过电一般,他向来喜欢玩这里,用牙齿轻轻咬我耳垂,我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都快流出来。
裤子被扒下来时我整个人都蜷成一团,他挤进我两腿间,揽着我的腰,手一路滑到内裤里。
我知道顶着我臀部的是什么。
“别,予舟……”我整张脸都是湿漉漉的,眼睛都看不清楚,只能可怜兮兮地求他。
“乖,”他像哄小孩一样哄我,亲吻我的脸:“放松一点。”
每次都是这样,只有这时候才温柔一点。
但我就是这么没出息,每次都被他骗。
“予舟,别在这,会被听到……”我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他轻轻在我耳边嘘气,手指却熟练地侵入我身体:“所以你要叫得小声一点。”
不知道是什么油脂,冰凉地融化在我身体里。
“唔……”
无论多少次,这感觉还是太恐怖。我畏惧地抱紧他脖颈,把脸埋到他颈窝里。他按住我后脑,一直温柔地咬我耳垂。
混蛋纪予舟,每次不等扩张完就直接进来!
“好痛。”我本能咬住他肩膀,手指全绞成一团。
“等会就不痛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欲望,忽然开始恶狠狠地吻我。
我被抵在墙壁上,被他由下而上的顶弄着,整个人都恍然起来,更衣室像个黑暗的小木屋,屋顶上悬着的不知道是一束什么植物,一直晃动个不停。
我分不清是痛楚,还是快感,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失去控制,仿佛在他面前敞开来,最脆弱的地方被狠狠征伐,整个下身都湿得脏兮兮的,被弄得一塌糊涂。我整个人像要散架,只能勉强勾住予舟,才能维持不被摔下去。
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人经过,我瞬间紧张到极致,整个人惊慌地蜷成一团。
“有人,予舟……”
予舟毫不在乎,仍然抵着那一点狠狠顶弄,我直接哭出声来,只能死死咬住嘴唇。
予舟吻住我的唇,轻巧启开我牙关,亲得我心神摇晃。
“没事,他们听不见的。”他一边咬着我耳垂一边告诉我:“叫出来,叫出来我就快点结束。”
这诱惑实在太大,我在这点上吃过太多苦头,整个人意识也快不清楚,竟然觉得这生意很划算。声音出来时我自己都吓到,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发出这么甜腻的声音。
但纪予舟这混蛋压根不可信!
我嗓子都快叫哑,他却压根不肯放过我,一直到我泄了两次,整个人都哭到快脱水,他才听着我被逼出的那些羞耻的称呼,一边咬着我耳垂,一边射在我身体里。
晚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
只记得自己回来的路上一直在生气,整个人缩到车子座位角落里蜷成一团,予舟大概觉得很好玩,一直在亲我。
他一直都这么恶劣,每次把我逼到极限之后,就开始变得很温柔,把我哄回来之后,就会故态复萌。我也是不长记性,被骗了一次又一次。
晚餐是在卧室吃的,卫平亲自送进来。
予舟把喂饭当成新奇事,逼着我全部吃下去。我压根不知道吃了什么,嗓子疲劳过度,味觉都快失灵。
瑞瑞打了针之后好多了,想找我听睡前故事,跑到房门口来,被予舟拦在外面,他很担心我:“爸爸是不是生病了?”
予舟一点也不怕他哭,说:“是的。”
不用想,瑞瑞一定要掉眼泪,我挣扎着爬起来想哄瑞瑞,予舟却直接把他拎了起来,关上了门。
“你干什么……”
“他不是要听故事吗?”予舟告诉我:“我去给他讲故事。”
第十一章兔子
我的嗓子哑了三天。
这三天我电话都不想接,因为觉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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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脸。其实装感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太心虚。
沐蓁跑过来跟我报喜:“师兄,这套青瓷卖得很好。”
我含糊不清答应了几声,挂了电话,听出她失望,又发信息过去表扬她。
瑞瑞以为我是真生病,这几天都很听话,予舟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这次过了分,竟然真的连着给他讲了几天睡前故事,不知道他给瑞瑞灌输了什么观念,搞得瑞瑞这两天动不动就若有所思的样子。
其实瑞瑞的年纪快要上幼儿园了,但我总是有点担心,所以还是准备先请两个家庭老师教着。
小孩子的世界有多残酷,我在孤儿院见得多了,完全丛林社会,而且因为年纪小,当时不觉得残忍,长大后回头想才觉得毛骨悚然。瑞瑞脾气好,自保能力还不如我,上学是个大问题。
予舟这几天都呆在家,家里就常有些人来往,我平时都是躲开的,有次没躲开,进厨房准备找点东西吃,一过客厅跟卫平打了个照面,正奇怪呢,进了餐厅就明白了颜仲那一帮人都在里面。
我向来奉行好男不跟狗斗,当作没看见,进厨房吃东西。
结果我一进厨房门,背后就传来笑声。
我端了盘饼干出来,又原路返回。
“我早说了,兔子就是兔子,正主一来,迟早得挪窝……”颜仲那死人腔调一直跟在我后面:“人哪,要有自知之明。”
我猛地回过头来。
窃笑声都停了。
一张张脸都带着戏谑打量着我,多半是老面孔了,嘉远就认识了,都是些草包,一堆人的脑袋挖出来比不上我一个。
“你说谁兔子呢?”
“谁答应我说谁咯。”颜仲四仰八叉坐在那。
我盯着他的脸,笑了起来。
“颜仲,你最近怎么喜欢上打猎了?”
“打猎?打什么猎?”颜仲向来对自己智商没自信,见我转身走,还要过来抓我:“你给我说清楚,打什么猎?”
“那是我记错了。”我懒洋洋对他笑:“你不喜欢跟着主子去打猎,为什么要去咬兔子呢?”
满堂哄笑起来,这群草包就这点好,笑话听不懂也要笑。
颜仲虽然蠢,放在其中也算智囊型人物,知道我在骂他,脸都黑起来。
“林湛,你尽管狂,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哦?是吗?”
“到时候你别落到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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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对颜仲有恃无恐,也不过是因为予舟。
会让颜仲这样笃定我会失去予舟的,也不过一个人而已。
叶修羽要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
他当年跟予舟大打出手,打不过,鼻青脸肿远走欧洲,不过十九岁,他们并未真正在一起过,尽管我知道叶修羽喜欢予舟,这是直觉。
就像叶修羽知道我喜欢予舟一样的直觉。
所以他一直厌恶我,高中三年加大学一年,他一直当我不存在,他这么骄傲的人,不会允许自己使什么下流手段,何况他大概也想不到予舟最后竟然会跟我在一起。
何止是他,我自己都想不到。
但我这人就是这样,不想给我的,我不强求。已经给我的,就谁也别想拿走。叶修羽回来又怎样,我的结婚戒指还戴在手上。
就算最后一败涂地,大不了像他当初一样,跑到天远地远,找个地方躲起来画画,也能养活瑞瑞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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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烦躁,带瑞瑞出门玩,没地方去,去我大学玩。
瑞瑞杀伤力还是大,穿个背带裤,太久不剪头发又卷起来,发色浅皮肤奶白,眼睛亮得像黑葡萄。过往的女生频频回头,还有人过来跟我问电话,我亮了戒指才作罢。
我逛了一圈,去沐蓁那找她。
沐蓁她爸,沐教授,是我大学时导师,本来不带本科生的,但是据说那届研究生素质极差,他于是来我们这开两节公开课,结果好死不死就碰见我,直接气得少活十年。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也毕业三年了,店也开起来了,木已成舟了,他也看开了,反正当我不存在就好,日子照过。院里还是把他当神仙供着,美院三教一楼的整整一层楼带地下室,给他当画室,随便玩。
三教附近都种了竹子,凉飕飕的,我找到沐蓁时她正在画一幅工笔,一看就仿的徐崇嗣,她也是小时候惯坏了,基本功不扎实,我看不下去:“你这画的是什么,这个叶子是这样画的吗?片叶白学了?”
沐蓁一脸委屈:“我爸就是这样画的。”
“你爸画的那是花,你画的是果子,能比吗?”我气得想给她两个爆栗子:“果实有重量往下坠,应该是这样画的……”
我接过沐蓁的笔,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玩我呢,丫头?”
沐蓁坐在一边画案上吃苹果,两个脚悬着玩:“哎呦,你怎么这么小气的,帮我画两笔又怎么了,我爸让我每月画五张,我天天在你那上班,一张都没画呢。你帮我画两张,我爸可喜欢你的画了,上次你帮我画了半只鸟,他看了半天,说哪哪都不好,就这半只鸟好。”
我被她气笑了。
“你当我王羲之呢!现用的典故往我身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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