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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如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回南雀
他揉捏着我的臀部,力气很大,几乎要生出疼痛。
我模模糊糊地从喉咙里发出呻吟,全被他含进嘴里。直到产生了缺氧感,我才向后退着结束了这个吻。
他的唇上水光一片,叫我忍不住又凑上去轻轻啃咬了口。喘匀了气,我还想追逐着他再来一个吻,却被他避开了。
“顾棠,你爱我吗?”
为什么一直要纠结于这个问题?
我不敢去看他的双眼,只能蹭着他的侧脸,双唇贴在他耳珠上低喃着道:“爱你,我最爱你了。”
他紧紧抱着我,仿佛要将我按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如果我永远都恢复不了记忆,你还会爱我吗?”他的嗓音粘腻,含着水气一般,“还会一直这样陪在我身边吗?”
他用柔软的双唇摩挲起我的脖颈,带来一波波令人战栗的酥麻。
“会……”我闭上眼,仰起脖子,将脆弱的喉结完全展现在他面前。
他啃咬着我的肌肤,脚下开始移动,很快将我丢在了卧室大床上。
“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他跪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盯着我,“撞南墙的滋味,我不想再尝。”
我心里一动,刚要抓住这句话的尾巴,细想他话里的深意,席宗鹤便双手交叉从下往上脱掉了自己的薄毛衣,再次压上来吻住了我。
我仰在床上,脑子都成了浆糊。逐渐沉沦在情欲间,很快忘了要去深究这件事。
抵死缠绵。
这一整晚,我脑海里便都是这四个字。比起自己快活,他似乎更乐于看到我为他癫狂,尖叫哭喊。做到最后,我身上每块肌肉都在叫嚣罢工,连嗓子都坏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顾棠,舒服吗?”他舔着我的眼尾,将落下的泪水卷进口中。
我吊在他身上,气息恹恹,颤抖连连,连眼皮都在打颤。
“嗯……”我虚弱地逼出一个音节,骨头酸的再也浪不起来。
他发出一声轻笑,凑过来又将我吻住,只是这次完全不带侵略性,甚至透着一丁点的温情脉脉。
我无比餍足,在他的亲吻中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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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不见席宗鹤,但仍留有余温。我们都没吃晚餐就开始床上运动,这会儿半夜醒过来,简直是加倍的饥肠辘辘。
我披着床单下床,脚才沾地,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席宗鹤想要伺候人的时候,简直无人可挡,连我这个前陪酒少爷,都要望尘莫及。
我磨磨蹭蹭往外走,屋子里很静,我就着唯一的一点灯光,最后在客厅里找到了他。
他背对着我,脚边摆着我送他的那幅向日葵,似乎是正准备将它挂起来。
“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我好笑道,“明天挂也是一样的。我好饿,你要不要吃东西?我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
“这是什么?”席宗鹤转过身,手里拿着一叠纸,目光冰冷地质问我,而在他身后的墙体里,是一只已经被打开的保险箱。
我一瞬间明白过来,他想要换画,结果发现了保险箱,找到了合同。
人就不该有一丝侥幸……就算失去了记忆,谁说一定会忘记密码?
我的笑脸一下子僵在脸上,室内依旧温暖,可我却没来由的觉得冷,这股巨大的寒凉冲击着我的四肢百骸,几乎要将我冻成一具没有呼吸的雕像。
“我……”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以他的智商,早该在发现合同的时候就想通前因后果,我说什么都是画蛇添足。
席宗鹤看着我,忽然笑起来,只是那笑极尽嘲讽,带着冰冷的怒意。
“你骗了我。”
那一刹那,我仿佛还在戏里,简直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受我欺骗的席宗鹤,还是受了挚爱欺骗的庆黎。
“你根本不爱我,你不过是为了这份合同。”他像是好不容易弄明白了这件事,五指紧紧抠着那份合同,几乎要将它抠烂,“顾棠啊顾棠,你让我像个傻子一样相信了你,你怎么能这么恶心?”
我浑身巨震,简直要站立不稳。
无论是几岁的席宗鹤,我深知一点欺骗他的人,他永远不会原谅。
第27章
天将亮未亮之际,我拖着一只28寸行李箱,行走在无车无人的山道上,腋下还夹着一幅支离破碎的油画。
一个小时前,席宗鹤说再也不想见到我,要我马上拾东西滚蛋。他是真的生气,已经连起码的修养都维持不了,额角青筋浮现,眼底满是厌恶。我要是再敢为自己辩解什么,声称对他情根深种,他能让我只披一条床单将我扫地出门。
况且他说得都是对的,我的确是骗子,把他耍得团团转。为了一份合同,为了不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卑劣的连个傻子的感情也骗。
他在我面前撕碎了那份合同,一把将残骸甩向我的头脸。
“顾棠,你才是最会演的那个人,你对我所有的好,不过是因为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者。”他赤红着眼,感叹一声,“你的戏真好啊。”
我无话可说,也无言以对。
从他发现合同,到我拾行李走人,自始至终,我都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似乎这件事已经在我心中预演过无数次,经历过无数次,所以当它突然来到时,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惊慌,而是坦然接受。
虚假的人设终有一天会崩塌,我临渊履薄,只能拖延,却无法避这一天的到来。无论是作为完美的艺人还是完美的恋人,我都已经踩破了冰面,遭受了恶虎的噬咬。
这就是我贪求的报应。
我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东西,我活该。
五年了,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在这个家的东西已经这样多了,多到根本不可能一个行李箱都带走。
我拾了一些衣物首饰,最后静静离开了别墅,才下了台阶,背后房门忽然开了。
只是还没等我回头,就听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砸在了我的脚边,随后那门又毫无留恋地重重关上。
我有所预感,缓缓低头看去,果然就是我那幅向日葵。
我蹲下身,叹息着将它从地上拾起。木质画框经不起暴力摧残,砸到地上一瞬间便自脚线裂了开来,似乎只要一个轻轻的碰触,都能让它四分五裂。
我只好小心将它夹在腋下固定,希望它能撑得久一些。
早知道就不那样辛苦装裱了……
,谁能早知道,早知道我还不画了呢,白白浪我大半年。
我行走在寒风里,透骨的凉意侵蚀着我的身体,叫我克制不住地想用颤抖来抵御这股寒冷。
“好冷……”
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在山脚下站住,大概等了十分钟,晨曦中驶来一辆打着灯的白色大奔,是我去年为顾霓买的座驾。
我冻得不行,她一停稳,我便连忙将行李和画塞进后备箱,再一溜烟窜上了副驾驶。
顾霓起步前扫了我一眼,接着用一种早已看穿一切,仿佛先贤哲人附体的语气对我说:“我早跟你说过他不是好东西,被赶出来了吧?”
我将风口对准自己,调高了暖气力度,想借此快速驱散身上的寒气。
“开你的车。”我蜷着身子,靠在座椅里。
一闭上眼,顾霓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你这次可不要再去犯贱了,他们那种人是没有感情的,你跟他这么多年,我也没见他对你上心。如今没了记忆,只会对你更差。”
买卖不在仁义在,有些事我还是要为席宗鹤说上一句的。
“那是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真感情,他对我上什么心?”我闭着眼假寐,就想顾霓快点闭嘴,不要再假装心灵导师,给我上什么感情课。
可顾霓显然听不到我的心声,也不会看我脸色,声音还在继续。
“我知道,他贪图你肉体,你贪图他钱财。”
我贪图他钱财是真,他贪图我肉体……多少俊男美女想要爬他的床,他为什么要想不开贪图我的肉体?
“不是,我们有合同的。”我干脆全盘托出。
这消息太劲爆,下一秒顾霓就在山道上来了个急刹,要不是我系了安全带,就该出单车事故了。
“你们什么?合同?什么合同?”她满脸震惊看向我。
“这不允许停车,你赶快开。”我调整了下坐姿,揉了揉被勒痛的胸骨,指着前方让她继续开车。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我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包括席宗鹤失忆前我和他签的合同,以及失忆后我隐瞒合同的事。
顾霓一直觉得席宗鹤不是良人,我跟着他,是迟早要走上我妈那条老路的,可她没想到,更无耻的那个竟然是我。
她将车停到车库,熄了火,整个人还有些呆愣。
“你……”她问我,“你真的对他一点真感情都没有?”
我有些搞不懂她,我跟席宗鹤在一起时,她老说我爱的不是席宗鹤而是他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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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跟席宗鹤闹掰了,她又问我是不是一点真感情也没有。
“你想要我有吗?”不等她回答,我开门下车,自己拖着行李箱进了屋。
顾霓这房子就是我买的,自然也有我的房间。我直接关了门,表示不想再与她谈心。
这一晚发生的事,无论对我的身体还是心神都产生了巨大的负担,使我疲惫不堪。将行李丢到一边,我倒在床上,困乏得简直连一根指头都动弹不得。
江暮当初那样对他,他整的江暮叫苦不迭,要通过准岳父来求和。我那么耍他,他会不会直接将我赶出娱乐圈?
然而是我想多了,他什么也没对我做,只不过是彻底与我切断了联系。
我睡了整整一天,被桑青的电话吵醒,他劈头盖脸问我和席宗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唐丽撤回了给我的所有资源,还将他电话拉黑了。
我握着手机,昏沉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随即就是苦笑。席宗鹤在面对我时,还真是快刀斩乱麻,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我和他分手了,昨天晚上的事,现在我住在梅河湾我妹妹这儿。”
桑青沉默了几秒,像是彻底石化了。
我复工的这三年来,资源都是席宗鹤带来的,麻烦也是席宗鹤解决的,除了没有签经济合同,我简直就跟他旗下的艺人一样。
突然失去他的照拂,一个没有资源没有曝光度的艺人,我都不知道还能走多久。说不定以后真的要回夜总会走穴赚钱了。
“是吵架……还是决裂?”桑青半天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没可能复合了。”我知道他心怀侥幸,但我和席宗鹤的确是没有可能“复合”了。本就不存在的东西,破碎的是合约也不是感情,怎么合?拿什么合?
桑青长长叹了口气,最后还是不甘不愿接受了现实。
“还好昨天把《大牌农家乐》给签下来了……”
的确,有这档综艺在,我应当不至于那么快饿死。
“对了,我还有些东西留在衡岳山庄,你帮我找家搬场公司,过两天陪我再过去一趟。”
我那些东西,席宗鹤该是看都不想看到的,时间拖得久了,我怕被他全当垃圾扔了。
然而这次,我又错估了席宗鹤的行动力。
还没等我行动,他直接让方晓敏联系我,将我的东西装满一车,给我送了过来。
我看着搬场公司的工作人员把箱子从车上一个个搬到屋里,心里五味杂陈。
他是真的连让我再次踏进他的家门,都不愿了。
我靠在门边,给他们让开一条道。方晓敏朝我走过来,将一封东西交到了我手上。
“什么?绝交书吗?”我都佩服自己,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余力跟他开玩笑。
方晓敏对我的态度并没有什么改变:“这是席先生失忆前让我订的餐厅,他原本是准备在这一天邀你一起用餐的。虽然你们现在……但他没有让我取消,我觉得还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
我愣愣接过那张请柬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就在下周,地点是市中心一处观景绝佳的西餐厅,平日里均是采取预约制,席宗鹤是他们的高级会员。
我有些纳闷:“你知道他要做什么吗?”
不是我多疑,但我俩本就都是公众人物,他更是戴着口罩墨镜都会被路人认出来的当红艺人,怎么突然就要约我在一家知名西餐厅用餐呢?
“他似乎有事要和你说。”
我凝视着那日期沉思半晌,忽地福至心灵,想通了。这个日期,正是当初我与他签订合同时的日子。
我捏着那张纸,冲方晓敏点了点头:“既然订了就不要浪,到时间我会去的。”
东西全都放下了,方晓敏跟着车便走了。
我目送他们离去,低头又看了眼那封请柬。
他这是……要和我和平解约,吃最后一餐饭的意思吗?
顾霓从外面回来,见到家里堆积如山的纸箱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东西?”
我坐在一堆纸箱中,一点点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都是我的家当,席宗鹤差人送来的。”
席宗鹤找的搬场公司非常专业,物品分门别类摆好,包得也细,我拆了许久也不过拆到第三个箱子。
“你一个男人,东西怎么能这么多?”她走到一只被我拆开的纸箱前探头看了眼,“天啊,这是什么?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墨镜?”
我拿起一副戴到脸上:“买的啊,我最喜欢集墨镜,每出新款,店里就会给我送过来。”
“那这个盒子里又是什么?”她捧起只巨大的盒子打开一看,立马惊呼道,“是块镶了钻的珐琅表!顾棠,这是真的吗?你疯了吗,这块表要好几百万吧?”
我笑容微敛,小心从她手里接过那只表盒:“这不是我的,是席宗鹤的。估计是他也不知道哪些是他的,哪些是我的,就给放混了。等我理清楚这些箱子,看还有没有别的,到时候找时间一起给他还回去。”
顾霓不敢再碰这些金贵的箱子,讪讪站起了身:“那我先回房洗澡了。”
我叫住她,将地上的那张请柬递过去:“下礼拜空出一天,我带你去吃大餐。”
顾霓接过去看了看,说:“时间倒是好安排,最近我也不太忙。只是为什么突然请我吃饭,这是什么好日子?”
我想了想,道:“庆祝我恢复单身吧。”
第28章
席宗鹤一再避与我相见,打算老死不相往来,然而这个圈子本就很小,有时候越是想躲,反躲不了。
拉夏作为国内的服装公司,之前专营女装,做的风生水起,到了今年,积聚火力创立了自己的男装牌子。新牌子第一场秀,拉夏十分重视,安排在金碧辉煌的国际会议中心举行,请了各路明星助阵,其中就有我和席宗鹤。
这场大秀从半年前就开始准备,当初只说要请席宗鹤,我是顺带的,哪想到合同签了没一个月席宗鹤就失忆了,如今大秀拉开帷幕,我俩更是成了宛如死敌一般的关系,可谓造化弄人。
合同早已签订,我和席宗鹤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因为私人恩怨毁约。哪怕预见场面会有多尴尬,也要硬着头皮上。
秀前酒会上,我一进场便看到了正与人谈笑的席宗鹤。他在哪里都是发光体,让人不由自主注意到他。
“顾先生,能和你拍张照吗?”
我刚要走过去,有人过来求合影,我只好回迈出去的腿,挂上亲切的笑脸:“当然可以。”
其他人看我有求必应,也纷纷过来要合影和签名,他们可能都不一定是我粉丝,单纯凑个热闹而已。
席宗鹤在不远处与品牌高管聊天,视线每每触及到我,总会很快移开,只要我一有靠近的苗头,他必定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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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虽同在一个会场,却仿佛两块同极互斥的磁石,永远无法缩短彼此的距离。
好不容易趁着走秀前他进洗手间,我也跟了进去。
听到落锁声,席宗鹤诧异地回头,一见是我,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他不动声色盯住我,保持着高度警戒,仿佛只要我不自量力胆敢上前,就能把我一头按进马桶里。
“我是来还东西的。”我小心翼翼,从口袋里掏出那块镶了钻的名表。
我虽然爱买墨镜,追求时尚,但这种名贵到上百万的饰品,却是一样没有的。凡是大场合,需要走红毯充场面,我都会问席宗鹤借穿戴。大到腕表,小到袖扣,床下问他借一次,床上就要还一次。
我伸着手,他却迟迟不接,气氛逐渐凝滞。
“你不要了吗?”几万就算了,这可是几百万啊,以我现在形势也要赚大半年呢。
席宗鹤瞥了眼我手里的表,眸中闪过抹嫌恶。
“不要了,我嫌脏。”说着,他走到小便池前旁若无人拉开拉链放水。
我吸一口气,摊着手掌劝他:“那你拿回去消消毒。”
能说出这种话,我这两年心性磨练得也算到家了。
“你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他看也不看我,慢条斯理道,“只要是你碰过的东西,我就觉得恶心,一想到要跟你待在同个屋檐下呼吸同样的空气,我每个毛孔都在尖叫拒绝。你就是我最厌恶的过敏源,顾棠,给自己留点颜面,别再来烦我。”
之前就觉得他说话毒,没想到那都是他嘴下留情了……
我拢手指,将那块被主人抛弃的腕表紧紧攥进手心,紧到每一粒钻石的纹路都能清晰被感知。
他一定以为还东西不过借口,我这个心机想方设法接近他,必定是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在他心目中,我恐怕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要脸的人。
“我把表放在这儿了,你想要就拿,不想要就丢了吧。”我轻轻将表放在一旁洗手台上,随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以为和席宗鹤这场相遇已经是极致,没想到冤家路窄,看秀时,我竟然坐在梁文豪身旁。
五年前他是梭骏一名普普通通的经纪人,手下带着一票小艺人,经美芳姐介绍,我签在了他旗下。他与美芳姐有些旧情,可我这个后门不够硬,他带我带的不怎么上心,我跟他也跟的自由散漫。混了两年,一年跌八线,两年跌出十六线。
后来干姐病故,席宗鹤替我解约,他还逢人说我忘恩负义,弄得不太好看。
近两年我有耳闻,他在梭骏混的不错,据说已经是金牌经纪,连容如玉的通告行程,都是他一手把控。
我和他本就不对付,近来加上容如玉的新仇,见面连假客气都装不出,互不理睬地坐在位子上,彼此都没有打招呼。
我过去当少爷那点破事,别人不清楚,梁文豪却是最知道的,要说容如玉黑我他没出谋划策,打死我我也不信。
一场秀看下来,我们一个往左偏,一个往右偏,都不想跟对方有交集。
秀闭,设计师和拉夏的老总出来谢幕,大家都站起来鼓掌,我和梁文豪也不例外。
“听说你和席宗鹤分手了?”
我嘴角一抽,扫了眼身旁装模作样盯着舞台的梁文豪。娱乐圈娱乐圈,能够娱乐到别人的八卦总是传得最快的。
我不理他,继续鼓掌,他却跟苍蝇一样,纠缠不休。
“要不要回梭骏?看在美芳的面子上,我可以再拉你一把。”
我虽然混得不好,但也没有到要吃回头草的地步。他也未必是真心邀我回去,就像他们拿我的事恶心席宗鹤一样,现在不过是拿这件事在恶心我,让我不痛快罢了。
我唇线微弯,维持着得体的弧度,探身在他耳边小声而有力地说道:“操你祖宗,我顾棠再落魄,也不需要你一条狗在这假惺惺。”
说完我也没看他反应,转身挤开人群离开了秀场。
看秀之后没两天,我与席宗鹤签订的卖身合约上的日期到了。
好好一餐散伙饭,如今也只能便宜了顾霓。
席宗鹤包下了整座餐厅,只留了必要的几名服务生服务,本就静谧的环境一下子更幽静了几分。顾霓几次将水杯碰到餐盘,我都仿佛听到了四周传来的回音。
这个位置是最好的,能看到窗外美丽的江景还有灯。选这么个地方与我吃最后一餐饭,席宗鹤也算有心了。
“先生,要上最后一道吗?”
我放下红酒杯,诧异看向服务生:“还有?”
这都已经用过甜点了,照道理应该没东西上了才对。
服务员也有些意外,看了看顾霓,小声提醒我:“就是您准备的……惊喜。”
他该是把我当成了席宗鹤,以为今天的一切都是我为了顾霓准备的。可席宗鹤又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难不成是散伙红包?
“上吧。”他几个月前就做好的安排,我也有些好奇。
服务员松了口气,拍了拍手,下一刻,从后厨推出一辆餐车,停在了桌子边上。
他将车上盖着餐盘盖的两盘东西稳稳放到了我和顾霓面前,同时还附送两支签字笔。
“祝两位幸福。”说着他同时掀开了那两只餐盘盖。
呈现在我眼前的并非什么珍馐美食,或者我猜想的大红包,而是一张纸。一张薄薄的,a4大小,非常有质感的纸。
一眼就能看遍的内容,只有一句话。
“让我们重新开始吧。”顾霓念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我开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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