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宁为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烟引素
如此一想,薄玉乔也不欲再耽搁下去,而后便冲着黄莺吩咐一声,道。
“待我用完早膳之后,咱们便径直去一趟杏林馆,眼下素墨正在养伤,前些日子寻来的血燕自是极好的,你拿上几盏,而后带着阿珠,吩咐青衣驾车即可。”
听得此言,黄莺也不敢耽搁,径直便应声道。
“那奴婢便先去将血燕给装好,小姐便慢慢用膳罢。”
话落,黄莺这丫鬟直接离开了膳堂之中,想来是去收拾东西了。
薄玉乔之所以要出府一趟,便是为了求莫如青帮忙,毕竟之于医术一道,她可谓是一窍不通。如此方才要义父出手,说不准还能寻着证据,将程氏那狠毒妇人给径直拉下马。
待收拾一番之后,主仆四人便直接坐上了马车,往杏林馆的方向赶去。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马车便停了。
因着心中记挂着那所谓针刺水分穴的法子,所以薄玉乔步履匆匆,便径直往杏林馆里头去。不过黄莺这丫鬟虽说素日跳脱,但好歹没忘了帮薄玉乔将帷帽备好。杏林馆之中坐馆的大夫医术都极为不错,所以此刻这堂内倒是出现了不少年轻的小娘子,有的带着帷帽,有的未带帷帽,薄玉乔身处其中,也算不得扎眼。
薄玉乔将将行至莫如青所居的小院儿门口,便见着素墨这丫鬟苍白着小脸儿在门槛处坐着,面上挂着一丝轻愁,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且以素墨的身手,素日里最是灵敏不过,现下连薄玉乔行至她身畔,也未曾发觉。
眼下素墨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之外,便连眼眶也不禁红了三分,大抵是受了委屈。思及此处,薄玉乔心头不由升起一股子怒意,欲要为其出头。不过转念一想,素墨此刻小脸儿比之先前丰润三分,便连双手也细嫩不少,显然是娇养着的,着实不是像受了委屈的模样。现下如此,说不准并非因着旁人,而是与义父有关。
思及此处,薄玉乔心下也不由的暗自低叹一声,素墨现下这般,面上明明白白的写出了四个大字——为情所困,方才是她太过忧心,这才并非一下子看得分明,如今心绪已然平复,哪里会瞧不出其中端倪呢?不过情之一字,向来都是旁观者清,说不准她也能出出主意。
思及此处,薄玉乔便径直开口,唤了一声。
“素墨。”
听得薄玉乔的声音,素墨陡然一惊,随即便瞪大杏眼儿,愣愣的抬头望着薄玉乔,过了一瞬方才恍然,径直站起身子,忙冲着薄玉乔躬身行礼。
眼下素墨身上的伤还未好全,薄玉乔自然是受不得她这一礼,忙伸手扶了一把,口中佯作埋怨道。
“你现下这般多礼作甚?若是让义父知晓了,恐怕他又会埋怨于我了!”
闻言,素墨面上也显出一丝浅浅的红晕,只不过转瞬即逝,随即呐呐开口道。
“小姐莫要打趣奴婢了,奴婢身份鄙贱,又哪里配得上莫大夫?昨日听得莫大夫所言,小姐您是中了千年醉,现下身子可有不适?奴婢即刻带您去寻莫大夫,让他再为您诊诊脉罢,如此也更为稳妥一些。”
见着素墨一张清丽的小脸儿上显出毫不掩饰的忧色,薄玉乔心下一暖,面上的笑意更浓,径直颔首,道。
“那咱们便先去寻义父,不过先说一嘴,我的身子已然好全,不信你问问黄莺和阿珠!”
听得薄玉乔所言,素墨一把扶着薄玉乔的身子,随即半回过头,冲着黄莺以及阿珠正色开口道。
“小姐的身子当真无虞了?你二人也莫要为小姐打马虎眼,否则即便我现下伤着了,教训你二人也是不成问题的!”
闻言,黄莺与阿珠一齐颔首,模样真真乖巧至极。大抵是因着素墨这丫鬟略有些严肃了,方才让那素日跳脱的两个丫鬟,现下都仿佛鹌鹑一般安分。
见状,薄玉乔不禁哑然失笑,也并未多说什么,而后便由素墨搀扶着,径直往小院儿之中的正堂行去。





宁为妾 第205章 赤色血晕
一入正堂之中,薄玉乔便瞧见了端坐在主位上的莫如青。此刻莫如青亦是面沉如水,俊朗的面上不带一丝笑意,让人瞧着便不由的有些心惊胆战。
见着薄玉乔入内,莫如青自是不好再板着脸,微微扯了扯唇角,随即便径直开口道。
“乔姐儿来了,你身子可好些了?”
听得莫如青的问话,薄玉乔芙面上勾起一丝笑意,而后便冲着莫如青福了福身子,径直落座在一旁的椅子上,答道。
“那十里香乃是宫中的贡酒,与千年醉原本便是相生相克,自然是极好的,服用之后,乔儿的身子已然大好,义父不必忧心。”
说着,薄玉乔便不着痕迹的端量着莫如青,发觉此刻义父的眼神仍是带些些许寒意,且眸光半点未朝着素墨的方向瞧去,显然是二人之间闹了别扭。见状,薄玉乔真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如今义父已然接近不惑之年,怎的还在与素墨这个小娘子闹别扭,如此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薄玉乔身为小辈,自然是不好与义父谈些私事,待会子提点素墨一番还好,但若是与义父说道的话,到底还是有些越矩。
思及此处,薄玉乔便将正事记挂在心头,登时便开口道。
“义父,乔儿今日来此,还是有事要求到您身上。”
听得此言,莫如青眼眸之中的冷意也消了三分,毕竟他也不是拎不清的人,自然知晓何为轻何为重。
莫如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剑眉微微拧起,径直开口问道。
“乔姐儿到底有何事,直接开口说便成了,你我父女之间,也无需忌讳太多。”
闻言,薄玉乔登时便兀自颔首,这才犹疑的开口问道。
“义父,现下薄府中的姑奶奶死因不明,乔儿先前得着了消息,说薄娆是因着针刺水分穴方才致死的,那要如何才能寻着证据呢?”
“针刺水分穴?”
莫如青此刻剑眉微蹙,他行医这么多年,倒是未曾见过这样的病例,不过早年莫如青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过有关记录。言道在水分穴处连刺三下,便能让人致死,且死者头顶囟门骨中心的部位会显露赤色的血晕伤痕,如此应当也能称之为证据。
“乔儿,你可以回府查探一番,瞧瞧那尸首头顶囟门骨中心处,可有赤色的血晕伤痕,如若有的话,便能确定了你们府上的姑奶奶,是因着针刺水分穴而死。”
闻言,薄玉乔心下倒是疑惑开来,微微睁大凤眸,问道。
“如若乔儿并未记错的话,水分穴应当位于脐上一寸之处,那处被伤着了之后,为何会在头顶囟门骨中心现出赤色血晕呢?”
听得薄玉乔问话,莫如青也并未隐瞒,而后便细心的解释开来。
“因着腹部受伤后,人自然便会猛烈憋气,使得气血上涌。而气血上涌招致在囟门处越过,方才会形成赤色血晕。”
莫如青解释一番之后,薄玉乔心下倒是升起一个旁的猜测,若是此事以现代西医理论解释的话,想必是由于死者在脑溢血时在头盖骨内酿成的出血点,然后在外才会表现为赤色血晕。
不过此事薄玉乔也不能断定,毕竟她在现世也不是学医之人,所以便只得胡乱揣测一番了。
“如此的话,那待到乔儿回府之后,再寻个机会去查探一番罢。”
薄玉乔此刻心下着实疑惑的很,薄娆不过就是薄府的姑奶奶罢了,虽说先前与薄正生出了苟且之事,但事情到底也并未闹大,之于薄府的名声,更是没有生出大碍,如此的话,程氏为何还会对薄娆生出那般浓烈杀意,居然不顾被人捉住把柄的危险,亲自出府了结了薄娆的性命?
程氏素来便是个谨慎的人,眼下能行此般危险之举,想来也是恨毒了薄娆,方才至此。这二人之间到底生出了什么龃龉?为何她倒现下也未曾听过半点消息?
薄玉乔虽说心下疑惑,但好不容易出府一趟,自然是不好被程氏那等令人作呕的妇人给绊住了心神,登时唇边便挂着浅浅的一丝笑意,而后冲着莫如青径直开口道。
“义父,乔儿现下也许久并未下厨了,如今便借着这杏林馆的地界儿,烹煮一顿佳肴可好?”
听得此言,莫如青虽说不欲让薄玉乔太过疲累,但一想这是乔姐儿的孝心,便也不好推拒,只得点头应了。
见状,薄玉乔面上的喜意更浓,随即便径直自八仙椅上起身,而后一把拉住素墨的小手,娇笑着开口道。
“如此的话,乔儿便不再耽搁时候了,我与素墨也好几日未曾相见,更好让她帮我打打下手,亦是极好的。”
说着,薄玉乔便带着有些怔楞的素墨出了正堂之中,径直往杏林馆的厨房行去。
薄玉乔在杏林馆之中,也算得上是常客了,且因着她原本便是杏林馆的掌柜,身份自然是非比寻常,即便她一个娇小姐素日里不好常入厨房这等烟熏火燎的地界儿,但那些婆子们自从见识过薄玉乔的手艺之后,一个个也没了先前的不悦,便只剩下叹服了。
此刻薄玉乔正给从南边运来的莴笋改刀,切成仿佛毛发一般的细丝,而素墨便站在薄玉乔身后,这丫头往日亦是舞刀弄枪惯了,在小厨房之中,反倒是帮不上什么忙,便只得木愣愣的站着。
即便薄玉乔未曾回头,也知眼下素墨这丫鬟大抵会有些心不在焉,登时便好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素墨,眼下瞧着你养伤养的也差不离了,即便半年之内不好动武,但回府歇着想来也并无大碍,你可愿随我回到薄府之中?”
听得薄玉乔所言,素墨登时便轻轻咬唇,心下着实是有些犹豫,她自是对薄玉乔极为忠心,在知晓小姐又被歹人给下了毒之后,当即便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不可耐。即便现下薄玉乔的身子已然大好,她仍是心有余悸,如此,素墨自然也是想要跟在薄玉乔身畔,好生护着她的。
但即便如此,素墨心中对莫如青……亦是有些不舍。她清楚自己一个入了贱籍的女子,自是配不上莫如青这等医术高明的大夫,但若是给莫如青做妾的话,她自己亦是会心有不甘,如此的话,又该如何是好?
素墨此刻低眉敛目,掩住自己煞白的面色,而后低声答道。
“小姐,奴婢想随您回到薄府之中。”
说实话,素墨的答案薄玉乔是早便料到了的,毕竟今日她一见着素墨,便清楚这小娘子定然是受了委屈。所以想要随她回到薄府,自是不奇怪。
现下莴笋丝已然备好,薄玉乔将剥好的花生仁过油,再取来用水焯过的鸡丝,并在一处与鲜绿的莴笋丝搅拌均匀,而后再加上上好的陈醋,以及油辣子,顿时一股子辛辣的香气便在厨房之中弥散开来。
拌好莴笋鸡丝之后,薄玉乔也并未耽搁,便径直将先前备好的牛腩改刀,切成了约莫一指节儿大小块儿,随即再将胡萝卜去皮切段,以葱姜爆香锅底之后,再将牛腩放入其中翻炒一番,而后加入厨房之中早便有的高汤,径直炖煮开来,待到高汤沸过三沸之后,才将胡萝卜段儿加进去。
“素墨,你对义父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若是真真倾慕与他的话,我自然是可以做主的,定然不会委屈了你。”
素墨知晓以小姐的冰雪聪明,定然是早便看出了端倪,听得小姐愿意出手相助,素墨自然是极为欢喜,将欲开口,脑海中却浮现出昨日来寻莫大夫那名红衣女子的身影,想着那女子端庄秀丽的模样,她真真是自惭形秽。
兀自苦笑一声,素墨在薄玉乔身后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即便红唇嗡动,拒绝了薄玉乔的好意。
“小姐,如今奴婢年岁也算不得小了,便随在小姐身边,日后做个管事嬷嬷罢,如此倒更是清静不少。”
听得此言,薄玉乔也未曾回身,眼下她自是看的分明,即便素墨不欲出嫁,也要问问义父同意与否。
“如此的话,今日你便随我一齐回去罢。”
薄玉乔现下便欲要推波助澜一番,让素墨与义父成就了好事,省的他二人一齐孤独终老,那着实便有些苍凉了。
薄玉乔收拾好一桌子的酒菜之后,便吩咐人将桌子搬入了正堂之中。杏林馆毕竟不是高门大院,也不会刻意僻出一个膳堂来,不过薄玉乔也并未太过讲究的小娘子,便入了正堂之中,径直落座在莫如青身畔。
将一落座,薄玉乔便转头望着莫如青,面上挂着一丝浅笑,径直开口了。
“义父,如今素墨的伤已然好的差不离了,便让其跟我一齐回薄府罢。”
听得此言,莫如青原本平静如水的面色陡然一变,凤眸微微眯起,眉目处也现出了淡淡的怒意,径直望着站在薄玉乔身后的素墨,冷声道。
“怎么,这杏林馆难不成装不下你了?你便这么想离开此处?”




宁为妾 第206章 素墨回府
平心而论,此刻莫如青的言语,着实是称得上刻薄了,只见素墨原本便苍白的面色,在听得此言之后,霎时间变得铁青,身子也不住的轻颤着,便仿佛雨中的落叶一般,让薄玉乔见了,也不禁有些心疼。
薄玉乔眉头微蹙,虽说莫如青是她的长辈,但素墨之于她而言,亦是极为重要的亲人,所以薄玉乔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素墨受委屈,登时便开口道。
“义父,您可莫要如此说道,素墨原本便是瑞王殿下赏赐给乔儿的人手,先前素墨因着乔儿受了伤,自然乔儿派人悉心照顾才是,便不必让义父您太过费心了。”
听得薄玉乔开口了,即便莫如青心下不虞,也不好当着薄玉乔的面前,再多言什么,只得径直闭口,食不知味的用着面前的膳食。
于杏林馆中不欢而散之后,素墨这丫鬟便也上了马车,随着薄玉乔一齐回到了薄府。到了琼枝阁之后,往日伺候在薄玉乔身旁的丫鬟婆子们见着素墨,一个个便仿佛耗子见了老猫一般,着实是安生的很。
薄玉乔径直回了主卧,顺道叫上了素墨,她现下倒想知道,义父与这丫鬟之间,到底生出了何事,为何会闹成这般模样?
眼下琼枝阁主卧之中,便只剩下薄玉乔与素墨主仆二人,薄玉乔也并非多么重视礼教的小娘子,登时便让素墨径直落座在红木凳子上,而后便迫不及待的开口发问。
“素墨,你今日到底是怎的了?为何面色如此难看?”
闻言,素墨一张清丽的小脸显得更为苍白,微微低垂着头,生怕薄玉乔担心,便扯了扯唇角,兀自开口道。
“多谢小姐挂心,奴婢无事。”
口中说着无事,但面色却仿佛白纸一般,薄玉乔也并非瞎子,自然清楚素墨所言口不对心。
登是时,薄玉乔便板着脸,一张娇艳的面庞上也带着些许正色,而后径直拉着素墨的手,轻拍两下,开口道。
“素墨,你我主仆二人相处多年,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与我言道的?你若是如此外道,事事都要瞒着我的话,那我可要心伤了。”
说着,薄玉乔杏眸之中还带着些许黯然,那双晶亮的瞳仁仿佛一瞬间便失了神采一般,让素墨真真心疼不已,而后便急声道。
“小姐莫要如此言道,奴婢说就是了。
其实也并无旁的大事,想必小姐您也看出来了,奴婢心悦莫大夫。不过奴婢自知身份鄙贱,着实是配不上莫大夫的,所以也未曾肖想什么。之于给莫大夫做妾室,奴婢自是不愿,与其如此的话,还不如伺候在小姐身畔,来的逍遥快活。
如此,莫如青大抵是有些气急了,前些日子便质问奴婢的想法,奴婢也并未答话。后来、后来杏林馆之中便时常出入一个红衣女子,瞧那模样,奴婢便知是大家闺秀,且应当是倾心于莫大夫。”
言及此处,素墨的眼眶又红了三分,好歹这小娘子并非那般矫揉造作的性子,也便强忍住眼泪,并未在薄玉乔面前太过失态。
红衣女子?
薄玉乔听得这四个字,心下不禁一阵恍然,素墨这不是吃醋了罢?不过这红衣女子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杏林馆之中,还与义父状似亲密?
“你可知那红衣女子的身份?她时常出入杏林馆中,到底所谓何事啊?”
听得薄玉乔问话,素墨低叹一声,而后便颓然的摇头。先前一见那红衣女子,她便乱了心神,以至于什么事情也未曾发觉。
“奴婢不知,只是奴婢日后也不欲再往杏林馆中去了,省的徒增烦扰,还望小姐原谅。”
见着素墨如此开口,薄玉乔胸臆之中也酸涩的紧,她原本还以为能将素墨与义父凑成一对,现下看来,她还是太过天真了,这才造成今日这般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景。
薄玉乔径直抿了抿娇艳的红唇,而后便微微颔首,开口道。
“如此也好,你便安心的在琼枝阁中养伤即可。先前我还想着给杏林馆中送去几盏血燕,让你好生调养身子,但现下看来,咱们在小厨房之中自行熬煮即可。”
素墨兀自抬眼儿,见着薄玉乔眉眼处并未带半分不虞之色,心下便松了一口气,随即还有些怅然,到底是她身份低微,如此的话,还要肖想什么莫须有的事情呢?
与素墨深谈一番之后,薄玉乔便绝了拉郎配的心思。虽说常言道,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但若是素墨的日子过得安生还好,如果凑成了一对怨偶,那她的罪过可便大了。
思及此处,薄玉乔便吩咐余下的丫鬟,将素墨原本住着的厢房好生收拾一番,且在其中放置了许多珍惜的物件儿,让素墨能够安生的养伤。
安顿好素墨之后,薄玉乔心下仍记挂着薄娆一事,登时便差使黄莺将阿珠给唤到主卧之中。毕竟阿珠乃是习武之人,做些事情自然是要比常人来的更是方便许多。
待阿珠入了主卧之中,便恭恭敬敬的冲着薄玉乔福了福身子,而后开口道。
“奴婢给小姐请安。”
瞧着阿珠那副严谨的模样,便好似换了个人儿一般,真真是让薄玉乔不禁哑然失笑。
“你这是作甚?素日里都并非这般模样,偶尔如此知礼,我都有些受不住了。”
听得薄玉乔的调笑之言,阿珠皱了皱丰润的小脸儿,而后便径直开口道。
“奴婢跟在小姐身畔,原本便是为了学些规矩,前些日子着实是有些太过放肆了,还望小姐赎罪。”
见着这丫鬟文绉绉的模样,薄玉乔一时之间也有些受不住,随即便笑着摆摆手,不再纠结此事,而后才开口道。
“阿珠,此刻姑奶奶的尸首便停放在灵堂处,你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姑奶奶的尸身?”
闻言,阿珠眨了眨眼,咬着唇思索开来,好一会子方才开口道。
“大抵是能得,奴婢可以悬在梁上,如此守在灵堂的丫鬟婆子便瞧不见奴婢了。”
这确确实实是个法子,且薄玉乔也并非让阿珠对薄娆的尸身使出什么阴私手段,不过便是查看其头顶囟门骨中心是否有赤色血晕罢了,能不惊动人自是极好的。
薄玉乔兀自抿了抿唇,又道。
“如此的话,今夜你便前往灵堂瞧瞧,姑奶奶的尸身头顶囟门骨中心是否现出了赤色血晕,不管有没有,都莫要让旁人发觉,径直回来即可。”
听得薄玉乔的吩咐,阿珠登时便正色的微微颔首,将此事应下了。
待阿珠离去之后,薄玉乔也不禁思索开来,若是薄娆真是死于针刺水分穴的法子的话,那她该如此将此事披露出来?只说程氏在那日出府,恐怕也算不得什么证据。
在薄府之中,现下掌家的妇人便是程氏,老太太如今折了一条腿,若非薄娆离世,恐怕都不会轻易自寿吾院中出来,如此的话,到底该如何是好?
薄正虽说现下是薄府身份最高之人,身为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粮,听着着实威风不已。不过以薄正冷心冷血的脾性,即便当年与薄娆生出过一段儿腌臜事儿,恐怕现下为了避嫌,也不会太过参与此事,省的惹了一身骚。
由此可见,若是欲要寻程氏的麻烦,恐怕还要自老太太身上入手,自古婆媳便是天敌,如若能寻着证据的话,恐怕老太太便会生生剥下程氏的一层皮!
杏眸微转,薄玉乔脑海中倒是陡然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庞,心下思量了一瞬,便径直自红木凳子上起身,随即出了主卧之中。
薄玉乔一到院中,便径直将青衣这小厮给唤到身旁,而后也不在意那些虚礼,开门见山的道。
“青衣,秦永那厮现下在何处?”
听得小姐问起秦永的消息,青衣登时也不敢怠慢,径直开口答道。
“回小姐的话,奴才将秦永安排在咱们院中的一间儿厢房之中,小姐便随着奴才前去瞧瞧罢。”
话落,青衣便恭顺的在前引路,薄玉乔则是跟在其身后,也未曾多言,不多时便到了琼枝阁内极不起眼的一间儿厢房处。
青衣将厢房的雕花木门给推了开,登时一股子憋闷的气息便弥散开来,此处虽说常有丫鬟打扫,但因着厢房背阴,所以到底是有些潮气。
踏入房中,薄玉乔一眼便瞧见了被绑缚在八仙椅上的秦永,此刻这厮双手双脚都被捆缚的严严实实,一张面上也苍白的很,毕竟将将受过老虎凳之刑,也未加调理便被仍在厢房中自生自灭,如此哪里能得了好?
见着秦永如此模样,薄玉乔心下倒是半点愧疚也无,这厮原本便是作恶多端,在苗疆之时,连不满十岁的女童都是出手,也怪不得苗疆之人会追杀于他。且秦永还帮着程氏伤了姨娘,自己不亲手夺了他的性命便是极好,哪里又会对此人有好脸色呢?
秦永此刻自然是也看见了薄玉乔,登时面上便划过一丝仓皇之色,生怕薄玉乔违背先前的承诺,将他给径直打杀了。




宁为妾 第207章 失算
1...6364656667...10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