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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风紧
韦达点头道:“王爷言之有理。但愿能成!”
朱高煦不置可否,他的愿望和韦达是一样的……只是心里还悬着,毕竟那种诡计,不可能没有漏洞;会不会被识破其中漏洞之一,就看命了!
韦达抱拳告退:“末将再去各城巡视一番。”朱高煦点头,挥手让他走了。
吃过晚饭,朱高煦也叫人牵马出来,带着一队亲兵去巡视城防。
北方的深秋季节,已经很冷了,过不了一个月,可能水就会结冰。此时此刻,冷风吹在脸上,朱高煦也感觉有点刺痛,脸皮越来越干燥。
幸好朱高煦对燕王只有感恩,感恩有个亲王爹、能得到那么多好处,却无法带入父子感情……否则,他此刻可能就会像世子一样,情感上也要受到伤害罢?
毕竟不管什么样的充分理由,被亲爹抛弃、完全不管死活,滋味并不好受。但因为朱高煦不被亲情困扰,反而能够理解燕王。
“王爷!”“王爷……”墙垛后面的士卒纷纷抱拳。
朱高煦强压住内心的苦闷和担忧,面无表情地点头道:“等敌兵攻城了,你们作战时也要留意保命。咱们还得保存实力,等燕王的援军一到,里应外合击败吴高!”
他向前走了一段路,又对这边的士卒道:“援军要来了,咱们先守十天半个月。”
援军要来了!
援军要来了……
朱高煦像祥林嫂一样啰嗦,不断地给士兵们填鸭着希望。





大明春色 第五十八章 密旨
“援军来了!高阳王果然言而有信!”
朱高煦趴在城头,听到附近有人激动地大喊。他用手掌挡住头顶上刺眼的阳光,瞪圆眼睛观望城外,吴高的辽东军正在撤退!工事后面,铲子、?头、帐篷等东西丢得到处都是。
那江阴侯吴高也是逗,千里迢迢跑到河北来,带着成千上万的人、每天“嘿哟嘿哟”地干工地;干了好几天,一炮一箭都没放,接着便丢下辛苦修建的工事,直接带人跑了。
不过,如果燕王的援军没来呢?
幸好燕王真的来了,先是一股骑兵越过城外的工事,向北追击。接着西边旌旗如云,人马如潮,黑压压的一片出现在地平线上。燕王不仅来了,带领的还是燕军主力!
朱高煦手里也有一千骑兵,但他并没有下令追击吴高军。追上去杀几个人头的功劳,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反正杀的终究都算自己人。
没多久,铁骑环绕、旌旗如云之中,身披重甲的燕王骑在马上,大摇大摆地走到永平城下了。
城门早已洞开,朱高煦从城墙上走下来,来到城门口。他在路边抱拳执礼,等燕王过来,便拜道:“儿臣恭迎父王!”
他这时才看到,三弟高燧居然在后边跟着!高燧穿着一身甲胄,但除了看没有什么用,朱高煦是知道这个三弟的,弓马骑射方面非常水,年龄也小一些,恐怕连个小卒都打不过。
朱高煦又招呼了一声:“三弟,你也来了!”高燧道:“二哥别来无恙,我求父王带出来,也想跟哥哥们一样辅佐父王。”
“好,好!”燕王脸上带着微笑,完全不像是正在被五十万大军硬怼老巢的样子。
不过很快他就说出了原因,“高煦干得不错,你十七叔被下诏削兵权了!”
……
京师皇城,洪武门里面有一条霸气的大街,名叫千步廊。兵部衙门就在千步廊东侧。
宏伟壮丽的建筑群,干净平整的地面,这里往来的人都彬彬有礼。能在如此地方办公,本身就是一种享受。兵部尚书齐泰的办公环境不仅优越,还能享受这里绝大部分人的恭维和尊敬。
透过明净的木窗,秋日的阳光洒满书房,满屋子都是墨香味儿。齐尚书停下手里挥洒的笔毫,提了起来,顿在半空久久没动。他伸手捻了一下胡须,眉头紧皱……有件事总觉得不对劲,这两天偶尔会突然想到,但一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齐尚书吁出一口气,把毛笔径直搁在砚台上,转头唤了一声。
一个束发戴着网巾的文士走了进来,躬身侍立。
齐尚书道:“你去走一趟,把李泰李将军请到我的书房来。”
“小的即刻去办。”
齐尚书说完,继续提起笔,一边忙着公事,一边等待着。
过了许久,刚才那文士走到了门口,说道:“部堂,李将军到。”
“好,请李将军进来,再去沏壶茶。”齐尚书道。
那将军李泰没有穿甲胄了,穿着武官的袍服。二人见面,便先寒暄了一阵,齐尚书很快切入正题道:“李将军追随辽王从大宁回京,有些日子了,你们二人我都是见过的……”
李泰点头哈腰道:“是,是,齐部堂想见谁都可以,便是亲王也得给您几分面子呀。”
“不说这个。我方才正在写东西,忽然想起上次面圣,有几个大臣在场、有辽王在场,但李将军并不在召见之列。”齐尚书正色道。
李泰道:“末将品级太低了……再说北边发生的事,辽王都知道的。”
“嗯……”齐尚书点头道,“今天再次叨扰李将军,还望李将军别嫌麻烦,将大宁和广宁发生的事,再说一遍,可好?”
“不敢不敢,谈不上叨扰。只要齐部堂爱听,末将便是再说十遍也没事的。”李泰道,他仰起头眼珠子转了一圈,一边回忆一边道,“那天末将被宁王的人骗出城……”
于是李泰便将自己的经历和见闻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齐尚书中途没插嘴,时不时点头,或是做一些琐碎的动作,一副倾听的样子。
“末将说完了。”李泰说了一大通话,长吁一口气。
不料齐尚书却道:“喝茶喝茶,润润嗓子,李将军能再说一遍么?”
“啊?好,好的。”李泰忙点头道,“那天末将被宁王的人骗出城……”
“等等!”齐尚书抬起手臂道,“李将军的身份是大宁城武将,宁王的人为何不是‘叫’你出城,而是骗你出城?”
李泰瞪眼道:“宁王不想让末将知道、是他找人干的歹事!”
“有道理,不过我的意思不是这个……”齐尚书顿了顿,换了一种口气,用非常缓慢而清晰的声音道,“我问得不恰当,这么问罢……你是怎么被骗出城的?”
李泰道:“那汉子拿了一份伪造的密旨!”
齐尚书马上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伪造的?当时为什么不知道?”
李泰道:“那份密旨真的非常像!字迹简直就是圣上的御批,末将见过御批,还仔细欣赏过!但是后来那几个杀手在背地里说,‘那是伪造的密旨,轻易就把李泰骗过了’。末将也是后悔莫及,只怪当时没多想……唉!来的人只有一个,又像个文人,末将就轻敌了……”
“若照李将军刚才说的经过,便有点蹊跷。你的两个亲兵被射|死了,血迹已经留下;杀手却偏偏要抓你活的,然后打算再活埋,以至让李将军逃脱。这不是有点说不通么?”齐尚书冷冷道。
李泰一语顿塞,“齐部堂啥意思?”
齐尚书不答,又问道,“那密旨上写的是甚么?”
李泰想了一会儿,道:“上面分两行写着‘卿可判缓急,权宜行事’。”
“好的……今日让李将军专门跑了一趟,多谢了。”齐尚书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扇了扇水面,但并没有喝。
李泰见状,便知趣地起身抱拳道:“末将告辞。”
“来人,送客。”齐尚书唤了一声。
等李泰走了,齐尚书也站了起来,整了整衣冠,径直便走出书房,往衙门外面的千步廊而去。走出衙署时,齐尚书看了一眼西边的日头,估摸着到酉时至少还有一个时辰,便加快了脚步。
兵部尚书齐泰走到奉天门外时,忽然发现后面跟着一个人,他便缓下脚步,转头看时,原来是太常寺少卿。
齐泰脸上有冷意,故作客套地招呼了一句,便到奉天门找当值宦官去了。
……皇帝朱允炆还算勤政,上值的时间,他几乎都在御门呆着,不是听政、就是在批阅奏章。这时一个宦官小心翼翼地走到旁边,站了一会儿没吭声。
等朱允炆停下笔,转头过来,那宦官才小声道:“皇爷,兵部尚书和太常寺少卿想觐见奏事。”
“嗯。”朱允炆发出一个声音。
宦官脚步缓慢地退了几步,琢磨片刻,便转过身,向御门外走去。
不多时,两个大臣便走进御门,先行大礼、谢恩,然后爬了起来。兵部尚书齐泰上前两步,作揖道:“臣启奏圣上,臣今日见了李泰,便是从大宁城回来的那个武将。李泰说,他被一份伪造的密旨骗至大宁城外,密旨的内容是‘卿可判缓急,权宜行事’……”
齐泰微微一顿,继续伸直手臂抱拳道:“臣请奏,圣上可曾授予大臣勋贵、如此内容之密旨?”
大殿上非常安静,朱允炆好一会儿一言不发。周围的人或许认为他在回想,毕竟皇帝不一定只写过一道密旨。
过了片刻,朱允炆才面无表情地说道:“朕没下过如此密诏。”
齐泰听罢,过了一会儿便拜道:“谢圣上。臣谢恩告退,圣上万寿无疆……”
朱允炆看向太常寺少卿,那太常寺少卿也说了一件小事,接着便退下了。
大殿上重新恢复了安静,刚才似乎只是皇帝日常理政的内容之一而已。几个宦官见大臣走了,皇帝也没吭声,神情都有点放松下来。
不料就在这时,朱允炆忽然将手里的朱笔重重地摔在御案上,“啪”地一声,笔毫上的红墨四溅,弹到了下面的地砖上!
旁边的那个宦官整个身体都是猛地一抖,脸马上就白了。
“哗!”朱允炆忽然挥起袍袖,在御案上一扫,上面摆放的奏章顿时“稀里哗啦”地散落一地,砚台、茶杯、镇纸等硬物“叮叮哐哐”摔在地砖上,顷刻之间便是一片狼藉。
然而朱允炆并未住手,他的脸上青红颜色相间,一把抓住御案上的黄布一扯,然后双手将御案猛地向前一掀,“砰哐……”
周围所有的宦官宫女,全部跪伏在地上,吓得身上直颤,他们撅起屁|股、脸贴着地板,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只有朱允炆在“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铁青着一张脸站在那里,既不说话,也不再动弹了,整个人就像僵了一样。他的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眼睛红红的,神情十分之复杂,好像刚吃完一坨甚么污物、并噎在了喉咙上打着臭烘烘的嗝,又好像刚与人打了架,怒气依然没有平息。
……“卿可判缓急,权宜行事”,这份密旨是写给长兴侯耿炳文的,一字不差!但是耿炳文早就在真定城下、被高阳郡王朱高煦阵斩了,据说耿炳文的头盔、佩刀等物已被搜刮一空。




大明春色 第五十九章 通间的妇人
燕王到永平卫衙署,马上就占了朱高煦平时坐的位置,在公座上四平八稳地坐了下来。见礼罢,燕王很快就转头看向下首的朱高煦,“朝廷不该削宁王的,高煦用了啥计策?”
朱高煦飞快地琢磨了片刻,他本来不想表现太突出,只消默默地帮助父王便是了……帮燕王也是在帮自己。
但是,既然燕王问起了,如果撒谎也是画蛇添足,万一以后露陷了更麻烦。
人活在世上,当然是要撒谎的;但能说实话的时候,最好还是说实话,简单。这是朱高煦前世的处事习惯。
朱高煦便伸手到怀里、开始掏东西,大堂上在站的一帮人,都被吸引了目光。
他终于从怀里掏出一卷黄绸来,走上前放在燕王跟前的公案上,“父王,这是儿臣从长兴侯耿炳文身上搜出来的东西。那天从真定战阵中下来,儿臣人马疲惫,便把这茬给忘了,当时没交给父王。”
燕王伸手一只手掀开,看了一眼。
朱高煦又道:“皇帝给长兴侯耿炳文的密旨,写得也简单,就用了个‘卿’,换个人也不知道写给谁的。儿臣便叫部下刘瑛去大宁城,用这玩意,轻易就把李泰诱出来了。这可是真东西,李泰不可能看出什么马脚。”
朱高煦说罢,又恍然道:“李泰是个朝廷奸细,老早就派到大宁城做武将了,为的是监视宁王的动静。似乎朝廷在很多藩王那边都派了人的……这得感激金长史,若非金长史给了儿臣许多消息,儿臣初到永平也不知道大宁城的情况。”
朱高煦说罢,转身向金忠一拜,“此事首功,金长史当仁不让!只因李泰是此事中最关键的人物,若非知道他的底细,一切无从办起。”
因为上次请功的事,最后朱高煦和张武是一笑泯恩仇。朱高煦便依葫芦画瓢,也这么替金忠请功,希望能起到点作用。毕竟无缘无故得罪燕王身边的谋士,并不上算……只是无法确定金忠是不是姚广孝、世子那边的人,如果是的话,做什么都没有卵用的!
金忠忙摆手道:“不敢不敢!”他微微侧目、看了一眼燕王,又道,“在下不过是收拾筛选了一番,获取这些消息并非在下之功。”
朱高煦想起金忠送给自己的卷宗乱七八糟,无论记的是什么破事都堆成一团,这还叫“筛选了一番”?他只是不好说出来而已。
不过获取关于李泰的情报的人,确实厉害!非得在朝廷内部有人才行。
朱高煦继续对燕王说道:“那李泰被诱骗出来后,当即便被杀了随从,他也被打晕了。儿臣又叫部下假装是宁王的人要杀他!但如果直接说,李泰可能还不会信……所以儿臣让办事的人弄出一些蛛丝马迹,让李泰自己猜!然后故意给李泰机会逃走。
那李泰应该是相信了,不然他就会回到大宁,而不是往东连夜逃命。”
朱高煦稍微顿了顿,道:“在此之前,儿臣又派斥候队的小股人马,悄悄摸到了大宁城周围的一个山村里,先烧抢了一番,驱赶村民逃跑。
同时安排了一个在口音相近的百户,乔装成村民,在逃难的人群里带节奏……便是散布流|言,忽悠那些随波逐流人云亦云的百姓,佯称父王带兵到大宁了,煽|动难民往东跑,带到大路上。
后来那李泰逃走,骑着马又是晚上,他只得沿大路跑,便撞见了那群难民。李泰上前盘问了好几个人,本来那些难民就是大宁周围的山民,这个没什么假,那李泰哪能问出纰漏来?于是李泰又相信了!”
朱高煦接着说:“李泰跑到辽王那边后,辽王还派了斥候来看,路上正好遇到那些难民和乔装的百户。辽王的斥候也省事,问了几句话调头就跑了。”
“哈哈……”燕王听罢大笑了一声,“妙!”
朱高煦陪笑道:“辽王正要从海路回京,这下带着李泰回去,在朝廷里能说什么哩?”
金忠也笑道:“难怪皇帝很快就下旨、削了宁王的兵权。既然宁王都反了,朝廷鞭长莫及,至少要夺了宁王的名分,让他号令大宁诸军没那么容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
“还能泄|愤!”燕王道,“俺那个皇侄,心气儿高得很,哪能容忍宁王如此?”
众人抱拳道:“王爷英明。”
这时燕王站了起来,从公座上走下来,标准的“燕王姿势”用力握住朱高煦的小臂,目光炯炯有神看着他的眼睛:“高煦,你又为父王立了大功!”
朱高煦忙道:“儿臣不敢居功,这些事都赖父王身边众多良臣、做好了充分准备,儿臣所为不过是雕虫小技,利用这些大好准备,用点诡计欺骗了李泰一回而已。”
燕王放开他的手臂,在地上来回走了两步,将双手放到背后,说道:“皇侄削宁王,简直帮了俺大忙!不然俺还真不知、怎么弄来宁王手里那些精锐藩骑!”
一旁的张玉道:“王爷欲收取兀良哈三卫藩骑久矣,宁王麾下的诸卫兵马与三卫藩骑,并不比俺们全部燕军加起来弱!本来在长城北边,一直威胁俺们腹背;若是王爷收取过来,一来一往,俺们燕军实力必得大振!”
邱福不动声色道:“若非高阳王用计,朝廷文武脑子没坏、怎会去动宁王?不管宁王如何按兵不动,朝廷都该想方设计去讨好稳住宁王和大宁诸将才对,宁王不降,至少还能在背后恐|吓俺们!比起把宁王推到这边来便宜了俺们好得多!”
“对,对!”燕王又迈开腿踱步起来,走得比刚才更急,仿佛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越来越心急火燎,“现在机会极好,赶紧想个方略收取!”
这时朱高煦看燕王心急,便开口道:“儿臣给诸公、诸将军说个山野粗鄙的事儿可好?”
在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说什么破事?不过大伙儿觉得话里有话,便起哄道:“高阳王说来听听。”“俺们洗耳恭听!”
朱高煦微笑着说道:“说的是有个妇人,她家男人身体不好,待她也不好。可妇人正是虎狼年纪,空闺寂寞……正巧妇人的隔壁,住着一个青壮威猛的汉子。”
“哈哈,有戏,妇人勾搭汉子、那不是一搭一个准儿,真是干柴遇到了烈火!”朱能张开血盆大嘴嚷嚷了一声。
朱高煦见大伙儿有兴趣,便摇头道:“不行的。”
“为何?”连邱福也被吊起了兴致。
朱高煦看了邱福一眼,说道:“照咱们大明朝的规矩,妇人主动通|奸,那可是大罪!有被捉奸当场斩杀的危险不说,万一事发弄到官府去,要脱了裤|子打,便是侥幸没被打死,受了辱回去整天被人唾骂,还不得上吊自尽了?
所以哩,妇人一边瞅机会对那汉子眉来眼去,目送秋波;一边又不愿意投怀送抱,几番都是扭捏回绝。”
“曹!”朱能骂道,“这妇人真他娘|的!若是俺,管她愿不愿意,按翻了再说!”
“对了!”朱高煦指着朱能道,“就是要朱将军这样才行。万一事发了,那妇人可以辩称自己是被强|奸的,或许侥幸能脱罪哩?”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燕王忽然“哈哈”大笑。
燕王又指着朱高煦的鼻子笑骂道:“你这小子没大没小,屁都不知臭,竟敢说你十七叔是通|奸的妇人!”
“哈哈哈……”大堂上的一众人终于明白过来,顿时哄堂大笑。
朱高煦忙红着脸抱拳道:“儿臣知罪,父王饶了儿臣罢。”
这里大多都是武夫,其实也无所谓的。
朱能笑起来当真可怕,那嘴大得太夸张了!他捧腹一阵,说道:“别说高阳王的话俗了点,那宁王还真是……他都惹怒皇帝了、兵权也被削了,若是回朝能有好果子吃?宁王眼下根本没得选,却还不哭哭啼啼来求王爷,加入靖难大军?!”
燕王也道:“哼……俺早就说宁王善谋,这兄弟真是谋得精!他就等着俺去攻打他,假装不情不愿地跟了四哥俺。万一以后四哥情况不妙,他被捉了回京,肯定要哭诉是被逼无奈,想留条后路,侥幸脱罪!”
“对!王爷说得对……”众人纷纷附和,简直是异口同声。
“罢了!俺便依了他。”燕王转过身来,当机立断道,“明日一早拔营,俺们从刘家口出去,直奔大宁城!”
“末将等得令!”众人纷纷抱拳执军礼。
燕王又看向朱高煦道:“大宁那边没啥稀奇的了,高煦不必跟俺去;这永平府啥都没剩,也不必守了。现在李景隆大军压北平城,俺让道衍辅佐世子只守不出,但北平的兵马终究不多。高煦便先回北平,协助北平诸将守城。”
朱高煦抱拳道:“儿臣领命。”
燕王一挥手道:“等俺从大宁回来,兵强马壮,再收拾李景隆!”
过得一会儿,众人便纷纷告退,各自去准备了。




大明春色 第六十章 总是被围
次日一早,燕王便率兵离开了永平城。
大军陆续从刘家口越过长城,沿着山脉间的一条山路,直奔大宁城方向。此时山中的草木都枯黄,风中尽是一片萧杀之气。
走了五六百里路,燕王带兵到达了大宁城城下。
大宁城门紧闭。燕王坐在马上仰头观望,见城墙上刀兵林立,四处都插着旌旗,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上面一个穿着红色袍服的人十分显眼。
燕王制止左右,单骑靠近城楼,细看之下,那个穿着红色团龙袍的年轻人,不是宁王朱权是谁?
朱权也看到单骑前来的燕王了,他的脸正朝着这边,在上面喊道:“四哥率军前来,是要打我么?”
燕王喊道:“十七弟,俺是四哥!俺已被圣上逼得走投无路了,哪是来打你啊?!”燕王说着说着,声音也哽咽了,简直是声泪俱下,“俺没想到竟会落到这般田地,圣上非得说俺造反……”
朱权的声音道:“敢情四哥没反?”
燕王哭道:“俺哪敢啊,那是被逼的!朝中定有奸臣谗言。俺真是没办法……十七弟,四哥求你件事儿,你快给圣上上书,替四哥说说情……”
朱权喊道:“四哥放心回去罢,我一定帮你求求圣上。”
燕王道:“俺回哪去哩?现在藩国都快没了,实在无处可去。十七弟,先收留四哥一阵子何如?等圣上免了俺的罪,俺就回北平。”
他又喊道:“十七弟,你叫人开开门!”
朱权道:“我不能开门,四哥还是回北平罢!”说罢转身离开了城头。
燕王哽咽着大喊:“十七弟留步,十七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然而朱权那红色的袍服已经看不见了。燕王纳闷地站在那里,等了许久。
就在这时,忽然城门“嘎……”地一声,缓缓开启了一条门缝。
……
燕王离开的当天,朱高煦也从永平城出发,只留下几百人给府衙,别的步骑都带走去北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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