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大明春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风紧
他没有立刻拒绝,实在是不愿意与眼前的四个人对抗。
要是在以前,该有畏惧和防备之心的、应该是斯波等几个人;但而今攻守易势了。日本国是讲实力的地方,足利义持因威信受损,目前能够动员的力量减少,转眼之间、已无法对这些有力守护形成优势。
足利义持道:“尔等之好意,我已尽知。然事关要紧,我要深思熟虑数日,尔等且待消息罢。”
四人听罢鞠躬,起身后退。足利义持也跪坐在上位,向他们还礼。
一会儿之后,隔壁旁听的安芸法眼,重新回到了茶房内。安芸法眼道:“主公为何不答应他们的建议?”
安芸法眼是足利义持、义圆两兄弟的亲舅舅;对安芸法眼来说,足利家两兄弟谁掌权、都是非常好的局面,区别不是很大。
足利义持看了舅舅一眼,仿佛在复述着刚才的托辞:“我要深思熟虑数日,你且静待消息罢。”
安芸法眼听罢,也伏身鞠躬行礼,离开了此地。
茶房里一下子冷清下来,足利义持这才端起面前的茶碗。刚才来的客人,没人有心思喝茶。茶已经凉了,足利义持握在手里转了半圈,轻轻抿了一口。





大明春色 第八百二十一章 和约
室町殿最终答应了和议。双方决定在“畿内”地区的山城国签署条约,并举行册封日本国王的典礼。
大明国似乎早已决定,要这么办了,他们早有准备。明国使节刘鸣声称:只须等待数日,派人回博多湾请来“遣日本国正使”周全,即可举行典礼。因为日本国的金册、印玺都在太监周全手里。
双方张罗了一番,便带着人马陆续前往山城国。山城国位于京都的南边,典礼的地点、在石清八幡宫社前面。
宫社外面,用绸布围成了一个营地般的地方。正上方设有台子,征夷大将军足利义持,位于台上。下方的大明使团官员、日本国室町殿文武贵族,分别位列左右。
除此之外,日军的卫队、明军穿礼服的仪仗将士,人数极多,也在当场的营地内。签订条约,可谓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份条约的题目、用了地方命名,称作为《山城和约》。
擂鼓一通之后,日本国官员跪坐着向将军伏拜,而大明的使团则按照他们的礼仪,只是站着、向上位抱拳作揖。
接着一个穿着花绸缎袍服、头戴高帽的日本人,走到了台子的侧面,开始用中日两种语言,宣读条约的内容。
实质内容早已商议好了,但落在纸面上的文字,用辞十分委婉。
文书先叙述了两国的友好往事,唐代日本国几番派出遣唐使、并在安史之乱中与唐军并肩作战,历朝历代日本国多次朝贡通商;故此,两国有必要延续君臣之礼,和睦相处。
但自大明朝开国以来,在倭寇问题、以及大明使节被杀等事上,双方产生了误会与隔阂。这些冲突都是因为室町殿有奸臣、迷惑了足利家。所以只要逮捕那些人,并按律治罪;两国尚能修复关系,化干戈为玉帛,并进一步亲密往来。
准许大明朝官军在博多湾修建“使城”,于石见国、出云国驻军。日本国室町殿及地方守护,对外文书不得提及天皇称号、及其年号,日本国官方由大明朝廷册封之日本国王的名义,署名对外公文……
宣读完毕。一式两份条约,便先后送到足利义持、明国使节手上察验阅读,然后各自签字用印。
而明国使团那边,有个文官正在一边观摩台子上的足利义持,一边在那里当场作画。
此时的气氛仿佛冷凝。双方的人群都很守规矩,无人喧哗,但是偌大的营地上却显得很冷清。足利义持从一言不发的官员武士人群中,感受到了羞愤却忍耐的紧|张情绪。特别是那些中下层武士,他们的神情非常严肃。
条约签押完毕,当场没有安排任何庆祝的节目。只有一些侍卫送了酒水上来,大伙儿对饮。
很快签约典礼便完成了,足利义持起身离开。半个时辰之后,大明国使节将去另一处地方,进行册封“日本国王”的典礼。
册封典礼的人很少,只需足利义持和室町殿的大将参与,照样没有花多少时间。
足利义持出席之后,立
刻便带着随从、返回京都三条坊邸去了。至于招待明国使团、送别等事宜,足利义持毫无兴趣理会。
按照各方有力守护家督、与足利义持之间的约定,现在义持只需要等待一段时间,然后便可以宣布退位了;而各家督会在山城国石清八幡宫社,拥护义持的亲弟弟、青莲院的足利义圆,为新任征夷大将军。
数日间,义持都在闷闷不乐中度过。他有时觉得自己并未去过山城国,最近发生的一切、也不过只是一场虚妄的梦境。
三条府邸、乃至整个京都,确实很平静,似乎真的甚么也没发生过。不是风动、不是帆动,唯一动荡的,只是义持的内心罢了。他直觉,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就会结束。
就在这时,近侍禀报:足利家的家臣富樫满成,有急事求见。义持立刻传令带富樫满成来见。
等了一会儿,富樫满成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匆忙在正殿下面跪伏见礼。
富樫满成道:“主公之弟义嗣,忽然离开京都,往关东驰马而去。”
“他如何能离开?”足利义持心头咯噔一声。
果然该来的叛乱总会到来,却来得似乎太快。足利义持暗自盘算着,义嗣前往关东,那么意图造反的人是上衫氏?
近畿地区的有力守护畠山、细川、斯波等人,已经与足利义持达成共识,他们应该会支持室町殿平叛罢?毕竟这种时候“朝廷”(京都)动荡,对这些控扼近畿的有力守护,也并非好事。
而最让足利义持痛心的,还是他的同父异母弟弟义嗣,竟然在国难关头、以私仇为重!
前任将军足利义满,起初没有嫡子,儿子们都是侧室所生;所以一开始选择了义持为继承人。不料后来足利义满的正室生下了一个嫡子,便是义嗣。足利义满曾将义嗣引见给天皇,似乎有改变继承人的意愿。
可那时足利义持已经掌握了室町殿的警卫实权,再改变继承人相当困难;加上足利义满忽然暴|毙,足利义持这才得到了征夷大将军的权位。这事情导致坊间流言,说义持弑父;又因多年继承人之争,足利义持与他的弟弟义嗣,关系也相当不好。
但不管怎样、毕竟俩人是兄弟;值此难关,义嗣便不该枉顾国家、引起不必要的内乱才对!
这时富樫满成的声音道:“有人……”他说到这里,转头看了一眼,面露难色,“洛阳有重要的人背叛了。”
足利义持道:“谁?”
富樫满成欲言又止,然后擅自匍匐上前。足利义持见状眉头一皱,心有不快。
“呀!”忽然富樫满成跳了起来,直冲足利义持。
足利义持大急,脸色瞬间苍白。刹那之间,他心头只剩下惊惧,因为事先确实没有预料到此刻情形!足利义持早已担忧自己有性命之危,却没有怀疑这个侍奉他的家臣。
义持伸手至腰间,想拔刀;但电光火石之间,他本能地判断富樫满成会先出刀。义持
当然不能有任何犹豫,立刻侧身在地上一滚,双手抓起了一张木案。
“咔!”一声巨响,倭刀直接捅|穿了木案,刀锋几乎贴着义持的脸刺过。
刀已卡在木头里,想拔|出去得费些力气。足利义持这个征夷大将军、也是从小习“剑术”的武士,马上作出了正确的应对,他将木案向前一送,这样能抵消富樫满成拔刀的力度。
接着足利义持便放开了木案,伸手拔刀。
“刷!刷!”空中刀光闪过。刹那之间,富樫满成已经放弃了长|刀,短刀先出,一刀刺|进了足利义持的喉咙!
足利义持感觉喉间一凉,大张|着嘴,瞪圆眼睛盯着富樫满成。他腰间的刀刚刚拔出一半,动作已不能继续,力气似乎瞬间就开始从身体里抽离,整个人僵了片刻。
为甚么?
富樫满成是足利家的人,刺|杀了主公能得到甚么好处,谁是幕后指使?
足利义持心头闪过迷雾般的困惑,但是已经说不出一个字来。他的眼前的“雾汽”越来越浓,人也“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耳边隐约传来了一句话,那是让他死不瞑目的声音:“天诛国贼!”
……这时门外的侍卫才纷纷冲进正殿,一些人拔出了倭刀,小心翼翼地包抄到富樫满成的侧面。一些人则手握刀柄,盯着富樫满成,准备出刀之时、立刻攻击。
“铛!”不料富樫满成忽然把手里的短刀,扔在了地上。他说道:“我虽犯上,为国尽忠。尔等都要死心塌地,做他的党|羽吗?”
忽然有个武士“啊”地大叫一声,双手举着刀,向富樫满成冲过去。
“住手!”有个武将吼了一声。
那举刀的武士站在了原地,仍然盯着富樫满成。
后面的武将道:“富樫满成就缚,先行逮|捕,交由管领定罪。”
富樫满成听到这里,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且犹自松了一口气。侍卫们纷纷围过来,有人用刀把地上的短刀挑开了,然后忽然冲上去,将富樫满成按翻在地。
没过多久,更多的人来到了正殿。他们看到将军的尸首,议论纷纷。接着又来了两个妇人,顿时跪伏在地大哭,其中一个拔出怀中的短剑要手刃富樫满成,众人拽住才避免了再次流血。
当此之时,亟需室町殿管领出面,暂且主持朝廷。然而有人说道:“山城国的典礼之后,畠山、细川、斯波三个家督都没回‘洛阳’,听说他们已经回到领国去了!”
侍所头人(四职之一)赤松义则,倒是回到洛阳。赤松得到消息赶到了三条府邸。他见到了将军躺在血泊中,顿时仰天长叹了一声,面露悲切同情的神色。
赤松义则临时作出了决定,先将罪|犯富樫满成关押到侍所,然后派人通知三管领家族的家督,让他们尽快回京商议大事。




大明春色 第八百二十二章 隐约的真相
太监周全等一大群人,已离开山城国,他们正在难波京的淀川码头。
室町殿征夷大将军、足利义持被|刺,消息在向近畿各国传达的过程中,有人前来告诉了大明使节。情势骤然变得紧张起来。使团中除了太监、文官之外,护卫武将的级别比较低,于是几个文官太监便在码头上临时商议对策。
使团众人此刻何去何从,似乎稍微有点争论。
大伙儿没有立刻上船,离开这是非之地;原因是前来透露消息的人,正是上次率先与明军接触的关东管领家臣、上杉禅秀的使节。
而护卫武将却不管那么多,他没有参与军机决策,正在忙着尽到他自己的职责。
武将把大部分兵马一百多人、部署在码头,列阵形成半圆形的防御阵型。然后派人去附近的树林伐木,试图构筑简单的防御工事。
将士们赶着制作拒马阵。用一根横木支撑主体,纵向每个部分有三根削尖的木头,以向上竖立、前后交叉的方式,用绳子绑在主体横木上。
拒马阵不仅能防止骑兵冲击,用于对付步兵冲锋也很有效果。明军可以在拒马阵后面,依靠火铳拒敌。而敌步兵冲过来时,无法立刻攻击到火铳队列,需要先破坏拒马;这时明军便可为火铳兵后撤、重步兵上前,争取到队形变化的时间。
上杉禅秀的使节告诉周全等,此次变故不会波及到使团,让他们不必过于担心。
但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使节上杉氏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只能明确已经发生的变故:足利义持被杀|死了!上杉氏正用撇脚的汉语,在那里解释。
太监周全终于失去了耐心,打断了上杉氏的话,直接说道:“京都谁是君子、谁是小人,或谁在争权夺利、谁为了天下,咱家一点也不在意。而今咱们只想知道,室町殿还认不认这份条约?咱们大明朝在日本国的权益,是否能得到保障?”
上杉氏道:“家督的意思,大明朝廷需要重新册封日本国王……”
进士刘鸣忽然说道:“下官认为,还是先离开此地,将条约文书送回中军大营再说。”
随行的另一个江西进士道:“附议,咱们得先把东西送到。”
此人叫贺祖嗣、武德初的进士,在签订《山城和约》的现场,作画的人就是他。他随行携带着那副画卷,吃饭睡觉也不离身。他太过宝贝自己的画作,以至于刚才他说把东西送到,让人们怀疑所言“东西”是不是指画卷。
周全听罢点头道:“言之有理。”
几个人终于达成了共识,便下令码头上的一干人等尽快上船,即刻扬帆起航、返回博多湾。尚未构筑完成的简单工事,自然马上被丢弃在码头。
数艘战船沿着岛屿众多、水路复杂的航道西行,此时日本国局势动荡,大伙儿难免有些担心。直到数日之后,船队通过了关门海峡,人们才安心下来

其间刘鸣多次与上杉氏使节见面,了解京都的形势,不过仍旧所知不详。
博多港口的场面,与前阵子已有区别。从海上看过去,陆地上烟尘腾腾,明军正在修建营房工事、码头设施。
众人登岸后,主帅盛庸先接见了使官一行人,又亲自见了上杉氏。上杉氏只是关东家督的一个家臣,大多内情是一问三不知。
但是他终于说出了上杉禅秀的密令:“新任室町殿大将军,将是足利义嗣。大明国需要重新册封足利义嗣、为日本国王。家督(上杉禅秀)的意思,册封之前,《山城和约》得签订一条附属文书,大明须明确认可,‘法皇’(法定天皇)的名号可以在日本国内使用。”
在场的明军武将们已有怒气,一员武将骂道:“朝廷刚册封的日本国王,京都那些人就给杀了,朝廷威仪何在?你们胆大妄为,还敢在此讨价还价,恐怕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上杉氏道:“在下蒙家督信赖,只能参与上杉家的少许事务,而此行只是个传信的人。各管领、有力守护之事,在下无法决定,且不知其然。”
盛庸制止部将的怒骂,下令将使者暂且安顿,便起身离开了行辕大堂。
他退到后面一间稍小的瓦房里,下令召集中军大将、太监、文官议事。除此之外,庶民姚芳也在场,随军的锦衣卫的校尉、依然可以在房门外旁听。
众人见礼罢,盛庸先开口道:“这个使者的话里,有一句十分蹊跷。他怎么知道,新任室町殿将军一定是足利义嗣?上杉氏使者前去难波京码头之时,足利义持突然被|刺的事刚刚发生,为何继承人就如此确定了?”
人们纷纷点头,觉得盛庸的疑问很有道理。
就在这时,刘鸣站出来,抱拳道:“下官这几日有一番推论,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盛庸道。
刘鸣便道:“《山城和约》签订之前,室町殿已然没有选择,无法再将两国战|争继续。
当时只要重新开战,下一次大战战役,必定发生在京都。室町殿应该认识到,日军已无力保卫京都,只能向关东地区后撤。但关东镰仓公方的势力,似乎不愿意室町殿前去夺走他们的利益;下官从各种迹象猜测,关东公方与室町殿,极可能本来就有积怨。
开战已属于自蹈死地,室町殿便只剩议和休兵一条路。
无论《山城和约》用词如何委婉动听,也改变不了其割地求和、‘城下之盟’的本来面目,比当年宋代的《檀渊之盟》有过之而无不及。宋代朝廷尚且能维持大局,而室町殿的权力,显然远远不如宋朝朝廷。
议和的做法,自然会导致京都中|央的权威急剧下降,或不能再统领诸国守护。室町殿的权力,实际又由三管领四职等有力守护共同掌管,形似一个联盟。各有力守护不愿意看到,室町殿完全丧失权威、各国变成一盘散沙的局面。他们需要想
办法维持、让原先的制度继续运转。
那么各有力守护阴|谋、让征夷大将军足利义持背上这口黑锅,或许已经在各方之间达成了共识。
山城条约刚刚签订,几大守护大名立刻返回封国、而非进京,或可佐证这样的推论。他们起初应该是想联手造|反,宣布足利义持要对战败、议和等大事负责,把一切失败全都怪罪到足利义持的个人愚蠢上,然后重新推举一个将军。
但是那个刺客富樫满成的出现,让事情变得更快了。富樫满成可能已经察觉到、各国守护叛乱的迹象,而且认为足利义持没有胜算。富樫满成便自作聪明,想在新主人那边立个大功。结果导致了刺|杀的大事。
足利义持已死,众人拥护足利义持亲近的人已不可能,不然会导致积怨内斗不散;然而众人又想维护原先的权力规矩,于是他们只能从足利家选择。足利义嗣既是前任将军的嫡子,又与足利义持有仇,自然变成了最好的人选。”
众人听罢,纷纷附议,觉得这样的推测合情合理,唯一的遗憾是找不到真凭实据。
文官侯海感叹道:“所谓武家,不就是武夫?这帮人捣鼓起阴谋来,可不比文官的弯绕肠子少,还更加狠辣。”
平安道:“日本的武家,并非简单武夫。武家不是有和尚,还有写诗的文人吗?”
刘鸣继续说道:“上杉氏要求,签订附加文书,明文准许天皇名号在日本国内使用;以此作为新任将军足利义嗣、接受册封的条件。这便是在为足利义嗣谋取各方的好感,尝试修补室町殿的威信。此事足可让人猜测,日本国那些有权势的人,如今并不愿意推|翻室町殿的制度。
而刺客富樫满成,显然只是一个愚蠢的棋子。下官认定,此人必死无疑。即便足利义嗣对他的兄长有仇怨,也从刺|杀事件中得到了好处,却仍然容不下这样的事。应该会杀富樫满成,以儆效尤。”
盛庸抚掌道:“刘行人好见识。”
刘鸣道:“下官不敢当。安南国之行,下官确实增长了一些见识,日本国诸事倒有共通之处。可见士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同样重要。”
盛庸沉吟道:“日本诸国成为一盘散沙、与保持现状,对我朝利弊如何?”
刘鸣道:“呈送圣上的奏章,下官倒建议保持现状,如此局势能更加稳妥清晰。室町殿之所以愿意议和,便因不愿舍弃京都的权势产业。若是局面太过混乱,以我朝在日本国的实力,恐怕同样受损。”
盛庸点头道:“先口头许诺上杉氏的条件,然后派快马进京请旨,得到册封足利义嗣的诏书与金册。如果朝廷不同意上杉氏的条件,许诺没有凭据、仍有反悔的余地。
在此期间,咱们可以要求履行已经签订的条款,准许官军进驻石见国、出云国,尽快让圣上的大事获得进展。”
大伙儿纷纷附议。




大明春色 第八百二十三章 秋月
山城和约签订、足利义持被|刺等消息传到了九州岛,大内盛见在喜悦之余,难免有些伤感。
大内盛见的伤感,乃因同情被刺的将军足利义持。世人常以成败论英雄,大内盛见却认为,遭受各方势力抛|弃的义持、本来是可以将日本治理好的。
即便是智慧如足利义持的人物,能看清形势,却不一定就有办法。
大内盛见回想起大战前“上洛”之时,见过义持的同胞弟弟义圆;忽然见到义圆、大内盛见觉得有点突兀。至今他才醒悟,义持将军很早以前、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今日之后果;义持想义圆作为继承人,并能得到某些有力守护的支持。
义持将军明明已经预见到了后果,依旧被迫选择开战,然后承担了责任。大内盛见每想到此情此景,难免几多哀叹。大战之时,那凋零的樱花,或许是一种意象,又是一种禅机罢……
当初,博多合战后、大内盛见假装没有得到斯波部的军令,而率残部武士迅速南逃。众人只得求助于“友军”接济,暂渡难关。
然而南边的守护大名,少弐氏、大友氏等,这些所谓“友军”与大内氏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友好。
盖因大内家族的起家之地在周防国,属于北边的“中国”本州岛地区;他们向九州地区扩张、并站稳脚跟,与九州本地的家族难免发生冲突,曾经还多次进行过争战。
大友氏等家族一时没有落井下石,实在是因为所谓大义,让他们暂且有点犹豫;其中最关键的调停中间人,乃是古处山城的秋月氏当主。
秋月氏近年来的名声不太好,因为在夹缝中生存,于日本南北朝时期、立场摇摆不定,有“昨日足利,今日宫方(南天皇)”的狼藉名声。然而秋月氏是九州本地家族,与九州各大名关系密切,可以说得上话。
除此之外,秋月氏近年还与大内家的家臣毛利氏关系很好,两家已经有过联姻的约定。
在紧要关头,秋月氏帮助了大内盛见,让他们得以顺利迂回到丰前国(博多地区东边)。
秋月氏完全没有嫌弃大内氏今日的落败,毕竟除开被明军占据的筑前国,大内氏还有丰前、周防、长门三国领地,对于秋月氏这种地盘很小的家族来说,大内家依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大内军残部在古处山城的时候,秋月氏不仅供给饮食,还如约把九州岛远近闻名的美女秋月香织、送给了毛利家。因为两家早已有过约定,让秋月香织做毛利贞长的儿媳,这次正好随行去周防国。
秋月香织是秋月氏当主的侄女,她爹是个出家人。因为她从小在寺庙长大,所以人长得漂亮不说、还受过良好的教育(日本国的文化教育,最好的地方在寺庙)。
1...321322323324325...42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