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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风紧
丰前国北面的海面,有明军的战船活动。大内盛见一时没敢北渡,已经在他的领地丰前国滞留很久了。
这时听闻日明两国已经议和,大内盛见顿时松了一口气,决定尽快派出使者、去博多湾与明军交往,以便缓和此时的危险局面。
原先大内氏就不是主战派,相反大内盛见曾多次努力、试图劝说室町殿避免战争。但是战端一开,大内盛见依旧率部参与了大战,实在不愿意在这种大义上背叛,遭受全日本的排挤。
此时,既然室町殿已经议和,大内盛见向明军示好,形势便完全不同。
大内盛见非常急迫,对于两国议和的消息、也是万分欣慰。
因为明军以博多湾为大本营,如果战争继续,大内家的领地是首当其冲的战场。关门海峡南北的筑前、丰前、周防地区,明军必定是要先拿下的,以便保证退路和粮道。要是大内氏的地盘丢失殆尽,家势也就完蛋了。
然而大内盛见选择的使者,竟然是毛利贞长。
毛利贞长,便是当初在粕屋郡接待钱习礼一行,欺骗了明国使节的人。对于此时前往博多湾、形同“送|死”的差事,毛利贞长当然十分不满。
在毛利贞长看来,他得罪明国人,所作所为全是听从家督的意思,自己就是个跑腿的,非常之无辜。何况他一向对家督忠心耿耿、十分尽心尽责,如今却要被推出来背黑锅,表示十分寒心。
于是大内盛见在住所内,单独召见了他。
见礼罢,大内盛见便说:“秋月当主的侄女,我见过一面之后,只觉惊为天人,其艳名果然名不虚传。”
毛利听到这里有点困惑,但马上回应道:“这都是犬子的福分,秋月当主对我家确实不薄。”
大内盛见看了毛利一眼,心头明白,此人正在借机表功。秋月氏对大内家的帮助,确实是看在毛利贞长的情分上;所谓秋月当主对毛利家不薄,意思也是对大内氏有功。
“出身尊贵、底细清白的绝色美女,可遇不可求,要是送入大明国宫廷,起初就得封个嫔罢?”大内盛见径直说道,“若是室町殿送的秀女,应该封皇妃,形同朝鲜国宗室。而秋月氏以大内家的名义献上,可能先是封嫔。”
毛利愣了一下。
大内盛见道:“《山城和约》有明文条款,要逮|捕押送杀害明国使节钱习礼的罪人。真正应该为此事负责的人,或许是室町殿大将军、侍所头人赤松义则,以及我本人。但要逮|捕这些人是不可能的事,明国既然要议和,也不会提此要求。
侍所应该会找几个倒|霉鬼。而大内家可能没有选择,当初接待钱习礼的、正是毛利君,这件事那些幸存的明国人知情,无法隐瞒。届时我只能不惜得罪明国人,拒不移交毛利君……好在后来,我终于想到了另一个好办法。”
毛利听到这里,似乎有点明白了,顿时变得有些感动,鞠躬道:“主公恩德。”
大内盛见道:“你主动前往,把秋月
氏送去明军大营,言明要献给大明皇帝。以秋月氏和毛利君的关系,明军大将还愿意把你当作罪人吗?”
毛利鸡啄米似的点头,说道:“主公英明。不过此事,仍要先与秋月当主商议。”
大内盛见道:“那是应该的,但秋月当主必会同意。秋月氏与明国皇室联姻,而毛利君既无意见,这便是送上门的好事。只要明国势力在日本存在,秋月氏便可借势;就算将来明国势力不存在了,因为事情是大内家主持,秋月氏也不会受任何不利影响。”
毛利立刻开始想办法、为自己推脱:“我便说当日接待钱习礼一行的意思,来源于筑前国守护代的某个家臣,将此事怪罪到一个本就该死的人身上。”
俩人一拍即合,马上派人去,与秋月当主联络。至于当事人秋月香织,倒不必理会,日本国贵族女子的婚姻、与大明国的规矩一样,不由儿女本人作主。
……毛利贞长一行人前往博多湾时,明军中军果然没有对他的罪过于执着;盛庸暂且仍以对待使节的礼仪、接见了毛利贞长,愿意尽快与大内氏达成合作。
而秋月氏的事,明国大将似乎也不想理会。他们准备让毛利贞长为大内氏的使臣、前往明国京师朝拜,正好将美人送去。
有一个叫周全的阉人,倒是对秋月氏的事比较上心。周全一边反复询问随行的人;一边派遣了一干人等,要前往丰前国、以及古处山城查实秋月氏的身份底细。
明国大将盛庸愿意修复与大内氏的关系。许诺筑前国大部,仍由大内家管理,明军只在博多湾修筑堡垒使城。并设立日本都督府、博多卫等衙门。
盛庸提出,室町殿既已同意石见国、出云国划归大内氏领地,大内氏应该尽快配合明军,前去接管石见国;并指定了粕屋郡守护代陶靖、出任石见国守护代,叫陶靖尽快率本部兵马,前来博多湾,随明军战船前往石见国。
明军中军还许诺,只要大内家帮助明军顺利履行“和约”中的条款,将来便如数释放归还俘虏的大内军将士。俘虏如果能得救,大内家必定能大大地恢复一些元气。
形势已至于斯,明军的条件并不算苛刻,至少完全保住了大内家的丰前、周防、长门三国,明军势力不会参与这些地方的事务。在名义上,大内家还扩张了两国地盘,石见和出云。所以双方的约定,很快就谈妥了。
当然明国也想借助大内氏的势力。室町殿倒是承认了、明军入驻石见国等地的条件,但若明军贸然派兵前往,可能会与当地势力发生不必要的冲突。而带上大内家的兵马,事情就完全改变了。
石见国本地势力必定不敢反抗,他们一旦开战,不仅要单独对付明军,还得与相邻的大内家为敌。
遭到了室町殿、明军两大势力削弱之后的大内氏,在西国地区仍然是霸主般的存在,实力超过那些弱小守护大名。





大明春色 第八百二十四章 夏部堂索钱
初秋的大明京师依旧炎热。人们站在大江江边,吹着从江面来的风,总算感受到了些许的凉意。
大理寺卿高贤宁带着一干人等,正在龙江港码头,等着一艘大船上的箱子陆续搬运下来。人们从铺满棉花的箱子里,小心翼翼地、抬出了六只改进过的六轮沙漏。而码头上,原本已经放着两只沙漏了。
这艘大船,之前也是从龙江港出发,沿着大江航行到四川布政使司,接着循沱江北上,在资州进行了日影观测;随后原路航行,返回京师。
高贤宁上前观察时,却发现、那六只沙漏的刻度全不一样;与放置在龙江港的两只沙漏相比,也无一相同。
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此情此景,已无须再询问日影观测的结果;观测的时辰,既无法同步,结果也就毫无意义了。
高贤宁主持的试验,在京师士林曾引为逸闻,如今怕只剩下笑谈。
这种事,似乎也进入了锦衣卫的刺探范围。因为第二天、高贤宁去东暖阁面圣时,皇帝朱高煦还主动安慰了他几句。
朱高煦头也不抬地说道:“很多事情无关方法,纯粹是技术的问题,眼下实在难以找到精准的计时技术。高寺卿不必太过执着,留着当成一家之言便可。下次船队下西洋,朕叫出使的太监、在阿拉伯地区找找传言中的‘欧氏几何原本’;再配合钦天监的天文观测,看能不能用别的法子验证。”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仍然在“噼里啪啦”地打着手下的算盘,然后在纸上写写画画。
场面有点滑稽。本来是带兵打仗的魁梧皇帝,这时候在那里一本正经地捣鼓算盘,仿若变成了一个掌柜似的。
高贤宁一本正经地作揖道:“圣上言之有理。”
过了一会儿,夏元吉、齐泰、茹瑺、蹇义、宋礼等一干文臣也陆续到来了,大伙儿一起向御案后面的皇帝行大礼。
“平身。”朱高煦放下了算盘和毛笔,抬手说道。
他接着便在面前的纸张上瞧了一番,径直道,“外城南边的铸币厂,在铜料、炼炭(焦煤)等原料充足,诸项事宜准备充分之下,日夜开工,年产钱币约一亿枚。另外秦淮河上有两处、太平府(马鞍山)另有两处铸币厂在建。将来每年铸币可达五亿枚。
第一铸币厂开工以来,十个月铸造的一文、五文、十文三种铜钱,价值只有八万贯;依照新钱倍于旧钱的定价,也只价值十六万贯。这点货币,对于我大明的总体财富来看,不过是杯水车薪。铸造银钱势在必行。”
夏元吉抱拳道:“臣请奏,宝钞库(央行仓库)既已有八万贯新铜钱,不如尽快交给户部行用库。”
朱高煦道:“夏部堂的奏章,朕已经收到了,未作批复,正是今日要商议的事宜。朕当初设立央行这个衙门时,便已明确,央行是管货币的、不是管铸币的。夏部堂与宋提举,也没有任何上下直属关系。”
夏元吉道:“一字之差,确有不同。然军费由户部调拨,今年国库非常拮据;八万新钱,可抵十六万贯旧钱用,亦能稍减户部燃眉之急。”
朱高煦看了夏元吉一眼,又埋头看纸上的东西,“银钱一枚,价值目前约为新铜钱一文的六十倍。将来五大铸币厂同时开工,每年可以铸币千万贯计,完全能满足货币发行的需要。
但是这些钱,如果一直这样、无限度地交付户部使用,市面流通的货币太多,结果便是钱币恶性贬值。这不是朕设立央行的目的。
货币的贬值速度、也便是通货膨胀,应该与全国市面上的货物财富总量相关,保持一定的关系。既不能让货币流通不够,也不能通胀得太快。”
朱高煦沉吟片刻,又道:“一般情况下,央行与户部是相互独立的衙门。户部的收入,主要应该来源于税赋,而不是直接从铸币厂索要。夏部堂若实在缺钱,可以向朝廷提交报告,然后从央行借款。
近几年借款用蓝字,不用归还,乃因新钱刚流通到市面,需要一定数量满足市场所需。但往后户部借钱,必须用赤字记录在案,并用赋税收入归还。
朝廷直接用政令补贴户部的情况,应该在特殊时候。比如某个地方发生了天灾,朝廷应该用增币通胀的方式、对其进行补贴。并非简单的赈济,而是用国库的钱雇佣当地灾民,修建水利、道路设施。
为了统一税赋的权力,朕将下诏,户部有权统摄全国各地的所有税收;市舶提举司,也将划归户部直属。你们得自己想办法,从海贸关税、各地赋税开销中开源节流。”
夏元吉听罢,只得说道:“圣上既已定下规矩,臣回衙后便上奏章请旨,蓝字签押,借用宝钞库(央行仓库)钱币。”
朱高煦一拍额头,从人群里寻到翰林院学士胡广,说道:“一会儿胡学士便写一份圣旨,让市舶提举司划归户部直属。从即日起,户部之权,掌管全国各地、各明目税赋。”
胡广拜道:“臣领旨。”
朱高煦对夏元吉道:“朕希望户部,承担起中央财政的统管之权。夏部堂勉之。”
夏元吉神情严肃地拱手作拜,应了一声。
朱高煦又道:“近一年来,朕下旨停发大明宝钞,并铸造钱币。这项国策,并非简单地用银钱铜钱、取代宝钞。朕的愿望是,能通过货币财政方略,解决朝廷多年的一些积弊。
其一,通货紧缩,即市面上长期缺钱,货币不足。随着国家太平,粮食等各种货物的实际价格,不断下跌,一些官员反而庆贺,以为是物质丰富的表现。
这种说法并没有错,但朕不认为是好事。因货币跟不上经济水平,货物价格逐年下降,产出的东西难以售卖;便会抑制粮食、货物的继续增产,对财富增长极其不利。
有钱的富户,必定将钱币金银窖藏,而不是用于经营。原因很简单,一贯钱今年能买两石米、明年却能
买三石,钱币最好就是储存起来,而不是花出去。大量金银钱币在地窖停滞,又会引起更严重的通货紧缩。
所以央行要严禁私人收藏金银、限定私藏金银首饰重量,并保持一定的货币缓慢贬值速度,生产才能发展。”
他稍作停顿又道:“其二,土地兼并,耕地逐年向少数富户集中。赤贫者越来越多,影响大明皇朝长治久安,以及农税的征收,造成朝廷财政困难。
朕派人多方暗访,土地兼并的原因非常复杂。但有一大项、可以通过货币政策缓解,那便是遏制高|利贷。
地方有钱的富户,除了将钱币窖藏,另一种营生便是放高|利贷。一般苦主用土地典押,利滚利无法偿还,便很容易丧失土地。所以央行需要支持国营钱庄、大商帮钱庄在合理利息下放贷,给缺钱的人提供资金来源。总之能用资|本手段调节国策的事,尽量不用粗暴的政令,以挽回朝廷的信用声誉。”
朱高煦接着说道:“其三,各地军、政衙门的分散供应体系问题。分散的供应制度下,一个县有时要供给十几个地方的物资。既无法做到充足、也不能保证质量;且造成地方百姓负担极大,常须举债度日。
朝廷需要充足的财政收入、货币流通,集中统筹生产、订单、运输事项。减轻百姓负担,提高军|政效率,同时还能提振工商业。”
众人听罢,议论了一阵。
这时吏部尚书蹇义拜道:“圣上励精图治,意在大刀阔斧变法。然诸事皆有违祖制成宪,上下若不能一体遵从,则礼法动摇。律法仍照旧例,一时难以权变,钱币在诸衙反复经手,或有奸|人钻营谋利,至贪墨成风,则吏治崩坏,不可不察。”
诸臣竟没有人马上反驳蹇义的说辞。不过齐泰倒是站出来了,不偏不倚地说道:“圣上有意革除弊政,国家幸甚。蹇部堂所言之事,亦不无道理。圣人宜慎之。”
朱高煦没有径直争论,反而对高贤宁笑道:“朕先前说得没错罢?很多时候,困难只在技术问题。”
高贤宁弯腰道:“圣上英明。”
朱高煦没有呵斥蹇义,乃因蹇义没说错,譬如其中“祖制成宪”确实涉及非常复杂。朱高煦提到的一些问题,真的是他的皇祖爷爷设计的制度,满朝文武士人、已经遵照执政了几十年,忽然改变、确实可能造成政见混乱。
“今日散了,诸位忠心朝廷,朕心甚慰。大事理应谨慎持重,以长远计。”朱高煦道。
众臣听罢,纷纷叩拜谢恩。
但是朱高煦的决心,并未因大臣的一两句劝诫、而有丝毫动摇。他始终坚信,以今时今日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千年来不变其宗的统治制|度,实际上已经不适应生产力的发展了;以大明的幅员广大,国家动员能力之低下,完全与国力不相称。
改革势在必行。而前期准备,就缺盛庸送来大银矿的捷报了。.




大明春色 第八百二十五章 小木屋
七月下旬,盛庸的奏章终于进京了。然而没有“发现大银矿”之类的惊喜消息,惊诧倒是有。室町殿将军足利义持居然被刺|杀身亡,大明朝廷极可能还得重新册封、一个叫足利义嗣的人为日本国王,并有附加条件。
随后进京的、除了一行日本人,还有大明官员刘鸣,以及官军的护卫队。
他们是在博多湾坐船,从海路前来京师,所以从外金川门进城,朝东南方向的皇城而来。
国子监南边的几道桥梁上,下午时分正是热闹的时候,桥上行人熙熙攘攘。人们都被那队人马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在道旁围观。
人群里便有锦衣卫北镇抚使杜二郎,他也正要去皇城、给他姐姐送一条旧凳子。
那队伍里有两个日本人、抬着一只小小的木房子,非常奇怪;前面拿着使杖骑马的日本人,衣着也与大明士庶穿着不同。难怪人们都在看稀奇。
杜二郎虽是勋贵,却没读多少书,戏里也没有过这等场面的表演,连他也觉得十分稀奇。此时杜二郎没有穿官服,身上穿着一身布长袍,手里提着一条旧矮凳,仿佛一介庶民。他便问旁边的汉子:“那些人抬的啥?”
汉子摇头,比划了一下:“箱子没有这样的,棺材又该更长,我也不知。”
另一个嘴上留着山羊胡、摇着一把纸扇的人主动说道:“他们是日本人。骑马拿杖那个,穿的是唐朝服饰、带的是倭刀,如今的朝鲜国、安南国都学大明衣冠,唯有日本人才这样穿。中间抬着的,是轿子、不是棺材,里面装的是活人。”
杜二郎立刻笑道:“先生好见识。”
“山羊胡”甚是得意,淡定地摇了一下扇子。
旁边的汉子道:“竟是轿子,乘轿的人得多憋屈!”
“山羊胡”道:“有身份的日本人才能坐哩。前边拿杖的人可能是使节,乘轿的多半便是个妇人。”
一行人走过之后,大家稀奇也看清楚了,便各自散去。杜二郎也随后跟了上去,因为他也去皇城。
到了洪武门外,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文官、一个武将、一个宦官迎接。杜二郎也不急,便先在后面等着。
队伍里的日本使节已经下马了,站在那里向迎接的官员鞠躬。那官员也作揖回礼,自报乃礼部官员。相互简单地用汉语对答了几句,大致是问遣使的大内盛见是否身体健康云云。
然后礼部官员请使节一行到皇城会同馆下榻,休息好、三日之后,鸿胪寺设下马宴款待使节。武将要求使节解剑,由洪武门守军保管,离京时归还。
文官刘鸣忽然问前来的宦官:“秋月氏如何安顿?”
宦官道:“宫中没有安排,先在会同馆下榻暂住罢。”
那些人陆续进了洪武门,杜二郎也没打搅他们的礼数,随后才提着凳子到了洪武门。他没有出示印信,守门的武将认出了他,还上来寒暄了两句,放杜二郎进去了。
杜二郎沿着千步廊北行,过外五龙桥,进承天门、端门,到了午门。午门是锦衣卫负责警戒的地盘,当值的锦衣卫将士都来见礼,问杜二郎拿着一条凳子作甚。
杜二郎没有回答。这时午门当值的宦官过来问道:“侯爷要进宫哩?”
“我这身打扮像是要进宫的吗?”杜二郎道,“今日办点私事,这条板凳,一会淑妃宫的人来取。劳烦公公保管。”
宦官好奇地打量着板凳道:“此物有何讲究?”
杜二郎道:“公公不必理会,你倒可以查查、有没有藏违禁之物,照规矩办就是了。”
宦官作揖道:“您放心,丢不了。”
杜二郎便抱拳告辞,转身离开了午门。他走了一段路,又回头看了一眼宫廷的方向,暗忖道:大姐又要多个伴了,还是个日本女人。
……柔仪殿内,朱高煦已经知道,京师来了个日本国的女子,他不禁沉吟了一声:“秋月香织,这名字真像艺名。”
旁边的妙锦立刻停下笔,抬起头来,说道:“朝鲜国送了美人,现在日本国也兴这样了?”
朱高煦道:“既为宗主国的皇帝,难免诸如此类的事情。有时候烦躁得很。”
“斥!”妙锦从舌尖发出一个声音,带着些许嘲弄与质疑。宫中总有几个女子,常常不太恭顺,妙锦便是其中之一。不过朱高煦倒不在意,依旧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朱高煦正色道:“这次是真的有点为难,不骗你。”
他寻思了一下,大明朝廷与日本国打交道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真没听说过“忍者”这种职业;或许忍者还没出现。但是朱高煦仍然有点莫名的防备心。
妙锦将信将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朱高煦的表情,然后又轻轻摇头。
朱高煦便道:“据说太祖时期,日本国使团中就有刺|客,参与了胡惟庸谋反案,让太祖震怒。此事过去了太久,不能确定真伪,但如今的幕府将军被|刺,却是事实。日本国幕府将军是那边权力最大的人,说杀就杀了,日本人用刺客似乎是传统?”
妙锦笑道:“那圣上可得当心点。”
“不知怎地,近年来我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朱高煦道,“但不管有多少女人,她们都不能与你相提并论。”
妙锦的杏眼一挑,随后目光却稍稍回避了,轻声道:“该管这事的是皇后,你为何在我跟前、费那么多力气解释?”
“还不是因为心里有你。”朱高煦一本正经地说道。
妙锦白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来人!”朱高煦向外面喊了一声。
太监曹福小跑着进了门,笑脸躬身道:“皇爷有何吩咐?”
朱高煦拿起手里的奏章,“奏章先送去内阁。”
他心头倒已经有了打算:足利义持死都死了,先不管日本国谁做幕府将军,由得那些大名折腾;目前只要不影响明军占领大银矿,别的事都可以搁置一边。
曹福上前双手接过,说道:“奴婢遵旨……皇爷,那日本女子秋月氏,如何安排。”
朱高煦道:“让日本国来的人,都先住在会同馆罢。”
“是,奴婢即刻去办。”曹福后退了几步,然后
转身离开了。
时辰已不早,朱高煦丢下桌案上有点狼藉的卷宗、奏章,走到了西北角的书架旁边。这间正殿空间很大,朱高煦最近又叫人新增了一些家具,摆了几把椅子、一张红木茶几。
他从炭炉子旁边提起一只水壶,试出里面还有水,便放在了炉子上。人也坐在凳子上休息。
妙锦转头道:“要不要我来沏茶?”
朱高煦摇头道:“不必。朕每日不是各种礼仪过场,便是看奏章看书,偶尔做点别的事,也是挺好。”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幸好有妙锦常在此间陪伴,日子多了些乐趣。”
妙锦走了过来,说道:“圣上常在柔仪殿燕居,要不也叫别的妃嫔轮流前来服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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