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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风紧
不料姚广孝竟是杀母仇人!姚芳的父亲、妹妹也全都心向汉王了。于是姚芳有了三重身份,锦衣卫百户、姚广孝奸谍、汉王奸谍。真实身份变成了汉王奸谍,以便将来报仇雪恨。
姚芳寻思良久,决定先把胡濙的事儿告诉汉王。
他一面走出报恩寺街府邸,一面寻思着怎么与汉王见面。若是今天见不到,只能等他从大理回来再说了。





大明春色 第二百四十六章 有大事将发
梨园后面的园子比较安静,但远远算不上静谧。园子前头的丝竹金鼓之声,在此地仍隐隐可闻。这里毕竟在闹市中的戏院后面,喧嚣与浮华近在眼前。
一间木地板的厅堂内,朱高煦正自己动手泡着功夫茶。因为他刚才把沏茶的女子支走了,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
就在这时,门“嘎”地一声开了,宦官王贵弯腰道:“禀王爷,人到了。”
朱高煦点了一点头,王贵便转头过去说了一声“请”,接着头戴大帽的姚芳便闪身走进来。姚芳抱拳道:“末将见有马车出王府,猜测是王爷的车马,便跟了上来,果然没猜错。”
“这边坐。”朱高煦招呼道。
姚芳走了过来,沉声道,“末将有要事相告,不知此地方便不方便说话?”
“整栋房子都没有闲杂人等,两边的厢房有我的侍卫。我早看过了,前面是走廊,后面是池塘、正对着开阔地。”朱高煦道,“不过姚百户要稍等一下。”
姚芳有点紧张地回顾左右。朱高煦见状才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姚芳可能觉得这里还有甚么人之类的、要等一等。
朱高煦看了他一眼道:“此间主人说,这云南熟茶不能用开水泡,开水要稍凉一下,不然茶容易有酸味。”
姚芳忙上前接过紫砂壶,道:“岂敢叫王爷为末将泡茶?”
朱高煦道:“也好。我见你心神不宁,上次的事还没回过神来?姚百户不要太紧张,你多想想本王是甚么人。”
“是。”姚芳点头道。他观察着水温,做着琐事,便有点分心,说话也慢了几分。
接着姚芳便陆续将胡濙如何得到一首诗、如何推论前因后果,又要赶着明日就要去大理等事,一一道了出来。
朱高煦听罢久久不语。
脸色煞白的神秘女子?朱高煦仔细听了姚芳的转述,马上想起了在梨园遇见的那女刺|客。
后来据段杨氏交代,那女刺|客是她的女儿、名叫段雪恨。段杨氏母女和沐府有血仇,这是朱高煦已经知道了的事儿。
神秘女子是段雪恨?
如果按照胡濙的推测:段宝姬和沐晟是盟友;“三圣塔怀古赠宝姬”这首诗出自建文之手,写来送给了段宝姬……那么传递这个消息的段雪恨,确实是想帮助胡濙、揭发沐晟窝藏建文帝的秘密!
“云南要有大动静了!”朱高煦终于开口说了一句,伸手把面前的小瓷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这时他才发觉,瓷杯里的茶水早已凉了。
姚芳抱拳道:“末将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朱高煦抬头看着他道:“上次见面的那个空酒楼,我会找人布置一番,以后姚百户要联络我,就到那里去。”
“末将明白了。”姚芳点头道。
朱高煦已镇定下来,心道不管怎样,反正倒霉的是沐晟。
姚芳离开了这间房,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沈徐氏走进了房门,款款执礼道:“王爷大驾光临,妾身有失远迎。”
朱高煦站了起来,打量着沈徐氏,注意到她穿着浅灰色的丝绸半臂。汉人女子的皮肤无论多白净,也不是纯白色。而那丝绸衣裳虽然看似素净,却有黯淡的颜色;两厢比较,反而让沈徐氏的肌肤看起来如同白玉一般,隐隐有青春健康的光泽。
沈徐氏穿戴的首饰依旧很少,却不显得朴素。唇红齿白的艳美容貌,以及指甲上精细的贴花,都与素净不相干。朱高煦看见她,仿佛看见了一副工笔画,精细却不俗气。
灰色丝绸?这是非常少见的料子。朱高煦心道:沈徐氏当真是讲究的人,且很有主见。
他笑道:“我以为咱们会在贵府上见面,不料夫人到梨园来了。”
沈徐氏的脸顿时一红,垂目低声道:“我是沈家之妇,若在沈府做那等事,确是有点太过分了。”
“哈……”朱高煦马上笑了一声,说道,“看来沈夫人是输得起的人,今日是要兑现赌注了。”
沈徐氏将脸别在一边,羞得说不出话来。她走到几案跟前,默默地将炉子上的水壶提下来晾在木案上的大理石上。
冷场了一会儿,沈徐氏忽然看了朱高煦一眼,又低头看自己的衣裳,“王爷为何这样看我,衣着有何不妥?”
朱高煦摇头道:“浅灰色的棉布多、丝绸倒是少见,不过穿在夫人身上为何如此好看?我刚才稍微一想,寻常人穿红红绿绿的绫罗绸缎以增鲜艳,夫人却将衣裳做绿叶,来衬托你本身的颜色。我便暗自赞叹啊。”
沈徐氏的目光如秋波一般,在朱高煦脸上晃过,“不想王爷却也会说这些甜言蜜语迷惑人,若是个小娘子,可不被您哄得昏头转向了?”
朱高煦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儿,沈徐氏幽幽叹了一气,“我来之前便曾想,今日前来见王爷,算是怎么回事哩……王爷会把我当成甚么人?别人会怎么看待我们的关系?”
朱高煦的笑意渐渐消失,沉吟不已。
沈徐氏抬头看他:“王爷觉得呢?”
朱高煦还在想她的问题,没有马上开口说话。
此时此刻沈徐氏倒显得有点急了,又开口道,“实不相瞒,我这回也是被迫无奈。原以为那些土司的事儿都很麻烦,王爷纵有大军,也不可能两个月内平定越州,便信口答应了。如今我又不好反悔,怕得罪了您……”
“夫人可以反悔的。”朱高煦忽然开口道。
“啊?”沈徐氏惊讶地忽然怔在了那里。
朱高煦瞧了她的眼神一下,觉得沈徐氏此时似乎有些许的失落之感。他也不多想,马上便改口笑道:“我开玩笑的!人道是赌场如战场,哪能说了不算?我回昆明城后有些事要处理,所以拖延到现在,但那赌注我不会忘的,迟早要兑现,让夫人等久了?”
沈徐氏听罢,又好像微微松了一口气,却白了朱高煦一眼,叹道:“我倒是想王爷忘记了,却知道王爷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
朱高煦“嘿嘿”笑道:“沈夫人已经得罪了沐府,还被岷王的人纠缠,你可不能再得罪我啊!”
沈徐氏无奈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妾身不敢。”
朱高煦收住笑容,低声道:“我刚才在想沈夫人问的话,把你当作甚么人……我没有轻视夫人之意,可也谈不上情意。夫人长得美艳动人,弱骨丰肌、肌肤胜雪,我当然垂涎夫人之美色。既有机会亲近夫人,我当然求之不得;何况亲近之后,还能联合沈家势力。何乐不为?”
沈徐氏听罢抬起头,明亮的目光在朱高煦脸上徘徊,“妾身真分不清王爷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朱高煦露出微笑道:“我这人,在没必要撒谎时,会尽量说实话。夫人与我来往,我不会坑你,但夫人也不要乱了阵脚。”
沈徐氏强笑道:“王爷可别当妾身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娘。”
朱高煦指着旁边的隔扇,“里边有床?咱们里边说罢。”
沈徐氏埋下头,玉白的耳朵也泛红了,一声不吭,也不回答朱高煦的问话。
之前朱高煦没进过那间卧房,只在门口看过一眼。这时他先走进来,四下回顾,便见里面摆着一张木床。果然这地方不仅是喝茶的地方,还可以叫女子陪侍。
他走到床边,很快又被旁边的一张奇怪的椅子吸引了注意力,便好奇地上前观摩,只见椅子构造复杂还有木轮子。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门口的沈徐氏,问道,“夫人,这椅子有何用处?”
沈徐氏居然背过身去,“房里竟然留着这种东西,我立刻叫人搬出去!”
“不用,我觉得挺有意思。”朱高煦伸手去拉,琢磨着它的构造,片刻后他转头笑道,“咱们试试?”
沈徐氏颤声道:“不!我才不愿意如此丢脸……”
朱高煦面不改色地说道:“夫人别忘了赌注。愿赌服输,你可怨不得谁。”
……酉时以前,朱高煦便离开了梨园。沈徐氏犹自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头发。她见铜镜里下唇有一道自己没注意咬的伤痕,淤伤现在已有点肿|了。她不禁伸手摸了一下,顿时疼得眉头一颦,不禁默默地想,下回若再被逼迫,却要换一个地方、不用提心吊胆地怕被人听见了。
她放下象牙梳子,看着铜镜里的容颜,发了好一阵呆,颇有些伤感地忖道:这宗室贵胄便如衣冠禽兽一般,平素彬彬有礼满口大义,背地里却甚么都做得出来,而且还面不改色。
朱高煦还不到二十岁,皇家最要礼仪,他究竟是在哪里学坏的?
但这时,沈徐氏又忍不住想起朱高煦那从容的语气,他说的那些话仿佛还在耳边低语,那双有神的眼睛似乎仍然在某个地方认真地看着自己。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拿起桌案上的发簪,看着上面红色的宝石喃喃道:“明知你里面只是冰冷的石头,却还是被你光鲜的模样迷惑了。”




大明春色 第二百四十七章 曾经
空旷的承运殿大殿里,朱高煦一个人坐在公座上,望着无人的殿室怔怔出神。
他想起了抓到段杨氏的事。段杨氏想说出建文的下落,以作为交易条件;但彼时朱高煦拒绝了,他有自己的考虑。
不过朱高煦认为段杨氏应该没说谎,或许她真的知道建文下落!
所以朱高煦放走段杨氏时,提醒她可以找胡濙,胡濙也是皇帝的人、身负密旨要查建文下落。
而现在,段杨氏的女儿段雪恨找上了胡濙,把胡濙引到大理去了……这是不是说明、胡濙会在大理找到建文?
朱高煦早就权衡过其中干系。若真能以建文帝的事来搞垮沐府,这种事最好让胡濙来做;一旦胡濙出面干了,朱高煦再遵照密旨收拾残局,吃相就好看多了。
建文帝一直是朱棣的喉中之鲠。
要是真的查出了沐晟私藏建文,沐家恐怕要完了!沐家一完,朱高煦便能独大云南,但朝廷真的允许这样的局面?会不会有人跳出来,说他朱高煦野心勃勃、欲裂土分疆!
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
大理。高高矗立的三座白塔,俯视着整座大理城、乃至洱海周围辽阔的平坦沃野。
身穿灰色布袍的胡濙,正眺望着东边的壮阔景象。
他又回头看雄伟的点苍山,据说山顶常年积雪、有一点白色,故曰点苍山;但现在胡濙看不到,点苍山山腰以上都笼罩在一层白雾之中,上空白茫茫一片,好像山势已顶破云层。
三塔固然雄浑,不过游人不能上去。它们修建的时间太久了,怕被人们踩塌,此时石塔的门已经被砖石堵上了。
胡濙转头对姚芳道:“圣塔上不去,不过后面崇圣寺里还有雨珠观音殿,占地更高。咱们去崇圣寺看看。”
姚芳道:“先生来过崇圣寺?”
胡濙摇头道:“我听人说的。”
崇圣寺名声远播,虽然现在早已不是大理国的皇家寺庙了,但香火依旧很盛。各色各样的香客在里面烧香拜佛,男男女女都有,甚至还有不少奇装异服的土人、外藩来者,风尘仆仆十分虔诚。
一行四人一边走,一边闲谈。
姚芳问道:“先生信佛么?”
胡濙微笑着摇头道:“在寺庙里我不敢诳言,不太信呢。圣人不语怪力神,可我也觉得举头三尺有神明,说来便是不太虔诚。姚贤弟信佛?”
姚芳也摇头道:“不太明了,没想过。”
胡濙道:“每个地方的佛不一样,有的袒露着躯体,有的衣裳整齐,连面相也有些不同,当然佛法也不一样了。咱们中土的百姓,大多信的是佛的因果,想修来世。”
“那先生觉得有来世?”姚芳随口问道。
姚芳毕竟是武将,依旧脸不红耳不张,胡濙却走得有点喘起气来了,他有些艰难地说道:“我不觉得有来世,没见过便不信……不过大多世人皆苦,今生太苦了,若不望来世好过点,那岂不是苦海无边毫无指望?”
“有道理。”姚芳皱眉思索着。
胡濙侧目道:“所以以前我不出家做僧人,而想读书出仕。僧人度的是众生的来世,当官度的是百姓的今生。起码今生着实是真的。”
姚芳倒一脸敬意道:“原来先生有如此抱负!”
胡濙苦笑道:“曾经。”
几个人也不拜别的菩萨,径直找到了雨珠观音殿。胡濙刚走进门,立刻被面前数丈高的巨大观音铜像怔住了。
他不禁一脸诚意地鞠躬拜了三拜,这才往旁边的木楼梯上走去。
“凡人缺衣少食、病痛生死、天灾人祸,每一样都能叫一个人痛不欲生,观音大士这样的神灵,不生不灭无所不能,着实叫人不得不膜拜。”胡濙转头叹道。
姚芳附和了一句,不紧不慢地跟着胡濙。
爬了许久,胡濙才气喘吁吁地爬到楼顶。他不顾呼吸困难,马上走到木栏杆旁边,眺望下面的风景。
只见阳光普照之下,近处的庙宇殿顶金光灿灿,辽阔的远景也笼罩上了一层太阳的光辉,胡濙瞪着眼睛不禁感叹了一声。壮丽辽阔的水域周围,平坦的良田、房屋都在寺庙诸神的俯视之下,阳光明媚、风景如画,简直美不胜收。
胡濙叹道:“这简直是一处极乐佛国啊!”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传到了耳边:“登高不待东翘首,但见云从故国飞。”
胡濙闻声,立刻转头看去。只见另一边的栏杆后,站着一个戴着白顶花环帽的中年妇人。妇人那身打扮是白蛮人的穿着,胡濙到大理后见过不少。
他走了过去,抱拳道:“敢问夫人,您这句诗从何听来?”
妇人低头看了一眼下面的楼梯,说道:“阁下又是从何听来?敢情是耿公子捎给您的诗?”
胡濙恍然道:“那个神秘女子,是夫人的人?”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妇人道:“先生不像是本地人,远道而来,何不到城里先歇歇脚?走北门进城,说不定能见着热情的本地人招待,以尽地主之谊呢。”
胡濙抱拳拜道:“在下明白了。”
妇人转身先下楼去了,她一介女流,却是步履轻盈,十分容易的样子。胡濙也招呼姚芳等人下楼,他不动声色地看上楼的人,皮肤黝黑的一男一女带着个八九岁大的孩儿,像香客、也像游人。
一行四人匆匆离开了崇圣寺,到山下取了马。一个锦衣卫军士没上山,之前在这里守着马,于是他们变成了五个人,一起回大理城去了。
路上姚芳提醒道:“至今不知她们是甚么人,会不会是个陷阱?”
胡濙道:“咱们在云南没有仇人,若有个三长两短,沐晟脱不了干系。我要是怕死,就不当这大明朝的官了!”
姚芳在马上抱拳拜服。
一行人走北城门入城,胡濙揣好了四川布政使司成都府发的生员路引,正准备拿出来;但城门口的将士见他们是汉人,根本就不查,胡濙等人便牵着马大摇大摆进了城门。大理城虽然汉人少,却完全被明军控制了。
方进得北城门,胡濙果然又见到了那妇人,便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他们被那妇人带到了一条旧街,周围都是白墙小院,建得风格别致,似乎都住着白蛮人。胡濙等很快被妇人带引着,走进了其中一座小院。
三个锦衣卫军士留在院子里把风,胡濙和姚芳二人进了堂屋。妇人掩上了房门,便款款执礼道,“妾身见过胡大人,这位是……”
胡濙听她称呼自己,微微一愣,便道:“他是我的同僚,姓姚。不知夫人高姓大名?”
妇人离得很远,打量着胡濙和姚芳,“听说你们有朝廷密旨?”
胡濙和姚芳面面相觑。姚芳没吭声,胡濙道:“夫人是何方人士,如何知道此事?”
妇人终于答了一句:“我夫家姓段。”
“段夫人,幸会幸会。”胡濙抱拳道,“夫人有事何不在昆明城说,却要在下走数百里之遥?”
段夫人道:“此前我想找汉王,却反被他抓住关了两个月,汉王不相信我的话。而今我也不知胡大人是怎么想的,是否相信我。在昆明城里,您若也把我抓了,岂不糟糕?”
胡濙想了想道:“在下得到一点线索,立刻不辞路远到大理来,那便是诚心想查出真相。敢问段夫人,您又为何对此事有兴趣?”
段夫人冷笑了一下:“我只想对付沐家。”
胡濙点了点头,半信半疑道:“原来如此。”
他正琢磨着,想问这个妇人与沐家是什么关系。
段夫人沉默了片刻,这时犹自开口道:“建文帝就藏在大理,受段宝姬庇护。我与段宝姬有点亲戚关系,察觉此事后,潜入她的密室里,找到了那首诗。我怕她发觉,便没敢偷走原稿,只背了下来,因此其中有些字句有误。”
胡濙听罢两眼放光,忙道:“如何证实建文帝在大理?他究竟在何处?”
段夫人冷冷道:“兰峰山上的兰峰寺里。胡大人别想去看,您根本靠近不了。段宝姬的女婿是大理总兵官徐韬,徐韬是当年沐英过命的兄弟。胡大人这点人除了打草惊蛇,没有别的作用,大理官兵也不会听胡大人宣旨。胡大人只有一个法子,得用皇帝的密旨,求汉王调兵!”
胡濙急得直挠头,段宝姬果然和沐家有联姻关系,这和他的推论已经吻合了!
“可是,段夫人如何能叫我相信此事?”胡濙皱眉道。
段夫人道:“除非我再次冒险潜入段宝姬府邸,把原稿偷出来,让您对照建文帝的字迹。不过如此作为,我既可能被抓住,又可能被段宝姬察觉诗稿被偷。她会提前提防。”
就在这时,姚芳的声音道:“胡科官,末将请快马回昆明,让汉王调兵增援!”
胡濙打量着段夫人,又看姚芳抱拳立在那里。姚芳的主张,便是锦衣卫那边的选择!胡濙考虑了一阵、终于点头道:“即刻启程。”
姚芳道:“末将遵命!”




大明春色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三天三夜
汉王长史府令:即日起诸护卫将士禁止在城中惹是生非,每日校场起操。
一大早,朱高煦便到了王府南面校场上,巡视护卫兵马。王府众文武照礼制,布置了校场。
朝阳初升,校场上便钟鼓齐鸣。前面有几百人正在载歌载舞,歌词大概像诗歌一般,“拔剑起淮土,策马定寰区……将军星绕弁,勇士月弯弧……”
没一会儿大伙儿就跳完了舞,诸军将士听鼓令旗号、陆续向城墙这边缓缓行进过来。
每队方阵都有个军士脖子上挂着牛皮鼓,另一个拿着唢呐吹起军乐。在嘈杂的鼓吹之中,又夹杂着“齐步走”等以前没有的稀奇口令,诸军列队遵照鼓令前进。
步骑一面行进,一面排列成了偌大的阵法,号声响过,数千人站在了原地。然后便开始起操了,众人拿着长枪、跟着教头呐喊着舞起枪法,就像做操一样,校场上一时间十分热闹。
朱高煦巡视众军,点头向周围的文武表示十分满意。
虽然场面有些不伦不类,但也无所谓。因为大明各路兵马的操练都各不相同,甚至编制也不一样,主要和每个主将家传的兵法习惯有关系。朱高煦在越州教习将士队列,大伙儿自然就认为这是汉王护卫军的习惯。
朱高煦巡视不久,很快离开了校场。此时他对教习将士没有兴趣,只想把他们都聚集起来、准备随时可以调动罢了。
他刚走进端礼门,便见王贵等在门楼里。远处承运殿前面,三百多亲卫、守御所将士正在负重跑步,他们跑完还要去文楼学读书识字。
朱高煦挥手叫大伙儿散了。这时王贵便上前俯首耳语道:“姚芳在城北的酒楼,说有要事。奴婢问他,他却只愿当面向王爷禀报。”
姚芳不是去大理了么?这时朱高煦听到姚芳突然回到了昆明,心里猜测:恐怕已出事了!
他回顾周围,正是早上、见王府内外到处都是当值的人。朱高煦立刻道:“备车。叫陈大锤、赵平带些人跟我出门。”
王贵拜道:“遵命!”
准备妥当,朱高煦换了身衣服便坐马车从东边的体仁门出去了。
他来到酒楼里,径直进了后面的院子,在一间客厅里见到了风尘仆仆的姚芳。姚芳上前抱拳行礼,看了宦官王贵一眼。
朱高煦见状,说道:“姚百户有事但说无妨。”
姚芳抱拳道:“胡科官在大理遇见了个姓段的妇人,得知建文帝藏在点苍山的兰峰寺。但兰峰寺受大理隐士段宝姬庇护,据说大理总兵官徐韬也是段宝姬的人。胡科官叫末将即刻回昆明城,请汉王调兵增援,搜寻建文帝!”
姓段的妇人?朱高煦立刻想起了段杨氏。他又询问姚芳,叫姚芳把妇人的相貌大致描述了一番,心下更加确信那个妇人便是段杨氏!
姚芳似乎也想借此事立功,接着劝说道:“末将见那妇人不像是要蒙骗咱们,不然她落到咱们几个兄弟手里也跑不掉,此事值得一试!”
“稍安勿躁。”朱高煦道,“胡濙等人的行踪,只要还没被段宝姬发现,此事一时便不用慌张。若是汉王府出手了,那时才应弹指必争,兵贵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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